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一個月之后,黃瓜那邊突然打來電話,順便還快遞了一份光盤。秦菜一打開,里面是六處山勢的地形拍攝。黃瓜很干脆;“這六處地方與你描述相似,而且我們都找到了有劃痕的瓜類。后面有劃痕圖案,你再辨認一下?!?/br> 秦菜把幾個視頻都看完,不得不承認這黃瓜的辦事效率真不是吹的。她很快認出了那道劃痕,心里的激動難以言表——老爺子,你終于要現形了,哈哈哈哈。 她很快把這個視頻發給白河,白河連帶燕重歡都十分重視,立刻開會討論,制定計劃。秦菜把剩余的錢都給了黃瓜,讓他的大瓜族監視這個地方。尤其是老爺子。 找到了地方,要監視就容易許多。只是此地地處深山,黃瓜們也無聊得很,錄的都是些山水草木。只有一幕,秦菜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是誰?” 畫面上的人一身藍色長衫,身材頎長,儀容俊朗。秦菜把這一幕放大,看樣子這是很多年前所錄下的東西了。這個人……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 她使勁想了半天,實在是沒有印象,只得作罷。 第二天,秦菜被叫回二夫人的別墅,二夫人大發雷霆——她在三天前已經讓珍姨通知秦菜自己的出山日期。秦菜居然沒有去接,讓她在大廈等了一個多小時。最后還是珍姨親自去接的。 秦菜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旁邊的珍姨,一句話沒說。二夫人發了一通火,秦菜灰頭土臉地出來。珍姨眼中頗有得色,跟著二夫人把秦菜也訓了一頓。 秦菜給二夫人倒茶消氣,好在也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事,她發過火之后也就算了。 等回到房間,秦菜終于看見珍姨貼在她房間里的便利貼,上面寫著二夫人回來的日期。她明知道秦菜最近不在別墅里,卻不打電話,把消息貼在這里。 秦菜拿起來看了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這一天晚上,秦菜睡著了,突然看見不羈閣旁邊的小超市里,月莧拿著一罐沙拉醬,旁邊白芨腳步輕移,走到她面前。 秦菜驀地醒來,該死的,白芨還是找到她了。 師父啊,兩個月,你們就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她抿抿唇,下定決心——看來這臨門一腳,還得由我幫您一下呢。 189 一錯到底 正常來說,陰陽兩面的時間相差七個小時,但是秦菜能夠預知的可能更超前一些。但是白芨馬上會找到月莧,這是不容質疑的。 這白芨也算是煞費苦心了,藏在秩序總部他也能找到。秦菜趁著夜晚休息時間入定,再次去了白河的住處。那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半,平時這時候白河是不在家的,但是現在月莧在,他也不放心人家姑娘一個人在家,這才早早地回來。 月莧醒來之后無事可做,但是把做飯的手藝鍛煉出來了。這些日子在白河這里,吃住都是白河負責,她過意不去,也就天天做飯。 許多年過去了,她還停留在當初,半分不曾改變。白河知道自己應該找白芨談談,但是居然舍不得,其實……早一天晚一天,也無甚區別吧?于是他就這么一日一日地拖著。 秦菜進門的時候月莧已經睡了,白河伏案疾書。要對付人間的老爺子,他可是也不敢大意的。這幾天秩序包括燕重歡在內,都在研究合圍方案。 秦菜沒去找他,徑直去了月莧的房間。月莧眼角還掛著淚珠,她和白芨那么多年的感情,白芨也曾經為了她不顧一切。如今又怎么會是說舍下就舍下的? 秦菜站在她床邊,也曾暗想自己這樣是不是錯了? 但是我就是要這么做,錯了又怎么樣呢? 她從自己正在修煉的分—身上拆了一個覺魂碎片,然后把這個碎片悄悄植入月莧的魂魄里。月莧本來就是個殘魂,接納這個碎片很容易。 而且她的魂魄在月莧體內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可以說月莧的殘魂是靠吸食她魂魄的靈氣而逐漸恢復的。兩個人魂魄的氣息很接近。所以她在月莧身上做手段,即使是白河,即使有異眼,也絕難發現。 秦菜剛站了一會,身后就有一個聲音小聲道:“干嘛呢?” 秦菜轉過頭,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沒有啊,她睡得真香?!?/br> 白河笑了一聲:“過來,我們商量一下怎么對付太子爺?!?/br> 秦菜點頭,走出房間后輕輕闔上房門。 進到白河的房間,白河把那邊的山勢圖已經完整地畫了出來,雖然他沒有大瓜族相助,但是這份圖卻畫得非常逼真。 “我會聚集秩序幾個高層,在這個點、與這個點設伏,然后潛入破壞這座山的護山大陣?!彼稽c秦菜看,說真的,對于秩序高層,秦菜是真的表示擔憂:“師父,你覺得現在秩序高層里面,有幾個是真正有實力的?我看那個燕小飛,雖然頂著燕重歡大弟子的名頭……但是真的是……很菜哇?!?/br> 一席話說得白河都笑了:“他根基打得不錯,但是修身修道,絕非一日之功。人人都像你這樣,恐怕大街上隨便一只阿貓阿狗都成一流玄術師了?!眲傉f到這里,白河就皺了眉頭,“你見過燕小飛?” 秦菜知道說漏了嘴,但她可不打算交待:“師父,這幾個人,我怕不是老爺子的對手哇?!?/br> 白河的注意力也被引了回來:“秩序任職的高層都是年輕一輩,真正有點能為的前輩已經避世而居了。但是這樣的關頭,師父要求他們出山還是可能的?!?/br> 秦菜這才放了心:“希望不要出岔子?!?/br> 白河摸摸她的頭:“不會?!?/br>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秦菜便要回去了。白河略微猶豫,終于問了一句:“白芨……你最近有見到嗎?” 秦菜搖頭:“我最近都在二夫人身邊,倒是少于見他?!?/br> 白河想了想,還是開口了:“菜菜,月莧在我這里……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你幫我約見一下白芨吧,為師想跟他談談?!?/br> 秦菜點點頭,答得痛快:“行啊,可以?!?/br> 白河拍拍她的頭,把她送出門。秦菜一回去,立刻就催動了她放置在月莧體內的魂魄碎片。月莧的魂魄本來就虛弱,她的碎片一催動,立刻就掌握了主動權。但還好,秦菜也知道不做很出格的事。 她病毒一樣把自己魂魄中對白河的情感慢慢復制到月莧的覺魂里,月莧的記憶魄中本來就有許多對白河的記憶——雖然對白芨的更多。 秦菜慢慢讀取她對白芨的記憶,白芨這個人,原來也曾這樣情深意重過。不過那又怎么樣呢?能夠看到他竹籃找水一場空,真是件樂趣十足的事哇。 秦菜恍然,已經分不清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報復白芨?成全白河?還是為了以后對白芨的掌握程度鋪路? 她早分不清了。 月莧醒來時,房間里靜悄悄的。突然不想一個人在房里,她披了件小披肩,走出門去。那時候白河還沒睡,他坐在桌案邊,提筆不斷修改著法陣。不知道為什么,月莧就覺得這個角度看過去特別溫馨。 她給白河泡了杯茶,一見她進來,白河立刻站起來——在這個笑如春風的女孩子面前,白河這位一流的玄術師永遠都克服不了緊張。 “我吵醒你了?”他伸手從月莧手里接過茶,生怕那杯子燙到她。月莧淺淺一笑,連燈光都溫柔了少:“沒有啊,半夜醒來,看看你在做什么?!?/br> 白河這間臥房比較窄,因為來的人少,也沒有多余的椅子。這時候他坐在書桌前,月莧很自然地就走到他床邊,一坐下來,她突然醒悟過來——自己怎么可以坐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