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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就好,就好爹已經老了,該去找你娘了最近總是看到她 爹,你說什么呢!你的病一定會好的,女兒一定會讓你病好的!花容惱了,握著他的手不放。她不會讓疾病奪走自己父親的命! 冷相搖了搖頭,摸了摸花容的頭發,嘆了一口氣:桃夭,爹知道,你和你娘一樣,都不是像你爹這樣的凡人 爹,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傻孩子,我知道你孝順,只是,爹不想你因為我就做出違背天命之事我的孩兒,你平平安安的才是爹愿意看到的你是爹和娘的寶貝,如今爹也想通了,你娘當年還是很愛你的她很愛你 不是像她口中所說的那么絕qíng,不然也不會懷孕那般難受,口口聲聲說打掉,卻一直這么小心翼翼的護著他們的孩子。 爹你會沒事的娘不會這么狠心女兒一直都知道娘不是那么狠心 夭夭,你和你娘很像,無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恨,你娘曾告訴我,你一直都是她的孩子,一直都是的 花容聽不懂他爹的話,不知當年母親究竟想告訴她什么呢? 和父親說了很多話,扶著他休息了,花容才走出房間,天色都有些晚了。 清姨娘,您回去吧,王爺剛剛和小姐說完話,正休息呢 小姐回來了么? 是啊,聽說老爺病了,就趕回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也高興了,那就好 花容走出房門時,只看到一個略有些佝僂的背影蹣跚的離開,這聲音有些陌生,忍不住叫住了一名婢女,問道:剛剛是誰? 回稟小姐,是清姨娘,老爺病了,清姨娘一直都喜歡自己熬藥送來,剛剛老爺睡了,她就回去了 清姨娘? 花容想了片刻,才想起是誰。一時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這府中有幾位姨娘,她幾乎都忘記了她們的存在,她們的存在感太弱了,當初還小的時候,她時常去找她們的麻煩,百般看不慣她們,如今想來,卻到底是覺得凄然。 看著遠去的背影,花容并沒有上前去說什么,只是囑咐一番下人仔細照顧老爺,便在府內轉了一圈。 爹的病雖然不是要命的病,但是心病卻不是她能治得。長久下去,恐怕會危及xing命,她如今到底該怎么做才是對的? 花容在冷府住了五日才百般不放心的走了,冷相是擔心她這么回來了不好,是費盡口舌把花容催走了。 福伯在一旁嘆氣。 老爺,你明明是舍不得小姐走皇上心疼小姐,多住幾日也不妨事 你不知道,朝中事qíng多如牛毛,夭夭生下兩個小皇子外人懷疑,到底是沒有皇上后嬪生的來的安全,如今朝中催著皇上立新的皇后,進新人我也是擔心,是以才為兩個孩子鋪路 老爺,兩個小世子真的是皇上的嗎? 是啊,福伯,你跟著我也六十多年了,玉王爺也是皇上啊,他和夭夭都是不同的,我的夭夭我如何不擔心? 兩位老人嘆息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 花容回到玉王府已經是五六日之后,緋玉晗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沒有催著她回來。 緋玉晗晚上回府時,倒是微微詫異,花容沐浴后正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古卷,撐著手臂有些昏昏yù睡。 緋玉晗指尖微顫,許久不曾見到她了。 子玉,你回來了?花容舉手輕輕打了個呵欠,站起身,放下書卷,白色如雪長裙掃起慵懶的弧度。 夭夭,怎么沒睡?累了么?緋玉晗輕輕貼著她修長的頸,嗓音溫醇柔和。 你不是還沒回來么?這陣子我聽說朝中事忙花容挽起他鬢邊散下的青絲,莞爾輕笑。好好休息 朝中之事,花容并不喜多問,很多事qíng,不知道的確更好。 但是當一大早出門,就被人罵下賤的dàng婦,相信,就是神仙也會生氣,尤其這人還是以你夫君的準夫人之名。 【102】倒霉花容修羅出世 花容沒想到不過是受人之邀去琴行,就遇到了這種事qíng。 下人將一封信函送到她手中時,沒有署名,只說是給她的。 流水琴行? 邀她到流水琴行? 總有三分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名字? 花容到流水琴行時才猛然想起,這地方五六日前曾來過,當時她正忙著與旃檀會合,聽說這里面有一把彈不動的怪琴,沒有進去,沒想到今日竟然有人邀她去這里? 她好像并不認識這個琴行中人。 流水琴行是一家極普通的小琴行,左右柜臺上整齊的放著一列古箏,古琴后還有其他樂器,錦絨浮雕的長盒中放置著長簫、笛子之類。一溜屏展阻隔了小店內的部分景致,墻壁上掛著一幅山水潑墨畫,處處透著古色古香。 琴行雖小,人卻不少。 花容撩開一層珠簾,后面又是一室乾坤。不少人正圍著中央一人評頭論足。 花容剛剛進店時并未聽到琴聲,掀簾進來方隱隱約約有弦樂之音。這小小的琴行設計巧妙,應當是用了阻音的木制方有這般奇妙的效果。 這位小姐,這邊請 花容進來時并未驚動他人,周圍人數不少,她因施了障眼法,面上總似蒙著一層霧,似看清又好似沒什么印象。 照顧顧客的小廝看見她進來,注意到她時看周身打扮,暗暗驚嘆,不敢怠慢。 花容目光掃了一眼四周,不由暗贊,里面的古琴與外面不同,以五弦七弦居多,多是造詣高超的琴師所制,琴弦觀之飽滿,隱有光澤流轉,可見保養極好。 小姐是來買琴的還是聽曲的? 請問這里可有一位羅前輩? 小廝聽花容如此一說,眼前一亮。 原是小姐,我家主子等候小姐多時,這邊請小廝立刻撩開簾子,在前方為花容帶路。 花容不動聲色,她也不太明白這信中的自稱姓羅的是何人,找她所為何事? 有勞 小廝穿過人群,在人群中彈琴之人耳語了幾句,那人點點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站起身向花容走來。 原本聽他奏琴的眾人皆奇怪的看向他。 先生何故不彈? 花容看著來人,是一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琴技頗有造詣。 她雖看似不過二十,但自己清楚,學琴的年齡都不止這二十年,有足夠的資格品評世人,這人起碼也有二三十年的造詣,雖是隨手撥來娛樂眾人,卻處處jīng細妙音,不惜聽極易忽略。 但關鍵問題是,她并不認得此人。 這位想必就是家師所請之人,不知小姐稱呼?那中年人走到花容面前,禮貌道。 花容細眸微凝,對這位表面示好沒有任何好感,這位中年人眸中對她隱有不屑,她活了一百多年,對于這些人細微的qíng緒,豈會捕捉不到? 夫君歐陽府玉王爺花容淡淡道。 什么?! 玉王妃! 瞬息之間,小小的店鋪內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低低的驚呼,各種聲音皆有,褒貶不一。 這位中年人卻明顯是怔住了,神色微震?;适抑胁⒉皇菦]有人到他們店中買琴,只是很少會親自來,而且,玉王妃 這位可是玉樓城無人不知的人物。 如今是宮中兩位小皇子的母妃。 沒想到他師父請的竟然是她? 不知可否請閣下的師父一見?花容聲音恬淡,聞不出喜怒。羅修雪既然是將信送到玉王府中,她也不必扮作男裝出來,對方請的不就是玉王妃? 原來就是那位玉王妃,小女子真是久仰大名 可不是,明明是嫁給了玉王爺,沒想到肚子里出來的是皇子呢! 什么皇子?我們家老爺不承認,我們小姐這次可是直接參加選秀,一定會為皇上誕下真正的小皇子! 花容輕輕坐下,好似沒有聽到,舉手對一旁的中年人道:不知閣下的師父什么時候出來? 在下立刻去叫 莊主何必如此?羅琴師豈是污穢之人能見的? 翠兒說什么呢,人家眼巴巴的來求見羅琴師,被拒之門外多沒面子,說不定將來可是皇后呢!呵呵!王妃jiejie說是不是? 花容挑眉,抬眸看了一眼這聲音的主人。 一襲淡粉羅紗罩體,鏤絲百蝶穿花云緞裙,烏發云鬢,發間斜cha一根鏤空金簪,腰間系著瓔珞纓帶,桃花點綴繡邊,當真是未語三分媚。斜斜靠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似乎是來此挑琴聽音的。 自從花容報出名字,這位上挑的眸子就一直沒有挪地方,直直的盯著花容上下瞧。 這么一副防qíng敵的模樣,加之剛剛說及選秀進宮之話,為何對她敵意萬分也不難解釋。 只是,選秀女之事,她當真是不知道的。 花容笑道:這位小姐如此急著嫁人生孩子,不知是哪家千金?當真讓本王妃長了見識 噗!哈哈! 魏大人是急了吧?魏小姐如此急著進宮,想必是魏大人催得緊 四周在花容話剛落,立刻起了一陣哄笑聲。 目光中難免有些看不起這位王小姐,還沒進宮就說出這種話來,雖是出自婢女之口,沒有主子的意又怎敢胡說? 你你們胡說! 形勢不知不覺中就調轉了,花容優雅的摩挲著手中溫潤的青花瓷盞,長睫如蝶翼,輕飄飄的。 羅修雪在簾內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墨色的瞳孔掠過一絲驚訝。 花容長睫拂動,唇邊掠過捉摸不透的笑意,目光凝著手中的茶盞,淡淡道:既然出來了何必要躲躲藏藏的?不知閣下邀我前來,所謂何事? 羅修雪撩開簾子走進來,墨瞳流轉,上下看著花容:聽說冷小姐琴技高超,在下仰慕已久,是以邀請閣下來此一會 花容看到來人,秀眉微挑,又是一位中年人,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