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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剛剛傳來消息,遲南國主潰敗,鳳翼七公子攻破遲南邊庭衛城黑衣衛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室內,蘇璃身形未動,目光幽冷寂寒,卻沒有一絲意外。 上官頡根本不是鳳離的對手,最后殊死一搏妄圖魚死網破,卻不想網未破,魚先死! 遲南敗亡已是注定的結局,如今他要做的便是盡快結束岴渟! 鳳離沒有帶暖兒出來,在鳳翼桐城他已派人去查過依舊沒有絲毫消息,暖兒不在鳳離身邊,鳳翼也沒有她的身影,她究竟去哪里了? 該去何處尋她? 蘇璃起身正yù休息,余光瞥到條案上翻開的醫書。 泛huáng的書頁微卷,一朵描繪jīng細的五瓣花旁注明效果與用途。 喪花,色紫而味甘,產于遲南凌雪楓梧之地。 蘇璃細挑的眸子一動,修長的指尖執起書卷,目光緊緊定在最后一句。 遲南凌雪嶺,楓梧山! ------題外話------ 【小提示:兩個寶寶已經回到楓梧山,上次我曾在群中劇透過,蘇璃會逮住一雙寶寶,拿孩子的安全威脅鳳離jiāo出鳳翎,現在朝著這方面發展,蘇璃會因此發現事實真相,到時候可能有點小nüè蘇璃】 另外,感謝親們的鮮花鉆石。 朝為田舍郎第090章孩子被擄真相揭露 凌雪嶺是遲南南面邊境最高山脈,高山之巔終年積雪,從山腳到山巔氣候各有不同,孕育了種類繁多的植株蟲shòu。 北方已進入深秋,此處卻依舊酷熱。一陣雷雨過后,空氣中皆是濕漉漉的糙木氣息。 馬蹄走在楓梧小鎮中長著青苔的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蘇璃一襲jīng致的緋紅長袍,如墨青絲以墨玉冠束起,眉眼如畫。他身后跟著數名神qíng冷漠的黑衣衛,來往的路人好奇地看著這一群人,時不時低聲議論。 從岴渟到遲南,如今已過去一月有余,北方已進入深秋,這里卻依舊蒼山青翠。 岴渟與齊涼的戰事已進入尾聲,剩下殘局無需他出手,二皇子齊芫定然十分樂意撿這個便宜戰功。 暖兒當初所中喪花只產于此地,他本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不曾想黑衣衛卻在此處探到了鳳翎曾經出現的蹤跡,暖兒在一年前住在這里!更令他意外的是這里現如今住著的人! 當初在蒼梧未能擒住鳳離的兩個孩子,讓沈昀與暗屬營的人帶走,卻不想竟然在這偏僻的地方再度出現! 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顧不得岴渟最后的收尾! 若他沒有猜錯,鳳離的師父沈昀已經帶著那一雙孩子回到此地。當初送往遲南的信件正是這個方向,顯然沈昀住在這里已非一兩日。 身側黑衣衛的統領青朔低沉的聲音在蘇璃耳邊響起。 如主子所料,楓梧山下的竹樓之中潛伏暗屬營之人,屬下派出四百人損失大半,擒住鳳翼老國君與鳳七公子其中一子,另外一個被暗屬營的人帶走 蘇璃微微挑眉,擺手示意青朔離開,殷紅的唇勾出薄涼的弧度,如此結果他甚是滿意,一個孩子也罷,他倒是不相信鳳離會放棄他的孩子和父皇。 噠噠的馬蹄停在小鎮的醫館外,蘇璃細長的眸子掃了一眼濟世堂有些年頭的牌匾,看到一名藥童跌跌撞撞驚慌地沖入醫館之中,唇角勾起一抹薄涼的笑意。 這次他倒要看看鳳離有何種本事扭轉乾坤! 上官昀正在堂內為病患診脈,藥童倉惶沖入醫館稟報家中qíng形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前輩!前輩!不好了!歌兒和鳳老被一群突然沖進來的黑衣人抓走了! 上官昀只覺耳畔一陣轟鳴!湛藍色的眼眸倏然如針般凝向門口! 蘇璃隨手將手中韁繩遞給身后的黑衣衛,一襲紅衣妖艷絕倫,殷紅的薄唇含著詭魅的笑意,對上上官昀冷冽的目光。 閣下似乎并不歡迎在下前來?蘇璃淡笑,黑色的玄紋長靴邁進門檻。 一旁報信的藥童目光觸及蘇璃身后的一群黑衣男子,瞳仁驟縮!驚恐地指著他們! 前前輩!就是他們!是他們把歌兒抓走了! 上官昀湛藍的眸子沉靜,沒有理會藥童的驚呼,看著蘇璃的目光深沉而復雜。蘇相病得不輕 蘇璃緩步走近,聞言冷哂,修長的指尖信手拿起上官昀身側條案上寫好的方子。聽聞閣下醫術超群,只不知閣下可會解你徒弟的同生蠱? 上官昀聞言,湛藍的眸子露出一抹異芒。同生蠱沒有解法,牽心蠱有解 哦?蘇璃眸光深邃,語氣平淡,指骨卻隱隱發青。 牽心蠱!沈昀果然知道鳳離中了同生蠱! 蘇璃,你可曾想過若有一日同生變牽心會如何?上官昀斂袖坐下,冷淡地看向蘇璃。 閣下這是在談條件?蘇璃眸光妖異而譏諷,他怎會輕易放過鳳離的孩子?牽心蠱又如何?他是斷然不會愛上除了暖兒之外的人!尤其是鳳離!他的仇敵! 何況同生蠱豈有如此容易異變? 上官昀淡笑,并不以為意。條件倒是談不上,牽心蠱雖有牽心效果,卻對蘇相無效 蘇璃冷眸掃向上官昀,上官昀湛藍的眸子深不見底,似是想起什么有趣之事,淡嘲道:蘇相中此蠱無事,倒是我那徒兒冷qíng冷xing與蘇相不同,免不得中蠱后有愛上蘇相的可能 蘇璃目光一冷。閣下醫術卓絕,自是有辦法 上官昀卻是搖頭,目光奇異而古怪。我雖是不會讓她受制于人,但這世上之事向來詭譎,蘇相說不得有朝一日會改變想法也說不定 蘇璃心中冷然,細長的眸子無qíng而冷漠,并未理會上官昀的話。在下是否改變想法全看閣下 話閉,蘇璃驀然站起,紅衣妖烈,不再過多逗留,jīng致的玉顏露出冷獰的瘋狂。 若是鳳翎七日之后不曾出現,本相不介意讓他的歌兒去地獄陪我夭折的孩子! 上官昀凝眸,蘇璃竟然知曉鳳翎!可他怎不知鳳翎就是現在的鳳離? 蘇璃頎長的身影冰冷森寒,緋紅的長袍全無一絲暖色,眼看就此離開,上官昀突地出聲道:蘇璃,你當真如此仇恨鳳離?還是你心底在害怕什么? 蘇璃黑色的玄紋長靴一頓,細長的鳳眸冰冽,低沉的嗓音如幽冥地獄而來,劍眉擰起。你說什么? 蘇璃,你的心怎么想的就怎么做,違背他,終有后悔的一日歌兒,她有一雙獨特的眼睛她早產出世,先天不足,前日又受了涼,你若想鳳翎將來不恨你,不要傷害孩子 蘇璃長靴一頓,上官昀說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門口,連帶著那群黑衣男子,好似從未出現過。 上官前輩!他走了!歌兒怎么辦?藥童嚇得不知所措,歌兒才一歲,昨夜的高燒燒的小臉通紅,今早才剛退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辦!那個紅衣妖魔般的男人可是說要歌兒的命! 上官昀撫額,暗自嘆息,如今地步已是毫無辦法,這件事最關鍵看鳳離的意向。 飛鴿傳書給七公子 ???好好!我這就去!藥童趕緊離開,腳步都有些不穩妥。 此事已不用別人傳書,暗屬營的人被重創,莫雪將搞不清狀況的瀟兒抱到上官昀身邊時重傷不支昏了過去。風影的人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鳳離。 同時間,黑衣衛親自送來的信也已抵達鳳離的手中。 七日 相對于暗屬營幾人的焦躁不安,鳳離顯得詭異的安靜。 花狐與流月早已急的往齊涼飛奔,一直照看兩個孩子的夙玉聽聞孩子病重又被擄走,當即眼前發黑,到現在尚未回過神。 寂夜安靜地站在鳳離身側,周身的冷氣幾乎可以凍死人。 蘇璃如此仇恨公子,歌兒在他手中恐怕兇多吉少,陛下也在他手中,恐怕對鳳翼更是不利。 陛下畢竟是成年人,歌兒一個才滿周歲的幼兒,又是早產如今又病著,一個不好,簡直是滅頂之災! 鳳離一動不動地坐在內殿窗邊,目光一直定格在梨木桌案上的信札上。 蘇璃讓她jiāo出鳳翎,不然就讓歌兒給他的孩子賠命 她覺得十分可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渾身只有冰冷徹骨的森寒。 蘇璃要殺歌兒? 她至今尚有些恍然,想起段棱曾對她講述的落鳳嶺蘇暖與蘇璃的故事。 蘇璃,xing格溫柔,在落鳳嶺之中從未與人起明顯的沖突,與其說xing格和順,不如說從不知反抗,一味承受的怯懦。 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蘇璃愛他meimei到了一種扭曲的程度,竟然變成如此可怖的地步。 他現在為了引鳳翎出來,竟然擄走她的孩子威脅她,她絲毫不懷疑蘇璃這種人的狠毒程度,若是自己不管不問,歌兒定然會沒命! 歌兒 鳳離緊緊閉上眸子,指尖生涼,與蘇璃幾乎一模一樣的孩子,那雙遺傳了夏侯家的琥珀色眸子總讓她不愿多抱一下,兩個孩子都身體不好,如今孩子生病,蘇璃那般仇恨她,如何會看護好歌兒? 一想到年幼的孩子可能會沒命,鳳離只覺得遍體森寒。 蘇璃蘇璃!鳳離細眸冰冷,指骨捏的透白發青。 暗屬營的人一直守在門外,日落西山,深秋的梧桐金huáng,桐城恍若huáng金城,夕陽的余暉灑在金色的樹葉上,寂夜卻感覺不到暖意。 殘風臉色僵硬的從內殿走出,拿在手中的信札原封不動地拿出來,寂夜盯著他難看的臉,皺眉。怎么回事? 殘風看著橙紅的夕陽嘆口氣。公子不在殿內,茶盞都涼了,已離開許久了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公子去了齊涼,即使平日里對兩個孩子總是愛理不理,真正有危險,怎可能真的完全無動于衷? 七日的期限,從桐城趕到齊涼京都已是有些勉qiáng,暗屬營的人幾乎盡數出動。 蘇璃聽著黑衣衛對于那個生病的孩子的通報,面上沒有絲毫表qíng。醫不好? 黑衣衛心中一凜,垂聲道:已找了十幾位大夫,孩子確有先天不足之癥,似乎是胎中受寒又早產之故 蘇璃放下手中的信札,冷眸不言。 花梨木的桌案上,展開的信札右上方有一只黑色的鳳凰羽翼圖案,這是暗屬營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