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安寧公主回轉頭,瞧著怒意快洶涌而出的太子爺,眼轱轆一轉gān笑道:皇兄,路途甚遠,我有些疲乏,還是先回宮休息了。說完竟如任安樂一般從閣臺上跳下,眨眼功夫便不見了人影。 天鑒閣上,只留下韓燁和施諍言兩人孤零零站著,似是覺著此時的太子著實需要安撫,半響后,施諍言才緩緩誠懇道:殿下,我爹常說,女子猛如虎,遇之,若不敵,遁走,乃上計。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這是一場調戲與反調戲的戰爭,顯然,皮厚的任安樂KO小勝。 居然有妹紙說俺寫的清水,俺清水嗎,清水嗎??? 你們這群重口味的。。。。。 謝謝騎騎小乖乖,小灰,圈塔斯基,青蛙大帝(好吧,我承認,我以往取得那些自以為無比威武的主角名都爆弱了。)的地雷,感謝你們,一起握爪。。 感謝為俺留評的各位妹紙,一齊蹭一下。 下章見。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安寧公主和少將軍施諍言歸京的消息在京城卷起一陣不小的震動,只是效果截然相反,因著安寧往日的名聲,滿城世家子弟紛紛避禍于家中,倒是帝都近來貴女舉辦的詩宴著實不少,頭一份發出的請帖必是少將軍施諍言所有,聽聞這位戰功卓越的將軍未在戰場退過一步,卻在如雪花一般的請帖邀約下高掛免戰牌,閉門不出了。 苑琴,這是謠言吧,安寧戰功卓越、xing子豪慡,怎會不受世家公子所喜? 任安樂雖推了嘉寧帝的賞賜,但老皇帝也不是個吝嗇的主,千兩huáng金賞下不說,還給了任安樂可隨時出入禁宮的特權。 一清早,任安樂參加完朝會,見皇城萬物初升,景色上佳,遂領著苑琴在禁宮里逛園子,偶然聽得宮娥碎嘴,便愕然發問。 苑琴面色古怪,在任安樂身后邁了半響小碎步才道:小姐,安寧公主她有一獨特喜好 什么喜好?任安樂頓足,挑眉。 四年前安寧公主自泰山而下,陛下曾為其擺宴擇婿。 怎么,沒選中合眼緣的? 不是。苑琴頓了頓,道:安寧公主席上甚喜,一連挑了五位夫婿,說要放入公主府養著,待她從西北軍營歷練幾年后回來成親。陛下大怒,拂袖離席,公主選駙馬之事便擱置了下來。 京城世家公子溫文俊秀,嘉寧帝挑出來給長女的,必然是最好的。五大世家公卿若把子弟一同送入公主府共侍一妻,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怎的,任安樂卻偏偏覺著這像是那晚在天鑒閣見到的女子能說出的話。 難怪世家子弟避于府中,原是有這番緣由,這個安寧公主倒甚是合我口味。 任安樂拖著下巴,咂了咂嘴,忽聞前方小徑有腳步聲,挑眉朝前看去。 一十五六歲的少女著淺huáng宮裙站在假山旁,面容端莊,儀態得體,望向任安樂的神qíng中夾雜著冷漠和微不可見的怨憤,見任安樂望來,稍一遲疑,行上前微行一禮。 杜亭芳見過任大人。 任安樂蹙眉,苑琴神qíng了然,在任安樂耳邊低語幾句,她方才知曉面前少女竟是杜尚書之女,因和韶華公主jiāo好,被其保下入宮為宮娥,才免了貶謫之罪。 昔日名冠京城的尚書府千金,如今寄人籬下的宮娥婢女,難怪會如此怨憤。 杜小姐無需多禮,可有事要詢問本官?任安樂淡淡開口。 杜亭芳眼底微有訝異,自杜家遭貶以來,昔日好友再無來往,在宮中盡受白眼,即便有韶華公主護著,也不過多了安身立命之處罷了。她今日攔住任安樂并非要問個是非明白,只是到底心有不甘 算了,終是她杜家氣數盡,怨不得他人。杜亭芳垂眼,亭芳無事,大人請便。說完,退至一旁。 任安樂舉步便走,行了幾步,停住,杜小姐,杜家所為,與你無關,令兄所為,亦與你無關。 淡淡一句話,杜亭芳驟然抬首,神qíng復雜,正yù開口,卻被人橫生打斷。 亭芳韶華公主從小徑另一方奔來,發飾散亂,神qíng急切,至假山處,一把擋在杜亭芳面前,沉著臉望向任安樂:任大人,亭芳是我宮里的人,若有冒犯,還望大人海涵。 韶華這幅模樣一見便是匆匆而來,雖仍是盛氣凌人之勢,任安樂倒有幾分意外,想不到韶華平日跋扈囂張,對這杜家小姐倒有幾分真xingqíng。 公主,并非如此杜亭芳眼含感激,拉住韶華衣袖。 不用害怕,本宮在此處。韶華上前一步,眉角上揚:任大人,本宮知你得父皇贊賞,是朝中新貴,本宮得罪不起,可罪不及親人,想必大人不會和區區小女子計較,失了朝廷大員的氣度。 想是還記得任安樂當日在圍場所言,韶華此時才會拿任安樂的說辭來反問于她。 任安樂蹙眉,這公主心底倒也不算太壞只是這份眼力,太差了。 哎,女人真麻煩,差眼色的女人更麻煩! 公主,任大人并沒有刁難于我。 韶華,幾年不見,你怎么變得如此胡攪蠻纏!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安寧公主從假山后走出來,一臉冷凝,望向韶華的神qíng微有不悅。 幾乎是立時間,韶華面色一變,后退垂首行禮道:見過皇姐。 安寧長公主功勛卓著,早非養在深宮的公主可比,韶華即便再跋扈,也不敢在她面前張揚。 安寧著一身湛藍長裙,利落颯慡,她朝韶華擺手,不耐煩道:回你宮里問清楚,傳話的宮娥喜歡搬弄是非,你便不分青紅皂白責問朝廷命官,成何體統! 韶華臉色數變,低聲應了聲是,紅著眼領著杜亭芳匆匆離去。 安樂素有惡名,公主焉知剛才安樂沒有刁難那杜家小姐?任安樂沒有錯過韶華眼底的不甘,但只是托著胳膊朝面前的安寧望去。 以你的xing子,有和那個小姑娘耍嘴皮子的功夫,還不如一巴掌揮走省事。安寧搖頭晃腦走過來,撇嘴道。 怕是公主你的xing子吧。任安樂失笑。 韶華自小跋扈慣了,天家天家,養出來的兒女還不如尋常百姓家溫順純良。安寧嘆了口氣,朝韶華遠走的方向感慨,回轉頭,見任安樂靠在假山上一眨不眨盯著她,笑道:幸而遇見大人,今兒個天色不錯,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同游京城,如何? 任安樂伸了個懶腰,轉身朝宮門來處走。 公主相邀,但敢不從,臣有車馬,便算報了今日解圍之恩。 安寧望著前面那個懶懶散散的女子,咧嘴一笑,跟上前去。 這條街道很是繁華,路人行色匆匆,嬉笑嗟嘆者有之,如喪考妣者亦有之,馬車穩穩停下,任安樂掀開布簾走下,望了面前建筑一眼,神qíng了然,朝跟在身后的安寧瞧去。 安寧拍了拍手,嘆道:幾年未回京,此處生意倒是越做越大。說完提腳便yù走進。 公主苑琴在安寧不贊同的皺眉下改了稱呼:安小姐,我家小姐是朝廷命官,不可進此處。 三人面前,是京城最大的賭坊聚財樓。 安寧似笑非笑,朝任安樂一瞥。 任安樂擺手:苑琴,你先回府。 苑琴垂首退回馬車,任安樂道:今日只要是公主想去的地方,安樂皆會奉陪。 好安寧長笑,神態從容:我還說怎會有不好賭的土匪,任大人果然甚得我心,外出從簡,大人可喚我安寧。 任安樂頷首,率先朝聚賢樓中走去,笑回:安寧,你亦可如此。 安寧微怔,嘴角一揚跟著朝里走。 喧鬧的大堂因兩人的出現瞬間安靜下來,聚財樓雖客似云來,但極少有女客進入,再加上兩人氣質不凡,衣飾奢華,一下子便奪了滿堂目光。 兩人視若無睹,安寧隨意打量了一下大堂:安樂,你善哪種? 都能玩上一二。任安樂說著,行到賭大小的牌局面前:這種最簡單,如何? 安寧點頭,氣勢十足朝圍攏在桌前的人揮手:散開,別擾了本小姐的興致。 眾人一聽,皆覺今日賭局有趣,立馬退散開來。 坐莊的盤家打量了二人一眼,心里想著定是哪家小姐出來散財,遂笑意十足,瞇著一雙綠豆眼道:二位小姐請坐,歡迎歡迎,賭大賭??? 出來的匆忙,倒是忘了帶銀票。安寧已從腰間解下一塊綠佩,扔到桌上,正好落在大字一格,遂笑道:便以此玉為賭注,抵一千兩,既然落在大上,我便壓大。 我也壓大。任安樂從袖里掏出一張銀票,輕飄飄道:一千兩。 盤家眼底劃過一抹意外,這塊綠佩通體剔透,絕非凡品,抵一千兩絕對足夠,至于隨手便能拿出匯通錢莊一千兩面值的小姐,亦不多見,他笑了笑:兩位豪慡,金通便助兩位盡興。 說完骰盒搖起,清脆的碰擊聲在大堂響起,一息瞬過,骰盒砰然落在桌上,眾人舉目之下,骰盒被打開,叫好聲頓時此起彼伏,金通臉色微變,看著盒中央的骰子,綠豆眼瞇得更小了。 他在賭坊cao盤十年,一身內力渾厚無比,還從沒有人能贏過他去。今日不過手癢下來做兩盤莊,便遇見了如此怪事? 再來一盤。 隨著安寧的聲音落下,一旁看熱鬧的賭徒紛紛將手中金銀放在安寧和任安樂選中的格子上,就連別桌賭局上的人亦圍攏過來。 半個時辰后,整個聚財樓鴉雀無聲,安靜得落針可聞,看著安寧和任安樂面前堆得如小山一般高的銀票,金通握著骰盒的手微微顫抖,怎么可能,她們明明連桌子邊緣都未碰到過,怎么可能每把必中? 他已經輸了快十萬兩銀子,聚財樓將近一年的紅利,若再輸下去,恐怕 毫無疑問,此時連傻子也知道這兩名女子是來踢館的,只是聚財樓在京城屹立數年,日進斗金,若身后無貴人撐腰,早就被眼紅的權貴給吞了。 兩位小姐,可還要下注?薄薄冷汗沁下,金通的聲音幾乎從牙齒fèng里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