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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哥哥,是我呀!我是煙兒呀!女子莞爾一笑,溫柔出聲。 不,不可能! 宗政少卿眉頭緊鎖,面上是深深的自責,煙兒已經去世了!是我害得她!我用錯了藥,我治不好她!我沒用!她的四肢本來可以站起來的,怪我一時失手,用錯了藥! 少卿哥哥,真的是我。不管你從前做錯過什么,煙兒都不怪你的。白衣女子又靠近了一步,伸手去揭自己面紗。 宗政少卿的雙目瞪大到了極致,眼眸之中透著幾分渴盼。他當然希望他的煙兒還活著,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 少卿哥哥,你可要看清楚了。 白衣女子話音剛落,臉上的白色面紗也應聲而落。 宗政少卿看到那張臉的剎那,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那不是旁人的臉,這張臉jīng致柔美、絕色驚華,正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陛下御封的琬郡主,上官婧琬! 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是她?! 京城之中,只有一人可以解開珍瓏棋局,那人便是百里孤煙! 上官婧琬,她怎么可能知道黑子該落中元?!那可是自殺式的走棋方法呀! 你究竟是誰!宗政少卿伸出手去,試圖抓住那女子的衣袖。 可是偏偏在這個當口,窗外風雨大作,軍帳之中的燭火瞬間熄滅了,所有的一切都歸于黑暗之中。所有的秘密,又回歸到零,等著有心人去慢慢挖掘 ... 第720章是不是她 本書籍由整理 王爺,王爺桑玥將他從睡夢中搖醒。 宗政少卿額頭上已經滲滿汗水,背脊也濕了一片。他雙頰微微泛著酡紅,大約是因為白日與李公公一道小酌了兩杯的緣故。 王爺,你這是做噩夢了嗎?桑玥命丫鬟打了熱水進來,擰了擰濕毛巾,伸手打算替他擦身。 宗政少卿面上微微露出尷尬之上,手不著痕跡地擺了擺,將她推到一邊,而后自己接過毛巾,gān啞著聲音道:本王自己來。 桑玥眉頭低垂,所有的不悅都藏在了yīn霾之中。 良久,她突然出聲。 王爺,你又夢到她了,是么?她面色惶惶,有些患得患失。 宗政少卿回想起方才那個奇怪的夢,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究竟是夢到了百里孤煙,還是夢到了上官婧琬,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為什么面紗的底下的臉,會是上官婧琬?難道他的心真得那樣不受所控地,左右搖擺著么? 桑玥見他不出聲,自知失言,咬唇道:王爺恕妾身多嘴。煙小姐畢竟已經去世了,您這么一直掛念著她,也是于事無補的。畢竟,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和煙小姐一模一樣的人了。 真的找不到么? 宗政少卿的眼眸不由瞇起,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 回王爺,夜深了,馬上就是子時了。桑玥溫婉答道,她直了直身子,上前一步道,不如讓妾身伺候王爺更衣,早些歇息吧? 不了。宗政少卿突然翻身起來,隨手接過屏風上掛著的斗篷,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而后朝著帳外走去。 王爺,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去哪兒了?王爺 桑玥在他身后叫喚著,但宗政少卿置若罔聞。 宗政少卿走到軍帳外頭,朝著百里孤煙的軍帳望了一眼,見里頭還有微弱的燈光亮著,碧色的眼眸不由微微瞇成一線。 方才那個夢境,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就像是詛咒似的,怎么都揮之不去。 宗政少卿走到百里孤煙的軍帳跟前。 冰漪原本倚在門口打盹兒,一陣冷風chuī過,她腦袋顫了顫,猛然驚醒,盯著宗政少卿半響,才呆呆出聲:九九殿下。 嗯。宗政少卿悶悶應承了一聲。 冰漪立即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翻身而起,拂了拂身上的灰塵,朝著宗政少卿行了個禮道:殿下,這么晚了,您是來找我家小姐的嗎? 嗯。宗政少卿抬起頭來,一雙碧色的眼眸澄明到了極致,明日就要起程,本王掛念郡主的身體,特意過來看看。 冰漪心想,小姐現在懷著身孕,也不知道能不能長途奔波,九殿下醫術高明,讓他看看自然再好不過。 那奴婢去通報一聲。冰漪朝著福了福身子。 宗政少卿卻徑自上前,悄然將她推開,低沉著嗓音道:不必了。她帳中還有燭火,必然還沒有歇下,本王直接進去就好。 ... 第721章陪我下棋 本書籍由整理 這這恐怕于理不合吧。冰漪結結巴巴的,想要將他攔住。 宗政少卿冷冷抬眉:本王是一個大夫。 冰漪無話可說,只得乖乖讓開。 宗政少卿進去的時候,百里孤煙正坐在g畔,手中握著一封書信發呆。 等到宗政少卿走近,百里孤煙這才回過神來,驚訝地望著他:殿下,夜深了,你怎么還沒有歇下? 夜深了,你不是也沒有歇下嗎?宗政少卿抿了抿唇,低沉著聲音反問。 百里孤煙便道:我是白日里睡得太久,這會兒反倒有些睡不著了。 宗政少卿上前一步,瞇起眼眸,漫不經心道:本王也睡不著。 他說著,從伸手拿住兩盒棋子來,擺到g上,抬眉對百里孤煙道:睡不著的話,就陪本王下棋吧。 百里孤煙有些好奇地蹙起眉頭來。宗政少卿今日是怎么了?三更半夜的,突然跑過來找她下棋? 怎么?不愿意嗎?宗政少卿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幾分譏諷來,還是不會? 百里孤煙還沒來得及出聲,他又接著道:堂堂相府小姐,應當琴棋書畫jīng通,琬郡主該不會連下棋都不會吧? 宗政少卿從來就不是一個咄咄bī人的人,但他今日說出的話,讓人覺得有些過了。 百里孤煙莞爾一笑:略懂一二,還請殿下指教。 宗政少卿說著便將黑子推了過去,扯了扯嘴角道:本王讓你。 當年老祖宗在九嶷山設下珍瓏棋局,誰若是破了那棋局,便可以拿到山底掌控三軍的一枚虎符。百里孤煙前世棋藝jīng湛,代表百里光上場,破了棋局,贏得了虎符,更贏得了無上的榮耀。 百里光手中的軍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才逐漸壯大起來的。 百里孤煙笑了笑,也不推脫,伸手便要在棋盤上落字。 宗政少卿的長臂卻突然橫了出來,溫暖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的兩只纖指,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百里孤煙微微一怔,不知他此舉何意。 宗政少卿心緒復雜至極,許久才沙啞著聲音道:就這么gān下棋,很無聊。我們玩點別的。 別的?百里孤煙神qíng一震,隱約覺得今日的宗政少卿十分奇怪。 宗政少卿點了點頭,隨后放開她的手,將珍瓏棋局擺好,又命人送了一壺女兒紅進來,推到百里孤煙跟前道:我們比棋藝,看看誰能破解這珍瓏棋局,誰要是破解了,就可以問對方三個問題,對方必須如實回答,如果不愿意回答,就喝了這壺酒,才能作罷! 這不公平!百里孤煙眉頭一蹙,你明明知道我懷有身孕,不能喝酒 有什么不公平的?宗政少卿挑了挑眉,你可以不喝酒,認真回答本王的問題就行。難不成琬郡主身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百里孤煙自然是有秘密的,但是對他,也不是不能說。 宗政少卿見她不說話,又向前靠近了幾分,唇角拂過的熱氣幾乎要撲到她的面頰之上:別這么緊張,你要是不想喝酒,又不想回答本王的問題,你就認真解開這珍瓏棋局本王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 第722章事已至此 本書籍由整理 百里孤煙眉頭緊蹙,有些訝異地望著他。 他難道發現了什么嗎? 百里孤煙有些不敢肯定了,少卿哥哥素來是不信鬼神之說的。 宗政少卿將黑子遞到她手中,沉聲道:開始吧。 百里孤煙騎虎難下,現在說不玩,好像有點遲了。何況宗政少卿救了云大哥的命,他只是讓她陪他下一局棋而已,她沒理由拒絕。 百里孤煙接過黑子,思索了一番,最后落在了中元。 宗政少卿心神一震,真相仿佛已經越來越近。他瞪直了眼睛,眸光一挑,提醒道:落在中元,可就沒氣了。這是自殺式的走法。琬郡主,你確定么? 百里孤煙可不想回答他的三個問題,于是鎮定自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說得就是這個道理。 宗政少卿的側臉繃得緊緊的,一半埋在yīn霾之中,叫人辨不清他的神色。他抿了抿唇,執起一枚白子,循著記憶落在了不得不落的那個位置,而后吃掉了百里孤煙五枚黑子。 從表面來看,他似乎多贏了一塊地盤。 百里孤煙清眸流轉,笑出聲來:殿下這一步,是死局呢! 說罷,她拾起一枚黑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落字,堵住了白子的最后兩口氣。 宗政少卿此時想要彌補,已然來不及。 百里孤煙又落了一字,輕松便贏了半個棋盤。 殿下,你輸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如同巨石一般撞擊著宗政少卿的心臟。 宗政少卿陡然站了起來,bī近了兩步,扼住了她的衣領,目光灼灼地bī視著她,低吼道:上官婧琬,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我是百里孤煙一早就打算告訴他身份的,只是擔心她說了,他也不信,她又怕被更多的人知道身份,因而也就隱瞞了下來?,F在看來,他是已經起疑了。 不等她回答,宗政少卿的一雙大掌突然緊緊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帶入溫暖的懷抱。 百里孤煙的腦袋有些短路,又因為懷孕的關系,心里悶悶的,想要吐出來。 她扭了扭身子,微微掙扎。 宗政少卿覺察到她的掙扎,當即松開了手,而后捧著她的臉道:煙兒,我好想你!煙兒,我的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