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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薊沒有那種材料,想買粗制品原料都買不起。盡管如此,他還是直接做了實驗。 后來實驗確實出了意外,冬薊跑出去,把手泡在水渠里,力求減少傷害。就是因為這件事,他才遇見了卡奈。后來卡奈幫他搞到了那種混懸液。 總而言之——他沒有龍膽石粉混懸液,但他還是直接做了實驗。 所以,冬薊能明白卡奈的想法。他也不篤定,只是能依稀明白而已…… 想到這,冬薊忽然鼻子有些發酸。 他并沒有流淚,反而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不過說真的,法師們的思路也沒多正確。相比之下,你們才是正常人?!?/br> 說完之后,他抬起頭,發現阿爾丁一直在看著他,幾乎看得有些出神。 冬薊問怎么了,阿爾丁說:“沒什么,只是覺得你變了很多?!?/br> “我沒太感覺到,”冬薊搖搖頭,“對了,我有點好奇,你為什么能猜到我真有辦法分離他們?” 阿爾丁說:“其實我沒有依據,完全是靠感覺。剛才你說到將來需要‘假裝’做研究,還需要什么實驗室、什么研究助手……你嘴上說都是為了做戲,我卻覺得不對?!?/br> “哪里不對?” “就是你的神態吧。我見過你那種表情。以前你問我要法術儀器、要助手、要去西郊工坊做什么事情的時候,你的表情就是那種樣子。所以我就覺得,你肯定不是為了做戲。你是真的想在弄個實驗室?!?/br> 這個解釋令冬薊倍感奇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什么特殊之處。 阿爾丁問:“其實我也有點好奇。你以前救不了卡奈,現在為什么又可以了?” 從用詞來看,他并沒有認為過去的冬薊撒謊,而是認為事情發生了變化。 這讓冬薊有些小小的欣慰。 冬薊回答:“我在死靈師那邊了解到了一些巫祭法術。你應該還記得,三月做誓仇者的時候用到了煉血術,巫祭法術就是指這一類古魔法。仔細看了法術書之后,我發現其中有些地方能借鑒到嵌合法術里,然后把嵌合受術方應用到改鍛法陣之中,比如說,你知道我用的那個附魔方式吧?就是現在商會工坊開始普及的那種,不需要動符文核心但是能改鍛附魔器物……” “停一下,停一下!”阿爾丁擺了擺手,“我聽不懂。從前幾句開始我就聽不懂了?!?/br> 冬薊為難地低頭笑了笑。 這樣的對話,好像從前也出現過。 阿爾丁說:“總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訴我,不論是缺耗材還是什么,我幫你想辦法?!?/br> “好,我會的?!倍E說。 阿爾丁想了想,又說:“這事做起來危險嗎?” “為什么這樣問?” “三月搞誓仇者的時候可是又挖尸體又貧血的,還可能有生命危險。巫祭法術都要這樣嗎?” “不會的,”冬薊說,“我并不是要用完整的巫祭法術,和她的手法不一樣?!?/br> 他回答得很篤定,所以阿爾丁就沒有再問。 時間差不多了,不能一直聊下去。于是兩人準備離開小院。 推開門的瞬間,冬薊突然有些惶恐……萬一被別人看見他和阿爾丁從無人的民房走出來,不知別人會怎么想。 幸好他們運氣不錯,外面根本沒有人路過。 冬薊仍然想找萊恩談話。他把想法告訴了阿爾丁,阿爾丁就帶他去了白晝騎士住的排房附近。萊恩仍然不在。 一名處刑隊成員說,估計萊恩是去山林里巡視了。于是冬薊只好放棄。 天色已經漸晚,冬薊差不多該離開了。格羅拉派人送來了剛做好的食物,裝在手提筐里,外面裹了保溫用的小毯子。 今天阿爾丁沒有去送冬薊。村外有魔像鳥引路,其實冬薊也不需要人送。 等冬薊離開之后,阿爾丁又回到了村公所。 格羅拉和牧師在這里等他。這次牧師是一個人,沒帶著白晝騎士。 仆人給三人端來淡茶,阿爾丁坐下來,拿起杯子猛灌了幾口。 格羅拉看著他:“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費西西特的茶呢?!?/br> “說了好久的話,口渴,”阿爾丁說。 牧師稍稍向前探身,問:“談得怎么樣?他是真的想釋放烏云嗎?” 阿爾丁放下杯子,笑著搖了搖頭:“他是想,但是他做不到?!?/br> 牧師皺眉:“是他自己這么說的?” “他沒有直接說。他需要我們提供一些東西,主要是得幫他做戲。他確實要在卡奈身上施法,但是最終肯定無法喚醒烏云?!?/br> “有沒有可能是他在騙你?” 阿爾丁說:“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沒有騙我。其實他很害怕,怕一旦謊言暴露,死靈師會直接把他殺掉。他說,等到最后一次交換人質的時候,希望我們能分出點人手保護他?!?/br> 牧師點點頭:“會的。到時候肯定會救他的。但我還是有點擔心……有沒有可能,雖然他不是自愿和死靈師合作,但他確實能喚醒烏云?萬一真是這樣,混亂之中,烏云會很容易逃走的?!?/br> “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卑柖≌f。 “那么……” “你們是可以偵測出法術波動的。在施法完成之前,處理掉他就可以了?!?/br> 第86章 很快,第一次交換人質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