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原諒我,我知道我以前很對不起你,可是……” 一句對不起,讓枉想讓她原諒他,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一刀殺死你,再來給說一句不起?!?/br> 聽出雪幽弦外之音,方宇綽灼灼的眼光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雪幽白凈的面寵。 “有那么嚴重嗎?雪幽,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為什么會變成了這副模樣?可是,我什么都不知情?讓我們人從來再來好嗎?” 這男人還在做著白日夢,真是可笑,雪幽真的想扯開嗓子大笑出聲,譏笑這個惡心的男人。 “從頭再來,你也配,你把我害成今天這個樣子,居然還有臉來給我說,你不知情,讓我原諒這一切?!?/br>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當年,是新聞上播報說你喪生于一場車禍的?!?/br> 方宇綽還真的有些搞明白。 “并且,方氏倒閉了,我的公司沒有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所以,我們也算扌扯平了,你的怨氣也該消了,不是嗎?” 至少他是這樣想的,當年,他拋棄了她,現在,她為了報仇而惡整他,現在,他畢生的心血付之一炬,他不恨,也不怨,只怪自己當年做錯了事,錯把倪嬌艷當成了寶,從此,讓他一生變機扭曲地走到了現在,他不想再錯下去,所以,他厚著臉皮請求她的原諒,他不相信她會這樣鐵石心腸,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 這世界有的人說當眾兩句話就會臉紅,而有的人,臉皮卻比城墻還厚,方宇綽屬于后者吧。 “方氏倒閉是你綹由自取,方宇綽,當年,你指責我,說我婚前有性行為,指責我的不貞,生長在新時代的男人居然有這么傳統的思想,我真的想不通,我知道,你一直在乎那一層薄薄的膜,任我百般解釋你也無從相信,你以追求一份殘缺的美,堵得我啞口無言,你以新婚沒有落紅為借口,與倪嬌艷那個爛人絞在了一起,你可知我的心在滴血,你以我不能懷孩子為由,把倪嬌艷弄進了家門,她自己故意弄掉了孩子,你卻要栽臟在我的身上,我為什么不能懷孕?那全是拜你的變態meimei所賜,是她在我的喝得荼水里放了那種浣花草,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也就算了,居然還指責我有外遇而借機與我離婚,我一天辛辛苦苦地侍奉著你們一家老小,小心冀冀唯恐做錯一件事不會被你媽責罰,五年這個的日子,我為你們家付出多少?然而,最終我得到的是什么?那個孩子是你的?!?/br> “你指責我與遲睿有染,那時,跟他只是認識而已,那個孩子是你的,可是,你不認他,我本來打算生下他,一個人把她撫養成人,然而,倪嬌艷卻派人將我差點撞死,要不是遇到遲睿,我想我早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br> 第一次方宇綽平心靜氣地聽著她幽幽地訴說,第一次,他相信了她的話,不再象以前,只要一聽到她說自己的清白的時候就是暴跳如雷,也沒有再對著她吼。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br> 人生畢竟需要歲月的沉淀,這兩年的歲月,他想了很多,也感觸了很多。 “那個孩子呢?”即然,她打算生下她,那么,她又在哪里? “死了,兩年前,因那場車禍胎死腹中?!?/br> 她說得有些云淡風清,根本不象兩年前,那朵宛若斷懸邊迎風凋殘的,即將枯萎的花朵。 “死了?!狈接罹b的手狠狠地捏握成拳,原來,他終究是沒有做父親的命,才會讓自己的一個個孩子全都夭折掉。 是倪嬌艷殺死了他的孩子,他的三個孩子都是因她而死,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因一時的貪歡,他毀掉了自己的婚姻,毀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毀掉了雪幽愛他的那顆心,錯一步,皆是步步錯,他現在深刻地體會到了。 可是,雪幽是一個好女人,他愛她,盡管孩子死了,他仍然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身邊。 “我后悔了,雪幽,原諒我,我再也不會了?!?/br> “沒有以后了?!?/br> 雪幽果絕迅速地切斷了他即將要說下去的話。 “船過是無痕,但是,背叛的痕跡是怎么也沒會抹去?所以,方宇綽,在你因一時貪歡與倪嬌艷搞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剪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退路?!?/br> “可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雪幽,有失去才會有珍惜?!?/br> 他強詞奪理地強辯著什么? “什么珍惜?什么浪子回頭?我冷雪幽,統統都不稀憾?!?/br> 她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你還在想著遲睿吧?” 她固執地與自己避清關系,總是為了遲花少那個邪惡的男人,方宇綽想起他,心里還是有氣。 “他是我肚子里寶寶的爸爸,我想他是天經地義地事情?!?/br> “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這輩子都出了那道牢門,如果湯榮死咬著他不放,他有可能會被量刑死緩?!?/br> “那樣的話,我帶著寶寶等他?!?/br> 雪幽的語氣是那么絕決,象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似的,她已經中了遲少的毒太深。 說完,雪幽冷冷地鱉了他一眼,絕情地轉身離開。 方宇綽只能象一具雕像般凝站在雨幕下,透過雨簾,看著她白色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雨霧里,他咀嚼著她剛才的一番話,一顆心漸漸地沉入了冰谷寒潭。 深夜里,遲望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他想著還在牢里的兒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然后,他掀被起身,從床頭柜的煙盒里拿起了一支香煙點燃。 他今天上午找了一整天的律師,卻沒有一個人敢接下這個案件,都以勝算不大而推脫了,原來,湯榮已經在商場上放出狠話,誰要是幫遲睿的官司,他會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一樣,所有知名的律師都想引火燒身,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刺手。 他也想試著跟湯榮求情,然而,湯榮卻拒不接他的電話。 沒有辦法了,窗外又是一片濃霧飄彌,那深重的灰霧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上,這么晚了,他休息了沒有?他沒有辦法,已是窮途末路了,他必須打電話給他,他的父親。 當他拔痛了那個坐機電話,原以會象無數次一樣沒人接,或者是肖秘書接到電話告知他,首長已經息下了。 沒想到,不是肖秘書渾厚的男中音,而是,一道凌厲蒼勁卻不失干練老人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入他的耳膜。 “喂?!?/br> 十幾年了,他第一次接了他的電話,遲望卿的胸口不自禁地抖瑟一片,面對自己這個十幾年不曾見面的父親,他的喉頭有些哽咽,激動的時刻,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爸?!?/br> 在他激動地呼出的這個稱謂的那一刻,那邊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輕微的鼻息聲讓他感到電話并沒有掛斷, 電話里是死水一般的沉靜。 遲望卿生怕父親掛斷電話,他緊緊地握住話筒。 “爸,你好嗎?” 他一心牽掛著老人家的身體健康,然而,父親的心卻硬的如鐵。 “你打錯了?!?/br> 老人輕輕軒咳嗽兩聲,冰冷無情地再度說出一句話。 “不,爸,睿兒出事了,你不能不管他,他是你的孫子,我沒有辦法了,求你幫幫他吧,他還那么年輕,不能毀了他的前程呀?!?/br> 怕父親掐斷電話,遲望卿急切地說出一連串的話語。 “他出事,你難逃責任?!?/br> 遲首長象是對他的話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知道了整個事件,遲睿郎當入獄,那是多大的一件爆炸性新聞。 遲首長的聲音很冷,比冰塊還要冷上三分。 “是,可是……” 遲望卿非常急燥地說。 “湯唯愉是美藉華人,湯榮以美藉華人的身份起訴睿兒,你知不知道這件事連我也插不上手?!?/br> 蒼勁有力的字音鏗鏗有力,還帶著一絲微怒的意味。 如果湯榮以美藉華人身份起訴兒子的話,那么,睿兒真的是無力回天,政府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遲睿而得罪美國政府,這并非是一樁單純的兇殺案件,跟著當今政治掛鉤的東西十有九件都很難辦?聽著父親避重就輕的話,遲望卿額頭昌出絲絲冷汗,如果連父親都幫不上忙了,他不知道還能怎么辦?要以何種方式救出兒子? “可是……怎么辦?” “去找有力的證據替睿兒開脫?!?/br> 畢竟是他嫡親的孫子,畢竟是一家人,他果然不會放任著遲少不管,盡管他們已經十幾年未聯系過一次。 有力證據,遲望卿還在怔然的時刻。 “我就不信,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br> 啪,話剛說完,遲首長就已經掛斷了電話,電話傳來嘟嘟的忙音驚醒了遲望卿呆愣的意識。 他話還沒有說完啊,老爹已經掛斷電話了,他再次拔過去,是肖秘書接的電話,肖秘收告訴他首長已經休息了,他不得已只好作罷,遲望卿的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剛剛父親的那句話,找證據,有力的證據,對,遲與湯唯愉之間不可能連一點證據都沒有,他得讓人去調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