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書名:慘遭權宦強娶后 作者:荔簫 文案: 一朝天子一朝臣。 皇位上換了人,太子太傅舉家入獄,曾經的名門閨秀也落入青樓。 適逢西廠督主謝無權勢滔天,千兩黃金將人收入囊中。 京中眾人無不嘆息扼腕,道那權宦冷酷陰狠,必定辣手摧花,可憐紅顏薄命。 - 謝府里,謝無蒼白修長的食指挑起溫疏眉的下頜:“你可知我是誰?” - 溫疏眉早在入謝府之前就已心如死灰,覺得自己不僅命運多舛,還克人。 ——在她身在青樓的四年里,長安城中打過她主意的幾個達官顯貴都先后暴病而亡,意欲用強的那一位更在三日后便全身潰爛而死,據說下葬之時,棺材縫里都往外滲膿水。 后來她覺得,若她的命就是這樣,那去克這權勢滔天的jian宦也好,算是為民除害。 后來他聽說了這件事,無語地看了她半天:“小娘子,你這是恩將仇報啊?!?/br> 【warning】 要求文中任何一位角色必須是c都不要看本文。 要求作者是c倒比較簡單(……) 一句話簡介:邪魅瘋批大督主x軟糯嬌俏小美人 立意:努力追求真愛,只要付出終有回報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宅斗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溫疏眉,謝無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入府 秋意蕭瑟,落葉金黃。 青樓聚集的平康坊里白日里慣沒什么客人,名氣最盛的濃云館也不例外。 三樓供花魁居住的雅間里,溫疏眉靜立在窗前,靜聽老鴇苦口婆心地“規勸”。 這老鴇是個狠厲的人,平日對樓中姑娘們打罵慣不留情面。在她面前總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倒也算樓中奇景了。 溫疏眉知道,這是拜西廠督主謝無所賜。 “……姑娘,我們也是沒法子了?!崩哮d在她身后,躬著身,沉嘆,“照理說,四年前謝督主開口時我們就該把你送去謝府。但那那時他發了話,說不逼你,便也罷了。如今……如今……” 老鴇只消一細想,就打了個寒噤。 四年前新君登基之時,謝督主只是有從龍之功,如今卻一夜之間將東廠也掃清了?;实蹖λl倚重,連開國攝政王離世后空置多年的豪闊王府也次給了他居住,說他權勢滔天已毫不為過。 而在昨日,謝督主又著人往濃云館送了兩千兩黃金來。 各種意味不言而喻。若他們再不將溫疏眉送去謝府……老鴇禁不住地想到了自己人頭落地的模樣。 看溫疏眉沒反應,她又繼續勸道:“姑娘,這等的人物若得罪了,與你也……” “你不必這樣要挾我?!睖厥杳嘉⑽⑥D過頭,面容嬌俏,卻鎖著眉。 她自幼便生得好看,三四歲時就已是長輩們交口稱贊的美人坯子。十一歲時她家道中落進了青樓,當即便成了京中一樁大事。世族權貴、文人墨客,一時都想來一嘗溫柔。 若不是謝無在她落入青樓的第四日就出重金將她包了下來,她現在已不知會是什么樣子。 這般想來,她很該謝他才是。 櫻唇抿了抿,她沉了口氣:“我去就是了?!?/br> “哎……”老鴇如蒙大赦,重重地松一口氣,指向不遠處的案桌,“這些……這些錢你也都帶去吧,還給謝督主。四年前有一千兩,昨日又添了兩千兩,一共是三千兩。另有這四年來督主著人給你送來的月例,一個月五兩黃金,共是二百四十兩,都在這里了!” 她不多言,應了聲:“好?!?/br> 跟著,老鴇又折到桌邊,將放在椅子上的衣裙捧到她跟前:“謝督主專門著人送來的……” 大紅的衣裙,繡滿象征吉祥如意的繡紋。 是婚服。 她別開眼:“不穿?!?/br> 老鴇剛堆起笑的臉就又僵住,溫疏眉薄唇輕抿:“我要到謝府才會見到他,到時他若不快,自會直接拿我出氣,犯不上再找濃云館的麻煩了?!?/br> 老鴇想了想,也罷。不找濃云館的麻煩便好,其他的事與她何干? 翌日清晨,青綢馬車軋過石板地馳出平康坊,一路向西,到頒政坊門前才停下。 頒政坊緊鄰皇城,許多權貴都居住于此。說來也巧,溫疏眉原本的家也在這里,與皇帝新賜給謝無的府邸僅一墻之隔。 下車時,她下意識地往溫府方向看,又在真正看到那一片寥落之前狠狠將目光收了回來。 抬起眼,她認認真真打量眼前這剛成為謝府的地方。 這處宅院原是開國之初攝政王的宅邸,太|祖皇帝念其功勛,賜其攝政王之位。但這位攝政王心思卻通透,為免功高震主,在得封后的三個月里就漸漸推掉了一切實權,只求了一處豪闊的府邸安享晚年。 做臣子的如此通情達理,太|祖皇帝便也沒有小氣,為他修的府邸足有皇宮的三成之大。以致于后來攝政王離世,兒子們無一敢承繼這樣逾制的王府,只得懇求皇帝將它收了回去。 一隔近百載,塵封已久的府邸終于又有了新主。 卻是個宦官,jian佞。 溫疏眉嘆氣,明眸也黯淡下去。守在旁邊的宦官只當沒看見,低頭不吭聲,不多時,府中有人迎出門來。 是個與溫疏眉年紀相仿的姑娘,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裙,一直迎到他們跟前,眉眼含著笑:“是溫家小姐嗎?” “叫我阿眉吧?!睖厥杳紦P起一抹笑。 現如今,哪還有什么溫家小姐呢? “好,阿眉?!泵媲暗墓媚镅劬α辆ЬУ拇蛄恐?,“叫我小五便好。我們快進去吧,督主等你多時了?!?/br> 溫疏眉點點頭,隨著她一并進了府門。 行走之間,溫疏眉的心弦越繃越緊。她害怕了,甚至后悔,后悔沒依謝無的吩咐將那身婚服穿上。 可她祖父配享太廟,祖母誥命在身,父母即便已被流配四載也仍流芳民間,文人墨客無不稱頌。 她實在沒辦法讓自己穿上那身大紅婚服,“嫁”到一個jian宦府中去。 邁過一道院門,小五輕聲說了句:“到了?!?/br> 溫疏眉忽而連心跳也變得不穩,掩在袖中的手一分分涼下去,直凍得指尖發顫。 緊跟著,她們便又邁過了房門。 溫疏眉再不敢抬頭,跟著前頭的腳步一起穿過外屋,向側旁一拐,邁進內室的門檻。 站定腳的時候,她已不知不覺被讓到了前頭,小五退到了她側后。 慌張激起無措,溫疏眉鬼使神差地抬眸,落在窗前銀灰色的背影上。 不及細看,裙角忽而被人拽了拽,她側首才見小五已俯身跪地。她剛要屈膝,余光卻脧見窗前的人正轉過頭來。 溫疏眉驀然僵住,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在這一剎凝固了,讓她想動也動不得。 她只得死死低著眼,在如鼓的心跳聲中感受著他的目光。 謝無瞇眼打量著她:玉色衣裙娉婷而立,像春日里一顆漂亮又柔弱的小花苗。 沒穿婚服,不乖。 小花苗還怪倔強的。 他閑閑地踱向她,溫疏眉只覺一股陰冷的寒氣直逼而來,就像書里寫的有地獄魔物靠近時的感覺。 在他更近一些的時候,她便愈發厲害地發起了抖,從指尖開始,不受控制地一直蔓延到肩頭,牽扯著她鬼使神差地想象起了日后的生活——她聽說過的,她聽說愈是位高權重的太監愈是扭曲得可怕,總有頗多不可言說的癖好,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于是在走到足夠近時,謝無聽到一聲彰顯恐懼的壓抑吸氣聲。 他頓住腳,挑起眉頭看眼前的小美人。 至于嗎? 他覺得好笑,伸出手指,抵在她下頜上。 溫疏眉打了個寒噤,如同碰了靜電。 下一剎,他的手指上挑,硬讓她抬起臉來。 溫疏眉禁不住地再度吸了口涼氣。 ——她沒想過,權傾朝野的jian宦竟也能生這樣一張臉。 他的整張臉潔白溫潤,偏又弓眉劍目含著英氣,那上挑的眼角里再淺含幾許難言的韻味。 這樣一張臉,實在是稱得上俊美了。 不,不止是俊美……溫疏眉直想起兒時讀過的幾句樂府詩來: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艷獨絕,世無其二1。 郎艷獨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