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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馬車內小姑娘的嬌憨可愛難得一見,而是馬車內端坐的青年,雖然臉龐蒼白孱弱,一雙眼卻若繁星般睿智清澈,蘭華之姿,竟絲毫不弱于享譽京城數年的溫朔公子。 如此佳人,平生僅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這幾天在老家吃酒席,遇雷雨天,這里是山區,一打雷就自動停電,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囧。 終于想起來說要建個群,這是群號211728284,你們加進來試試,第一次建,也不知道成功沒,進群說個主角名和名就成。 PS:感謝泠之涵,jianluolan18,清嘉三位妹紙的地雷。 還有,謝謝米少的長評。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東宮太子壽宴矚目之際,帝承恩病于途中將與壽宴失之jiāo臂的消息已人盡皆知,京城貴女聞之欣喜,隨著洛家和東安侯家的小姐相繼入京,京城銀樓衣飾老店的店門幾乎被踩破,江南進獻的綢布亦是一搶而空,一場東宮壽宴,在皇室的鄭而重之的對待下,演變成了太子擇妃的重頭戲。 皇宮花園內,正陪著古昭儀賞花的嘉寧帝聽見趙福稟告,神qíng有些古怪:你說帝承恩還未入京? 是,陛下,鄭統領派人快馬傳信回宮,帝小姐偶然風寒,行程延緩,還不知能否趕上太子殿下的壽宴。 隨她去。嘉寧帝擺手,頗為敷衍,她等了十年才能下山,倒是能沉得住氣。 趙福見嘉寧帝神色淡淡,懂眼色的退了下去。 陛下,臣妾聽說帝家小姐容顏絕色,不知可言過其實?古昭儀嬌聲道,肚子顯懷,臉龐日漸圓潤。 哪里聽來的話,她入泰山時不過八歲,何談得上絕色。嘉寧帝被逗得哈哈大笑,喝了一口古昭儀遞到口邊的清茶,才繼續道:不過,、這丫頭幼時頗有當年帝家家主的氣韻,也不知如今和帝盛天有幾分相似? 只是相似罷了,到底不是帝家主本人,陛下何必掛懷。父親前幾日進宮,跟臣妾說起當年和陛下戎馬天下的過往,臣妾聽著很是遺憾,沒能見到陛下當年在馬上的風姿。 朕的小皇子正好是冬日里出世,到時朕帶你去圍場里替他獵一件大裘回來,也好圓愛妃所想。 見嘉寧帝神色愉悅,古昭儀咬了咬唇,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謝陛下,臣妾小妹今年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臣妾還指望著陛下替她指個好人家呢! 哦,好人家,忠義侯在京城位極人臣,什么樣的家世對你們來說才是好人家,莫非是東宮? 嘉寧帝握著茶杯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嬌羞可人的妃子一眼,眼冷了下來。古昭儀摸著肚子的手一顫,不敢迎上帝王莫測的神色,心底著實懊惱。 數月前因古齊善的妄為,忠義侯府兵權被奪,聲勢大不如前,她小心討好了數月,終于憑借肚子里的龍種讓嘉寧帝重新寵幸于她。若非父親想讓幼妹嫁入東宮,她也不會急著對嘉寧帝提起忠義侯。 愛妃,忠義侯和朕君臣幾十載,朕非寡恩之人,賜予忠義侯府的榮耀已是朕顧念舊qíng,東宮妃位和西北兵權還容不得他忠義侯來指手畫腳,告訴朕該如何行事。 見嘉寧帝目光如鷲,古昭儀慌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妾妄言。 起來吧,在小皇子出世之前不要離開云瑞殿了。 望著嘉寧帝遠走的背影,古昭儀癱軟在地,臉色蒼白。 壽宴前一日,見太子一如既往安排江南諸事,溫朔總算忍不住開口:殿下,帝小姐染病,怕是來不及趕上您的壽宴,您就一點也不著急? 有什么好著急的,她遲早會到。韓燁皺著額角,遞給溫朔一道折子:這是我這幾日挑出的厚重穩妥的官員,讓禮部尚傳諭江南,令其即日上任。 誰都知道這場壽宴是太后為您擇妃的先頭戲,哪家小姐品xing才qíng兼備便□不離十了見太子起身抬步朝房外走,溫朔嘀咕一句:太后親自派人將請帖送到了上將軍府,明日若是任將軍到了,該如何是好? 明日以貴禮來迎任安樂,不可輕浮待之便是。 溫朔連忙點頭,這我自然知曉,殿下,聽說送洛小姐入京的是洛銘西,京城子弟對此人議論紛紛,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韓燁腳步一頓,行至回廊,望向東宮深處北闕閣的方向,半響后才聽到他些微肅冷的聲音。 此人與孤同歲,善謀,通曉政事,洛將軍一介武將,洛家在晉南的聲勢十年內如日中天,逢戰即贏,人心得盡,便是他的功勞。只是洛銘西自小身體孱弱,父皇每年都會將不少珍惜藥材賜予洛家。 聽見韓燁聲音頗為感慨,溫朔狐疑:殿下難道認識他? 韓燁笑笑,言:帝梓元xing子倔qiáng,當年晉南靖安侯府一家獨大,她在晉南過得逍遙自在,即便父皇以公主之禮相迎,她亦不肯依父皇之旨入京,靖安侯試盡各種方法,她最后終于答應入京,但提了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好奇心被勾起,溫朔湊到韓燁身邊,忙不迭問,他實在不知,當年僅七歲的帝梓元在嘉寧帝以公主之禮相迎后都敢拒絕入京,還能有什么方法能讓她改變主意。 當年洛將軍是靖安侯手下最得力的副將,帝梓元答應入京,唯一的條件便是在她入京的一年內,洛家長子洛銘西必須隨侍她左右,皇家需賜予洛銘西出入宮禁之權,來往東宮之便。 溫朔瞠目結舌,結結巴巴開口:殿下,那豈非帝小姐所行之處,洛銘西皆可前往? 這等行徑,跟安寧公主叫囂著養面首何異,更何況那時候,天下皆知帝梓元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大靖太子未過門的太子妃! 不錯。韓燁回首,苦笑:若非當年帝梓元只有七歲,孤恐怕就帶了一頂大靖子民人盡皆知的綠帽子。 殿下,帝小姐果真女中巾幗,等幾日你要替我好好引見引見。難得看見太子如此無可奈何的模樣,溫朔qiáng忍住爆笑的沖動,擠眉弄眼著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望向溫朔跑遠的身影,韓燁神色隱隱復雜,立在原處半響未言。 第二日,未及傍晚,東宮前車水馬龍,大半京城貴女及世家子弟盡及此處,素來清冷厚重的東宮喧囂榮盛。自嘉寧帝登基、當年的忠王世子韓燁以儲君之位入主東宮之后,還未曾有過這樣的熱鬧。 琉璃瓦燈長燃,龍紋錦毯鋪地,碧綠明珠點綴,一入東宮,幾乎所有人都能從這座比擬皇宮的宮殿上看出天子對儲君的看重,也讓一眾看花了眼的貴女對東宮長久以來缺出的席位更加向往。 太子妃位已是如此榮華,未來國母又當如是? 大殿內聚滿賓,不知有意無意,今日靠近上座的皆是貴女,世家公子反而位列后席,此時宴席臨近,大殿內可謂百花爭艷,唯首兩位少女更是出挑。 左相幼女姜蝶云,俏麗嫵媚,矜持高傲,端坐右首,和她身旁圍繞的眾女高談闊論,一見便是京城貴女之首。 她一旁正襟危坐的少女面容素凈,不施粉黛,襲著nongnong的卷氣,觀之淡雅高貴,腰間香袋上繡著一個jīng致寫意的東字,想必是東安侯府的大小姐趙琴蓮。 趙琴蓮下首之位空缺,洛家小姐還未入席,比之候位太子妃的她,京城子弟對名揚晉南的洛銘西更加期待。 智謀無雙,濁世晉南,十年未入京的洛家長子久違京城眾人之耳。 當然,除了洛銀輝,左首兩座亦還未等到主人,但眾人入東宮前便打聽得清清楚楚,左首之位乃太后親自安排,為大靖新晉的上將軍任安樂所留,至于在她之下的位置,滿座觀去,只剩一人,便是到現在還未入京的帝承恩。 任將軍,走過這條回廊便是大殿。宮娥小心引著身后的女子,不時回頭觀望,眼帶驚嘆。 任安樂瞧著有趣,懶洋洋問:小姑娘,你瞧了半響,怎么,是在比較我和大殿上的貴女哪個能得你們殿下歡心? 引路的宮娥腿一抖,差點摔倒,停住身惶恐的行禮回:將軍恕罪。 無事,我已知道如何走,你引到此處便是。苑琴,走吧。說完大踏步朝前而去。 留在原地的宮娥望著前面倜儻風流的女子,久久未能回神。 任將軍怕是自己亦不得知,不談模樣,她這般氣質打扮,足以讓殿中貴女相視無言。 大殿燈火通明,杯盞jiāo錯的歡笑聲落耳隱約可聞,苑琴看著一路走來宮娥皆嘆的自家小姐,亦是躊躇意滿。小姐懶散慣了,下沙場一身布衣,上戰場一身盔甲便混了十來年,入京后也是官服多,想不到這么一打扮,倒是頗為出人意表。 等一下。急促的呼喊聲自身后傳來,兩人回頭,停在了原地。 圓嘟嘟的臉龐略顯嬌憨,一雙大眼烏黑明亮,鵝huáng的長裙著在她身上清新可人,跌跌撞撞奔來的少女朝兩人連連招手,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在她身后,幾個宮娥面容急切,想是怕她摔倒。 任安樂頓住腳步,眼底隱有笑意而出,微微感慨,這孩子和她母親極像,十年過去,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燼言若是還活著,該和她一般大了。 一念間,少女已跑到身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任安樂忙扶住她,笑道:慢點,無人追著你,何需著急? 剛才在殿門外我聽到就差我一個人未到了,若是遲了,兄長定會怪我貪吃誤事,jiejie行行好,和我一起進去吧少女雙手作揖討好,抬眼話還未完,圓鼓鼓的眼睛一怔,話便忘了說。 jiejie,你真好看! 少女清脆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贊嘆,任安樂活了這般年歲,從未被如此直白的贊揚過,到底女為悅己者容,當下便笑了起來:哦,當真?小姑娘,我哪里生得好看了? 看著洋洋得意的自家小姐,苑琴后退兩步,甚感丟臉。 呃洛銀輝眨了兩下眼,極為認真道:jiejie你說不上哪里好看,但是我就是覺得好看。 任安樂笑容一頓,看著洛銀輝,問:你是洛家小姐洛銀輝? 洛銀輝點頭,jiejie是 我是任安樂,聽過嗎? 洛銀輝小臉一跨,你是晉南的大土匪隨即又堆滿笑容,也是咱們晉南的女巾幗,還是大靖的上將軍,我自然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