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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花木槿啊,花木槿,關鍵時候你這么可以忘了原非玨是個tmd弱視呢,同時又懊悔萬份剛才沒有出聲引他過來,我的心一下子又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來了,我絕望地坐倒在地上,滿腔辛酸地大哭起來。

    素輝嘆了一口氣過來,扶我起來,強拉著抽泣中的我回馬車上。馬車搖搖晃晃地行在路上,我抽抽搭搭,腦中翻來復去的便是那句,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不,我再也找不到非玨了,非玨也找不到我了……

    我閉著眼睛在黑暗的車箱里默默流著淚水,過了一會,馬車停了。

    想是到西楓宛了吧,便懶洋洋地挪動身子,掀了簾子出來。

    迎面一匹烏油油地高頭大馬,馬上一個衣服被刮滑得破破爛爛地紅發少年,滿臉汗水,驚喜萬分地看著我:“我追上你了,木丫頭?!?/br>
    我愣在那里,不敢相信我還能再見到他,可他卻一把將我掠上他的大黑馬跑開了,一開始素輝在后面大聲叫著:木丫頭快回來,三爺知道了,你可完了之類的,后來慢慢就變成了:木丫頭快來救我,我扭頭望去,原來阿米爾一幫少年將他團團圍住了。

    原非玨終于停下了馬,正是櫻花林中,可惜櫻花已全調謝了…..

    他放我下地,緊緊地抱著我:“木丫頭,木丫頭,你可想死我了,那個可惡的三瘸子,他就是不讓我見你?!?/br>
    他在我耳邊喃喃叫著,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滿心歡喜酸楚地伸出雙臂想環住他,想起碧瑩,卻又心中一疼,放了下來:“你不是有碧瑩了嗎,還想著我作什么?”

    他拉開我一段距離,疑惑道:“瑩丫頭?瑩丫頭怎么了?咱倆關她什么事???”

    還狡賴?我的淚流得更兇:“你不是已經把碧瑩收房了嗎,現在她都成了你的通房丫頭了,還要裝算,原非玨,你有了一個碧瑩不夠,到現在還要來騙我,你欺人太甚了,你欺人太甚了?!?/br>
    我掙脫他的懷抱,委屈地哭泣著,我很少在人前這么大哭,更別說是在原非玨面前了,他一開始慌亂異常,后來終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臉漲得通紅:“我,我,我哪里將她收房了,你,你,有何憑證?”

    你個下流胚,這種事難道還要我拍下你們倆的□展示給你看不成,我指著他傷心欲絕:“你個下流東西,你做這種事還要我來給你憑證?碧瑩脖子上的吻痕不是你作的,又是誰作的?”

    原非玨對我瞪大了眼睛,臉紅脖子粗地哽在那里半天,就在我以為他是作賊心虛說不出話來時,他對我極其認真地問了一句:“何謂吻痕?”

    那廂里,我拿著絲娟正哭得西里花啦的,聽到這,也呆呆地望著他,這下流胚,都□了還不知道吻痕為何物,這也末免太離譜了吧…..

    忽地撲哧一聲笑傳來,樹上落下五個少年,原非玨的臉色相當尷尬,正要發作,阿米爾跑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一番,他的臉可疑地紅了一紅,問道:“這玩意就叫吻痕?”

    阿米爾忍住笑,抽搐著臉點了點頭,又跳回原位,和那四個少年站成一溜,三步之遙望著我們,原非玨想了一想,冷冷道:“把衣服脫了?!?/br>
    我立刻抱住自己,后退三步,恨恨道:“下流胚!”

    原非玨紅著臉看了我一眼:“我沒說你,木丫頭?!?/br>
    他回轉身吼道:“阿米爾,你給我過來把衣服脫了?!?/br>
    阿米爾慢吞吞地過來,陪著笑:“主子,你要我脫衣服干嗎?”

    “叫你脫,你就脫,哪那么多廢話?!?/br>
    “少爺,木姑娘可是有名的女色魔啊?!卑⒚谞柨粗倚⌒囊硪淼卣f著。

    啊呀!死小孩。

    “你胡說什么?鐵券在此,你還不快脫!”原非玨急了,從懷中掏出一塊鐵牌,上面寫著我所不認識的突厥文,那阿米爾立刻上身脫個精光,紅著臉,雙手環抱胸口,在原非玨的喝令下,才免為其難地放下手,露出沒多少肌rou的結實平整的少年身體,一邊惱恨地看著我。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女孩,有什么不能露點的,而且你的身材就一副排骨,毫無看頭,還帶著幾許紅痕作點綴,嗯?紅痕?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看向原非白,他面無表情地一指“標本”阿米爾解說道:“韓修竹那老匹夫養金不離和七星鶴作護宛陣法,而我的玉北齋里則是阿米爾他們十三人的戰陣,最近果爾仁正在新試驗玉針蜂,那玉針峰不怎么好打理,有時也會釘上自已人,奇癢難熬,如果沒有解藥,不出三刻就毒發身亡了,所以前兒個剛毀掉所有的針蜂,玉北齋里人人都有你以為的那個撈什子吻痕,我身上也有好多,”他停了停,看著我的眼睛,有點僵硬:“你可要我也脫了衣物給你看?!?/br>
    我絞著雙手,慚愧的無地自容,絞著雙手,低聲道:“不,不,不用了,是我錯怪你和碧瑩了?!?/br>
    偷眼望去,原非玨還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我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嚴肅,真得生氣啦?

    一陣風吹過,所有人沉默著,坦胸露乳的阿米爾終于忍不住了,強自鎮定地問道:“主子,我能穿上衣服了嗎?”

    “穿上吧,你們都退下!”原非玨冷著臉點點頭,不理阿米爾,向我走來,輕輕執起我的手,吟道:“霽靄迷空曉未收。羈館殘燈,永夜悲秋。梧桐葉上三更雨,別是人間一段愁。睡又不成夢又休。多愁多病,當甚風流。真情一點苦縈人,才下眉尖,恰上心頭?!?/br>
    我的淚又流了出來,心中卻全是甜蜜的醉意,看著他的酒瞳道:“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ㄗ燥h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原非玨一臉狂喜,酒瞳閃爍著無比地激動:“木丫頭,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又多苦啊?!?/br>
    我們倆緊緊相擁,這時,一陣冰冷蒼老的聲音傳來:“少主,女皇所賜的圣鐵券是為了生死時分調兵之用,您卻用他為了一個婦人而輕易亮出,實在讓老奴失望?!?/br>
    原非玨放開了我:“果爾仁,我意已決,你以前不也早說過,木丫頭早晚是我的人嗎?”

    果爾仁的臉冷如萬年寒霜:“少主,今時不同往日,這位木姑娘現在已是西楓宛的紅人,三爺對她寵愛有加,少主難道不知,如今天下傳聞木姑娘要一根羽毛,踏雪公子便八百里加急令其門客,在一時三刻之內廣搜得天下珍禽華羽獻于佳人眼前,只為哄佳人一笑嗎?”

    原非玨的臉色一灰,看著我,而我滿心驚詫,那個原非白真的是就為我要一根羽毛作鵝毛筆,而下令其門客為我搜集珍禽華羽,而且為什么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這不是把我往炭火上烤嗎?

    原非玨冷冷一笑:“那又怎樣,他能給的,我也照樣能給木丫頭?!?/br>
    果爾仁冷冷道:“少主是大突厥帝國的未來皇帝,榮登大寶之時,美女權利唾手可得,何必著迷于這樣一個女子,”他看了看我,仿佛也是為了讓我自己心里明白,繼續毫不避嫌地說道:“木姑娘雖也是個可人兒,但相貌,脾氣及cao德如何比之咱們園子里的碧瑩?而且現在少爺眼睛不好,心智也未完全恢復,等過一陣子,武功大成之時,便不再如此癡迷,看清這天下美人,如何銷魂艷色,那時若少爺對木姑娘毫無興致,又讓木姑娘如何自處?”

    我終于明白了原非玨的眼睛和所謂癡兒的問題,原來是練武功所致的,什么樣奇怪的武功要讓他以犧牲光明和智慧的代價去苦練呢?

    那果爾仁又字字句句在提醒我,他想讓碧瑩作原非玨的枕邊人。

    對啊,論相貌,碧瑩比我漂亮得多;

    論脾氣,碧瑩也比我溫柔順從得多;

    論cao德,碧瑩為了救我而欲撞墻自盡…..

    而原非玨練武的秘密必是玉北齋不傳之秘,今日里說出來,是想我出不了這個園子嗎?我的心緊緊糾了起來,慢慢松開了握著原非玨的手。

    沒想到原非玨卻一把抓回我的手,對我輕笑道:“木丫頭,你想撇開我嗎?”

    我的眼淚流了出來,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心事呢?他不是又瞎又癡的嗎?只見他看著我的眼睛堅定地說道:“你記著,木丫頭,休想撇開我,即使是死,你也不能撇開我?!?/br>
    他如陽光一般對我笑彎了那雙好看的酒瞳,輕輕用另一只手抹去我的淚痕,拉著我走向果爾仁,靜靜說道:“果爾仁,你所說的句句言之有理,為了練這個無淚經,我的確雙目不識一物,只能勉強識些事物的影子輪廓罷了,有時做事也控制不了自己,回首想想甚是荒謬可笑?!?/br>
    我的心中一動,真沒想到,令南詔和幽冥教瘋狂搜索的無淚經卻是在原非玨的手上,而且人家都快練成了!

    原非玨自嘲地笑笑,只聽他繼續說道:“君人者,誠能見可欲則思知足以自戒,將有所作則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則思謙沖而自牧,懼滿溢則思江海而下百川,樂盤游則思三驅以為度,恐懈怠則思慎始而敬終,慮壅蔽則思虛心以納下,想讒邪則思正身以黜惡,恩所加則思無因喜以謬賞,罰所及則思無因怒而濫刑??偞耸?,弘茲九德,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則智者盡其謀,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爭馳,君臣無事,可以盡豫游之樂,可以養松喬之壽,鳴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勞神苦思,代下司職,役聰明之耳目,虧無為之大道哉???”

    他停了一停,看著果爾仁道:“你乃突厥名臣,輔佐二代君主,見多識廣,不知以為如何?”

    果爾仁早已聽得愣了半天,激動地說道:“少主博聞廣深,剛才所言,老臣亦不能明其智,若先王能有此胸魄,何以令亂臣賊子將國家分裂至東西二處,至今不能奪取東庭,臣泣喜,突厥何幸,少主將來必是大有為之君也?!?/br>
    我卻呆住了,這不是我告訴過他的,魏征諫太宗的十思疏嗎?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和碧瑩在德馨居時,有一次原非玨又迷路到這兒,我正在河邊浣衣,他就笑嘻嘻和我一起蹲在河邊亂侃,我已記不清說了些什么,使我們扯到君主之論上,他在那里胡吹,說什么要一統東西突厥,順道吞并東庭,然后還要進軍南詔,讓原非白給他做馬夫,韓修竹給他掃地什么的,那時我心中自然想,你就吹吧,反正吹牛又不上稅,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問道:“若玨四爺真得做到這些,天下大定之后,又該如何呢?”

    當時十三歲的原非玨稚嫩地一愣:“那自然是再去不斷的拓寬彊土???”

    這個戰爭狂人,我笑笑道:“舉國戰亂不休,百姓疲憊,長久必反?!?/br>
    他歪著腦袋想了一陣:“那,那就守業?!?/br>
    我繼續難他:“如何守業?”

    他掰著手指頭半天,也就支支吾吾說出個減賦來,我一時驕傲,便說出諫太宗的十思疏,那時他在那里聽得嘴巴半天沒合上,我就哈哈笑著回屋了,等我回頭時,他依然石化狀蹲在那里看著我,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這個原非玨才是紫棲山莊里演技最好,最可怕的人物。

    我幻想著我用奧斯卡的小銅人狠狠砸倒他……

    我惱怒地瞪著他,而他不好意思地對我一笑,然后回轉頭,面色一整說:“果爾仁,你錯了,剛剛那番妙論,不是我說的,正是眼前這個你認為德貌皆屬一般又jian滑城府的木槿所發?!?/br>
    果爾仁懷疑地看向我,而原非玨繼續道:“瑩丫頭為救義妹舍身赴死,我也萬分敬偑,是以禮遇有加,然則木丫頭為了照顧瑩丫頭,以此等才華,躲在那破敗的德馨居,辛勤勞作整整六年,又是何等高義,所謂天下之美,非玨以為不過是過表象幻境,過眼云煙罷了,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更何況我的知已是像木丫頭這般七巧玲瓏,胸懷宇宙之人,非玨此生當是無憾?!?/br>
    他在那里靜靜地說著,我抬頭仰望著他,他正好也轉過頭來,對我微微一笑,陽光射在他英挺俊美的臉上,反射出一輪金色的光環,我這才感覺到,原來我從未發現他有這么高大,而欣長的身形更是散發出一陣威攝傲人的氣勢,不由自主地讓人心生敬畏之心,順服崇拜之情。

    我想,那就是所謂的帝王霸氣。

    ☆、第十七章 笑展花姑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夕陽西下,整個世界沉浸在絢爛通紅的陽光之中,回到了西楓菀,我跳下車,依然快樂得如醉在三月春風里,滿頭皰的素輝恨恨道:“你就等著三爺怎么罰你吧!”

    我手中緊握一個布偶,這是臨走以前,原非玨從懷里掏出來給我的,他說他的那些少年們都說這個布偶長得像我,也碧瑩也說像,便買了來送我。

    真得很像吔,這個布偶還和我一樣后腦勺扎個大辮子,正當我滿懷欣喜地接過時,他卻稱機在我耳邊輕聲道:“千萬小心原非白?!?/br>
    正當我要問他一系列重要問題,比如他的眼睛是不是和他的智商一樣時好時壞?他幾時愛上我的?他知道我長得什么樣嗎?什么時候他在騙我,什么時候他又是在說真話?

    可惜,接下來他一本正經地對我云道:“好木槿,以后你想要看男人的身體,就看我的吧,千萬不可去偷看別的男人的,???”

    于是這一極其美好浪漫的時刻被徹底打破了,我在那里目瞪口呆,認真思考他是否又開始智商紊亂,還是在故意調侃我,但他立即化語言為行動,脫光了上衣,露出健美的胸肌和腹肌,驕傲而認真地問道:“木槿,怎么樣,我的身體比之三瘸子的如何?”

    我木然無語地看著他…….

    不管怎么樣,愛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即使面對殘暴冷酷的原非白,一想起原非玨,我心中的恐懼也立刻煙消云散…….

    不過好像還是有一點點怕原非白,我對素輝嘻嘻笑著:“你別告訴三爺不就結了?”

    素輝冷冷哼了一聲,安置了馬匹,就要往回走,我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涼涼道:“如果你告訴三爺,我就告訴三娘你偷看春宮圖?!?/br>
    果然,小青春豆停了下來,紅著臉轉過來,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壞丫頭,丑丫頭?!?/br>
    我嘻嘻笑道:“那我們成交了,壞小子,丑小子?!?/br>
    素輝揮著拳頭向我沖來,我哈哈樂著往里跑,險些撞上迎面走來的謝三娘,素輝立刻收起了拳頭:“娘,娘,您老別苦著臉,是,是木丫頭先惹我的?!?/br>
    可惜謝三娘沒理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拉我到一邊,輕聲道:“姑娘快去看看三爺吧,今兒個三爺心情不太好?!?/br>
    咦!這么快就知道我和原非玨私定終身了,他的內jian是誰?原非玨好像知道他的少年里面有內jian,難道他們哥倆喜歡搞些無間道什么的?

    我迷惑道:“三爺不是今天有要客來訪嗎?”

    三娘看看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個客人好像是個女的,兩人在賞心閣談了很久,然后那個女孩走了,三爺心情就很不好?!?/br>
    我愣了一下,鬧了半天,原來是為了個女人啊,沒準就是那個叫悠悠什么的吧!

    我正要追問下去,素輝沖上來說:“娘,您老這么多嘴作什么,快讓木丫頭去見少爺吧?!?/br>
    看著素輝和他的娘拌著嘴,我想了想,走向梅園,原非白坐在一棵大榆樹下,一腿平放,一腿支起,他靜靜的望著夕陽下,波光粼粼的莫愁湖面,好像真是很不高興???

    被天下人抄得那些沸沸揚揚的珍禽華羽,還有他的微笑,他的亦真亦假的那個吻,果然是在騙我,一個男人去刻意討好某個不喜歡的女人,一般有兩種理由,一是那個女人身上有利可圖,二是為了作戲。

    本人一窮二白,長得又一般,所以第二種可能性據多,表面上原非白讓所有人都感到他對我寵愛有加,其實是在掩護某個人吧!

    壞小子,不管你和你的女人有多少苦衷,愛得又有多深,也不應該利用我移禍江東,以后我可還怎么出門哪?一出門一準就被你的少女fans團潑硫酸,被采花團亂刀砍死了……

    我暗自氣惱,心中哼了一聲仰頭就高傲地甩辮子走人,不想韓修竹忽地閃了出來,大聲笑著對我說道:“木姑娘可回來了,少爺等你多時了?!?/br>
    我的臉抽搐著:他如果是在等我,我花木槿三個字就倒著寫。

    我看向原非白,原非白臉都沒回,依然看著湖面,慢慢開口道:“木槿,過我陪我坐一會兒?!?/br>
    我正躊躇不前,韓修竹卻一笑說:“姑娘別讓少爺等了,快去吧!”

    我嘟著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過去,抱著膝坐在原非白的身邊。

    他也不說話,我也懶得和這種人說話,兩人一同欣賞著湖光山色,卻想著各自的心事。

    夕陽漸落,那晚霞更是五彩繽紛,像是打翻了神的顔料瓶,映得天邊絢麗無比,我起身道:“三爺,天晚了,我扶您回去歇著吧?!?/br>
    我剛站起來,那個布偶掉了下來,我正要彎腰去撿,原非白已快一步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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