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然而白鯉擔心紅雀,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熱度從頸邊透過帕子傳到指尖,白鯉的呼吸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一時間心煩意亂,竟靜不下心來診脈。定是因為想起了那些駭人的刑罰,白鯉心想。 就在這時,白鯉的手被握住了。 紅雀慢慢睜開眼,看了看白鯉,又看了看他搭在自己頸邊的手,眉頭微皺,雙唇抿起,一臉很不滿的樣子,確是半點病容都沒有。 白鯉心已經涼透了,他覺得此番已經不是廢掉一只手的問題了,不知道自己會死得痛快一些,還是會被刑殺,亦或是先嚴刑拷問一番。 紅雀看著白鯉的手,片刻后閉上了惺忪的睡顏,在白鯉寬大的手上摸索著,倏的抽掉了那張墊著的帕子,把白鯉的手重又按回自己頸側,舒適地蹭了兩下,隨后呼吸漸漸悠長,似又睡了過去。 白鯉:……? 白鯉怔愣了片刻,這才緩過神來,被紅雀按在他脖頸出的手幾乎燙的要燒起來,他下意識地想要抽出,卻被紅雀一把握住,緊緊貼在跳動的動脈旁,指下guntang的脈搏一鼓一鼓地跳動著,牽動著白鯉的神經。 習武之人對頸側異常敏感,到了主人這種境界,別說被人碰觸,便是被目光掃一眼都能覺出不適,可主人現在卻……就這么毫無防備地躺在自己身前,將最致命的弱點放在自己手心,睡著了。 意識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破土而出,同樣的感覺再次出現,每次都在自己與紅雀相處時。白鯉緊閉上眼,試圖潛入意識深處,看看那被自己忘記的究竟是什么,仿佛把那段遺失的記憶揪出來才能安心。然而卻不能,白鯉睜開眼,正看見紅雀安靜的睡顏,方才那一點懊悔失落還沒來得及成型,便被一股強烈的沖動包裹住了。 想要護著他,想要親近他,看不得他受半點傷害…… 白鯉的目光落在那張面具上,整顆心仿佛被銳刺戳了一下般疼痛了起來。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護好你……’ 這半句不著邊際的話再次浮現在白鯉腦海,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下意識地往前靠了靠,不經意間觸到了紅雀裸露的腰腹。 仿佛被燙了一下,白鯉猛地縮回了手,又默默退遠了些。 白鯉不再催了,又等了一時半刻,紅雀猛然驚醒,半支起上身警惕地左右瞧了瞧,視線最終落到白鯉身上后便又放松地躺了回去,細膩的皮膚在白鯉纏滿了繃帶的胸膛和大腿上蹭了蹭,這才若無其事地起身,薄被滑落,身側的線條柔韌有力。 “主人,您趕緊披件衣服,不然又要著涼?!?/br> 說著,白鯉先紅雀一步撿起地上的衣服,閉著眼披在紅雀身上,這才敢抬起頭來看向紅雀。紅雀下了床,松垮的外衫下露出細長有力的雙腿,動作間衣袍翻動,甚至露出了一點臀部底沿。白鯉又是一驚,連忙轉過頭去生怕自己再看一眼。 紅雀不明所以,只見白鯉臉色發紅,整個人懵懵的看著地面,忍不住伸手在白鯉頭頂上亂揉了一通,就在這時,忽聽得外面小侍敲門稟道:“樓主,影衛統領廿三求見?!?/br> 紅雀想也沒想就說道: “讓他等著,我倆都沒穿衣服?!?/br> 白鯉:! 門外的廿三:??! 待到兩人收拾完畢,紅雀走出屋子,一見到廿三就想起了昨天他沒完沒了報告瑣事打擾自己和白鯉用餐的事來,頗為不耐煩地挑了下眉問道:“什么事,快說,要還是誰誰誰摔了個碗什么的,你現在就……” 紅雀說到最后也沒想出來要罰什么,只得裝模作樣地冷哼一聲,卻把廿三嚇得半死,直接跪了下去。 廿三本想著避開白鯉單獨向紅雀稟報此事,但他見昨日樓主對自己不滿,想著今天去完鬼市回來后隨時會被主人除職,到時候能否再見主人一面都不一定,今早應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 且他注意紅雀行蹤多時,一直想找機會稟報,卻發現紅雀不是在忙天機樓的正事就是和白鯉待在一起,就連晚上睡覺都要在一塊。 剛剛還說他和白鯉都沒穿衣服。 白鯉啊白鯉,共事這么多年,沒想到你竟然在這種事上有如此的手段心計,短短幾日你就…… 廿三眼中幾乎冒出火星來,主人這幾日待影衛們這么好,傷主不罰,廿二打麻將也不管,再換一個主人廿二是不是能活下去就難說了。 一想到主人安危有虞,廿三一時間再也顧不上其他,急的大喊:“主人!白鯉留不得!他是暗樁的嫌疑極大,屬下有證據!您對他使用困井逼供,定能問出實情!” “嗯?” 紅雀臉色瞬間就變了,瞇起眼來盯著廿三,他松開白鯉,緩步走到廿三身前,他走的平穩,火紅的衣袍卻已被氣息卷的翻動了起來。紅雀在廿三身前站定,下一瞬手已經掐住了對方的脖頸,手指逐漸用上了力,語氣冰冷:“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白鯉:主人想吃魚嗎? 紅雀:想吃,要你自己做的。 白鯉:好。(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后來 白鯉:雀兒想吃魚嗎? 紅雀:想吃,要你自己動*的。 白鯉:……(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是甜文!是甜文!完全沒有兩人互相傷害的情節! 不甜償還10倍字數的車……咳,我剛剛說的是祝大家身體健康事業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