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雪幽輕輕地推開了他,他不明所以地凝睇著她,挑眉向她詢問著理由。 眼中還閃耀著炫麗的激情,胸口也因不穩的氣息而不斷起伏著。 “你……”他剛想張唇說什么?手機玲聲響了,他接起了電話,如大海般深沉的眸光仍然定定地落在雪幽漂亮的臉龐上。 “什么?”不知電話是誰打來的?也不知道電話里的人對他說了什么?只看到他的臉孔急劇地變色,握著電話的手也開始顫抖過不停,象是非常的緊張,前所未有的那一種。 “我馬上飛過來?!?/br> 接著他又抖著指節拔出一個電話。 “幫我訂一張普羅旺斯的機票?!?/br> “是的,馬上?!彼麡O不耐煩地對著手機咆哮,然后,他把雙手撐在車身上,印照在玻璃窗上的俊美容顏有些微的扭曲,他狠狠地捶打著車子,一拳又一拳地擊在了車身上,車身不斷地搖晃,象是暴發了一場輕微的地震,他很有力,用這種方式狠狠喧泄著心底那份怒氣,還有無奈及痛苦、絕望……這讓僵在原地的雪幽再次震駭,他怎么可能無助絕望? 白凈的手脆被堅硬的金屬擊得紅痕一片,他象是自己跟著自己生著氣似的,擊夠了,他顧不得自己染血的拳頭,對著雪幽的那輛紅色法拉利車身重重地踢上一腳,終于平復了自己心中驚濤駭浪狂漲的怒火,然后,他撐起身象一陣狂風般卷走,他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甚至于,讓她們剛剛還在上演著耳鬢廝磨的畫面是那么可笑。 只是,他離去時狂怒冷昂的身影讓雪幽怔然,他是怎么了?又是接了一個什么樣的電話?在他開著車象一陣旋風般離去后,雪幽凝視著車身與法拉利容成一片血汁,不管是那那一滴又一滴從車身流淌而下的血汁,還是鮮紅的轎車本色同樣是那么鮮艷奪目,令人怵目驚心,他到底接了誰的電話,會把自己傷成這樣,遲睿又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這還是她看到他第一次對著自己發脾氣。 雪幽凝站在原地,臉然怔然,久久地注視著遲睿消失在自己視野里那越去越遠的黑色小轎車。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徐管家已從院子里走了出來,象是看到剛剛她與遲少糾纏的一幕,徐管家硬郎的臉孔還有些微慍, “小姐,你回來了?!彼贿厗栔〗?,一邊接過她扔過來的鑰匙。 “把車開進車庫?!彼匆膊豢葱旃芗乙谎?,霸道狂囂地下著命令,然后,邁著輕盈的步伐進屋。 “小姐,這是夫人讓留給你的?!耙幻L相斯文的女傭畢恭畢敬地呈遞上一支微型的錄音筆。 雪幽面無表情地拿到指尖,按下一個小小的按紐。 “湯愉,你爸爸在香港的事業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本來,我想多陪你一段時間,可是,我的心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爸讓我回香港治療,并且囑咐你要好好經營湯氏集團,雖然,他湯氏只是你爸爸龐大金融財團的一個子公司,但是,這是你磨練自己的好機會,將來,你才有動力接手龐大的湯氏帝國,讓你一個人呆在y市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可是,沒有辦法,希望你能好好地保重自己,讓媽咪少cao一點兒心,別外……”迷人柔和的嗓音停頓了半秒,幽幽嘆息了一聲又道。 “遲睿那個爛蕩子你還是跟他斷了吧!你爸對他持那么重的偏見,我也感覺他不會真心對你,所以,女兒慎重一點,不要將來后悔。過兩個月我會回來探望你的,媽咪匆留?!?/br> 留話沙沙地播放完畢,雪幽關掉錄音筆,霧蒙蒙的視線投射向窗外,眼神散發出琉璃的迷幻色彩,搖望著窗外那抹山水相接的地方,有一輪嬌陽正在冉冉升起,都說嬌陽似火,這似火的嬌陽象是拂去了她心口那團凝重的幽冥,把她的心照得亮堂堂,也許是因為看著倪嬌艷與方宇菲同住在一個屋檐,卻至始至終都在彼此相互傷害,這說明倪嬌艷的嫁給方宇綽的日子并不好過,原來,她的小姑是那樣一個陰險毒辣的人物,她跟她相處了五年,五年里,見著她她都是嫂嫂地叫,嘴巴可甜了,并且,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可愛無助的悲憐人兒,因為,她患有先天性心瓣核小的疾病,所以,她才會百般疼愛她,原來,她卻暗藏著如此重的心機,躲在陰暗的角落陷害她,讓她無法懷上孩子,但是,后來怎么又懷上了呢?她也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她沒有證據說一定是方宇菲也給了她喝了那些草藥,可是,在院子里遍置那種打胎藥本身就居心叵測,動機不純。 她即然為了一段齷齪的孽緣,想出無數計謀把倪嬌艷趕出方家,那么,對她應該也不例外,方家的人還真是讓她有些無語了,方夫人整天不理正事以打麻將為樂,方宇菲整天象個心智發育不正常的女人傻傻乎乎的,倪嬌艷也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貨色,整個方家就只有方宇綽稍微正常一點,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偏執狂,她永遠不能茍同他對待自己的某些看法,無論種種都表示他太過于偏激,他的精明與強悍就只能用在事業的打拼上,這樣的一家人,根本不值得她出手報復,他們一家子都已經是整天銷煙不斷,戰爭連連了,她黯下眼瞳一副沉思狀。 “小姐,剛煮的咖啡?!迸畟蜻f上一杯香醇的濃黑咖啡。 雪幽接過女傭遞過來的黑色咖啡,放入唇邊低低呷了一口,唇齒間即刻彌漫著微苦的淡香,其實,她非常討厭這種苦澀的滋味,每一次她喝完后,讓她就象喝了一杯特制釀造的苦酒,苦酒的滋味她已經嘗夠了,可是,真正的湯唯愉喜歡喝,所以,每一天,傭人會根據以往小姐的喜好隨時在家里準備上香甜的黑色咖啡,每當她一回來就會規矩地呈上一杯,近段時間,湯夫人又回來了,讓她想轉身躲向無人角落倒掉都不成,現在,湯夫人又回香港去了,她可以適當地脫下湯唯愉的外殼,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了,想著自由沒必要偽裝的日子,她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唇際勾現一朵釋負的笑容。 黃昏的時候,倪嬌艷已換上一襲法國今年最流行的紅色時尚裝束,拿著一個紅色的袋子出門,她要去美容院做一個頭,還有好幾個朋友有幾天不見她,都打電話來約她出去呢? 她似乎非常喜歡大刺刺妖治的艷紅,就象是秋天那種濃烈的楓紅,艷麗逼人,讓人不敢忽視,非常引人注目的那一種。 這種紅讓人不也忽視的大紅才能襯托得她不怎么漂亮的五官更光彩照人。 無可否認,她是一個深知自己缺點,能夠把缺點掩飾得非常完美的聰明女人,她身上一直都有輕微的狐臭,但是,與他同床共枕了兩年的老公現在都還不知道,原因,是因為她使用了獨特的董衣草,那是從法國進品過來的東西。 門玲響了,她拉開門柄便看到一位穿著快遞公司工作服年紀大約在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孩站在門外。 滿臉笑吟吟地對著她說。 “你是倪嬌艷小姐嗎?”女孩燦笑著,那宛若綻開的花朵笑顏仿佛想感染別人一般。 見倪嬌艷莫名其妙地點點頭,她眼睛變得晶亮晶亮。 “請簽收。倪嬌艷小姐?!?/br> “什么?我的?!蹦邒善G看著她遞過來的漂亮包裝盒,柳眉微擰,遲疑地問出口。 “是的?!?/br> 小女孩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倪嬌艷伸手接過了那個拴著紅色絲帶的包裝盒。 在小女孩又呈遞上來的單子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謝謝?!笨粗∨⑦h去的身影,倪嬌艷看著指節上的這個包裝盒,是誰會給她寄東西,她可沒有遠方的朋友親人之類的,暗自猜測著,然后,她輕輕地解開那相紅色絲帶綁成了蝴蝶結,把那個包裹一層又一層打開來。 在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倪嬌艷驚呆了,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從眼前滑落的東西,仔細一看,全是rou色塑料制作的模型,可是,這種模型的形狀真的讓她感到惡心,因為,它們象極了男人身體的某個部位,惡,惡,多么惡心,倪嬌艷的臉上的血色迅速倒退,這是怎么回事?會是誰對她的惡作劇,今天可不是愚人極,這真是一個最勁爆的整人禮物。 就在她發怒地把手中的盒子用力擲出的當口,從盒子飄出來一張紙條,她撿起那張印著陌生字跡的紙條細細地閱讀。 “嗨,美女,你的老公歡愛過后,在我身邊疲倦地睡熟悉了,你知道嗎?他的身體上正布滿了我激情時留下的抓痕,這是出軌的證據喲!為了安慰你枯寂的心靈,就讓這些禮物陪伴你度過漫長的孤寂黑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