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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羅青灰一直從壽衣店進進出出,來回來去忙得很。每個守夜的人都聽見了,但是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輪到夏冰和陳重坐起來值班了,兩個人縮在被窩里,躲進洞xue里的小動物似的互相搓著手、搓著腳,聽外面偶爾有喪尸經過。 “他是不是在抓喪尸?”陳重掀開一點卷簾窗往外看,路上沒燈,唯一亮著的,就是社區醫院那幾個大字,和廢墟一樣的急診樓里的燈光。燈光是白的,襯得地面的冰更白了。 “可能是吧?!毕谋_冷,往陳重的大腿底下藏。他也往外瞄了一眼,突然也不知怎么的,像是被寒意激了,心臟快速地縮了一下,連帶著手腳也往回縮了縮。 “怎么了?”陳重感覺到他的動靜,抓起他的腳踝,用自己體溫偏高的手揉他的小腿肚。小腿硬邦邦的,冰上運動員的體脂率都很低。 夏冰還在看羅青灰,剛好他回了下頭,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長腿被影子拉長,佝僂著上身,詭異的表情像是在笑,半秒后快步跑進了社區醫院的大門。 “沒什么,只是……”夏冰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猶豫,越是害怕,越應該把擔憂說出來,危急關頭憋著不說就等于害死大家,“只是剛才那個人……是羅青灰嗎?他走路都快走不穩了,跑得跟貓上身似的……那么快?!?/br> 作者有話要說: 重重:床上公狗腰,床下田螺boy! 第113章 社區醫院 陳重的注意力全在夏冰的腿上, 剛才震動的那下,他還以為是夏冰的腿抽筋了。剛要揉,聽到了夏冰這句話, 趕緊撩開卷簾窗往外看, 可是只有成片的夜色。 不遠處, “社區醫院”四個大字,其中社字已經有了電流故障,一閃,一閃, 偶爾還滅一下,四個字變成三個字, 成了區醫院。 “看見什么了?”陳重立刻坐直。 “看見羅青灰了?!毕谋^續往外看, 試圖從黑色當中看出一個人輪廓來,可是什么都沒有,倒是醫院那邊時明時滅的燈格外鬧心, “他跑得還挺快,不像一個做透析的人啊?!?/br> “用不用我下去找找他?”陳重問,反正自己是免疫者,等于在這個世界現狀里開了掛。喪尸病毒爆發之前,人被金錢、地位和成就分為三六九等, 現在所有人都被迫平等,只變成兩種。 感染的, 和未感染的。 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在被喪尸咬了一口之后絕大多數都只剩下一個結果, 全世界成就最大的人, 也不能逃脫被喪尸活活吃掉的可能性。 而自己這種免疫者,一躍成為了食物鏈最頂端, 陳重現在什么都不怕,也沒有什么能阻攔他。 “別,你可別隨便下車?!毕谋刹桓易屗?,高中生太虎太野,什么事都敢干。他拿了體溫槍,一只手伸過去:“過來?!?/br> 陳重聽話將頭一伸,下巴放在夏冰的手心里,再側一側,用臉蹭他手。夏冰趁著這個時間滴滴滴,37.8,沒完全降下去,可是也沒有升上來。 “身體難受嗎?”夏冰將他心疼地一攬,明知道攬不住他,他的肩比自己寬,可是還是用哄小孩兒的方式,把人往懷里帶帶。 這姿勢太暖了,陳重不知道該怎么答,他還沒練出厚臉皮的功夫,假裝說難受去騙些關懷?!斑€行?!?/br> “還行就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毕谋牧伺乃?,又看了看那個醫院,再過幾天,陳重可能又會燒起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必須提前準備好,把退燒針和消炎藥給陳重拿回來……正想著,夏冰聽到懷里的人叫了一聲夏隊。 “嗯?干嘛?”夏冰低下頭。 陳重抬起頭,直接將人撲倒在被子上,他跨上去,寬肩和背將自己身上的被子拱得很高很圓:“我親你行不行?” 夏冰莫名其妙被壓住,卻已經下意識張開了嘴,等待陳重的舌頭伸進來。結果沒等來,只在脖子上落了幾十下guntang的吸吮,從喉結到下巴,從下巴到了耳根。他害怕,怕車里的其他人被吵醒,旁邊的沙發床上就睡著教練,轉頭看過去,只見被吵醒的德牧正歪著頭看他們。 這一眼不看還好,看完之后,夏冰就想趕緊把陳重從自己身上拎起來,感覺太奇怪了,像背著孩子偷偷過二人生活的年輕爸媽,結果又不小心被年齡還小的孩子給撞見了。 “你起來……”他氣喘吁吁,運動員體格也沒逃過四肢無力,被親到發軟。陳重不肯起,仍舊喘著氣在自己胸口吭哧吭哧不知道干什么,最后夏冰拎著陳重的后脖子把人薅起來,看著那張發著燒的臉:“狗一會兒看見了!” “它看見難道還能告狀么?”陳重已經快要習慣發低燒的感覺,他壓下去,帶著稍高于正常人的體溫,呼氣都燙燙的,“夏隊……” 夏冰一個激靈,不知道他要再干什么?!坝性捳f?!?/br> “其實我挺想……親你別的地方?!标愔亟o他們蓋上被子,“但是我怕唾液傳染,就算了?!?/br> 夏冰擰著眉,在被子底下踹他一腳,高中生體力還是太好了,發著燒都能發情?!拔也挪桓阌H嘴呢,想得美?!?/br> “不是嘴?!标愔匾矝]繼續說,胳膊搭過來,摟住了夏冰卻不再說話。 不是嘴?那還有什么地方?夏冰的手腕搭在眉骨上,百感交集,自己到底是怎么招惹了這么個男朋友啊,親完自己,還在自己脖子上吹氣,問題是還發著燒不知道能不能好呢……突然,腦袋里靈光閃現,夏冰看了一眼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