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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們都不說話,肯定是同意我的看法了?!毕谋幌雵樆4蠹?,每個人的神經估計都快繃斷了,但心里的疑惑不說, 很可能釀成大禍,“會不會是……咱們有什么地方沒注意到?” “馬武應該是肯定感染的?!边t飛揚指指自己的眼睛, “他眼睛都不正常了!況且他躲在別墅區,一定喝過這里的水。至于狗咬了他卻不變異……” “兩個可能?!逼胶涝囂叫缘靥岢隹捶? “第一, 其實狗的牙齦沒出血,根本沒有血液交叉感染, 第二,這個病毒只感染人,不感染動物?!?/br> “教練,您看呢?”夏冰還是覺得有說不通的地方,關鍵時刻,選擇求助教練。 郎健先去檢查了房車的門,確定車內鎖牢牢鎖上,再把飄窗卷簾放下來,房車又變成了一處密封的庇護所?!拔乙蚕氩怀鲛k法來,畢竟這些年我唯一擅長的就是教你們滑冰?,F在都睡覺,這么晚也想不出答案來,也出不去。不如保持體力,明天再說……都睡吧,再過一會兒天都要亮了。再不濟,咱們還有槍?!?/br> 運動員都聽教練的話,主要是外面黑著,什么也做不了。大家只能重新躺好,嘗試趕緊睡著。 這一嘗試,經歷完極度緊張的身體迅速陷入疲憊,紛紛睡著了。 只有郎健和陳重是醒著的。 郎健睡在客廳右側的沙發床上,槍在自己的兜里,不敢睡。剛才是他故意那么說,作為一個各方面經驗都成熟于隊員的資深教練,他也覺出各種不對勁來。 但是隊員們的體力,全部 瀕臨用盡,不能再熬了。 “你怎么還不睡?”可對面那個臭小子,還不睡覺,郎健看著陳重,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滋味。 他和夏冰擠在一張沙發床上,還同一個被窩,誰知道被子底下,他是不是抱著自己家小夏呢。 陳重抱著夏冰,全方位地擁抱他。夏冰在自己懷里睡著,呼吸很均勻,鼻梁骨怕冷所以臉埋在自己懷抱中。德牧在他們的被子上壓著,壓著他們的腳,雖然睡著了可還時不時動一下耳朵,時刻準備替人類伙伴沖鋒陷陣。 “我可以保護夏冰的?!标愔乜粗叹?,當著郎健的面,把夏冰抱得更緊了。 “別太過分?!崩山∶碱^擰緊,一步錯步步錯,真不該把陳重弄進隊里。 “沒過分,是夏冰先親我?!标愔貨]有騙人,他也不屑于用這種事騙人。小時候夏冰是照顧自己,現在他是喜歡自己。 “你!”郎健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股囂張。 “真的是他先親我,但是我也回應了?!标愔夭⒉徽J為這事有什么不能說,這是事實,他把夏冰往懷里帶一帶,還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在教練看來,是當面挑釁。 “不是我說你們……”郎健不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是不喜歡陳重,而是從現實出發,陳重不穩定也不成熟,“你先把心理上的問題解決完,再談這種事?!?/br> 這話是陳重心里的刺,自己確實不穩定,從小就不穩定,沒有人說自己穩定。情緒上的波動還會嚴重影響他的成績,是自己沒法控制的變量。至于成熟……他都不知道成熟的人是什么樣。 “我會負責的?!彼荒苓@么說,用剛才抱狗的姿勢去抱夏冰,像是怕誰搶了他的。 郎健捏了捏眉心,17歲的高中生,抱著夏冰和自己談要負責任,這畫面太美,他真不想看?!八?,先睡覺?!?/br> 陳重趕緊把被子裹緊,抱得也更緊,用這種方式給郎健看,證明自己是一個可以托付的……未成年人。 再有一個多月才是成年人,快了。 等速滑一隊再睜眼,大多睡到了中午。院外沒有聲音,夏冰的手機早就沒電了。 先醒了的人,就在車房里找東西吃,房車的空間大,到處走動也影響不了其他睡覺的人。等隊員都睡醒了,郎健才閉上眼補覺。 遲飛揚先去車頂看了一圈,確定周圍安全,才擰開門鎖。 陳重 第一個下了車,盡管身體還是拖著自己,他開始逼著自己活動了。而每一次逼迫自己,無論是洗漱、穿衣,還是下車活動,都是嚴重的挑戰。 但是現在……陳重強迫自己去行動,劈了客廳一把木質座椅,在車庫里燒起一堆火。 其他隊員都在客廳里忙活,水龍頭里的水不能喝,但是可以擦地。經歷昨夜一戰,滿地都是血rou組織,大半個客廳的地面都是紅色,很黏。他們找來拖把,把大理石地磚一塊一塊地擦干凈,擦掉黏在地上的各種皮rou,慢慢地,擦出了大理石地磚原本的顏色。 窗戶外面,堆滿了喪尸僵硬的尸體。 陳重用噴火器點了一堆火,他慢吞吞地行動,在拖沓的行動中反抗。不愿意去拿食物,他就逼著自己去拿,去動,德牧跟在他腿邊跑來跑去,它的快樂也給了陳重莫大的鼓勵。 車里有好多寵物罐頭,陳重拿了十個,想起浪浪好久沒吃一頓好的,他又拿了一包海帶,還有飛揚家里存的綠豆寬粉。 做個湯吧。陳重隨手扛起一桶飲水機桶裝水,拎著鍋,到了火堆前。 不想動。 但是不行,自己得突破自己,浪浪說得對,自己不是小孩兒,自己已經……快要成年。被打怕了的小孩兒會恐懼暴力,忘記自己的力量已經充足。 鍋架上了,陳重倒了半桶水,把硬邦邦的綠豆寬粉放進去,又放了大片大片的海帶。水咕嘟咕嘟地煮起來,寬粉和海帶開始變得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