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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后,貝羅斯搖了搖頭:“艾琳,你實在是太感情用事了。在這一點上,他和你確實非常像……這樣怪不得要吃虧?!?/br> 三月猛地抬眼。貝羅斯這里提到的“他”顯然不是指冬薊,而是她的弟弟小塔爾。 三月皺眉不語,臉色很難看。 貝羅斯嘆了口氣,把書匣放在墻邊的小桌上,走過去摸了摸三月的頭發:“抱歉,是我說錯話了?!?/br> 三月說:“我只是覺得精煉師很重要。如果我把他放走,也許將來我們還能重聚;但萬一森蚺準備了什么后路,直接帶著他逃走了……那就……” “這個考慮是對的,”小貝羅斯拍了拍她的肩,“現在森蚺無法聯絡到冬薊,冬薊也不知道海港城里的變化,把他們分開也好。只是你做得太突然了,下次要提前告訴我?!?/br> “好的?!?/br> “嗯,你先離開吧?!?/br> 三月剛要轉身,小貝羅斯又叫住她,念起咒語,偵測了一遍她身上的法術波動。 她身上有基本的觸發型防護,手指戴有儲法戒指,戒指能施展力場護盾。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法師防護術和物品。 除了以上這些,她身上沒有任何死靈系波動,甚至連相關藥材的幽微氣息都沒有。無論是誰來探查她,她都只是個普通的商會法師。 接著,小貝羅斯要求三月對他也施展同樣的偵測術。三月做完之后,他又對自己再施展一遍。 “很好,效果如常?!必惲_斯點點頭,“你去吧?!?/br> 三月離開之后,小貝羅斯施法鎖住了門窗,還放置了一道靜音法術符文。 他回到桌邊坐下來,打開書匣。這一次,書匣中放的不是古時候術士的手稿,而是幾張小塊的軟皮革,以及一枚蠟球。 他能辨認出,軟皮革是出自冬薊之手的短效附魔用具,蠟球是通信晶蠟,一種施法者之間的通信工具。 貝羅斯找來一只杯子,施法融開蠟球。里面露出疊成一小塊的信紙。 他展開信紙,上面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我有哈曼的法術書。 貝羅斯眼神微微一顫,然后逐漸露出笑容,低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我沒猜錯?!?/br> 他又拿起那幾枚短效附魔工具,仔細看了看,把它們收進了腰包中。 貝羅斯沒有回信。讀完之后,他把信紙、晶蠟與杯子一起丟進了壁爐。 這個季節壁爐是冰冷的,于是他念了個咒語,爐中燃起明火,瞬間吞沒了那些物件。 ============================= 為了照顧多方人士的顏面,市政廳暫時沒有啟用審判庭,而是用了評議庭。 評議庭內,與會者坐在環形階梯座位上,發言者要下到環形中心,站在最低處進行陳述。 大廳最外層是城衛隊和執刑隊,建筑物外面還有商會傭兵。雖然形式上和審判庭不一樣,但如果真有惡徒不服判罰、臨場生事,他被層層圍在庭內也同樣逃不了。 主持這場評議的是一位年過七旬的王都庭臣。他先發言核實事項、確認人員,然后本地執政官發言,接著是神殿牧首和兩名醫師下去陳述。 等到阿爾丁準備發言時,他剛從座位上站起來,還沒等走下去,人群中突然站起來一個金發男子,阻止了他的行動。 “諸位大人,原諒我的冒失,”西蒙邊向周圍鞠躬邊說,“是否應該先讓相關證人輪流陳述,最后再問詢阿爾丁掌事?” 一名市政廳官員說:“這里不是審判庭,沒有證人或被告之類說法?!?/br> 話雖如此,其實大家也都明白,今天實際上就是一場審判。 西蒙笑了笑,說:“十分抱歉,原諒我發言不當。那么我換一個說法。據我們所知,有一名相關人士未被邀請,所以沒有到場。他對地下市集知情不少,理應參與這場評議。如果阿爾丁掌事在此人不在場的情況下進行陳述,恐怕會不太公平?!?/br> 執政官說:“如果那位先生或女士與此事有關,他應該提前告知市政廳,我們肯定會通知他到場?!?/br> 西蒙說:“是這樣的。那位先生在外出時受到了暗害,差點丟了性命,現在身體很虛弱。他一直在調養身體,錯過了告知市政廳的時機,所以沒被要求到場?!?/br> 執政官點點頭,同意讓西蒙把提到的人帶進來。但在等人的過程中,他仍然讓阿爾丁下到環形中心來,先接受問詢和進行陳述。 阿爾丁要回答的問題非常多,有些無關痛癢,也有些明顯意有所指,試探他是否與北方死靈師有過暗中交易。 到奧法聯合會的使者向他提問時,阿爾丁表示不太理解內容。他并不是法師,不了解那些奧法用品,只處理與金錢有關的事務。 那法師又問:“我們發現了許多死靈學、毒物學、異界學的相關物品,還有種種禁運材料,不僅如此,還有大量現場施法的殘留痕跡。這些你全部都不知情?” 阿爾丁說:“如果說全都不知情,那肯定不是實話。我當然知道這個市集是施法者的交易場所,問題是,我不是法師,我分辨不出來那些東西每一樣有什么用處?!?/br> “如果你萬事不懂,又如何管理這個市集?” 阿爾丁回答:“我本來就不是市集的管理者。我的生意都在別的領域,不負責市集的經營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