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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中沒有經過煉制的毒并沒有那么可怕。只是,對花蓮來說,也差不了多少了。 毒素在體內蔓延,花蓮無法控制變形術,身上的衣裳慢慢變成了紅紗,一層層裹在身體上,她腰間那朵血紅色的蓮花再度浮現,透過紅紗隱隱約約能夠看得清。 現在別說是cao控孽火,就算是動一下都很難,妖氣在體內橫沖直撞,連帶著那股寒氣也增大了許多,孽火雖然可以抵抗那股毒素,卻因為寒氣的原因,被死死壓制。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依舊是一片昏暗,現在花蓮身上那些紅色的藤蔓已經結成了繭子狀,那些藤蔓的顏色也越發的鮮艷起來,而且,藤蔓上的花苞也越開越多,還好,那些藍色的花苞沒有再沖著她噴氣。 她體內的妖氣已經聚集到了一個臨界點,那些藤蔓似乎有所察覺,都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上面的尖刺也都長了好多。 被吸了這么長時間的血,花蓮等的就是這一刻。已經被藤蔓纏上的右手勉qiáng凝聚除了一點綠豆大小的火苗,那些藤蔓瞬間往后退去,然后花蓮反手將殷漠送她的那根針朝著手心劃去。 血突然間噴了出來,一支血紅色的箭也同時出現在她手心里。盡管沒有弓,但那些藤蔓好像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瘋狂地往后退去。 那些藤蔓退離五六米遠之后,就停了下來,花蓮跌坐在樹下,臉色蒼白地看著好像是牢房一樣的藤蔓,臉上苦笑更濃。 召喚出這支箭已經是她的極致,體內的毒素以及寒氣因為剛剛的舉動,越發的肆nüè起來,現在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手中的箭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血芒,一時間不會消失,但是花蓮手上的血卻無法止住。她的手垂放在地上,血液很快就將周圍的泥土染成了紅色。 如果說,她是被傷qíng給殺了,或許心有不甘,可是起碼也死的有名目。但今日,要是死在這里,可真夠冤枉了的了。她連仙界是什么樣子都沒有去過,連十二品蓮臺都沒有修出,連當初差點害她生機全無的仇人都沒有見到,怎么甘心就這么死了。 眼前的景色慢慢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無邊黑暗?;ㄉ彶⑽床煊X到,在她的眼皮垂下的時候,林子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些聚集在花蓮身邊的藤蔓稍稍有些sao動。直到那人出現,那些藤蔓突然放棄了花蓮,朝著那人纏去。 可惜,那些藤蔓還沒等沾到那人的衣角,便被一道道金光給彈了回去。凡是沾染上金光的藤蔓,就好像失去了生命力一樣軟軟地掉落在地上,慢慢變得gān癟起來。 那些藤蔓似乎是有思想一樣,直到對方厲害,緩緩地往后退,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花蓮身上。這時候,花蓮手中的血箭已經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身邊的土地上,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哎。那人低低嘆了一聲,聲音中似乎有幾分無奈。 第071章人的命,天注定 眼看著那些藤蔓就要將花蓮給拽過去的時候,那人右手一揚,一道血色光芒脫手而出,沖到樹頂,然后發出一陣紅光將整棵樹都籠罩了起來。 接著,那些藤蔓就好像失去了控制著一樣,瞬間掉落在地,一動不動了。 你的運氣,果然不是一般的差啊。那人朝著花蓮走過去,看她一身láng狽的樣子,眉頭忍不住皺起,彎腰將她抱了起來,喃喃自語道。 等到他跟花蓮離開之后,罩在那樹上的紅光才收斂起來,變成一串血色佛珠朝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飛去。 沒錯,來的人就那個對花蓮來說無處不在的不良和尚,殷漠。 花蓮睜開眼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就算那張臉好看到讓她這個妖jīng都覺得自慚形穢,可是突然出現在人眼前,也是會被嚇到的。 而且在那張臉離開之前,她突然感覺到有一個溫熱濕軟的東西劃過自己的唇瓣??粗竽碎_,花蓮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沾著些許水漬的薄唇,然后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剛剛唇上那溫熱的東西,是舌頭? 殷漠見花蓮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臉上笑容更甚。 你在做什么? 你一直說口渴。殷漠坐在花蓮面不改色地說道。兩人正呆在一個小山dòng里,從這邊看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外面還是一片寂靜,不過多了一個人在身邊,花蓮不禁覺得安心多了。 你可以用灌的!她雖然神色淡定,但是語氣中頗有點抓狂的意思。如果只是喂水也就罷了,他gān嘛在最后還舔一口!不讓她發現隨她怎么舔都好,她認了,gān嘛趁她醒來的時候這么做?。?! 你看起來很虛弱。殷漠挑眉,對于花蓮的反應感到有趣。 我不會死在一口水上。雖然總是糾結這個問題有點可笑,但是,一想起來,就覺得不對勁,心中那股悶悶的感覺好奇怪。 這可說不定,在沒度化你之前貧僧可不能讓你就這么去見佛祖。殷漠絲毫沒有因為花蓮不感恩的態度而生氣,他倒是興致盎然地跟她斗嘴。唔,他承認,看見花蓮一臉呆滯的模樣,他覺得很開心。 哼!花蓮扭頭,好色的和尚。 在貧僧眼里,紅顏皆白骨。隔了半晌,殷漠才慢悠悠地來了這么一句,差點把花蓮刺激的七竅生煙。紅顏白骨???他舔了自己一口,然后說自己跟骷髏骨架一樣,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就拍死他正好。 去你得白骨!終于花蓮沒忍住,隨手抓起身上的衣裳揉了揉就扔了出去。扔出去之后才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又手忙腳亂地把扔出去的衣裳給拽了回來。她這次可真是受了很嚴重的傷,變回原本的模樣之后,連身上的衣裳都開始褪色,而且,原本就不多的布料竟然變得越來越少,眼下她已經呈半luǒ狀態。 要不是身上蓋著殷漠的衣裳,估計這會兒她就直接殺人滅口了。剛剛清醒過來的她并沒有考慮過,昏迷那會兒,殷漠到底看到了多少。 你放心,所有骨頭里,你是最漂亮的。殷漠臉上的笑已經無法掩飾了,他絕對是在惡意挑釁! 在所有和尚里,你是最好色的!花蓮尖叫!氣得把他的衣裳蒙在頭上,不過這樣一來,正好露出她一雙白嫩的小腳。 看了眼倒在一邊生悶氣的花蓮,殷漠眼中含笑,當瞥見她腳踝上那一圈紫色的傷口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雖說給她喂了不少天露,讓她消耗過多的妖氣恢復了一些,但是她失血過多,又中了毒,身體的恢復能力似乎也變差了。她身上被那些藤蔓弄出的傷口,至今仍然沒有消去。 殷漠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摸她的傷口,不過還沒碰到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手,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其實,他并不喜歡碰觸別人,也不喜歡別人碰他,甚至他的東西。要是以前,有人敢裹著他的衣衫亂滾,別說是裹著,就算碰一下,恐怕這會兒,那人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可是,見到花蓮這模樣,他只是不自覺地想微笑。對于自己的這種改變,殷漠的眼中有幾分迷茫。 喂。好半天,花蓮才把腦袋從他的衣裳里探出來,不過兩只手依舊死死地攥著衣領。她并沒有發現,自己對殷漠的稱呼似乎越來越隨便了。而且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熟悉起來的原因吧。雖然他還是經常想要給自己洗腦,勸自己信佛,但她卻不再怕他了。 嗯?殷漠偏頭看向花蓮,剛剛那迷茫的神qíng瞬間消失不見。 你怎么會來這里?是小止說,這山上有風別qíng布下的禁制,而且還是用血魔賜下的極品法器布下的禁制,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讓人闖了進來。 況且,他怎么這么巧就找到這里,甚至是又救了自己一命。 對于他救了自己的事,花蓮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她倒霉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殷漠似乎也習慣當她的救世主了。 你說呢?殷漠根本不回答,而是反問。 又是這樣?;ㄉ彿藗€白眼,她要是知道,還問他gān嘛。 她就姑且自戀一點,當做他是特地來救自己的好了。想到這里,花蓮的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她記得在金輪寺的時候,傷qíng跟殷漠說在妖龍xué見面的。 可是在妖龍xué那里,他并未出現。如今,他又跟著自己來到了這里,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到這里的? 不知道為什么,花蓮就是想讓殷漠見一見傷qíng的真面目。 你沒有去妖龍xué?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 你來這里是為了找我? 不然呢。十分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怎么找到我的?這個才是重點,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身上明明沒有任何殘留他神識的東西啊。 佛曰,不可說。殷漠伸出食指搖了搖,臉上的笑讓花蓮十分想伸手給拍掉。 她吐了口氣,算了,反正殷漠也不會對她怎么樣,還總是在最恰當的時機出現,她也就不追究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了。 看他那樣子,花蓮就覺得,佛祖的眼睛一定出了什么問題,他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佛緣。他除了殺人的時候渾身冒佛光,其余任何時候,都看不出來他像是個和尚。 你找我有什么事兒么?除了讓我信佛之外的事?;ㄉ弎iáng調,她現在身體很脆弱,內心也很脆弱,經不起他佛經洗腦。 你殺了玉含qíng還敢出來到處跑,看來,你的膽子變大了。殷漠靠在石壁上,舒展雙腿,似笑非笑地看著花蓮。 花蓮心中一驚,沒想到他特地來找自己,竟然是為了玉含qíng的事。他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 見花蓮不言語,殷漠繼續道,下次殺人的時候,記得找個人少的地方。 有人看見了? 死了。殷漠說的云淡風輕。 花蓮沉默,她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位目擊者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誰的手里。你覺得,我不該殺了她么? 花蓮沒有解釋原因,她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想知道殷漠對這件事的看法。 天理循環,人的命,不是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也就是說,誰死了都活該。把一切賴到老天爺身上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