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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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邵止清完全不露懼色,她平靜地搖了搖頭,說:“有什么事直接說吧?!?/br> 對方動作急躁地摘下頭盔,頂著一頭亂發張嘴要說些什么,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少年用他那雙罕見的藍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邵止清,他眼中那本該沉謐的色彩像是填滿了火焰,熱烈又張揚。 片刻后,他垂下頭,小小聲地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邵止清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少年叫衛遲,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性子沖又嘴笨,經常腦子一熱就說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好在邵止清性格柔和,往往能明白他的本意,所以十幾年下來,兩人的關系始終沒有疏遠。 只是上周,他們極其少見地發生了冷戰——為的是衛遲在邵止清面前說邵越的壞話,具體內容包括但不僅限于“我看你那個管家不是什么好人”。 平時,只要邵止清開口勸阻,衛遲就會停下,但那天的衛遲像是吃了□□,不但全程滿臉不高興,還在邵止清幫邵越說話時,像被點燃了一樣跳起來,怒氣沖沖地走了。 邵止清沒去追他,她無法理解衛遲對邵越的抵觸,衛遲某些口不擇言的話語也讓她多少有點生氣,接下來幾天便沒主動找過衛遲。 沒得到邵止清的回應,衛遲著急起來,長腿一抬下了車,站到邵止清面前,“你、你別生氣了,我明天把雪團帶來給你玩?!?/br> 雪團是衛遲養的薩摩耶,白白軟軟的,特別招邵止清喜歡——也正是因為太招邵止清喜歡了,衛遲才不愛讓他們接觸。 本來還想假裝賭氣的邵止清因為他這句幼稚的求饒破了功,她側過頭,嘴角隱隱顯出壓抑不住的笑意。 衛遲看見了,他天藍色的眼睛亮起了光,不自覺地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你不生氣啦!” 解決了這些天來困擾他許久的心事,衛遲的心情立刻好轉,他拍了拍邵止清的司機的車窗,說:“你先回去吧,我會負責送她回家的?!?/br> 司機在衛遲摘下頭盔時,就認出了這位衛家的大少爺,當即也不敢多說,只向邵止清投去了一個征詢的眼神。 邵止清無奈地點頭,如果她不同意,衛遲怕是會不聲不響地生好幾天的悶氣。 “我帶你去兜兩圈!”司機和保鏢離去后,衛遲神采飛揚地說。 “好啊?!?/br> 邵止清接過對方遞來的頭盔,撩起長發想戴上,卻不小心擦到后脖頸,發出一聲吃痛的嘶聲。 “怎么回事!”衛遲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他整個人緊繃起來,“哪里受傷了?” “脖子有點痛……” 實際上不止有點痛,晚餐后她的后脖頸部分就有些發癢,此刻沒了長發的阻擋,冷風一吹,邵止清只覺得那塊地方像是在灼燒一般。 或許是在什么時候擦傷了,她的皮膚一向嬌貴,容易放大傷勢,涂點藥膏應該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 衛遲在有關邵止清的事情上敏銳到可怕,他皺著眉,把邵止清拉到路燈的正下方,從背面看清了她的情況。 只見少女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片不健康的潮紅,一眼過去,像是對什么東西過敏了一樣。 “晚上吃了什么?”衛遲急切地問,“有沒有接觸什么奇怪的東西?” 邵止清迷茫地眨眼,回答:“我是和顧大哥一起吃的晚飯,吃的都是平常愛吃的那些……” “顧子宸?”衛遲的重點突然歪了一下。 邵止清點頭。 衛遲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陰沉了一分,他走回摩托車邊,向邵止清伸出手,“先上來,我帶你去醫院?!?/br> 只有他們兩人的街道上,摩托車的燈光甩出一道絢爛的痕跡,像是拖著焰尾的流星。 面對一般人半句話都不愿多說的衛遲,此刻變得絮叨起來,一句句地詢問邵止清今天的經歷,試圖從中分析出異樣的來源。 邵止清回復了他幾句后就覺得困意襲來,頭一點一點的想要睡覺。 衛遲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了,見邵止清的回答逐漸變成應付式的“嗯”“哦”時,他猛然來了個急剎車。 “你還好吧?!”衛遲緊張兮兮的情緒完美傳達給了差點就睡著的邵止清。 “我真沒事,只是有點困而已?!鄙壑骨蹇扌Σ坏?。 她隨意的態度令衛遲板起了臉,自家青梅從小就不愛去醫院,身體不舒服了第一反應永遠是“說不定過會就好了”,對這點他生過多少次氣了,也沒法讓邵止清改過來。 想到今晚和邵止清吃飯的人不是自己,衛遲酸酸地在心里罵起了顧子宸:就這還配被邵止清喊哥哥,一頓飯那么長時間,居然都沒注意到不對勁,倒不如換他來陪邵止清吃飯! 摩托重新啟動后,邵止清依然覺得衛遲有些小題大做,她戳戳衛遲的脊背:“還是算了吧,你送我回家……” 衛遲的背瞬間挺得筆直,頭盔之下,兩抹紅暈在他臉頰上蔓延開來,但下一秒他又想起自己還在為邵止清不注意身體的事情生氣,羞惱著打斷了她的話: “閉嘴?!?/br> “……” 邵止清閉上了嘴,安靜地縮在后座上,疾馳過一段路后,少年帶著懊惱的聲音從風中飄來:“……我不是在兇你?!?/br> 他每次心虛,說話的音量就會比平時小上許多,邵止清很了解他這一點,便忍不住悶笑,頭不小心磕了下對方。 衛遲誤解了她的意思,嘴張合數次,最后還是滿臉通紅著開了口:“要是冷的話……就抱緊我?!?/br> 邵止清看了一眼他勁瘦的腰身,總覺得自己真抱住對方,應該會摸到他腹部的肌rou,就搖了搖頭,回絕道:“不冷?!?/br> 衛遲一僵,下一秒聲音突然變大:“隨便你!” 語氣中還帶著點難以察覺的委屈。 第7章 醉酒的原男主 你穿著的是誰的外套?…… 遠州市某家私立醫院前,一輛摩托車在一個漂亮的甩尾后停了下來,引來路人隱蔽的注視。 先下車的是車后座那位身材姣好的少女,她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美到令人忍不住屏息的臉蛋,對仍然跨坐在車上的少年說了句什么,少年便也取下了頭盔,和她對起話來。 哪怕只是遠遠地望一眼,人們也不由得為這兩人出眾的顏值和氣質感到驚嘆,并潛意識里把兩人看作了一對情侶。 ——那個女孩身上還披著男朋友的運動外套,他們的感情一定很好,路人們想。 被認為與邵止清“感情很好”的衛遲正在生氣。 “你冷為什么不告訴我!這一路都在吹風,你知不知道很容易感冒!” 衛遲一生氣,那雙藍眼的瞳孔就不自覺地縮小,看起來像極了一只正在炸毛的黑貓。 “真的不冷,”邵止清試圖跟他講道理,“你把我擋得嚴嚴實實的,風根本吹不到我?!?/br> 甚至因為衛遲一路上把公路疾馳出了賽道的感覺,她的大腦神經不由自主的跟著興奮,也就根本沒感覺到冷意。 邵止清其實還想告訴衛遲,自己的脖子也不怎么難受了,但由于不想再被他指責不重視身體,她就沒敢提出來。 衛遲完全沒被她說服,他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要把邵止清揪起來好好數落一頓。 幸好十幾年的相處下來,邵止清的順毛手法已經非常熟練了,她拽了拽衛遲的衣擺,仰著頭看他,然后老老實實地認錯: “衛遲,我錯了?!?/br> 與邵止清的眼神對視上,衛遲瞬間熄了火,一片紅暈從他耳朵尖處蔓延開來,忘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么。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紅著臉扭過頭,小聲地說道:“知道錯了就好,趕緊進去掛號了?!?/br> === 在一連串的檢查后,邵止清終于得到了醫生的診斷結果。 “小姑娘是對衣服的面料過敏了,下次注意別穿含合成細纖維的衣服?!?/br> 有外人在場時,衛遲越是緊張,表情就越兇,此刻他正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醫生,追問:“過敏?過敏該怎么治療?需要打針還是服藥,要不要住院?” 被衛遲壓迫力極強的眼神盯著,醫生滑動鼠標滾輪,瀏覽著檢查報告,片刻后說:“你們要是來得再晚一點,小姑娘就……” 衛遲心頭一空,肌rou線條立刻緊繃,聲音沙啞地開口:“就會怎么樣?” “……就完全痊愈了?!?/br> 衛遲:“……” 邵止清:“噗?!?/br> 衛遲重重地咳嗽一聲,臉頰發熱地轉移話題:“她剛才吹了冷風,開幾盒感冒藥吧?!?/br> 說完,他突然回過頭,正在偷笑的邵止清沒來得及收斂,被他抓了個正著。 衛遲向她飛來一個自以為很兇悍的眼刀,一個邁步,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還敢笑?!毙l遲用氣音說道,說話時產生的氣流仿佛羽毛貼著邵止清耳邊擦過,讓耳朵很是敏感的邵止清身體一僵,止住了笑。 衛遲滿意了,接過醫生開好的藥單,接著說:“我去取藥,你先坐會?!?/br> 很快邵止清就看不見衛遲的身影了,她走到診室外的休息區,想稍微打個盹,卻突然注意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正踉踉蹌蹌地往她這邊走來。 沒等邵止清反應過來,系統的提示音就“體貼”地響起: 【您好,宿主,男主應長軒進入系統檢測范圍,請注意維持劇情走向?!?/br> 居然真的是應長軒。 邵止清的雙眼瞪圓了,應長軒此時的狀態明顯很不正常:他穿著一身與醫院格格不入的正裝,面色蒼白如紙,四肢無力到無法支持他直線行走,看起來連站著都是勉強。 靠得近了,邵止清立即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這個發現令邵止清感到極其不可思議。 按照設定,應長軒是個嚴于律己的人,喝酒僅限于小酌,從不貪杯,更別說是醉成現在這樣了。 看來應長軒這段時間過得實在是不容易,邵止清的目光從對方布滿血絲的眼睛和額前的汗珠上移過,心中默默地想。 或許是為了談生意,被灌了許多酒吧。 邵止清悄悄地戴上帽子,遮起自己的臉,意識不是很清晰的應長軒就這么與她擦肩而過,走進了離休息室最近的無人診室。 僅在他進屋的下一刻,休息室的入口處就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幾個一看面相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沖進了休息室,他們左右張望一會后,直直地向唯一一個在休息室的邵止清走來,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對于邵止清來說,此刻她最好的選擇是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不去干擾劇情的進展——可如果這么做,這些人一定會先進入旁邊的診室進行尋找,應長軒被找到只是時間問題。 應長軒那疲憊不堪的樣子重新在邵止清眼前浮現,硬生生讓她改變了初衷,說道:“他坐電梯上去了?!?/br> 幾人不疑有他,罵罵咧咧地轉變方向。 “媽的,那小子真能跑,喝了那么多酒居然還生龍活虎的?!?/br> “別廢話了,趕緊追,他跑不遠?!?/br> 等到電梯門關上,松了一口氣的邵止清才發現她的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邵止清認為自己不適合再待在這里了,她揭開外套上的帽子,轉身準備去找衛遲,卻直接撞進了應長軒翻騰著莫名情緒的眼神里。 應長軒長身玉立,身上縈繞不去的酒氣并沒有破壞他冷冽的氣質,反而讓他顯得更加危險,他盯著邵止清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開口:“邵止清,你為什么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