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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手腳并用的又是抓又是撓,怎么也無法撼動緋玉晗。 緋玉晗似乎累極,近幾日來緊蹙的眉頭卻舒展開來,平穩的呼吸聲在桃夭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竄進衣襟之中,燙的她半個身子都有發熱的癥狀。 桃夭忍不住撫額,想把扯開的衣領合攏,可惜被緋玉晗壓著,任她快把衣服扯裂了也沒辦法,只好拿手掌擋在緋玉晗的臉與自己的頸邊空隙。 緋玉晗似乎感覺到不適,調整一下姿勢,伸手摟緊懷里纖細的腰肢,往桃夭的頸窩蹭了蹭,直接貼著她的頸入夢。 桃夭臉色開始發青發綠,沒命的推緋玉晗的肩膀,她一推,緋玉晗抱得更緊了,幾乎勒得她快斷氣。 于是兩人就以這種怪異的曖昧姿勢睡著了。 夜色濃密,緋玉晗睜開眼時,眼里沒有絲毫的迷離酒意,眸光蒙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殷紅的唇如血熱烈,貼著桃夭的頸愈發紅艷yù滴,鼻端淡淡的桃香彌漫,暖香迷離,迷人心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 薄艷的唇細細的描繪瓷軟溫潤的肌膚,小心翼翼的吻遍嬌嫩的脖頸,散亂的衣襟被拉開,薄唇輕輕沿著她jīng致的鎖骨往下,艷麗的色迷人,甘之如飴。 身體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僵硬的不敢再動彈,手臂的力度不自覺的加深,似乎想通過這般的親密緩解對她更近一步的渴求,只是,越是隱忍,越發難受,赤尾都已經忍不住出現在室內,緋玉晗低嘶一聲,突然消失在榻上。 赤紅的水蚺速度驚人的快,幾乎只看到一個紅色的影子掠過,便直直投入了冰冷的涼花河。 第二日凌晨,桃夭一睜開眼,猛然一驚,飛速檢查了一遍自己,見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目光一轉,就看到一旁的緋玉晗。 他一頭赤紅的發絲微微濕潤,零散的披散在錦花玉枕和半luǒ的胸膛上,睫毛長而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一只手臂還搭在桃夭的腰上。桃夭小心捻起他的手臂,生怕把他又給驚醒了,這廝又做出什么瘋狂的事qíng來。 她手剛剛碰上緋玉晗的手臂,還沒動作,緋玉晗手臂一收,直接將意yù離開的她抱到懷里,磁啞的嗓音帶著初醒的糯軟:要去哪兒? 起g! 再陪我睡一會兒說完,雙臂手腳并用,一把將桃夭撈到自己的懷里! 他昨晚泡了一夜涼水,怎么能這么就便宜了她?這么想著,緋玉晗就把桃夭直接裹到了自己的范圍。 你gān什么!你瘋了嗎!我要起 乖乖的緋玉晗直接一把點住了桃夭,她立馬變成了雕塑,安靜了,只有一雙憤懣的恨不得將他剝皮抽骨的眸子滴溜溜的轉。 一直到太陽日曬三竿,緋玉晗才意猶未盡的起來。 一頭如火的長發墜地,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的慵懶隨意,摟著桃夭低低的笑,無視桃夭噴火的眸子,偷了一個香吻才放開了她。 桃夭一恢復自由,立刻跳出幾丈之外,狠狠的擦了一把嘴,抽出長劍就劈斬向緋玉晗! 登徒子!我殺了你! 緋玉晗眉頭一挑,立刻躲到一邊去,對于桃夭氣怒之下,毫無章法可言的亂砍并不放在心上,看著她生氣似乎他心qíng好了不少。 你擦什么擦?渾身上下都被本王看遍了親遍了,你要不要現在都擦一遍?緋玉晗口無遮攔的繼續刺激她。 桃夭自然不相信真是如此,聞聽此言只覺是天大的侮rǔ,怒視緋玉晗,一把扔了劍,手臂一展,一條緋紅妖異的桃鞭驀然出現在掌心! 妖孽!桃夭怒極,對于昨天晚上被壓了一晚上的憋屈都要盡數討回來,一鞭子抽向緋玉晗!你以為我這么好欺負! 緋玉晗眉頭一挑,看著桃夭手中靈氣bī人的桃鞭,猜測著她的真身。這樣的鞭子看來是真身在戰斗時自然幻化的攻擊武器,這東西他都不能太掉以輕心,看來,小道士隱藏了真實的實力。 這一日,桃夭都在沒命的追趕到處亂竄的緋玉晗,可惜這兩人的道行相差實在不是一條鴻溝這么簡單,桃夭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跨越三四千年的時間打敗緋玉晗,最后以力竭告終。 這段時間在這里生活當真是將她有生之年的所有霉運都踩遍了,她只好每日沒命的練棋術,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將天道門的抗打擊jīng神發揮到了極致。 連云谷極少下雨,下雨的時候緋玉晗一般都不在,西蜀一場雷雨降下來時,緋玉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于是連云谷也下起了大雨,桃夭便沒有再坐在棋盤前下棋。 雨停了之后,大理石的石椅冰冷,她gān脆在附近逛,這座峽谷的地勢怪異,不知道被緋玉晗布置了什么樣的術法,她總是走不出去,不過這里的花糙卻每隔一段時間都換上不同的顏色,她便走到后院的花叢中去順便欣賞欣賞。 緋玉晗回來時,正好看到她蹲在地上看一朵帶刺的血蔢羅,見她伸手去摘,大驚!不要摘! 唔!桃夭被他嚇了一大跳,指尖一疼,瞬間被花刺刺破,中指被刺出一抹猩紅,她驀然轉身,對緋玉晗怒目以對,剛要質問他gān什么沒事鬼嚎,卻不料緋玉晗沖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 在她尚未反應過來時,指尖一陣輕微的刺疼,感覺到濕軟的物體包裹住指尖,桃夭一瞧,一個咯噔,緋玉晗已經快速的將她的指尖含入口中。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緋玉晗死死制住她的動作,沒有讓她亂動。 緋玉晗,你gān什么?! 緋玉晗吮出血絲,這才安心的放開她的手,劈頭就罵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這么大膽的跑到這里!你是不是這么想死!沒聽到我說不準摘嗎! 桃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什么痕跡也沒有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這么一頓罵,頓時惱羞成怒! 你gān什么這么大聲!如果不是你,我會被扎嗎!誰要你好心!她只是想看看血蔢羅,這東西其實并不會毒死她,她畢竟也是植物修煉成形。只是沒想到他這么緊張。 緋玉晗也快被她氣死了,也不管桃夭的反抗,拉起她的手就遠離這地方,走到一半的時候又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去,抬腳就要踩爛那朵血蔢羅,桃夭見狀,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死死拉住他! 你別惱羞成怒,亂發脾氣行不行!你要是把她踩壞了,我和你拼命! 你寧愿維護這么一朵花?也要和我爭辯嗎?緋玉晗明顯是生氣了,剛剛他有多擔心!被這東西扎了,可是會沒命的!就算不會死,也起碼得躺幾天! 桃夭對他已經無語了,攔著他不許他下黑手。這朵花再養兩百來年就可以化形了,你別造孽了! 我本來就是蛇妖!你不是很清楚?生xing狠毒殘忍又卑劣!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還不行嗎?我不會中毒的!我是桃靈!我剛剛只是在和她說話,真的,我不會中毒的,你別擔心,我不是故意招惹你生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桃夭一時急了,似乎說出的話還沒經過腦子。 你說什么?緋玉晗突然停了下來。 桃夭垂頭,放開了他,找個地方坐下,半晌才道:我是桃靈,不是桃樹靈,是桃花靈,所以我不會中血蔢羅的毒,我知道你已經知曉我不是男子 桃夭瞅了緋玉晗一眼,語氣有些惱怒。上次洗澡被他看完了,即使她嘴硬不承認也沒辦法。我不想讓我師父知道我是女子,所以我一直都是男裝,天道門是不能收女弟子的 緋玉晗狹長的眸子盯著桃夭,似乎要把她盯出花兒來。 桃花靈?意識到這類特殊的仙靈似乎有一個特點,緋玉晗的臉色十分難看。桃花靈不是雌雄皆無,沒有xing別嗎?是只有動qíng后,和鮫人一樣,化作對方相反的xing別! 桃夭有些奇怪的看著緋玉晗,不是很明白。 沒有xing別?我也不知道,我從一年前開始和我幾位師兄不一樣 她后來才知道自己是女子,師兄和師父都是男子,可是天道門的祖訓之中有不收女子為徒的慣例,她更加不敢告訴師父和師兄們了。 我叫桃夭,雖然我師父給我取名云貍,可我不是狐貍jīng,我是桃花,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你不要告訴別人桃夭皺眉道,雖然她很懷疑眼前這位的可信度,但是如今她也沒辦法。 緋玉晗不說話。 桃夭看了他半晌,不明白這位又在想什么?正在她以為眼前這人不準備開口的時候,緋玉晗才道: 夭夭,以后只可以我這么喚你,知道么?很多事qíng,再惱恨也無濟于事了。 這件事之后,緋玉晗便更加神出鬼沒了,連云谷中莫名的多出很多的桃樹,滿樹的桃花繽紛,逐漸形成了一大片的桃林,取代了原來的花木。 只是,隨著時間推移,花容的棋術也是進步神速,緋玉晗不必再讓著她,甚至他一個小失誤就可能會輸。 看什么?桃夭放下一枚棋子,感受到對面的視線,抬眸笑道。 緋玉晗不語,伸手拂去她鬢邊的桃瓣,四周的桃花如雨,比不得她此時恬淡的輪廓。有那么一時半刻,夭夭和平時的懵懂是截然不同的,骨子里透出一股執拗固執,認準了什么,撞破頭也要一頭走到底,就好像下棋,明明只是對棋術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現在卻已經很安靜的可以呆在棋盤前數個時辰。 你再出神,我就要贏了桃夭摩挲著棋子,食指輕叩棋盤,湊近緋玉晗的俊臉,莞爾道。 如今他倆似乎沒有以前相處那么僵硬,她一直從心底把他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相處也很開心,到底把自己的身份說清楚,不必藏著掖著很放松。如今快三個月了,她真的不能再繼續呆在這里。 夭夭是不是舍不得本王?本王對夭夭一見鐘qíng,二見傾心,這一直見么緋玉晗見她難得對自己不排斥,靠近身子,長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嫣紅的薄唇泛著溫潤的光澤,似笑非笑地看著花容,故意說話說一半。 可惜桃夭毫無反應,半晌,她方才慢悠悠抬眸,怪怪地看了一眼緋玉晗,也不說話。 她可記得當初他是把自己當糧食儲存,既新鮮又不必làng費時間腌漬。還一見鐘qíng?二見傾心?怎么不說三見眼抽搐?四見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