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汽車的后排。

    李艷嬌開車載著我來到了出租房的地點。

    房東已經在等我們。

    “大姐，這房子怎么和圖片里邊描述的不一樣??！”

    何止是不一樣，房子要比圖片里邊臟很多，墻面很多都起了皮，最主要的，里邊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子發霉的味道。

    房東阿姨道：“也差不多啦，關鍵是便宜啊，你上哪找一個月一千五的房子??？”

    看了看睡眼惺忪的小晨，我決定住下來。

    租一押三，我正要微信轉賬的時候，李艷嬌道；“我們不租了！”

    “哎，你們！”

    李艷嬌抱起小晨就往外走。

    我趕緊追上去。

    “姐，別這樣！”

    “小晨怎么可以住在這種地方？你這個當爸爸的到底會不會照顧孩子？”李艷嬌扭頭瞪我一眼。

    上了車，李艷嬌直奔她家。

    “會不會打擾到你和王海洋？”

    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艷嬌頭也沒回，沒好氣的道：“我和王海洋真沒什么！”

    聽到這些，我又覺得不對，華子可是情報好手，他調查的不會有錯的。

    李艷嬌補充了一句：“我和他現在沒什么！”

    那潛意思就是告訴我，他們以前有過什么。

    就像我和她那樣。

    李艷嬌住的是別墅。是這座城市最近幾年的一塊地產新興地盤。主打的是別墅區。原本在兩千年以前，這里是一片老城區，平房偏多，但隨著房地產大潮的涌來，現在經過新建，拆遷，已經建立起成片的高檔住宅區，寸土寸金的地方打造著別墅小院。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高檔！”

    別墅群的名字叫九溪盛世，我曾經看過有關九溪盛世的廣告，有邀請過幾位亞洲當紅明星當代言人，賣的還算不錯，好像開盤沒幾天，就被哄搶。

    要我說王希虧死了，就分到四千萬。

    這豪華的別墅，我看著也不止四千萬。

    小院綠綠蔥蔥，院子里還打造了一條人工河，潺潺流水，有秋蟬在叫。從車庫到別墅中間的位置，鋪著青石小路，一片幽靜祥和，很有詩意。

    貧窮限制的何止是想象，還有寂寞。

    有錢人的寂寞，你永遠不會懂。

    李艷嬌一邊走一邊解釋：“這棟房子是我爸留給我的，所以王希沒有分到一丁點！我不像你，把自己的房子贈予給別人！”

    “姐……你提這個干嘛！”

    我知道我蠢，但被她這么提起來，還是有點惱羞成怒的。

    “不說你了！”看到我吃癟，李艷嬌捂著嘴唇嬌笑著。

    在即將進門的位置上，有一塊草坪，綠瑩瑩，肯定每天都有人打掃呵護。

    “哇，爸爸，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只小青蛙！”

    本來沒精打采的小晨臉上擠出一些笑容。

    不知道是藥起作用了，還是被幽靜的環境刺激到了。

    “小晨，你喜歡這里嗎？”我問。

    小晨搖搖頭：“我還是喜歡我們家！”

    “……”

    孩子哪里有攀比的意識，對他來說，家才是港灣。

    可是那個港灣，已經被他的mama親手給毀掉了。

    房門是沒用鑰匙的，而是密碼鎖，整棟屋子有著非常先進的安全系統，非常人性化。

    這種系統連接著安保，一旦有人闖入，肯定會驚動警報，通知到九溪盛世的保安。

    走進李艷嬌的房子，我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觀察著這歐式風格的屋子。

    她進門后，彎腰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然后隨手丟到一旁，我竭力不讓自己的目光往下掃。

    她脫鞋抬腿的時候，我正好抱著小晨，在她的身后。

    “你先在客廳里陪著小晨看一會兒電視，我讓萍姨打掃一下陽面的臥室，一會兒讓小晨躺下休息！”

    我嗯了一聲。

    單是客廳，恐怕有一百多平米吧？

    有錢人的車庫比窮人家的房子都大，這找誰說理去！

    我被刺激的又產生的畸形的想法，如果我是王希，就算戴了綠帽子，也舍不得從這房子里邊搬走??！

    這哪里是房子啊，這特么簡直就是皇宮??！

    李艷嬌說著，就爬上了樓梯，她在喊人，應該是她口中的萍姨。

    很顯然，李艷嬌是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地板，沙發，軟塌，電視，壁爐，柵欄，全部都散發著簡約高貴的氣息。

    我抱著兒子在沙發上坐下來，很軟，我仿佛陷入了云端，我扭頭看了一眼兒子：“哇，舒服嗎？”

    兒子一臉享受的陷進了沙發里，一臉興奮：“舒服，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以后我們暫住這里！”

    “那我們把mama也接到這里來？”

    “你mama不要你了！”

    我不說還好，一說小晨鼻子一酸，就噗拉噗啦的掉眼淚。

    我怕他的眼淚把人家的沙發弄臟，趕緊把他抱下來。

    眼淚掉落到地毯上。

    我深吸一口氣。

    專家們說的沒錯，離婚傷害最大的還是孩子。

    劉小帥就是因為缺少母愛，才變成了網吧的大神。

    我的孩子，可不能像這樣，一定要給他找一個視如己出的后媽。

    李艷嬌的話恐怕不行！

    正胡思亂想著，李艷嬌站在樓梯處朝我招手：“上來吧，屋子整理好了！”

    她換了衣服，上身是簡單的休閑t恤，下面則是一條粉色的寬肥的褲子，酒紅色的長發在后腦簡單的一束，很有一種居家小女人的感覺。

    我抱著兒子走上來。

    李艷嬌見我東瞅瞅細看看的，很是得意：“我家怎么樣？比你要租的房子如何？”

    “簡直一個是天上人間，一個是人間煉獄！”

    我由衷的贊嘆道。

    這是真的！

    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奢靡。

    她笑了笑，遞給我一個圓筒。

    我拿過來一看，是一筒香煙。

    牌子是九五之尊，一百支裝的那種。

    我記得，當時王希找我談判的時候，也給我遞過一根。

    九五之尊是香煙中的扛把子。

    這么一筒，里邊要有一百根，其中價值，自不必說。

    她可真是舍得！

    我算是她的員工么？

    還是，我在她心里有著別的位置？

    我放棄了心中這個荒唐的念頭，別開玩笑了，我是什么身份？

    “這個你抽的習慣吧？”

    “習慣！”

    我硬著頭皮道。

    事實上，我特么從小到大沒抽過這種香煙。

    來到臥室，奢華不失大氣，雖然是側臥，但比我家主臥和客廳加起來都大。

    陽臺比我家床都大。

    旁邊還有一塊供孩子玩耍的空間，有木馬，有嬰兒車，還有各種各樣的玩具，有女孩子愛玩的洋娃娃，有男孩子愛玩的小汽車。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一直想要有個自己的孩子！”

    李艷嬌道：“其實這些，我都是給自己孩子準備的！”

    小晨看到玩具，興奮的跑了過去，坐上了木馬開始搖晃：“爸爸，爸爸，這里真是太棒了！”

    李艷嬌蹲在地上，樂呵呵的道：“喜歡這里么小晨，喜歡以后就住在這里吧！”

    “歐耶！”

    小晨比劃著拳頭，很開心的樣子。

    “你坐??！”

    我嗯了一聲，坐到床上，李艷嬌并排和我坐到一起，微笑著望著正在搖晃的小晨。

    這溫馨的畫面，好似我們三個是一家子。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和她在一起的話……她愿意當小晨的后媽么？

    我扭頭看她，發現她正也在注視著我。

    溫柔似水的。

    啊，不行！

    我趕緊扭過頭去，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

    “小陳，你剛才在偷看我，是吧？”

    我臉一紅：“沒有！”

    “呵呵，喝點什么？”

    似乎是怕我尷尬，李艷嬌從床上站起來：“咖啡？果汁？啤酒？”

    “水就可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好！”

    李艷嬌去而復返，手里拿著一瓶蘇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