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沙鷹回了他一個眼神,頗有寬慰之意:“其實不收醫藥費也不虧,這些日子咱也沒給他用什么藥……” == 好不容易把燕小飛給打暈了,秦菜終于是和沙鷹去了占山。那個小村子今天格外不尋常,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出來迎接。 周圍掛滿了橫幅,秦菜驚詫地發現她jiejie的兒子——她的侄兒也在舉橫幅歡迎之列。她有些不敢上前:“沙鷹,你在這里做了什么?” 沙鷹淺笑:“反正你也沒空,我沒事就到這里和上次的沙井村替你轉轉。對了,他們為你新修了廟宇?!?/br> 秦菜正皺眉,那邊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陰神玉女來了??!” 秦菜聽出是自己的jiejie,頓時雷得外焦里嫩:“什么陰神玉女?” “噓……”沙鷹輕聲道,“我跟他們說,你是六丁六甲中的陰神玉女轉世?!?/br> 秦菜幾乎暈菜了,低聲喝:“沙鷹你瘋了?這類謠言是可以亂造的嗎?” 沙鷹滿不在乎:“別傻了,陰神玉女你見過?” 秦菜搖頭:“可是我肯定不是!” 沙鷹拍拍她的肩:“你都沒見過,你覺得他們有可能見過?!” 秦菜不理她,想上前跟自己jiejie、姐夫說幾句話。家里有幾件衣服,自己買了穿不了,或許可以給jiejie穿。但是她剛剛上前,她jiejie就恭敬地跪拜:“陰神玉女,大家終于把您盼來了?!?/br> 秦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沙鷹!” 她喝了一聲,沙鷹上前兩步,淡淡地道:“陰神玉女轉世之后,修行未滿,現在還不能過多地接觸凡人。她透漏的神喻,大家也一定要保密,或者會有災禍。今日眾善信建觀立廟,誠意感召天地,陰神玉女亦親身到此,自然會福澤此地?,F在大家先回去,晚上子時再入廟拜見吧?!?/br> 村民們聞言,果然三三兩兩相繼離開,秦菜上前兩步:“jiejie?!?/br> 她的jiejie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真摯而虔誠的笑容:“陰神玉女有什么旨意嗎?” 秦菜覺得崩潰:“我不是什么陰神玉女,姐,醒一醒,我是你的meimei,我叫秦菜?!?/br> 秦芳聞言,只是一臉虔誠地道:“陰神玉女,您法力已經通天,早晚會回歸神位,就不用再隱瞞了吧?”說罷,她又壓低聲音,“大家會為你保密的?!?/br> 她拖著孩子向秦菜行禮,最后急急地趕回家里——廟觀落成,雖然規模不大,但各家各戶準備些貢品卻是必須的。 秦菜站在原地許久,突然她上前兩步,用力抓住秦芳:“我不是什么陰神玉女!姐??!” 秦芳駭然——她走了五六分鐘,一條田坎都快走完了,秦菜幾乎身影一閃就抓住了她的手。她勉強笑著道:“陰神玉女,您若還顧念著我們姐妹一場,就請保佑善信秦芳家庭和睦、出入平安。善信吳軍能自己接活來干,不再按天拿工資,孩子越來越大,家里經濟也不太寬裕了……”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秦菜越來越聽不真切了,她極緩慢地松開了握住秦芳肩膀的手。 秦菜沖她深深施禮,忙著回家準備貢品了。秦菜轉過頭,揚起手就準備扇沙鷹一個耳光。沙鷹早有準備,伸手接住。他神色淡然:“別動手動腳,讓人看見,有損你的寶相莊嚴?!?/br> 秦菜眼中蓄滿淚水:“沙鷹,她是我jiejie!” 沙鷹望著她,面帶微笑:“現在不是了?!?/br> 秦菜用力抽出手:“我不是什么陰神玉女??!” 沙鷹笑容徐徐綻放:“現在是了?!?/br> 新修的廟觀不大,就一個正殿,兩個偏殿。正殿供奉的就是六位陰神玉女,背后墻上,以古篆刻《老君六甲符圖》,陰神玉女白色的衣袍上,刻著六丁神符。 沙鷹指著六個陰神玉女的塑像:“本來想解釋一下哪個是你的,但他們也不懂,就這樣吧。以后你的魂魄要經常過來,這里的香火可以為你所用?!?/br> 秦菜站在大殿中央,六位仙女的目光似乎都在看她,她閉上眼睛,山風透體,頓生無盡涼意。 身后沙鷹的聲音再度傳來:“現在是夜晚,你以魂附石像,應該不成問題吧?” 秦菜不動如山:“沙鷹,我到底要去哪里?”她睜開眼睛,目光中全是迷茫,“告訴我前面是什么?!?/br> 沙鷹緩緩扶住她的肩膀:“你害怕了?”仿佛她的惶惑滲進了自己心底,沙鷹慢慢將她攬進懷里,“別害怕菜菜,要想站在風口浪尖,就絕對不能害怕。晚上他們會上山參拜,你的魂魄在晚上要附進雕塑里,用你的所學,顯靈給她們看??!” 那天晚上,這個小山村新建的廟觀中,石刻的雕塑在接受村民跪拜之后,不到五分鐘,就變成了銅像。此廟一夜之間聲名遠播,各路香客絡繹不絕,為搶頭柱香,甚至不惜高價競投。村支書吳忠勇不得不考慮為此廟觀設置主事。而秦芳的丈夫無疑是最佳人選。 廟觀有了專人管理,其香火之盛,一時遠超附近古廟。 陰神玉女增添信徒無數。 而本文故事的主角,少了一個jiejie。 192 最后還是只有我陪在你身邊啊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后還是只有我陪在你身邊啊 第二天,回到天廬灣,秦菜去了一趟白河家里。本來是星期天,白河卻不在。秦菜用鑰匙打開門,月莧正在收拾屋子。 見到秦菜,她的態度竟然格外冷漠:“是你?” 秦菜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敵意,心下微微一驚——難道自己偽裝她覺魂的事被發現了? 不可能啊,連師父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會發現的? 她站在門口,月莧竟然并沒有讓她進門的意思:“你有什么事嗎?” 秦菜有點尷尬:“呃,我來看看你們?!?/br> 月莧抬眼注視她,片刻之后漠然道:“白河不在,我你看完了,可以走了?!?/br> 秦菜以為是白芨跟她說了什么,但是按她的性格,怎么著也應該找自己求證才對,為什么會這樣? 她還沒有說話,月莧又接著道:“秦菜,雖然你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想我已經還了。我們之間雖然不是敵人,但是我也做不到跟一個奪我愛人的女人做朋友。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br> 秦菜怔在原地——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