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林青月說道:“我們這次可不是來搞鬼的,只是關于我哥的一些事兒,來告訴你,免得你不知道,還以為很安心呢?!?/br> “你們有那么好心?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不就是因為姑母對我好嗎?你們嫉妒?那也不能怨我,誰讓你們都不是個兒子,讓姑母在姑父面前抬不起頭來?” “姐,別跟她廢話,直接說了算了!這人就不能好好的跟她說話,非要讓人冷嘲熱諷才行!那我就告訴你,你聽好了,我哥現在可是武進士,以后前途那是好好的,你聞家有什么?一個當官的也沒有,還想著當我嫂子,好啊,既然想當我嫂子,那就等著我哥先給你找幾個姐妹好了!”林青夕說道。 “什么姐妹?你給我說清楚!”聞心蘭聽懵了! “那就是說,我哥現在在的地方,有人上趕著要跟著我哥呢,人家雖然是被發配到那里的,可是以前也是大家閨秀呢,不說琴棋書畫樣樣都懂,就是那性子也比某些人強多了,說不定就要先給我哥生個侄兒呢,哈哈,其實嘛,誰給我哥生了孩子,可不都是我們的侄兒,你說是不是?”林青月問林青夕。 “可不是!只要是我哥的孩子,那就是我們親侄兒!我哥在余澤可是最大的,人家可不是都看上我哥了,聽說還有個姑娘差點摔著了,然后我哥還扶了一把呢,我哥那是什么人,對姑娘家愛搭不理的,竟然能做出這個動作來,可見那姑娘肯定是我哥看重的,所不定等過些時候,我哥就要有小嫂子了呢,真是太好了!” 聞心蘭聽得是臉越來越白,最后直接就跑走了,“唉,這人真是沒禮貌,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跑了,什么人那!”林青夕喊道。 “好了,人已經給氣走了,真是痛快!”她們以前可都是處在下風的,現在可好了,聞心蘭有的受了! 聞心蘭是哭著跑到林夫人那邊的,“姑母,姑母,我一定要去表哥那邊去,你就讓我去吧,我不怕臟也不怕苦,我非去不可啊?!?/br> 林夫人忙問道:“你這是為什么?不是咱們已經說好了嗎?那地方去不得!” “可是,可是我要是再不去,表哥就要有別人了,到時候我算個什么啊?!甭勑奶m很是傷心。 “這話怎么說的?你聽誰說什么了?”林夫人問道。 “兩位表妹剛才和我說,表哥要給他們帶回來一個小嫂子了,還說要有侄兒了!” “這不能,你表哥他不是這樣的人!”林夫人根本就不信。 可是聞心蘭信啊,非要去不可,林夫人道:“真的不能去!心蘭啊,姑母跟你說,你表哥是這種身份,他要是有了別的人,這誰也不能說什么呢,你以后是當大房的,這點兒得大度,就是我這個當母親的也不能說,不讓他找別人那,那說不過去!” “可是,可是姑父就不這樣啊?!甭勑奶m說道。 “你姑父是你姑父,你不知道啊,你姑父那是自己覺得麻煩,所以才這樣的,可是就這個,我什么都沒有做,別人背地里都說我是個妒婦呢,不容于人,讓我真是委屈都不知道朝哪里說,還有,你表哥又不是我生的,我要是攔著他這個事兒,那以后別人還會怎么說我? 要我說,那些不過是個東西,哪里有你金貴,以后她們也是要伺候你的,你就大度一些,你表哥在那邊也多個人伺候,是個好事兒,別想那么多!” 你這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聞心蘭心道??墒撬仓肋@事兒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與其想著難受,還不如想著怎么對付她呢,姑母跟你說,這種事兒,就讓他們自己斗起來,你就作壁上觀就好了,和她們這樣的人動手,那是失了身份了!”林夫人像是很有經驗的說道。這還是她聽別的家里的正房太太跟她說的呢。 “姑母,你說的意思是?”聞心蘭問道。 “既然有了一個,那兩個就不算什么了,讓他們兩個互斗去,最好兩敗俱傷!我雖然不是你表哥的親娘,可是也是他母親,我要是送過去一個丫頭伺候他,他不敢不接?!?/br> 聽說又要送一個去,聞心蘭渾身冒酸水,這怎么行? “你不要不高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難道你真的放心讓那一個人伺候你表哥,然后讓你表哥的心都偏到那個女人的身上去了?還不如多送去一個人,分了那個女人的寵,送去的那個人,是我們手底下的人,咱們握著她的身契,還有她的家人,你說她的心能不偏向我們? 到時候自然會對付那個女人,你就安心等消息吧,最好是兩敗俱傷,比你親自過去要強多了!”因為剛才這聞心蘭說那個事兒是她女兒說的,所以林夫人也沒有懷疑這事的真實性。真的以為林俊彥身邊有了伺候的女人了。 這個消息也讓林夫人有些不高興,她是林俊彥的母親,安排女人的事兒,多少也得告訴她一聲,就是收人也得打個招呼,可是這林俊彥是一聲也沒有說。還是她女兒打聽出來的,這就好比林俊彥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一樣。 她是可以去和林大人告狀,可是林大人絕對不會以為這點兒雞毛蒜皮的事兒,這是她的經驗,誰讓自己沒有生兒子呢,誰讓自己的丈夫就林俊彥這一個兒子呢,他是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倆為難林俊彥的。 聞心蘭咬咬牙,說道:“那就讓我身邊的香草過去吧,香草一家子還是在聞家呢,不怕她不老實!” “傻孩子!你們還沒有成親呢,哪里能用你身邊的丫頭?那會讓別人都看笑話的!”哪里有表妹給表哥送伺候得丫頭的? 而聞心蘭想的是,送了香草,就表示自己是這林家內定的大少奶奶了,她送人名正言順,那些還有心思的,都給我退下去!只是沒想到林夫人這樣說。 “那我把香草送給姑母,姑母再送給表哥不就行了?”聞心蘭不死心! “這不行,香草一直跟著你,哪里是這送一送就行的,你別擔心,姑母這邊還有丫頭呢,都是聽話的,絕對不會倒打一耙的,我送呢,就是合規矩的,你千萬別送!” 盡管聞心蘭還不滿意,可是也沒有辦法,所以林俊彥這邊就接到了自己府上送來的人,除了幾個小廝是自己熟悉的,還跟來了一個丫頭。 這丫頭十六七歲,長著一張瓜子臉,柳眉杏眼,很是好看。 林俊彥問自己的小廝東風,“這是怎么回事兒?” 東風苦著臉說道:“大爺,這是夫人讓送來伺候大爺的!” “胡鬧!送回去!”林俊彥如何不懂林夫人的意思?簡直是亂彈琴! “大爺,夫人和大人說了,大人也同意了!”東風覺得自己好倒霉,怎么就被他們幾個給推出來回到大爺的問題,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大爺一個眼神,他都要嚇得腿軟,何況這個事兒? 那丫頭立刻說道:“大爺,奴婢是夫人跟前的墨染,還請大爺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回去了,夫人肯定是要懲罰奴婢的!奴婢什么苦都吃得,也會洗衣做飯。大爺要是趕奴婢走,奴婢就沒有活路了!還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br> 這倒是威脅上了!林俊彥不怕這威脅,不過是這么點破事,他真的懶得處理,只是這聞氏怎么會突然送一個丫頭過來? 這事兒有些蹊蹺,林俊彥想了想,既然這丫頭不知死活的要留下來,那就留下來,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呆的住的。 把這叫墨染的丫頭給支走了,林俊彥對自己的幾個小廝說道:“現在說說是怎么回事?!?/br> 東風決定這次不主動說了,然后小廝南風就把自己打探到的事情講給了主子聽,林俊彥臉上表情不定,最后說道:“先去收拾你們的東西,來了這里就不是享福的,都要出去干活兒去!” “是!”他們可不怕辛苦,也是都練過幾招的,比別人更抗壓一些,要不是大爺老是不讓他們過來,他們早就過來了。 “我沒有看到大爺這邊有照顧大爺的人那?!毙P北風不解的說道。 “笨吶,那就是大小姐和二小姐專門騙表小姐的,這都不懂!”西風說道??墒潜硇〗氵€信以為真了,這表小姐還真以為自己是大爺的妻子了,隨時都表現出一副正妻的樣子。 東風說道:“我看這墨染要倒霉了!” “怎么,你還憐香惜玉了?這么用死來威脅主子的人,不倒霉不是太不該了嗎?”南風說道。 也對,主子要處理個把不聽話的奴才,那是常事兒,可是你墨染還以死威脅,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現在就是把她送回去也沒有關系,畢竟大爺身邊沒有那人,可是這墨染卻那樣說,見識是仗著是夫人送來的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作者有話要說:東南西北風啊,呵呵,俺就是圖省事,前面不是有兩個丫頭,一個叫微風另一個叫大風嗎。這樣起名字多簡單那! ☆、爭吵 “大爺,奴婢是伺候大爺的日常起居的,哪里能去別處睡去?奴婢就在大爺的房里打個地鋪就好了,奴婢晚上也好能隨時照顧大爺喝茶起夜?!蹦韭犚娏挚┌炎约喊才旁趧e的房里,哪里肯干? 這樣不就是沒有機會接近大爺了嗎?他們府上的丫鬟,最好的出路就是跟著主子,然后自己的子孫后代才不是奴才,老爺那邊不用想了,沒有機會,現在這么好的機會在自己面前,怎么能放過? “既然是伺候我,我說什么你該聽什么。主子的話你也要違逆?還是說,你心里只有你們夫人一個主子,你只聽她的話?”林俊彥反問道。 墨染才想起來白天的時候,她因為夫人的囑托,死活都不愿意回去,那時候已經是不聽大爺只聽夫人的了,現在如果還是這樣,那就是不把大爺放在主子的位置上,很有可能后果很嚴重。 墨染一下子害怕起來,忙慌慌張張的說道:“大爺,奴婢什么都聽大爺的!” 所以墨染只能是在另一個房子睡下了,離林俊彥的房間不知道有多遠。 大家都知道林守備家里給他送人來了,除了四個小廝外,還送來了一個柳眉杏眼的丫頭,那丫頭叫墨染,對于他們這些以前在宅門里生活的人來說,誰不知道這個丫頭是送來干什么的? 如果真的是送來干活兒的,絕對不會送這么嬌滴滴的,還有些顏色的。 只不過這林守備把這丫頭給安排在了張婆子的房間里,張婆子的丈夫張大爺現在晚上是看守馬棚那邊。 看來這丫頭不怎么討林守備的歡心那,又聽說這丫頭是林守備的母親送過來的,而林守備的母親不是他的生母,而是繼母,這人們腦補的就更多了,難怪這丫頭不被林守備所喜。 那墨染丫頭因為想著要討林俊彥的歡心,所以早早的就起床,準備去廚房里給林俊彥端點什么東西。但是等他到了廚房,才知道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做,墨染雖然是丫頭,可是在林府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里會燒火做飯? 那都是粗使丫頭或者婆子才做的事兒。她怎么可能去做? “咱們大爺天天難道還要做飯不成?就沒有人管著?好歹我們大爺也是守備呢,這官府也不給配?”墨染問北風。 北風昨天才被其他三個罵了笨了,就說道:“這事兒不該是你打聽的嗎?問我,我只管大爺外面的事兒?!币涣餆熍芰?,氣得墨染直跺腳,又怕被人看見這動作不雅觀,趕緊收了起來。 “那邊那個,你過來一下!”墨染自覺是林守備的丫頭,比這邊所有的姑娘都高一等,這些人不過是軍戶之女,哪里比得上她? 所以看見一個也要進廚房的女孩兒,就指了指,讓她過來。 這女孩兒是秦娘子的女兒秦五娘,別看人長的嬌小,可是卻是個小辣椒,見這個女的用手指頭指使自己,心里就不爽的很,雖然說他們秦家以前不是什么太大戶的人家,可是也是官宦之家,現在到了這個田地,怨不得人,可是你這一個丫頭還用那種動作指使人,真是找死呢! 秦五娘瞪了墨染一眼,嘴里呸了一聲,覺得這才心情好了,不是千金大小姐了也好,至少在做這種動作,也沒有人說她不雅觀了,秦五娘是前所未有的心情爽快。 而墨染直接給氣得鼻子歪了,這個死丫頭,敢這樣對自己! 墨染氣沖沖的上來,拽住秦五娘,“你給我站??!你剛才干什么?反了你了!知道我是說嗎?你一個軍戶之女也敢對我無禮?” 秦五娘死命的掙脫開,嘴里也罵道:“我是軍戶之女又怎么了?總比是個奴才要強!” “你,你放肆!我是守備大人的丫鬟,守備大人管轄著你們全部,你對我不尊重就是對守備大人不尊重!” 話還沒有說完,秦五娘就又呸了一聲,“沒有聽說你能代表守備大人的,干什么?想要打架啊,那咱們就打一架,我這十幾年都沒有和人打過架呢,正好覺得稀奇,來??!”秦五娘不愧是小辣椒,說著就要和墨染來打架! 這動靜自然是讓別人也看起來了,大家也過來勸架,有的說:“五娘,你這是何必呢,又淘氣了,墨染姑娘,她這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別和她一般計較,五娘,還不趕緊去打掃房間去?”說話的是秦家的人,自然知道這墨染是林守備的丫鬟,打狗還要看主人,秦五娘雖然是小辣椒,但是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墨染冷笑道:“她可是不把我們大爺看在眼里的,哪里還有我這個人?不過是讓她過來問問話,就跟我瞪眼,現在還要打我,好大的膽子呢?!?/br> 秦五娘也說道:“沒見過誰請人問話,跟招呼一條狗一樣,自己行動讓人看不上,還不許別人說什么?老是說什么林大人,林大人,我們林大人對人好著呢,才不像某些人那樣,趾高氣昂,拿著雞毛當令箭,林大人的名聲都被你給敗壞了!讓人笑話都笑話死了!” “墨染,你還在外面干什么呢?大爺的東西都沒有歸置好,趕緊回來!”小廝東風知道是墨染和別人在吵架,真是很無語,這才來第二天,就要開始和人干架了,算怎么回事兒?夫人送來的丫鬟果然是用不得的,真是只會惹事兒。 墨染對東風還是有些怕的,畢竟東風跟著大爺的時間最長。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抬頭挺胸的走了。 秦五娘還要鬧,秦娘子呵斥道:“這里可不是我們家里,你多少注意著些,干什么?一大早的就開始吵架,管你有理沒有理,娘都要說你!趕緊給我回去!” 秦五娘雖然不服氣,可是她娘都這樣說了,她只能偃旗息鼓,不過那丫頭仗著自己是林大人的丫鬟,就想著欺負人,下一次還這樣,她也絕對不會相讓,哼,第一次對她和聲和氣的,以后她肯定變本加厲,都是什么人那。 真是的,林大人人家都不擺譜,她一個丫鬟,竟然擺這么大的譜,好像自己是守備夫人一樣,什么東西! 就她那樣的,頂多以后也就是個小妾的貨色,還擺什么正房夫人的譜啊。 東風也在責備墨染,“你說說你,夫人讓你好好好伺候大爺,你怎么一來就和人吵架了?這算怎么會誰讓?” 墨染還滿臉的委屈,“我這不是早上想給大爺做點什么,可是那廚房我不知道怎么用,就想問問那個丫頭,誰知道她竟然還呸了我一聲,東風哥,您說我能不生氣嗎?她這是不把我們大爺放在眼里!” 東風哪里不知道這墨染有些麻雀變鳳凰的喜悅,所以想找人擺擺威風,肯定是說了什么話,或者做了什么,讓人心里不舒坦,不然誰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得罪大爺這邊的人,于是說道:“那廚房你進去干什么?到時候把你衣服給燒著了,這不是還有張婆婆嗎?她自己會做。你就別管了!” “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我問張婆子,她說現在她不給大爺做嘛,那大爺天天不就餓著肚子不吃早飯?這怎么能行呢?不就是衣服臟了嗎?這有什么了不得的,我們伺候大爺,就是把命搭進去也無所謂的,不會做飯,我會慢慢的學,這樣才能對得起夫人的囑咐?!?/br> “大爺現在有吃飯的地兒,你以后就別管了,如果你真的想照顧大爺,那就洗一洗大爺的衣服,把大爺屋子里打掃干凈就好了。其他的事兒,這里也不用這么講究,你就不用管了?!?/br> “大爺現在有地兒吃飯?我怎么不知道?”墨染吃驚的問道。 “你不是才來嗎,以后都知道了,好了,該干嘛干嘛去,和別人爭吵,難道就不是丟了大爺的面子了?”東風說道。 南風和西風過來,對東風說道:“你跟她說這么多干什么?夫人送來的人,早晚得離開的?!?/br> “不說,她吵吵鬧鬧的,還不是丟了大爺的臉?以后的事兒,大爺心里有數呢,我們不能替他做主?!比绻凑沾鬆數囊郧暗男宰?,肯定當場就要把這墨染給扔回去的,可是現在卻留著,不知道大爺是什么用意。 今天早上的爭吵,李思雨也是知道了,和陳欣然去外面挖野菜的時候,兩個人也在說這個事兒。 其實呢,以前他們在京城的時候,府里也有些丫頭仗著主子的勢做些讓人討厭的事兒,還盡拿主子說事兒,讓人就很厭煩,這種丫頭,一般都是長得不錯的,要么就是伶俐的,得了主子的看重。 受寵的主子身邊的丫頭喜歡欺負不受寵的主子身邊的丫頭,陳欣然是深有體會,“也不知道我的那幾個丫頭現在被賣到什么地方了。唉?!标愋廊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