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簡直是,怎么來了這么一家子,無賴的要命,天天東家借到西家,自己從來不去買東西,就算是被流放,她就不信他們一家子身上一文錢也沒有。 “剛才我們回來,大妞家里還因為她打起來了呢?!辟t哥兒就把剛才那事兒說給了胡氏聽。 李思雨說道:“娘,咱們不搭理他們就成了,以后他們不會來找咱們了?!?/br> 胡氏也知道是這個理兒,不過想到那王家小媳婦,心里也膈應的要命,不是不信任自己的丈夫,只是一想到有一天這個女的要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用那種要哭不哭的臉對著自己的丈夫,就覺得惡心的很。 真是,宅門里有各種不要臉的女人,到了這里也還是有各種不要臉的女人。 這王家的人為了一點子好處,竟然讓自己的兒媳婦拋頭露面,雖然不是明著勾、引,可是行事不就是那樣? 這種事兒,胡氏想著,她不能著急,這一著急,可不就是認同自己的丈夫禁不住誘惑嗎?現在已經有人對這個不滿了,以后絕對還有更多的人對這王家不滿,哼,到那個時候,絕對會有人要有個說法的。 “雨姐兒說的對,咱不搭理他們,以后家里的東西,就是又多的,也不借給他們,有的人你就是好心借給了他,他還嫌棄你給的東西太少,不夠好。咱們可不能當這個冤大頭?!?/br> 作為一個成年人,李思雨當然知道娘的顧慮,不過她對自己的爹是信心滿滿,以前富貴的時候,有那么多機會可以得到許多白蓮花,爹都沒有要,現在這個地步了,這白蓮花是有毒的,怎么可能中套?所以對她爹她是放一百二十個心的。 不過胡氏還是去了一趟敏哥兒家里,想來是提醒朱氏,李思雨覺得大家都被王家的小媳婦給弄得人心惶惶的,但是總會有一天有人會爆發,來個讓人意料不到。 至于流放過來的另一家,但是一直靜悄悄的,仿佛跟沒有這一家人一樣,相比較王家的人來說,人家可真是本分老實。 “老實個鬼!那米家兩口子一點兒也不地道,喜歡順別人家的東西,我這剛剛放在屋里的鏟子,就因為米家那婆娘過來就不見了,我開始還以為自己放在哪里忘了拿了,要不就是家里的娃子不聽話,拿去玩了,結果你們猜怎么著,我在那米家看到了我家的那個鏟子,” “你這是開玩笑吧,你怎么知道那鏟子就是你家的?大家的鏟子不都一樣?” “我就是知道,我家的東西,買回來了,我都讓我家那口子在背面做個極好,那鏟子我在柄上劃了兩刀,那米家的可不就是那樣的,開始還跟我犟嘴,說我冤枉了她,最后我說出來了,這才跟我說,她只是借回來用幾天,娘的,又是借,咱們這邊怎么這么倒霉,來了這兩家喜歡‘借’東西的人!” 一個是明著借,一個是暗地里‘借’,都不是好東西! “我聽說那米家當家的,以前就是因為偷人家的東西,被逮著了,所以才被發配到這里的?,F在卡萊就是這個樣啊?!庇兄馈醯恼f道。 說的大家伙兒都是心里不爽的很,怎么就給他們這邊分了這樣的人過來?前面走了兩個討人嫌的,現在又來了兩個更討人嫌的,還讓不讓人過安穩的日子了? 以后一個是當過小偷的,一個是那種不要臉的,誰家還敢把門敞開了啊,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聽說,是因為百戶大人得罪了姜副千戶,所以專門把這兩家給發配到咱們百戶所呢?!庇腥诵÷曕止?。 還真是這回事兒呢,李存海家和李存嚴家和姜副千戶攀上了關系,陳百戶和他們關系也不好,難保不是他們攛掇著姜副千戶這樣做的。 “管他的,要是惹著了我們,我可不管他是啥人,照樣打的他滿地找牙!” 大家都是有血性的,要是因為這兩家惡心的人就過不下去了,那可真是笑話,不信咱們就走著瞧! 這年頭,好人還真的被那壞人給逼死?那不能! 王家的人最開始是能借到東西,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沒有幾家再借給他們任何東西了,剩下的幾家,或許還是貪著那王家小媳婦的柔弱,反正偷偷摸摸的借東西也有。 而自從大家知道米家的人喜歡順東西后,大家出門都會把家里的大門給鎖上了,更有人直接是反映到陳百戶那里,求著陳百戶把這兩家人給弄走,結果當然是不行的,畢竟陳百戶他沒有這個權利。 不過陳百戶不能大人給弄走,可是在他的管轄下,自然是有的法子來約束這兩家人,先是冬天那水渠要挖淤泥,就這這兩家的男丁給弄了去,至少得有一個月回不來,吃吃苦頭,就沒有心思想著別人的東西了。 據說王家小媳婦之所以出門那樣,都是這長輩們要求的,不去就要打她,這個倒是真的,不過李思雨對這種人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自己覺得自己可憐,但是仗著這個就去禍害別人,這也是不道德的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君,過節的人幸福啊,碼字的人好困 ☆、被劫道 “你爹怎么還沒有回來?”胡氏看天色已經變暗了,可是李存安還沒有回來,現在進入了冬季,李存安去教陳二郎也是三天一次了,等到臘月八一到,就更不用去了,直接就各回各家了。 今天應該是最后一天,因為后天就是臘月八了。李思雨道:“估計爹是因為最后一天,有功課要交代,所以才會晚了的,娘,你在家里等著,我和小弟去接一接爹去?,F在天色還不晚?!?/br> 胡氏想了想,點點頭,“把燈籠也帶上,就到前面等著,別走遠了?!?/br> 這附近都是熟人,胡氏也不用擔心兩個孩子出去有什么危險,李思雨點點頭,和賢哥兒兩個穿戴整齊,還帶上了厚實的帽子,就拿著一個紙糊的燈籠出去了。 今天傍晚沒有風,所以不算太冷,李思雨和賢哥兒走了沒有多遠,就看見自家爹被四叔李存旭給背了回來?!暗?!”李思雨和賢哥兒心里一緊,急慌慌的跑過去,“四叔,我爹這是怎么了?” 臉上都青了,還昏迷不醒!李存旭道:“雨姐兒,你和賢哥兒去把大夫找回家去,我先把你爹送回去!” “好!”李思雨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爹的身體,別的事兒等把爹看大夫了再問。 等李思雨和賢哥兒把大夫請來了,大夫看完病,對大家說道:“沒有大問題,就是臉上有些淤青!我開個方子,你們抓藥給他熬了吃完了就可以了,至于臉上的淤青,最好用藥酒擦一擦?!?/br> 胡氏千恩萬謝的感激了大夫,又給了大夫診金,然后讓李存安換了一身衣服,在炕上睡著了。 “四弟,你告訴嫂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胡氏現在才開始發問。 “三嫂,我是恰好在路上碰到了三哥,當時三哥就躺在一塊兒田里,估計頭被碰著了,所以才暈了過去,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見到三哥這樣,我著急著要啊別人送回來看大夫,我想等三哥醒來了,事情就清楚了?!?/br> 可是這樣也說不通,這臉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暈倒了還有人專門朝臉上打成了這樣? 因為李存安出了事兒,李存旭顯示回去帶了信,接著楊氏,朱氏和敏哥兒都過來了,如今在這邊,就他們兩家是親戚了,如今一家的男人出了事兒,另一家不著急才怪。 楊氏看了李存安的情況,知道大夫說問題不大,就放心了不少,“這到底是誰,跟我們有仇?把存安弄成這個樣子,我看存安像是被人打了后腦勺,才會昏倒的!這大冷的天,要是沒有人發現,就這樣凍一晚上,那可就糟了!” 剛才那大夫也說是后腦勺被木棍之類的東西給打了??墒堑降资钦l做的這個事兒呢? “娘,這事兒不是一般的事兒,說不定咱們這一代就有行兇劫財的,咱們得跟涂大爺他們說說?!崩钏加甑南敕ㄊ?,不管爹是因為什么而被人襲擊,最好是把這件事弄成是對大家都有危害的,今天可以襲擊自己爹,明天說不定就會襲擊別人了,為了大家伙兒的安全,可不就得把那行兇的人給揪出來? 而李思雨的這種猜測說不定有個五成是對的,還有就是誰和爹有私仇,想著暗地里報復。 冬天了,大家都喜歡呆在屋子里,也就是因為李存安要給陳二郎教課,所以才會回來的相對晚一些,能選擇時機襲擊他,肯定是熟悉他這個作息規律,那么就是附近熟悉的人了。 “我看雨姐兒說的對,這事兒得讓大家伙兒都知道,一定要給他揪出來!”李存旭也贊成,而且他立刻就穿好了衣服,去涂家找人去了。 沒過一會兒,涂大爺和涂大叔都過來了,涂大爺已經通過李存旭知道了李存安的情況,就對大家說道:“今天這個事兒,你們放心,咱們這邊不能出這樣的事兒,存安是我手底下的人,他現在這樣了,我怎么的,也要給他個說法!” 還有就是,陳百戶知道了這個事兒,也肯定會查個清楚的,畢竟李存安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才回來晚的,然后被人襲擊。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李存安就醒了過來,大概是因為屋子里暖和的緣故,他看見這么多人,胡氏眼圈都紅了,就說道:“我這不是沒有事兒嗎?” “你還說,得虧是四弟看見你了,不然你就凍在那里吧?!?/br> “哪能呢,你們見我不回來,還不是要去找我的?”李存安笑道。 李存旭問道:“三哥,你趕緊說說,你遇到什么事兒了,怎么就躺在那里了?” 李存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就背后有人給了我一悶棍,然后我就昏了,醒來就到了這邊?!?/br> 涂大爺問道:“看見人穿什么衣服沒有,或者個子有多高?” “他是從后面打的,我根本就沒有看到!不過我感覺像是個男子?!?/br> 要不然也沒有那么大的勁兒,能一下子把人給打暈了。 胡氏氣憤的說道:“這是想把你朝死里打呢,這樣的人不抓住,以后還會禍害人!” “我倒是覺得不是,”李存安說道,指著自己的臉道:“我這臉肯定是那人在我暈倒之后打的,要真是想要把我打死,在打我臉的時候,再給我幾棍子就成了,犯不著這樣?!?/br> “那是因為他打了你,心里慌亂,可能覺得你已經沒有氣兒了,所以再打你幾下出出氣?!焙险f道。 涂大爺干咳了一聲,這兩夫妻,“那個,存安啊,我想問一問,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當然那,你人好,大家伙兒都知道,但是有些人就是那種小人,你一不小心得罪了,他可能就會暗地里來對你這樣的。不過也不排除是那種打劫的人,你身上的錢或者東西有沒有丟?” 李存安說道:“要說沒有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我最容易得罪人的事兒,就是現在給陳大人的二公子教授課業,和陳大人的關系在別人看來也是比別人要好。身上有陳大人給我的束修,不過現在也不在身上了?!?/br>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打劫,也有可能是有人心存報復,或者是心存報復,然后看見李存安身上的錢,順帶就給拿了去。 涂大爺覺得這事情有些嚴重了,對兒子涂大叔道:“你去一趟陳大人家里,一定要把今天的事兒跟陳大人說清楚,就說我說的,這事兒要是查不清楚,大家伙兒過年都不舒服?!?/br> 也就是說涂大爺是要嚴查了,這對李思雨一家子是好事兒,李思雨從廚房里端來了熱氣騰騰的粥,請大家各吃一碗,畢竟這忙活了半天了,喝點粥是暖和身體的。 楊氏贊許的點點頭,雨姐兒這孩子真的是體貼,知道她爹現在這樣吃不成別的東西,就熬了粥,大家也可以跟著吃。 李思雨對這個事兒,也是想了又想,可惜現在沒有下雪,地上都是硬的,如果是軟的,還可以看到腳印呢,只嘆自己不是搞偵探的,不過這事兒告訴了陳百戶,陳百戶對這種事兒應該比別人有經驗,=何況爹是因為給他兒子講課才遭到這個事兒的,他肯定要把那背后的惡人給揪出來,不然以后誰還敢為他做事兒啊。 所以水落石出只是個早晚的問題,她如今的想法是把爹給養好了,幸虧爹沒有頭暈惡心的感覺,不然就是腦震蕩了。 陳百戶那邊來的也是極快,看了李存安的情況,又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就說道:“這事兒,肯定要給弄個清清楚楚,哪個龜孫子這么不要命,竟然來算計我管轄下的人?”要知道這流放充軍的人,如果不是自然生病死亡,到時候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呢,陳百戶還要用很多話去解釋,解釋不清就沒個完。 畢竟朝廷把人流放,是為了讓他吃苦受到懲罰的,結果被非正常死亡,這不是違背了流放的初衷嗎?當然,也可以編成是生病而亡,可是李存安現在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怎么能這樣被人欺負呢?那不是不把他陳百戶放在眼里? 這事兒得查,一定得查,他還就不信了,這龜孫子就沒有露出馬腳!多早晚給逮出來,看他不扒了他的皮! “你這好好的養病,別的事兒都不要cao心了,老子這次一定要把這龜兒子給抽出來!” 第二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李家的男人在回來的遇上遭劫了,還差點被打死了,關系好的都上門過來探望,跟胡氏說著安慰的話,有人也很惶恐,生怕自己也遇到了這種事兒了,不過也有人說是李存安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人打的??墒钦嬉f得罪了誰,一個也猜不出,因為李存安為人很圓滑,上上下下的關系都不錯,平時讓他幫忙寫字什么的,都很樂意。 不過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暗地里羨慕嫉妒恨。陳百戶那邊也是在查那天傍晚的事兒,很快就有了消息,這邊也就那么大的地方,誰哪天出去了,說不定就有人暗地里看到了。 陳百戶做事兒也絕,就把那一片的人都審問了,誰那天啥時候干了啥事兒,有誰作證,看見別人了沒有,都給問了出來,然后找出不相符的,再接著審問,這可不就問出來了,再加上做賊心虛,不出兩天,人就給查出來了,而且還有人證。 竟然是你米家的男人做的!陳百戶直接把米家的男人給抓了起來,米家的女人是哭天喊地的,可是在這邊不管用,陳百戶要是連這個都對付不了那就不是百戶大人了,再亂喊,也給你抓起來。 ☆、生老病死 米家女人不敢喊了,不過卻是要求給她男人申冤,因為她家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么可怕的事兒的! 不過卻真的有人那天看見米家男人拿了一個粗棍子鬼鬼祟祟的去了外面。 既然有人證,那么就不怕人不招,反正還有大刑伺候呢,可不跟你講究說嘴皮子。 最后這米家男人為了免于受刑,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不過這既然要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去行兇吧,又不是神經病。 問到這個,米家男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而米家女人一看自己男人這樣,立刻就蹦了起來,“是不是因為那個小賤人?好啊,你個死鬼,為了那個小賤人,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兒來,你知不知道,你這事兒出來了,你更要倒霉啊,老 娘陪著你到了這里吃苦都不怕,你還是這樣的花花腸子!” 原來這米家女人是發現了這米家男人和王家小媳婦有些不清不楚,為這個事兒,很是鬧騰了一番,吃醋的厲害,不過都沒有抓個現行,米家男人也是說自己的老婆是瞎說,根本就不承認。 但是今天這個事兒,米家女人覺得平白無故的,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兒,絕對和那小賤人有關系!反正想著既然自己的男人都倒了霉,也絕對不會讓那小賤人舒坦! 讓王家的人都跟著倒霉!陳百戶一聽,這里面還有王家人的事兒,就立刻問起來了。 “嘖嘖,真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蓖看笊┲睋u頭,那個王家小媳婦還真夠可以的,引著米家男人給她辦事兒,就因為這王家的男人想得到李存安這個教書的差事,哪里都入不得手,竟然想到了把人給打傷打殘了,然后這差事不就是想個法子落到了他們身上? 就因為這個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事兒,就要害人了! 這王家人還真是太兇殘了,自己不動手,讓王家小媳婦去引著米家男人動手,以后就是出事兒了,也只是這米家男人的責任,他們可以一推兩不知,就看這王家人被抓起來,什么都不承認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這么打算的,而手里沒有證據,你說是我們挑唆的就是我們挑唆的?也不能瞎冤枉人不是? 不過陳百戶心里對這王家人更是厭惡的厲害,又有這件事,所以除了米家男人被罪加一等外,這王家一家子也是給趕到了別處去了,雖然是在陳百戶管轄的范圍內,不過給送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林子里,讓他們一家子守山呢,這個天兒到山里守山,可真是個苦差事,不過陳百戶都已經把這兩家的惡性給千戶大人稟報了,千戶大人對姜副千戶也有所不滿,反正這兩家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于是就同意了陳百戶的做法。 陳百戶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還得到了千戶大人的保證,以后送來的人,讓陳百戶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