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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漣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卻沒有說出來,拓跋仞看他眼神,便也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又咳了幾聲,很難得的解釋道:“無妨,不過騎馬而已,也沒跑馬,算不得劇烈行動?!?/br> 宋漣點頭,既然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呢?只能叮囑了一句,“那王爺千萬小心?!?/br> 拓跋仞已經走出去了,宋漣連忙跟上。 天色將暮,楊副將看到升上半空中的信號響箭,心中沉靜下來,不管怎么樣,做好萬全準備吧。能混到他這個地步的,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他統領一軍,身為主將,是絕對不能慌亂的,何況這種場面,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吩咐了人去將所有的軍備收集起來,阿炳已經在帶領人設置路障,拒馬陣等等防御措施了。所有人都行動起來了,他們人少,只能先靠這些,能阻得幾分敵人就好。 “報!楊將軍,對面來了幾騎人馬,喊話讓將軍出去會面?!庇刑阶觼韴?。 楊副將微一沉吟,“來的是什么人,可有通名?” “回將軍,說了,是……是渾勒王拓跋仞?!?/br> 楊副將心中一凜,果然是他。他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身側的手握成拳,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心顫還是興奮。 此時,得到消息的阿炳已經趕了過來,“將軍,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拓跋仞!這可真是太好了!” 楊副將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方為大將之風???看看謝將軍,怎么也不多學學呢?楊副將是恨鐵不成鋼,就恨不能給他兩拳腳,不過此時此地也不宜訓斥,便暫且繞過他了。 阿炳正在興頭上,哪里會看他的眼色,只一心想著對手是拓跋仞就興奮不已了。上次對上拓跋仞還是在西岐走廊那邊,可惜的是當時他帶領紅袍軍前往支援,戰斗幾乎已經到了尾聲。自己還沒過癮,就被拓跋仞給逃了,也是晦氣得很?,F在有了機會,他當然躍躍欲試了。 看著阿炳亮晶晶的眼神,楊副將也很無語,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拓跋仞的名號怎么說在邊地也是能令小兒止哭的地步,這些年雖然沉寂下來了,但是曾經的輝煌也是無法抹殺的。 楊副將也不理會他,徑直吩咐道:“那好,便出去會會他去!”說完已經大步流星般走向不遠處的馬兒。 盡管沒有叫上阿炳,可是阿炳還是屁顛顛的跟了過去。 兩方人馬并不多,也就帶了十多個親衛,風一吹,拓跋仞大氅下面單薄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撐直了身子,他咳嗽好幾聲,蒼白的臉上因為咳嗽顯出一絲暈色。 終于停止了咳嗽,拓跋仞看著對面的楊副將等人,漫不經心道:“就你們?謝宜修沒有來嗎?” 阿炳忍不住嗤笑一聲,搭話道:“這種小事豈會輪到我們將軍出馬?!币娡匕县鹚坪跤行┻z憾,他又笑道:“渾勒王倒也不必嘆氣,我們家將軍與王爺你早晚有一戰,依我之見,王爺還是應該把身子養好了再出來吧?不然等將來可別說我家將軍欺負一個病秧子?!?/br> 對于阿炳毫不客氣的話,拓跋仞并沒有生氣,他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郁氣入肺腑。如果這樣幾句話都生氣的話,說不定早就氣壞身子了。 拓跋仞不以為意的笑笑,“話可別說太滿。的確,本王很期望與謝將軍一戰,早些年沒能好好交手,深以為憾,將來誰勝孰負尚未可知?!?/br> 楊副將也冷笑,“是嗎?王爺與我們將軍之戰想來也不會等太久?!彼D了頓,將話題轉移到當下,“今日王爺攔住我等去路,不會只是想敘敘舊吧?” 拓跋仞將大氅裹得緊了些,“遠來是客,諸位來到我們綏西草原,怎么不多留一陣?急匆匆就要走,傳了出去,豈不是說我們大綏西國沒有待客之道?” 阿炳哈哈大笑出聲,“原來王爺還希望多留我等一陣子???不過,只怕我們多留一天,你們的損失就會更大呢!” 他們在草原上所過之地牛羊馬匹不留一點,就像是瘟神般的存在,拓跋仞此時冠冕堂皇的虛偽話一出,豈不是暗戳戳打臉? 有人聞言氣不過想要出聲,卻被拓跋仞止住了。 只有宋漣陰沉沉的一語雙關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br> 眾人看過去,見到宋漣都不禁愣了片刻。楊副將上下打量他一番,已經跟心中那個人對上號了。 “你就是叛國賊子宋漣了吧?不過一只搖尾乞憐的狗東西罷了,也有說話的份兒?” 宋漣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聲音狠厲的說道:“此時還能逞逞能耐,可惜以后便也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br> 話中之意很明顯了,死人當然不會說話了。 楊副將冷哼一聲,“一切都是未知,我們大燕男兒自當拼死一戰?!?/br> 拓跋仞抿抿唇,“如果你們能放下武器投降,本王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br> 拓跋仞主要是想弄清楚他們的軍備,特別是那個千里眼,霹靂彈之類的。如果能說動他們交出來,倒也不費什么事兒,因此才提上這么一句。但是對方絲毫不領情呢。 阿炳聞言呸了一口唾沫,男兒寧可死戰也絕無投降的可能。這話純粹就是廢話。 果然,楊副將只當沒有聽過這話一般,冷硬態度說道:“說不得,我們也只能魚死網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