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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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皇帝聽到一聲慘叫。 雪白的窗紙上被鮮血濺出一樹紅梅,剛剛出門去宣太醫的小太監竟然死在了門口。 皇帝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皇后面上的驚慌則慢慢消失,沖皇帝露出一抹溫和的笑:“陛下,別擔心,臣妾送您去休息?!?/br> 隨著她的聲音,門外走進來一群陌生宮人,將皇帝送回寢殿。 皇帝此刻哪能不明白是皇后做得手腳,他這一瞬恨不得殺了皇后,可是別說是抬手,他連說話都辦不到。 皇帝只能用一雙眼睛怨毒地盯著皇后,同時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會中毒。 不一會兒,太子來了。 看著床上只有一雙眼睛能動的皇帝,太子露出溫和的笑,關切地問:“父皇,您感覺如何?” 皇帝氣得眼睛通紅,恨不得生吞了太子。 可是他動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剜他。 因為偏癱,口水從皇帝嘴角流出。石忠跪在他身側,硬著頭皮幫皇帝將口水擦去。 太子遠遠地站在床邊,見狀便知道皇帝體內的毒-素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如今毒-發了。 “父皇您放心,您將兒臣立為太子,兒臣不會讓您失望。您也不用擔心四哥和七弟,兒臣很快就會送他們一道上路?!碧有χf。 皇帝恨極,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響,似是想要辯解,又似是咒罵。 太子并不理會他,而是垂眼看向顫抖跪在床邊的石忠:“石公公,您是父皇身邊的老人,本宮不殺你,但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石忠一個寒顫,顫顫巍巍道:“奴、奴才……奴才會在殿中服侍陛下……不會亂說話……” “陛下準備的遺詔呢?”皇后沉聲問。 石忠一個激靈,下意識去看躺在床上的皇帝。 皇帝擰眉,拼命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告訴太子。 可石忠想起章臺殿外慘死的那些人,實在是害怕。 他的身子止不住顫抖,想要將遺詔交出來換自己一條命,又怕自己將遺詔交出之后,對太子沒了利用價值,直接會死。 就在他內心掙扎之時,太子涼涼道:“石公公,你若是將遺詔交出,本宮不殺你,許你繼續在父皇身邊服侍。你若是不交,本宮便一寸寸捏斷你的骨頭?!?/br> 說到最后,太子的聲音已經沒有任何溫度,像是條蟄伏許久的毒蛇,終于露出尖銳的毒牙。 石忠顫了顫,咬牙道:“在床下的暗格中?!?/br> “唔唔唔……”皇帝氣急,拼命想要阻止,可身子只動了不到半寸,構不成半點威脅。 屋內只剩下他微弱而含糊的聲響,皇帝眼睜睜的看著石忠將他提前寫好的遺詔從暗格中取出,交給太子。 遺詔是在三年前就寫好的,上面的內容還是由太子繼位。 太子與皇后看完,母子倆對視一眼,露出歡喜的笑。 皇后壓著心底的緊張與激動,對太子說:“云初,你去辦事吧,這里有我?!?/br> 太子微微頷首,握著遺詔迅速出門。 皇帝拼命想要阻止,可只能發出含糊的嗚嗚聲。身體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他恨這種任人魚rou的感覺。 皇后目送太子離去,轉過身來時,看向皇帝的眼神非常冷:“石公公,給陛下收拾一下?!?/br> 石忠在一旁抖得好像篩糠,聽到皇后的話,他抬頭望向皇帝,看到他再一次流出口水,連忙用帕子幫皇帝將口水擦干凈。 皇后在床邊坐下,幫皇帝掖好被角,望著皇帝這般狼狽的面容,她忽然就笑了:“陛下,臣妾一直不知道您喜歡謝貴妃什么。論樣貌,臣妾或許是比不過她??善沸?、家世,臣妾哪里不如她?為何您的眼中只有她,沒有臣妾?” 皇帝怨恨的眼神連翻兩個白眼,似乎是在說:你連謝貴妃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皇后與他多年夫妻,對皇帝的一些小動作也有所了解,看見他這模樣,便猜到皇帝心中所想,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在你心中她無人能比是不是?你愛慘了她,是不是覺得她也一定愛慘了你?可惜啊,她想你死?!?/br> 皇帝用眼神反駁。 皇后起身,打量著寢殿內的裝飾。 哪怕她貴為皇后也無法在這里留宿,可謝貴妃卻可以。 當年為了這事,皇后沒少去太后的面前哭,也沒少吃醋難過??傻搅巳缃?,她看著皇帝在這里任自己宰割,心里覺得無比爽快。 當年夢寐以求的地方,現在卻能認自己作踐,皇后突然覺得章臺殿也沒什么了不起的。 “想必陛下很好奇自己怎么會突然這副樣子吧?夫妻一場,臣妾也不瞞你,臣妾給您做的那碗元宵中的確有毒?!被屎笮τ?。 皇帝詫異,隨后想起皇后也吃了那碗元宵,感到不解。 皇后輕笑道:“這是一種慢性毒,只吃一顆湯圓不會有問題。但如果一次性大量服用的話,就會像您現在這樣?!?/br> 皇帝惱恨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動,看口型似是在罵“毒婦”。 看他現在這般無助,皇后非但不生氣,反而異常痛快。 她在皇帝面前謹小慎微二十多年,卻仍舊無法走進這個男人的心中,今日可算是揚眉吐氣。 “您也別光顧著罵臣妾,這毒-藥,謝漾早就給您下了?!被屎笾两裣肫饋矶加X得痛快。 若非太子一向靠譜,皇后也不敢相信在宮中唯一依靠就是皇帝恩寵的謝貴妃,居然會給皇帝下毒。 可皇帝仍舊不信,甚至更加激動地用口型無聲的咒罵皇后。 皇后一個字也聽不見,對此全然不在意:“老四分析得不錯,當年害季修睿中-毒的毒-藥的確是太子從翡翠那邊拿到的??婶浯涞亩?藥卻是從謝漾那里拿的,翡翠親眼見過謝漾那個賤人將毒-藥加在你的飲食中。陛下,您真心錯付了啊哈哈哈哈……” 石忠恨不得自己聾了,他只想活命,一點也不想聽這么多皇家辛秘。 可皇后此刻將他當成了透明人,該說什么說什么,“翡翠那蠢笨如豬的丫頭還以為謝漾就是用這種藥將你迷得神魂顛倒,她想嫁給老四,便偷了謝漾的藥,趁著我過生辰,想要將這瓶藥加在老四的茶水之中,妄圖讓老四如你迷戀賤人那般迷戀她?!?/br> 皇后越說越覺得可笑,“她這不是做夢嗎?世上哪有這種能力控制人心神的藥?云初聽完翡翠的描述就覺不對勁,派人查了后,發現這是種慢性-毒-藥,每日加在您的飲食中,時間一長,您不知不覺就死了。而到那個時候,她的兒子應該已經被您立為太子,能夠順利登基了吧?陛下,其實您該謝謝云初,若非他派人埋伏季修睿,您恐怕早就被姓謝的母子算計死了?!?/br> 皇帝并不相信皇后的話,還在含含糊糊地說著什么反駁皇后。 他對謝貴妃母子的信任超出皇后的預料,這讓皇后感到不滿:“都是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沒有必要騙你,陛下為何不信?” 皇帝看穿皇后想要在他面前炫耀的心情,惱怒之中找回一絲理智,厭惡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她。 皇后絮絮叨叨說了半晌都沒再見到皇帝有任何反應,成就感大受打擊,不忿地去搖皇帝:“你別睡!你起來!你給我聽下去!” 皇帝厭惡地瞟了一眼她,再次閉上眼睛。 皇后氣惱地將他往地上一摔。 石忠看得膽戰心驚,連忙將自己墊在身下,接住皇帝,戰戰兢兢地求情:“娘娘息怒,太子殿下留著陛下還有用,您息怒,千萬保重鳳體……” 與此同時,太子已帶人來到太和門外。 原本隨駕的朝臣都等候在城樓之下,聽聞要去太和門,都是一頭霧水。 唐澤旭常年征戰沙場,這一刻心底無端發毛。 他站在原地片刻,拉住催促他去太和門的唐元海,低聲問:“伯父,陛下往年可會在這個時候將人喊去太和門?” 唐元海搖搖頭:“這是第一次?!?/br> 唐澤旭自幼跟隨在唐元明身邊,養成了在任何地方都先要觀察周圍地形的習慣,避免中伏。 上次進宮之時,他便發現太和門與玄武門中間是一座甕城,將兩邊城門一關,城中所有人就成了甕中之鱉。 陛下特地將人喊去那邊,若真是陛下那問題倒不大,可若是有人假傳圣旨呢? 太子會奪權的猜測涌上心頭,唐澤旭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想趁機出宮。 可他才走了一步,兵部尚書郭放從他身后擠過來,笑著問:“少將軍要去哪里?” 郭放身后跟著四五個身材強健的侍衛,將唐家三人圍住,攔住了他們出宮的道路。 若先前還只是直覺要出事的話,現在郭放這一舉動,擺明是宮中真的出事了,不許他出宮去報信。 唐澤旭握緊拳頭。 以他的身手掀翻這幾個人不在話下,可他若走了,不會武功的唐元海與唐知禮怎么辦? 更別提還在深宮中的太后。 唐元海為官多年,看出郭放的意圖,一把拉住隨時會暴起的唐澤旭,笑瞇瞇道:“這孩子才回京,宮門這么多,他都不知道哪座才是太和門。旭兒,跟伯父走?!?/br> 唐元海用力去掐唐澤旭的胳膊,提醒他隱忍。 唐知禮默契地跟郭放交談:“郭大人身邊這幾位年輕人是誰?下官怎么沒見過?” 郭放見唐澤旭似是沒有發現異樣,笑著與唐知禮交談:“是宮中負責這次上元宴的侍衛,老夫見他們身手不凡,就與他們多聊了幾句。不妨事,不妨事。兩位唐大人、少將軍,里面請?!?/br> “里面請?!碧圃P呛堑嘏c郭放等人一起朝太和門走去。 郭放與他身后的侍衛將唐家三人圍在中間,唐元海給唐知禮使了個眼色,父子倆慢吞吞地走在后面,壓住前行的速度。 唐元海與郭放交談,唐知禮則去和臨近的兩名侍衛搭話。 突然,唐元海將唐澤旭猛地往外一推。 唐澤旭還沒有站穩身子就在一瞬間明白唐元海的意思,運起輕功朝宮外跑去。 郭放臉色大變:“關宮門!” 與此同時,他身后的侍衛立刻朝唐澤旭追去。 唐元海一把拉住郭放:“旭兒出恭,郭大人不必著急?!?/br> 郭放是武將,唐元海一個文臣拉不住,唐知禮便從另一邊一起拉住郭放,阻止他去追人:“郭大人您慢些走,小心腳下?!?/br> 剛剛唐元海三人溫順朝太和門走去的動作讓侍衛們放松了警惕,這幾人武功又不如唐澤旭,眨眼就被唐澤旭拉出一段距離。 郭放好不容易掙脫掉唐家父子,卻只能看到唐澤旭矯健的身影好似游龍般躲開守門侍衛的攻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郭放怒極。 唐元海仗著沒撕破臉,笑呵呵地說:“這孩子真是的,解個手還往宮外跑,怕是不知道不遠處就有恭房。郭大人,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走走走,今晚我們倆可得多喝幾杯?!?/br> 唐澤旭這一跑,郭放根本就沒心情再跟唐元海虛與委蛇,冷哼著推開唐元海,怒氣沖沖地朝宮門口走去,吩咐追人。 唐家父子是文臣,只留了兩個侍衛看守。 唐知禮忐忑地走到父親身邊,低聲問:“爹,怎么辦?” 看著被緩緩合上的沉重宮門,唐元海擔憂地嘆了口氣:“走一步看一步吧?!?/br> 如今把唐澤旭送出去,希望這孩子能及時通知宣王府和國公府,讓府中女眷出城避難,早日來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