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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是想在端王的身上做點文章?” “正是!”拓跋洪則點頭,“端王是大燕國,皇帝的十四子,聽說頗得大燕國皇帝的喜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大燕皇帝會將自己的兒子分封到涼州來,不過這對我們來說的確是一個機會,要是我們能夠抓住端王,用于要挾大燕國皇帝,到那個時候條件豈不是任由我們開?” 這話拓跋仞也很認同?!爸皇沁@個端王龜縮在涼城之中,又有護衛保護跟隨,咱們想要得手只怕是不容易?!?/br> “這人總不可能一直縮在涼城之中不出來,我們派出細做探子,只要等到他出城不怕捉不到他?!蓖匕虾閯t想了想,態度很強硬的說道:“就算他不出城,我們綏西國派出大軍,只要攻占了涼城,活捉端王,就不怕大燕國皇帝不就范?!?/br> 拓跋仞皺眉,話雖這么說,可也只有他才明白,想要攻克這涼城,只怕是不易。五年前他們差點就能拿下涼城,卻被謝宜修帶領的紅袍軍打亂計劃,也就是那時,他被謝宜修一箭射傷,差點就命喪黃泉,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來。 如今的紅袍軍早就不是當初的紅袍軍了,想要再像當年一樣如入無人之地是再無可能。 拓拔洪則像是看穿了他的顧慮,心中氣悶,什么時候他這個弟弟連性子都變了,不像是他們綏西國兒郎,越來越優柔寡斷,瞻前顧后。 “五年前我們既然能夠兵臨城下,那么這次也能,王弟可是五年前那一仗被打怕了,失去了綏西國第一勇士的膽量了?” 拓跋仞被這番話語刺激到了,他捏起拳頭,臉漲得通紅。這一激動之下,就又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拓拔洪則有些后悔,拓跋仞本來身子不好,自己不應該說這話來刺激他的。然而話一出口,卻再無收回的余地。 許久之后,拓跋仞才止住咳,他站起身來,“汗王,這個端王就交給臣弟,無論什么方法,臣定將他活捉回來,交到你的面前。如若不然,臣必前來謝罪?!蓖匕县鹦辛硕Y,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文先生已經在中軍大帳中盤桓了大半日了,此時已經入夜,卻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他來回踱著步子,時而搖頭晃腦,時而做思考狀,時而看著謝宜修唉聲嘆氣,謝宜修的冷臉在他眼中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謝宜修最后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的書本,冷冷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話就直說?!睂τ谶@個成日里無所事事的參軍幕僚,謝宜修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最高點。 將軍已經發話了,文先生終于停下腳步,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打量了謝宜修一會兒,這才揪著好不容易留起來的兩撇八字胡,悠哉悠哉的問道:“將軍為何出去一趟就這么好說話了?真不像是我們人稱‘鬼見愁’的謝將軍了???是不是這一趟出去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如果忽略掉他臉上的八卦表情,旁人還以為他這是在關心人呢。 他也是聽親兵說起他們家將軍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里不對?大家又說不上來。謝宜修素來沉著穩重,冷靜自持,按理說不應該為外物所動。 然而謝宜修回來后,卻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要與端王的護衛營,對抗演習。這這這,驚掉了他的下巴好嘛?這個什么對抗演習,不就是陪太子讀書么?可人謝宜修是什么人???從不為官宦權貴低頭折腰,怎的會沒有任何好處無故就答應了陪端王殿下練兵來著?他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啊。好奇心害死貓,這些問題不解決,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非得弄個清楚明白不了可。 謝宜修的臉色已經黑了,“什么事都沒有,你有時間在此逗留,想來將士們三個月的糧草用度你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文先生笑瞇瞇湊過去說道:“這些不急,只是這端王讓我們當陪練,將軍你真的就沒拿半分好處?端王是何等身份,皇帝的賞賜那是大把大把的,隨隨便便從指縫中漏點出來,也夠我們吃用半個月的了吧?他既然求到我們面前,將軍您就真舍得錯過這樣好的機會?沒有好處就答應做事,這可不像是將軍您的作風??!”他搖頭晃腦,一口氣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謝宜修眼神帶刀,這人卻渾然不覺,依舊死皮賴臉的希望謝宜修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謝宜修揉揉眉心,心中暗想是不是將這些人縱容太過了?不然他在外人面前一站就能嚇得人漱漱發抖,這些人卻無懼于他。當然,還有一個也是不怕他的,想起初見明鈺,這人就能毫無規矩無與他勾肩搭背,還能嬉皮笑臉與他討價還價,真不知道這人…… 謝宜修搖搖頭,怎么突然就想到這個人了?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彼催@人還不依不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就知道,不說個所以原然來他是不肯罷休的,只能無奈的說道:“他有馬?!?/br> 文先生驚奇,扒拉著兩撇小胡子訝聲問:“你說什么?端王有馬?有多少?可是良駒?”他來回轉了兩圈,“不對啊,他哪里來的馬?” “現在還沒有,半年后就有了,答應了十五匹良駒?!敝x宜修清冷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柔軟,解釋道。 文先生聽到解釋,心中疑惑更甚,不對啊,謝宜修這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哪里是會允許欠賬之事。況且誰知道這端王是不是信口開河之輩?一般的馬匹還好說,可是他答應的是十五匹良駒,這可不是小數目,他到時候哪里去找來這些寶馬良駒?難道要找他皇帝老子哭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