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二百八十一屬于他的王子復仇記
藍子期看著姜楚楚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魅惑紂王的妖精妲己。 姜楚楚無辜地回視,還順便把身子往溫九思那邊靠了靠,怯生生地拉扯著溫九思的衣角。 “九思……他瞪我?!?/br> 溫九思淡淡地看向藍子期,不負眾望地冷言冷語地說。 “你來干什么?!?/br> 藍子期快要氣炸了,每次碰上這個姜楚楚,他就要倒霉,明明他和李云佳同溫九思是一起從小長大的情分,卻比過一個他才認識半年的女人。 “我來自然是給你報信的,我和云佳都十分關注這一次九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不勞你費心了,” 藍子期睜大眼睛,“什么叫不勞我費心?九思,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你忘了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了么?” 這臺詞聽起來像是對負心漢的控訴,姜楚楚只覺得倒牙,忍不住撇了撇嘴。 藍子期今日看起來格外焦躁,也沒心思跟姜楚楚打擂臺,他眼里只有溫九思一個。 “自從你父母去世,這么多年來,溫仁一直把控著九召,直到你成年也不肯還給你,我們設計了許久,去年的時候,才有機會將你父母當年留給你的股份全部解凍,好不容易占據了優勢,不乘勝追擊,你又一聲不吭去南城了,這下好了吧,讓溫仁茍延殘喘不說,還讓他把自己兒子叫回來了,兩個人現在一起對付你?!?/br> 溫九思和溫仁的爭斗幾乎是商界眾所周知的“八卦”了。 由于溫家本來就人丁不興旺,幾代人以來,都有兒童夭折或者壯年橫遭事故去世的,包括溫九思的母親,在生他之后,還生下過一個男丁,只是不到兩歲就被拐走,最后幼小的尸骨在江流中被找到,所以,為了避免意外,作為九召最大的持股人加董事長,溫九思的父親在溫九思七歲生日不久后,就就立下了遺囑,如果自己有意外,要將自己的全部財產都留給自己的兒子,其中就有一條,溫九思十八歲之前,財產由監護人掌管,而股份,則暫時凍結,也是等他成年后再繼承。 也不知是該感慨溫父居安思危,還是該感嘆他的預知力,這份遺囑立下不到一年,他們夫妻就在一場車禍中喪生,留下八歲的小溫九思,和他野心勃勃的監護人二叔。 溫仁毫無阻礙的上位,根本不懼世人眼光,將小溫九思的一切占為己有,全家搬進了溫九思的別墅,全面接管了他的財產,從一個中層階級的家庭一瞬間踏入巨富。人習慣了掌權,怎么肯后退一步,甘愿把嘴里的肥rou拱手相讓?是以,溫九思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原本掌握遺囑的秘書,打理他遺產的父親助理,包括之前照顧過小溫九思的傭人們等等,已經統統被溫仁清洗了一邊,要么成為他的人,要么被逼遠走京都。 可是,就像是一切戲劇都不會簡單的收尾,溫九思的青春,就是一出不折不扣的王子復仇記。他避其鋒芒,絲毫不提溫仁一家享受的原本是從他那竊取到的富貴,他隱忍淡定,潛心心理學的研究,以假亂真到了就連溫仁都以為他這輩子就甘愿做一個心理醫生了,溫九思在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的時候,突然在某一個周一,帶著已經隱姓埋名多年的負責遺囑的律師,以一副強硬的姿態,出現在了股東大會上,打了溫仁一個措手不及。 也令京都所有的人都知道,九召真正的主人是誰。 可溫仁畢竟當了十多年的董事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溫九思有名,溫仁有權,兩個人看似僵持不下,可是溫九思的手段非同一般,談笑間逐漸將溫仁伸得過長的手,一只一只砍下來,到了現在,溫仁已經頹勢漸顯,只好將遠赴美國留學的兒子溫戎叫了回來。 這邊,藍子期越說越來氣。 “當初我說服我爸全力支持你,持股九召,每一次董事會開會,我們家都是站在你這一面的,哪怕你再生我的氣,你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總得給我吃顆定心丸,告訴我你不是毫無應對辦法啊……溫九思,畢竟我們曾經是朋友?!?/br> 姜楚楚一言不發,腦筋卻轉的很快,這些都是溫九思去南城之間的事情了。 溫九思垂下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許久,他緩緩地嘆了口氣。 “我是認同,我們曾經是朋友,可是我同樣告訴過你,楚楚是我愛的人,我再三警告你,不要對她有什么歪念頭,可是你還記得你在南城做了什么?” 姜楚楚呼吸一窒,感到他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神色各異。 在姜楚楚之前,誰能想到,溫九思竟然是一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主兒?只怕溫九思此生的情情愛愛都系于這一人之手了。 溫九思說著,站了起來,目光與藍子期平視。 “子期,我為你曾經的幫助感謝你,但是我不敢再與你做朋友,我怕,你不知何時會傷害到我重要的人,有些錯誤只能犯一次,再來一次……我受不住?!?/br> 溫九思用最鄭重的語氣,說著,她有事,他受不住。 藍子期神色掙扎,眼中有顯而易見的痛苦,他語氣艱難晦澀。 “九思……我想拆散你們,是我不對?!?/br> 藍子期竟然低頭了,也是令姜楚楚深感意外,要知道他之前完全是一副“我這都是為了你著想我沒錯”的樣子。 藍子期的低頭令姜楚楚的心情也有一瞬間的古怪,倒不是對藍子期,而是對溫九思。 因為不管她如何下定決心,以后要參與他全部的人生,之后的風雨都要同彼此一起面對,可是,他的過去,的確不屬于她,那個或許受了委屈,或許堅定,或許踽踽獨行的幼年的、少年的溫九思,不屬于她,那是一個什么樣的經歷,什么樣的故事,令藍子期這樣囂張又瞧不起人的男人,甘愿低下頭,只求一個重修于好的可能性? 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