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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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心不安起來,難道這丫頭發現什么了? 香囊有問題,只要長期接觸,就會全身發癢起紅疹。 皇后原本打算等唐曉慕出現癥狀后,以幫她醫治為由,趁機調換香囊。這么短的時間里,估計唐曉慕猜不到香囊頭上。 誰知她不僅剛拿到沒多久就與人交換了香囊,現在還當眾戳破這事。 藥一旦起效,發作很快。 趙武蘭臉上泛起紅疹,她下意識抓了抓。 唐曉慕眼睛尖,立刻問道:“趙小姐的臉怎么這么紅?” 皇后心神慌亂,穩著聲音道:“可能是酒意上來了。蘭琪,帶趙小姐去醒酒?!?/br> 在場這么多雙眼睛看著,蘭琪沒法強行將人托走,只能扶著趙武蘭的手,不著痕跡地將她往外面帶。 趙武蘭身上越來越癢,她忍不住去撓。很快全身都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紅疹,且發熱發癢。 趙武蘭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情況,但雙手通紅又遍布紅疹,臉上肯定也是同樣的情況。 她不由得害怕起來,哭著看向身旁的趙利:“爹……” 趙利急得要命:“這……這是怎么了……” 季修睿若有所思道:“這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 “中毒”兩個字還沒說出來,皇后搶先道:“怕是病酒了,快帶趙小姐去偏殿請太醫診治?!?/br> 蘭琪一聲應下,和另一個宮女一左一右、半拖半扶地帶著還想說什么的趙武蘭出去。 唐曉慕沖皇后露出慶幸的笑:“還好只是病酒,不然別人還以為母后賞賜的香囊有問題呢?!?/br> 皇后一口血,還得忍著火氣跟唐曉慕客套:“你們懂本宮的心就好?!?/br> 唐曉慕更孝順了:“兒媳知道母后最疼兒媳了,母后是大周最好的婆婆?!?/br> 皇后笑得慈愛,心里在瘋狂扎唐曉慕小人。 就連皇帝都對這馬屁感到不適應,嫌棄地看了眼唐曉慕,對季修睿道:“不是多大點事,起來入席吧?!?/br> 季修睿沒想到有意外之喜,慢吞吞地說:“兒臣想說的不是這些。兒臣剛剛去安華殿接王妃的時候,抓到了只‘鬼’?!彼痤^,看到皇后臉上閃過一道驚慌。 云來殿正門大開,夜風吹來,莫名驚起人一身寒意。 唐曉慕扶著季修睿起身,兩名侍衛拖著一人走入殿中。 這人身穿染血的褻衣,披頭散發,低著頭跪在云來殿正中的走道上瑟瑟發抖。 雖然模樣嚇人,但在場的人都認得出這是人,而非鬼。 喬太傅蹙眉問:“殿下這是何意?” “這就是本王抓到的鬼?!奔拘揞=o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將這人低著的頭抬起,那竟然是青面獠牙的惡鬼模樣。 殿內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膽小的女眷甚至尖叫出聲。 還是靠得近的太子瞧出不對勁,蹙眉問:“是不是戴了面具?” “正是?!奔拘揞?。 侍衛將犯人臉上的面具扯掉,露出一張清秀的年輕面容,這是皇后宮中的宮女。 皇帝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記得曾經見過她,擰眉去看皇后。 皇后心里咯噔一聲,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語氣低沉而嚴肅:“冬蘭,本宮待你不薄,你為什么要在宮中裝神弄鬼?” 名為冬蘭的宮女狠狠一顫,知道主子這不打算保她了,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 他們這樣的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皇后手中,絕對不能亂說話。 太子見她沒出聲,沉聲問:“你可知道你嚇的是宣王妃?宣王妃這些年一直都在漠北,她與你無冤無仇,為什么要嚇唬她?” 冬蘭聽到“漠北”兩個字,忽然猜到太子的意思,朝皇帝磕下頭去,朗聲道:“叛賊唐元明通敵賣國!奴婢只恨自己身為女兒身,不能上陣殺敵!唐曉慕身為叛賊女兒,憑什么能嫁與宣王殿下?奴婢只是想嚇唬嚇唬她,為枉死的將士和漠北百姓們討個公道!” 安靜的朝臣被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驚到,低聲議論。 冬蘭就是一開始唐曉慕從正門逃出去時打傷的“鬼”,剛剛怎么都不肯開口說一個字,如今這番說辭倒還顯得她英勇無畏起來。 “與你一起嚇唬王妃還有數人,都是誰?”季修睿問。 他當時想把那些人都拿下,但身子被唐曉慕抱住,季修睿起了一絲絲貪念。 他想要多抱她一會兒。 “都是宮中義憤填膺的同伴。殿下,奴婢只是想嚇唬一下王妃,將士們死得冤??!這事與您無關!”冬蘭的表情愈發堅決,她只有咬死這點,抓住家國大義,才有生還的可能。 “她嫁與本王,便與本王有關?!奔拘揞I袂榈?,聲音輕飄飄落入唐曉慕耳中,卻讓她的心微微一顫,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想,季修睿的聲音真好聽。 但再好聽,她也得先放下。 唐曉慕鄭重地跪下去對皇帝行禮,忍著滿腔憤恨道:“陛下,所有人都說兒媳父兄通敵叛國,但兒媳從小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他們不是這樣的人。父兄為陛下鎮守漠北多年,若是真有異心,何必等到現在?” “漠北只有他們父子兩人,家人都在京城,他們通敵是為了什么?若是為錢,陛下待唐家不薄,唐家百年望族,不缺錢。若是為權,父兄失蹤至今生死不知,為的是什么權?若是私仇恩怨,那更無可能。如今世人皆認為兒媳該死,兒媳亦拖累了王爺,可兒媳冤枉!父兄冤枉!兒媳懇請陛下徹查此事!還父兄與唐家一個清白!” 皇帝抿唇不語,神色陰翳地望著階下叩首的女子。 通敵證據是張安呈上去的,若是唐元明沒有通敵,張安就是死罪,他忙起身朝皇帝跪下:“陛下,微臣所說句句屬實!” 抬頭見皇帝臉色不好,張安惱聲對唐曉慕說,“唐小……宣王妃,我知你愛護父兄,但北固城那些枉死的將士也是別人的父兄。他們家中也有妻兒姊妹等他們回去!你怎么能顛倒黑白?” “顛倒黑白的是你!”唐曉慕怒斥,“你在軍中不受重用,難以提拔,因此記恨上我爹……” “軍有軍法,王妃不是軍中將士,怎么會知道軍中之事?”張安反問,“唐將軍既然會把這些機密要事都告知你,想必平時也沒少泄露軍情?!?/br> “你胡說!我爹從不跟我提這些,你若是得重用,怎么會被調去漠北的將軍府做看門軍士?”唐曉慕問。 “那是我不慎喝醉了酒,被你爹重罰。若非如此,我還沒法找到他通敵的證據!”張安說到這兒,有些得意,“宣王妃,你能從昭獄出來不容易,何必再把自己賠進去?我呈上去的信件字字都是你爹親筆所寫,朝中眾多大學士都驗過筆跡,就連太后都看過。若是有假,他們會看不出?” 唐曉慕狠狠瞪了他一眼,忍著眼淚對皇帝說:“陛下,兒媳想看這些信?!?/br> 皇帝冷眼瞧她:“這么多人都看不出破綻,難道你能看出來?” 唐曉慕吸了吸鼻子:“在場諸人中,兒媳是和父兄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或許能瞧出太后和諸位大人不知道的地方。請陛下允準?!?/br> 太后提過信的事,她看不出破綻,但知道信肯定是假的,讓唐曉慕找機會一定要看看。 皇帝來回摩挲手中的空酒杯,沉默不語。 季修睿沖他叩首:“請父皇允準?!?/br> 所有兒子中,皇帝一直覺得季修睿是最像他的那個,甚至一度想將季修睿立為太子。 可惜這孩子病了。 藥石無醫。 季修睿這輩子沒求過他,遭人陷害時沒求他、身中劇毒時也沒求他,第一次求他,竟然是為了唐元明的女兒。 皇帝的眼神又落在唐曉慕身上。 唐曉慕與太后一樣,長了張傾國傾城的臉。 睿兒是被這張臉迷惑了嗎? 女人縱好,也不該抵過權力與地位。 皇帝眸色沉沉,似是有幾分不滿。 朝臣中,顫巍巍站起一名發須皆白的老人,走到季修睿身后,一同跪下:“請陛下允準?!?/br> 皇帝蹙眉:“老師,您這是……” 喬太傅嘆息道:“我等遠在京城,即使有飛馬快報,也得等兩三天才能知道最新消息。戰局瞬息萬變,朝中對漠北情形始終一知半解。唐元明父子的確無理由通敵叛國。宣王妃是唐元明親生女兒,于情,看一看父親手書不為過。于理,若她真能指出信件有假,這就是天大的事?!?/br> 喬太傅不信唐元明會通敵,但見皇帝二話不說就將唐家全府下獄,猜到皇帝這是起了忌憚之心。 當初是太后和唐家扶持皇帝登上皇位,如今唐元明在軍中的地位無人能比,皇帝豈能放心? 通敵信件只是個借口,或許皇帝自己也不信,但他正好需要個打壓太后和唐家的由頭。 唐元明父子正巧失蹤,無法為自己辯駁,即使如今不是卸磨殺驢的最好時機,皇帝也打算試一試。 喬太傅深知皇帝的性子,他那時若跟著勸,雖不至于和其余人一道入獄,但總會失了圣心。 若是以往,他不怕這些。 可如今獨子早逝,家中只有喬依彤一個孫女,他得為孫女做打算。他只有好好在朝中站著,才能為孫女找一門好親事,才能做孫女的靠山。 所以那時喬太傅選擇了沉默。 這段時間他內心一直深受煎熬。 如今看到唐曉慕,能幫一把是一把。 有了他和季修睿牽頭,陸續又有朝臣站出來:“請陛下允準?!?/br> 奏請聲絡繹不絕。 張安的神色難看起來,粗糲黑黃的短臉愈發陰沉,咬牙道:“諸位大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覺得這是冤案?這可是陛下親自定下的……” 唐曉慕立刻打斷他:“陛下可沒定下我父兄的罪責。如今該案還在詳查之中,張大人慎言?!?/br> 張安的黑臉幾乎都被氣白了,沖皇帝道:“陛下,微臣愿以項上人頭作保,信件絕對是唐元明親筆所寫!” 皇帝冷冷掃了他一眼,垂眸吩咐身旁的心腹太監:“把信取來?!?/br> 張安一窒。 隨后他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只是看看信而已,沒什么了不起的。 那些信送進京城之時,就被朝臣翻看過無數回。若是有破綻,早就被他們看出來了,輪不到唐曉慕。 更何況,那些的的確確就是唐元明的字跡。 想到這兒,張安又鎮定下來。 看唐曉慕一會兒怎么下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