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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jīng致的人,對于到此尋樂之人自然是有吸引力的。就是那位跋扈慣了的蘇公子也沒什么都沒說。 魚藍垂眉不語,恭敬的請花容進去。 花容一直動也未動,眉頭皺起。真要她進去這種地方?如果被子玉那廝知道了,醋壇子一翻,倒霉的一定是她。 那姓蘇的少年一直沒見花容跟上來,回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猶猶豫豫的像個女人似的,不就是第一次來嗎?一回生二回熟!本公子帶你去玩! 哈?花容唇角抽了抽。 一回生二回熟? 那錦衣公子二話不說,拉起花容的袖子就走。 花容很是無語,她看起來像是那個啥的嗎? 這位公子,小生并不是來那個啥怎么說來著? 什么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的?本公子有名有姓,記清楚了,本人姓蘇,名旃檀 啥?! 【095】哥哥鳳澈吞醋 花容睜了睜眼,面上惱怒浮現,猶不死心,又問了一句:你說你叫什么? 蘇旃檀 是嗎?扯了扯嘴,有些無語。 這里誰不認識本公子,難道你還擔心我騙你?蘇旃檀扇子一展,大手一攬,穿過花容的肩就勾搭上了,花容臉色微青的被他半推半撈的撈上了樓。 蘇公子可還是要老地方?魚藍在前引路,眉眼低垂,輕問道。 花容聽著這gān凈純凈的聲音,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這位老鴇,摸了摸下巴,有些猜不透為何他這樣氣度之人要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qíng?正常男人愿意到這種地方來當老鴇? 蘇旃檀點點頭,撈著花容就朝樓上拉,花容撥開他的láng爪,退后一步。 蘇公子,在下 你叫什么名字? 蘇旃檀沒等花容說完,轉頭問道,墨亮的瞳孔中閃耀著明亮的光彩,談笑間明朗晃眼,碎星般流光溢彩。唇色紅潤,嗓音朗潤。 花容額角有些發突。 實不相瞞,蘇公子,在下還有要事在身 我看你年齡好像不大,不如我就叫你愛弟?蘇旃檀笑靨純真,歪頭往花容跟前湊。 花容一聽,臉上霎時黑云滾滾。 在下今年雙九 哦蘇旃檀正經八百的點點頭,墨扇敲了敲掌心,臉上綻出光般燦爛的笑容:小弟十七,那你以后就叫我旃檀,我就叫你愛哥哥 花容頓時有一種無力感,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沒長大的少年。 蘇旃檀 嗯!哥哥喜歡什么樣的人?旃檀這就帶你去吧,難道哥哥這么討厭旃檀?蘇小弟眸光一暗,直接堵了花容的后路。 走吧花容斂衣,毅然道。沒挑明剛剛那是告訴這位自己的名,不是叫他。 哥哥,我告訴你,柳璃唱的曲子在整個鳳來儀都很著名,我帶你去聽蘇旃檀眉宇晶亮,立刻興致勃勃的向花容介紹。 柳璃? 是這樓里堪比女子美貌的清倌兒,哥哥即來這里,怎么能不把他叫來?蘇旃檀笑道,墨扇一展,和一邊兒上的魚藍老鴇打個招呼??鞄П竟尤チ抢锶?/br> 是,蘇公子這邊請 魚藍垂眉,唇角微彎,他看得出來這位蘇公子旁邊的青衣書生不是好這口的主,一般到這里的人,即使是第一次也不是這般古怪的表現。 花容臉色僵了僵,搓了搓手臂。 蘇旃檀一副熟門熟路的模樣,在魚藍的帶領下,便拐到了鳳來儀的三樓曲折回廊右側,廊上隱約的還有斷斷續續的琴聲傳來,花容眸光一閃,這斷續的調子有幾分熟悉。 不多時,三人在一扇朱色棱形格子門前停下了腳步。 魚藍敲了敲門,室內傳來一聲甘醇的進來,低磁的嗓音如多年純釀美酒,熏人yù醉。 花容從來沒想過一個男子的聲音竟也能給人這種感覺。與女子相比,更有一種磁xing的魅力,光聽著也夠讓人失魂落魄的,唱出來的聲音不知怎般的光景? 蘇旃檀推門而入,柳璃從琴旁站起身,見是蘇旃檀,溫雅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青絲如水般柔軟溫順,逶迤拖到冰玉地面,有分出兩縷垂于胸前雅致縹緲。 一襲潔白如雪的衣衫,腰間系著溫潤的羊脂凝玉,身段秀雅頎長,眸光溫和細膩,如湖泊般平淡微瀾,不似這煙花之地出身,渾身帶著飄然淡雅,如清茶醇酒般清潤gān凈純澈。 蘇公子是來聽曲的?柳璃拿起桌上jīng致的紫砂小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過去。 是啊,今日我把我新拜的哥哥也帶來了!蘇旃檀不客氣的坐在柳璃對面的椅子上,接過他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指了指身后隨后而進的花容。 哥哥?柳璃溫雅一笑,目光從蘇旃檀身上轉凝向蘇旃檀身后的花容。 花容輕輕頷首,莞爾輕笑。 柳公子有禮 柳璃眸光一閃,身形震了震,手中的紫砂壺晃了一下。 花容見狀接過他手中的茶壺,細長的眸中帶了幾分笑意:柳公子? 在下失禮 哥哥,柳璃這是嫉妒你好看蘇旃檀見此qíng形,笑道。 花容放下紫砂茶壺,沒有說什么,這位柳璃可當真是美的不似人,哪里是現在的她比的上的?這副模樣走出去就是一陣沸騰,非得引出亂子不可。這世上,這般的脫塵絕俗的容顏,她只見過一人。 花容眸子閃了閃。清華勝皎月,清冷比霜雪。曾經有一個人也曾讓她有這般驚艷,只是,眼前這位卻更溫和柔順,少了那份清絕冰冷。 花容斂了qíng緒,笑道:聽蘇旃檀說你的曲子唱的極好,我這不是慕名而來么? 蘇旃檀瞪大了眸子,湊近她驚訝的看著平靜的花容,就是旁邊的魚藍也微微詫異的看向花容。 哥哥,你看到柳璃為何這么平靜?想當初,旃檀第一次看到他都都 都差點流口水?花容眉頭一挑,涼涼道。 蘇旃檀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 比這還嚴重點。 柳璃眉宇和煦,唇邊沁出潤澤的笑容。拂衣坐下,聲線gān凈:兩位公子要聽什么? 哥哥,你要聽什么?蘇旃檀歪頭,拉了拉花容的衣袖。 花容目光掃到柳璃身邊的七弦琴,起身走到琴側,有幾分欣喜。如今少有琴師會用七弦琴,而這把琴,木制暗沉,古樸穩重,從琴聲來看,隱隱有些年頭了。 花容輕觸琴弦,悠揚的琴聲在室內回dàng,久久不去。 好琴花容轉身,唇角含笑。柳公子決定吧,聽美曲豈是我等聽客隨意點譜?自是客從主便 柳璃淡笑,溫潤的眸子轉向花容,依言,斂衣走到琴旁。 那在下便彈一曲《畫中仙》送于公子 花容一怔,點點頭。 《畫中仙》是何曲?蘇旃檀疑惑道,他從不曾聽過此曲。 是一首古曲,岐國史上公子凌送給歐陽丞相的一首曲子,講述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景花容沉吟片刻,眸光帶了不知名的悵然。 第一次見面?那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這曲子好!蘇旃檀不明所以,聞聽此言,附和道。 蘇旃檀說完,柳璃手中的琴弦撥動,婉轉的曲子緩緩流淌,純凈溫澈的嗓音如淋在心頭的涼雨,悠揚的琴音帶著淡淡的哀婉,輕輕的撥動了心頭那柔軟的弦。 岐國史上,公子凌男裝入世,與歐陽玥相識相愛,歐陽玥卻始終不知她的女兒身,反而娶了她的meimei,當公子凌新婚夜嫁給他時,一杯摻了誅心的合巹酒親自端到她唇邊,公子凌死了。不久歐陽玥也隨她而去。 說書人口中一直都說著他們的故事,公子凌與歐陽璃在第一次在大雨天躲雨相遇,第一次走到一起,這《畫中仙》便是后來公子凌送給歐陽玥的,只可惜,當時歐陽玥一心以為自己的心上人是公子凌的jiejie,最后也為了另外一人將毒酒端到自己心愛之人面前。 這神話色彩的故事中,公子凌并不是人。畫中仙,可望不可即的畫中仙,卻原不是雨中初見的那張清秀完美,如潑墨畫中走出的謫仙丞相。 千百年前的故事,岐國早已淹沒在歷史滾滾長河,這曲子是否真是當時所奏已經沒人知道了。 柳璃覆琴,收了最后的音,一曲完畢,花容沉默不語。蘇旃檀顯然沒想到會是這般的曲子,一時沉浸。 柔婉輕柔,脈脈低訴,繞梁之音久久不散。 室內安靜了片刻。 柳璃目光停留在花容面上,帶了不知名的qíng緒。 哥哥,你給我講講那個故事吧 好花容恢復了一貫的平淡,清澈的聲音在室內回轉,柳璃始終不曾說話,溫和的眸子始終未曾挪移他處。 花容講完故事,心中不由奇怪,蘇旃檀似乎對歷史極為陌生,或者說,是對云昭的歷史不熟悉? 哥哥,你餓不餓?蘇旃檀聽完故事,扭頭問花容。 花容本想搖頭,但見蘇旃檀一副懨懨的模樣,只好點頭。蘇旃檀立刻jīng神十足,沖著一旁的魚藍老鴇道:為我們準備一桌子飯菜過來,和以前一樣,在原來的地方 魚藍聞言答應了一聲,反身退了出去。 哥哥,我們吃完飯,我帶你出去逛云昭怎樣?慶祝我們成為兄弟! 花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想起自己到這里是來打探關于西棲的消息,開口道:今日恐怕不能去,我還 沒事沒事趕緊吃飯去,吃飯去了就這樣了蘇旃檀一張俊臉笑的光燦爛。我們有什么事吃完飯再說罷 花容拗不過他的死皮賴臉,只好答應。 待魚藍過來說已經擺好飯菜時,蘇旃檀拉起花容就走,花容朝一旁的柳璃禮貌的道了一聲別,便被拉走了。 柳璃看著兩人離開,目光遲遲未收回,眉宇微微擰起。 吃飯? 花容被蘇旃檀拉過來時,剛踏進門就嚇得掉頭準備了理由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