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逃課。

    這次真是無法無天了，一下午全翹了，連個人影都不見。

    不對。

    姜旭打開手機，一個小時前發的微信還沒回，她平時都回得可快，姜旭突然琢磨過味兒來。

    出事情了。

    他當即請了假，只說是家里有事，請了事假。好學生也就在這種時候方便一點，省了遭什么盤問。

    他有點煩躁，總覺得惴惴不安的，這小姑娘，出事情怎么就不會說呢。周圍她會去的地方，網吧游戲廳小飯館全跑了一圈，沒見著人影，  姜旭火急火燎地就往她家跑去。

    敲了幾聲門沒人應，姜旭正要走，卻看到地上有一滴血，他眼都要紅了，又急著敲門。

    先是報了警，又打電話找人查房子，轉了一圈才查到房東手機號，找人拿了鑰匙來。

    他打開門，被眼前的場景弄得心里緊揪起來。

    屋里一片狼藉，小茶幾上的東西全被掃在了地上，玻璃渣子紙張隨處都是，還有一個摔破的酒瓶，就是這上邊帶了血。

    卻不見她。

    房子不算大，走幾步就能看完，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忽然，聽到一點點微弱的抽泣聲，姜旭斂下一點點心里的暴躁，向聲音來源的地方走去，在衣柜里。

    他伸手要拉開門，卻被里面的人死死扯住，“是我?！?/br>
    “…你怎么…”里面的人松了一點力道，透進一點點光，姜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什么，她又拉了回去。

    “開門?！?/br>
    “不要?！?/br>
    “開門?！苯裾Z氣更嚴厲些，可里面的人一點沒有退讓的意思。

    “不要！你不許過來，你走開！”

    明明還哭的厲害，說話聲音都是顫的，非得要把自己關起來，見誰都想著咬一口，也不知道這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

    姜旭也不再逼她，揉了揉眉心，壓下因憤怒暴起的青筋，嘆口氣，反正還多的是收拾的機會。

    “受傷了嗎？”硬梆梆的口吻，哪兒是安慰人。

    “沒，沒有…”

    姜旭放心了些，她樂意哭就自己哭吧，他準備去把房子里收拾收拾，看看要不先給小丫頭弄點吃的。

    可腳步聲剛響起，衣柜里的人兒又不樂意，聲音悶悶的。

    “…你別走嘛?！?/br>
    姜旭心頭被她叫得一軟的，也舍不得兇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在養個小m，還是在養什么難伺候的小祖宗，他只能溫聲安撫，“好，我不走，你想好就出來，我在這里等你?！?/br>
    他把房間門又關上了。

    警察來了他簡單講了一下自己知道的，跟警察一起去調了監控，大概是上午的時間，一個黑衣男人拿鑰匙開著進去，直到林言歡中午吃完飯要回家休息一會兒的時間。

    林言歡開門見到他，似乎情緒很激動，她的怒氣都要從屏幕里跳出來。

    那男人撕扯著把她拉進去，關上門，又過了一會兒，男人捂著頭出來的，估計就是被那個酒瓶子砸了，估摸那血也是他的，歡歡還沒出什么大事。

    不過他是誰？他怎么會有歡歡的家門鑰匙？

    警察大概做了一下記錄，說最好還是當事人自己來講述，才可以清楚了解一些事情經過，姜旭跟他們道了謝，說她現在情緒不大穩定，之后會和林言歡再去警局。

    警察讓他盡快，辦了會兒手續什么的，又耽誤了會兒。

    事情結束，他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了一點菜，想著隨便給她做點什么吃的。

    天色都有點昏昏暗了。

    他再進門的時候，林言歡還是沒有出來，也沒有什么聲響，他了然地拉開柜門，看見她藏在衣柜的小角落里，周圍都是被她弄得亂七八糟，還揉得皺皺巴巴的衣服，長長的頭發散亂著，襯著臉蛋格外小，秀氣的眉毛連睡著的時候都微微蹙著，眼角還有點濕潤著，可憐極了。

    路邊上撿來的小狗都沒這樣的委屈和狼狽。

    他輕手輕腳地把她抱到床上，她微張著小嘴嚶嚀了一句什么，還以為把她弄醒了，轉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他把她鬢邊的發撥開，看她暈花的妝，這才是不開門的原因吧，小笨狗。

    林言歡是聞著飯菜香味醒來的，好像是紅燒魚的味道，還有…糖醋排骨嗎？她翻身下地就想往外跑，步子還沒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轉身溜進衛生間，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簡直是欲哭無淚，她她她剛才真的是這鬼樣子嗎？？？

    忍住讓胸口喘不上氣兒的羞窘，她手忙腳亂地套上發帶找卸妝，把這么些糟心東西洗得一干二凈，對著鏡子照了好幾遍，眨巴眨巴眼睛，確認那眼皮兒上的亮片都弄掉了。說來姜旭也是會踩時間，進門看到的就是林言歡的小臉蛋上了水乳，皮膚剛喝飽水的鮮嫩樣子。

    其實別有一般風味的，皮膚底子好，細膩又干凈，就是額角還有一顆小紅痘痘，還怪青春的。眉毛沒了修飾，柔和了許多。她平時化妝是喜歡那種帶點攻擊性的，看著就不太好惹的樣子，現在更像個清純學妹，嫩的能掐出水來，還有一點剛睡醒的朦朧，可愛得要命。

    姜旭把她的頭發放下來，用手梳理著，兩邊都夾到耳后，，直垂下一小縷來。姜旭的眼睛一刻也沒離了鏡子里的她，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壓下林言歡手里的化妝品，咬著她的耳垂低語：“這樣也很好，出來吃飯吧?！?/br>
    心跳漏了一拍。

    林言歡又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左右看看，這樣…真的可以嗎？

    她半信半疑地出了房間。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點點，為什么會有人說家是溫暖又美好的。暖色的燈光下，姜旭端著還冒熱氣的米飯出來，菜有著真實動人的香氣，能鉆到人的心窩子里去，她好久沒有這樣饑餓的感覺了。

    她坐在桌邊，沒等筷子到手就捏起一塊排骨啃得津津有味，忘了眼睛還酸脹地疼。應該是剛出鍋不久的，酸甜的醬汁裹著的排骨酥皮還沒軟下去，rou又嫩香的很，林言歡想不起上一次吃這樣好吃的東西是在什么時候了。

    林言歡剛想偷吃下一塊，就被姜旭拿著筷子敲了手指，“臟死了，別拿手抓?！?/br>
    她吃疼地縮了下手，又去接過筷子，“好啦好啦，兇死了你?！?/br>
    姜旭拉開椅子坐下，挑著眉毛斜瞪了她一眼，林言歡就噤了聲，乖乖吃著嘴里的飯。自從住進來，這個廚房就全是個擺設，幾乎沒開過火，倒不是不會做，就是沒人吃，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光刷鍋洗碗都能煩死人。

    這種舒服的氛圍沒持續多久，姜旭就張了口。

    “現在能說說是怎么回事了嗎？”

    林言歡扒拉扒拉碗里綠油油的青菜，低頭看著筷子尖兒，一時想不到要怎么說，“也…也沒什么事?！?/br>
    “林言歡，”她最怕他這種語氣說話，當即膝蓋就發軟。這人心思變得太快，上一秒還居家暖男呢，下一秒就透著寒氣兒，“是不是對你太好你就忘了自己是什么？”

    林言歡嚇得放了筷子，拉開椅子，跪在他的腳邊，低垂著腦袋，“奴是您的狗，主人?！?/br>
    姜旭冷哼一聲，“我看你早忘了?！彼麏A了幾筷子菜在她的碗里，攪了攪混在了一起，放在地板上，發出一聲脆響，“狗就該有狗吃東西的樣子?！?/br>
    林言歡知道他生氣了，就乖得不得了，當即就俯下身去，屁股高高撅著吃那碗飯?？墒沁@是干飯，怎么也舔不上來，她腮幫子都酸了，悄悄看一眼，他正吃著飯像是沒空搭理自己，她剛拿手扶了一下碗邊，頭頂就被筷子敲了。

    “誰許你抬頭了？狗爪子收起來?！?/br>
    “是，主人?！?/br>
    有時候沉浸在這種游戲里是件很放松的事情，只要她最大限度地放低自己，沉浸于他制造的氛圍與角色中，就可以獲得最大限度的愉悅感。

    她吃得很慢，有時候碗動了她還要勾著舌頭把它挪回來，或者搖搖屁股挪動自己的位置。姜旭早就吃完了，就專心看著她吃，林言歡很珍惜它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得小嘴晶亮，碗邊粘著的米也沒落下，有滋有味地嘖嘖嘴巴。

    姜旭拆下自己的皮帶，發出一點金屬的冷聲，在林言歡脖子上環了一圈，穿過鎖扣，收緊，把她拽到身前，林言歡反應總是慢一拍，水汪汪的眼睛就怯怯地看著他，看見他眼里隱隱的慍怒。

    姜旭扇她巴掌：“低頭。沒有允許不許抬起來，記不住是么？”

    林言歡跪正了，手在后頭背著，雙膝打開，看著地面，瞄到剛才那只碗，想來以前也沒吃得這么干凈過。

    姜旭又收緊了一點，幾乎讓她呼吸不暢，只能提著一口氣撐著，臉都貼到了他的胯間，染上一層粉色，長睫顫巍巍的，小口微張，想要疏解一下窒息感。

    “走神？吃飽了我們就來算今天的賬，長長規矩?！?/br>
    說罷姜旭放了手起身，執著皮帶的一頭拉林言歡往客廳走，第一次牽引，她很難跟上他的速度，又不得不跟著，不然這根帶子就要勒得她咳嗽。姜旭硬拉著她在這小屋子里轉了兩圈才肯停，拉著她爬上茶幾，看她趴在上面喘氣。

    姜旭解掉了皮帶，對折，握在手中。

    “脫吧，狗還穿什么衣服?！?/br>
    林言歡顫顫地脫，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裸露了，并不那么害羞了，只是看著他拿皮帶，怕的。

    姜旭抽在她的大腿上，就泛起一道紅痕，“快點?！?/br>
    林言歡哭了一下午，想不到這時候只要一下就又有眼淚冒出來，要往眼眶外頭鉆。

    他等的得不耐煩，林言歡再不敢怠慢，動作利索許多，裙子衣服散落在沙發上，她低伏著身子，貼著冰涼的桌面：“主人，請您懲罰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