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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皇帝這個小兒子跋扈專橫得緊嗎?唾沫都濺到臉上來了,也不見他有半點脾氣。頗有幾分唾面自干的作態,好多人都拿不準了,這小子是真傻,還是裝無辜呢? 在場諸位都是混跡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了,什么人沒見過?明鈺面對咄咄逼人的質問還能這般淡定自若的人還真沒見過。 明鈺笑笑,“薛候的意思明白了,主要擔心西岐走廊沒人鎮守。咱們建設起來守不住也是白搭,甚至會因為陣線長兵力薄弱的問題,造成更大的損失,不知說得對不對?” 薛倫正是這個意思,不由跟著點點頭。 明鈺四下里看了看大殿中眾臣,見大家都沒什么話說,笑道:“既然鄒大人與薛候提出來這問題都是大家都關心的,也是今日這件事討論的阻力。那我便將這兩樣阻力解決,應該就不會有大的問題了吧?” 嘩!好大的口氣!大殿上眾人嘩然,紛紛交頭接耳。這端王莫不是癡傻病又犯了?竟然口出荒唐言。他以為他是誰,國庫拿不出銀兩,邊地更無多余兵力。這兩件事情,就算是當今陛下也莫可奈何,一個黃口小兒輕易就說出能解決此事,真是太過張狂。 剛剛他們還覺得端王態度謙謙溫和,沒想到本性跟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十四,朝堂之上不容妄言,自己口中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要想清楚了再說!”朝堂上議論聲嗡嗡不絕于耳,皇帝看不下去了,提醒說道。 皇帝雖然聽明鈺透露過一點風聲,說是會想辦法解決讓西岐走廊順利通過決議,可也沒想過明鈺會說出這樣的大話來。這難題豈是一人之力能解決的?要是這么容易,朝廷早就拿出解決方案來了。 明鈺朝著皇帝行禮,信誓旦旦的說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是有把握才敢這么說的?!?/br> 皇帝有些頭疼,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輕信了明鈺的話,或者自己就不該將希望放到明鈺身上。 明鈺朝皇帝眨眨眼,“難道父皇還不相信兒臣嗎?” 皇帝伸手扶額,“那你且說說你會有什么樣的解決方法?” 明鈺應是,粲然一笑,他現在大殿中央,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既然皇帝發話了,行吧,那就看看他怎么說。 “國庫沒有銀錢,我知。我就不明白了,戶部沒有銀錢,不會開源節流嗎?國家拿不出銀錢難道還是很光榮的事嗎?看看大燕財政年年都虧損,還不思考改變進取,按部就班,固步自封,那就永遠都沒有出路?!?/br> 此話一出,鄒常臉色忽青忽白,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差點沒有吐出來。戶部官員,連帶著戶部尚書也都臉色陰沉下來。 “老臣……老臣有愧。只是這些年,天災人禍頻發,故而稅收不盡人意,所以才……才會有今日的局面?!编u常吸了一口氣,解釋說道。 大燕以農為本,所有的開支運轉也幾乎全靠了農稅。又因為皇帝上任之初就規定了十五稅一,并且不得另行增加稅收明目,這幾十年來,從未更改過。 一開始還好,可是隨著年年征戰,軍備開支也逐年遞增,那點稅收基本就是將將維持罷了。近些年大燕南邊又受災,稅收減了不少,加上賑災花費巨大。他們也沒辦法,只能拆東墻補西墻,寅吃卯糧了。 明鈺搖搖頭,如今人們的眼界大約也就只有這么點了?!八园?,要開源嘛。本王現在規劃的在未來,這個西岐走廊創造出來的價值,比起農稅要高得多?,F在機會已經擺在面前了,你們不積極爭取,反而極力阻攔,真不知道你們怎么想的?!?/br> 鄒??毂粴馑懒?,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開源節流,誰都知道開源節流,可是真正的開源節流并非易事,更不是兩張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做到的。 戶部尚書忍不住站出來,“端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極力阻攔,即便是我等不阻攔,也拿不出這筆銀兩。王爺冊子上也寫了,興建西岐走廊所花費的銀兩不低啊?!?/br> 明鈺嘿嘿一笑,“這筆銀兩不用國庫出一文錢,由本王一個人搞定,怎么樣?你們還攔著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用國庫出銀兩,他明鈺從哪里弄銀錢來?就算皇帝小金庫還有這私房貼補,也不可能完完全全夠吧? 鄒常氣極反笑,“既然不用國庫一文錢,那我們倒也不必死死咬著不放了?!?/br> “好!”明鈺拍掌,然后對皇帝恭謹道:“不過這里兒臣還有一個條件,還請父皇答應。諸位大臣也在此做個見證?!?/br> 皇帝點頭,已經看慣了明鈺不按理出牌,明鈺說什么也沒半點驚訝了,“你說!” “兒臣一力主導西岐走廊一事,不讓朝廷國庫出一文錢,可不希望將來成事之后,一窩蜂的人眼紅的盯著這塊香餑餑。兒臣出錢出力,可不想到最后白忙活一場。就算要上交朝廷,那最少也得要十年后,這十年的收益,就算是兒臣的辛苦投資付出收租了?!泵麾暣甏晔?,笑瞇瞇的說道。 就算是他貸款搞投資吧,至于貸款的對象,當然是誰有錢找誰了。他眼神晶亮的看著皇帝,“父皇,你要是有閑錢的話,也可以投一點過來,到時候兒臣給您分紅啊,連本帶利都給您賺回來?!?/br> 皇帝沒好氣的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去去去,想都別想?!闭f完看向底下的朝臣,“你們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