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顏月容是三畫總部守望者培訓中心的講師,負責小組守望者的理論知識培訓。沙座與她以前在培訓中心是同一屆畢業的,這番也算是同學重逢了。 兩個人一見面,頓時“舊情復燃”、“干柴烈火”…… 當然,這是鳳姐的原話,有多大可信度沒有人知道。 而悲哀的明顯是沙鷹。 這邊秦菜和談笑在車里聊天,八卦的主角正在屋子里與酷似紅姐的人憶當年。當秦菜關上房門的時候,沙發上一直安靜端坐的“紅姐”突然站起身來,左腳踩在茶幾上,右掌拍在沙鷹肩上。 “哥們,老樹真是佩服你呀,你實在是太聰明了!矮呀,我真是為你捏了把汗?。?!那個女人手上的東西是涼的,姓藍的手上那杯可是剛剛開水沖泡的??!幸好你是趕了那個女人走哇,你要是趕了姓藍的走,那你胸口還不被燙出一堆水泡?。?!” “……” “哥們,你不要老是抓著我的手哇,黃老弟說這樣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對了,黃老弟說這年頭,七十歲以下的男女呆在一個屋子里頭肯定是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我們沒打擾你吧?” “……” “當然啦,打擾了你也不要緊,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不可告人的事究竟是啥事。黃老弟還沒講完就被人摘走了,據說后來還被做成門了,品牌還挺響的,叫什么黃瓜門。老子就納悶了,你說這年頭,黃瓜還能做成門,人腦袋里到底裝的是啥??!” “……” “別老是不說話啊,老這樣呆著多悶啊。想我老樹就是為了說話,拼命修煉了多少年才長出這張嘴!你們人類有嘴還不知道多說話!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不可告人的事究竟是啥事呢?” “……” “唉,姓藍的還說讓老樹前來陪你聊會兒天,你老這么一聲不吭的怎么聊得起來嘛?有了,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我長那地兒以前是個刑場你知道吧,故事可多了……喔,明朝的事記不大清啊,我們就從清朝講起吧??!話說當時是1644年……” 半個鐘頭后。 “喲,這個故事你好像不太感興趣,難道你更喜歡聽明朝的故事?!那行,咱就從1368年講起……” 蹲在沙發前的沙鷹終于有反應了——他抹了抹自己的臉。那棵老樹噴了他一臉的唾沫星子! 藍、愁??! 車里,秦菜簡直就是未卜先知:“談笑,我覺得今天咱們先別回家了?!?/br> 談笑瞄了秦菜一眼:“那肯定了。你現在回家的話,估計真的做個記號我也認不出你了?!?/br> 秦菜沒有笑:“談笑,你知道沙鷹為什么和顏月容在一起嗎?” 談笑在看路,這時候不過凌晨一點多鐘,隱隱有霧,可視度很差:“不是因為他們是舊識嗎?” 秦菜搖頭:“你沒有發現顏月容和紅姐很像嗎?其實說真的有時候我實在不明白,沙鷹喜歡紅姐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女人一邊愛著自己的愛人,一邊還和通爺那樣的人勾勾搭搭。紅姐根本就是在利用他嘛?!?/br> 談笑沒有回答,開車到西城區,開了個房間,兩個人窩在酒店里躲了一夜。 第二天,通陽館。 秦菜正在接客,突然一個人殺氣騰騰地闖進來,當時秦菜臉色就變了——這該死的談笑,讓他看門他看到哪去了??! 沙鷹一進來就把病人趕走了,隨后他關上門! 秦菜當時穿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體,沙鷹下手沒有絲毫顧慮,直接將她打成了……秦菜醬。 身體的痛感,大約是自己身體痛感的百分之八十,秦菜鼻血橫流,生生嘗到了“活活打死”四個字的滋味。 沙鷹下手是真的重,椅子都打散了。 秦菜一直咬著牙,沒求饒,也沒哭。 最后沙鷹用斷了一截的椅子腿戳進這具身體的胸膛,血流得不多,秦菜眼睛還能看見。沙鷹緩緩蹲在她面前:“我哪里對不起你?” 秦菜搖了搖頭,憑良心說,沙鷹對她真的已經很好了,是整個人間里面,對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對她好的。 沙鷹抓起桌上的陶人,一把打在她頭上,秦菜知道這具身體的生氣不多了。她能感覺到陽氣入侵。沙鷹的聲音像結了冰:“那你他媽的吃飽了沒事做了嗎?” 秦菜眼前有一點重影:“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其他人身上,再尋找同一個人的影子?!彼E安自己魂魄,減少對陰氣的消耗,“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一模一樣的身體又怎么樣,沙鷹,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br> 沙鷹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憤怒,他一晚上都在找秦菜,并發誓找到她要將她千刀萬刮,把魂魄也砸碎,令她永世不得超生! 她終于是毀了搖紅在他心中最后的那一絲留戀。以后再想起那一張臉,他恐怕都會有心理陰影。 這世界不會再有另一個搖紅。 所以不管是秦菜也好、顏月容也好,都不過是他留戀搖紅的那一抹影子。而現在,她一刀捅進去,連那抹影子都成了惡夢。 這一番暴力地發泄之后,他也冷靜了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我不會再回三線?!?/br> 秦菜呼吸艱難,她已經快穩不住魂魄了:“哦?那我挺失望的?!?/br> 沙鷹注視了她半天,轉身走了。他一開門,談笑就沖了進來,一見躺在地上的秦菜醬,他腦袋都大了:“沙鷹,你雖然是總部的人,但是公然到三線毆打線長,太過分了吧?!” 沙鷹毫不在乎:“那你投訴我吧?!?/br> 他走了,談笑把秦菜從地上“撿”起來:“……這個……怎么辦?” 秦菜指指桌上:“那邊有個鎖魂壇,你拿過去,等我過去后,把它帶回負一樓?!?/br> 談笑真的把那個小瓶子拿過來,看秦菜做功夫的時候,他突然問了一句:“明知這樣會激怒他,對我們毫無好處,又得罪了顏月容,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秦菜一張臉都表情都看不出來了:“就當是……為了當初他對我的好吧?!?/br> 希望從此以后,不會再有另一個女人,握著他無法釋懷的殘情,再繼續利用他。 “我不信,難道你是想打動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