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我有酒精和游戲
豪源賓館的四周停滿了車,有奔馳,有寶馬,甚至還有賓利。 我的樂馳簡直就是個笑話。 哦,這么扎眼的車,我還是將它停到別的地方去吧。 說干就干。 將樂馳停到隔壁的巷子口,我再次隱藏到豪源賓館的前門口。 這次我沒帶刀子,我渴望奇跡出現。 它都已經出現兩次了,再出現一次也很正常的,不是嗎? 是吧! 兒子在干什么? 他睡著了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度日如年。 半個小時后。 出來了。 三十歲的她,依然那么白嫩可人,職業套裝沒有出門時候那般整齊,她一會兒整理沒扣好的衣服,一會兒撥弄有些凌亂的頭發。他們走路的姿勢很慢,希哥似乎說了些什么,老婆聽到之后,嬌羞的點頭。 衣服為什么扣?頭發為什么亂?走路的姿勢為什么慢?為什么嬌羞? 為什么? 我心里恐怕已經有了答案! 她剛才還朝我撒嬌,她剛才還沖我嬌羞,她剛才還喊我老公! 怎么會! 怎么會偎依在別的男人的懷里。 可事實就是這樣! 所有的幻想,頃刻之間全部破碎! 我還能說什么? 我還能做什么? 我只能……剁了這對狗男女! 明明說好了不動刀子的,為什么我還是控制不??? 可是我沒帶刀? 我四下尋找趁手的武器,終于發現一塊板磚。 我要砸死這對狗男女。 然后自殺! 什么吃槍子,什么孩子,什么母親,什么幸福的生活,什么親密的愛人,所有的顧慮此刻全部匯合成一個信念:殺了他們! 原來我并不慫,而是沒有親眼所見背叛! 等我將板磚撿起來的那一刻,老婆已經坐上了那賤男人的車離開了。 奔馳! 和我的樂馳差了一個字,可是天差地別! 我將磚頭扔到一邊,悵然若失。 沖動真的是魔鬼,我差點就要血濺五步了。 又回歸到老生常談,如果我殺了他們,我也會毀掉自己,毀掉我們的孩子。 他才四歲! 還好他們已經走了! 我有什么資格指著她,我的愛人。 是我出軌在前,她氣不過才…… 哈哈,陳有年,都到這個份上了,別再騙自己了! 看老婆和那個希哥親昵的態度,在你背叛婚姻之前,他們早就好上了。 承認吧,你就是一只綠毛龜! 我和那個李艷嬌在豪源賓館的事情,也是你們安排的吧?好讓我把房子拱手奉上! 我真的好傻! 為什么總是這樣后知后覺!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我想你了!” 我在心里吶喊了一句:“媽,咱們的房子沒了,你會恨我的吧?你窮盡半生的積蓄,就被我拱手送給了別人!” 我怎么敢連商量都不商量啊,還不是因為母親對我的愛讓我如此的肆無忌憚! 我媽聽到我情緒很奔潰,不停的安慰我,問我出了什么事。 我啥依舊是哭。 我跪在豪源賓館后巷旮旯角落里,這一刻,伸手不見五指,萬里無云。 就像我的心情一樣。 夏蟬在嘲笑我,星空在嘲笑我,路過的風也在嘲笑我。 母親不再安慰我,而是告訴我,無論遇到什么挫折和困難,都不要怕,要堅守自己的本心,好好活著。 掛掉了電話,我覺得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 母親的話猶在耳畔,我不會這么倒下去。 不能再想著血濺五步那樣的結局了。 那是匹夫所為! 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這對狗男女,還有居心叵測的老丈人丈母娘。 我要把我們的房子拿回來。 我更要讓他們知道,背叛我是多么的愚蠢! 在此之前,我要偽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明知道老婆給我戴了綠帽子,也要裝出無比的恩愛,直到完全把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 嘟嘟嘟! 老婆的電話打了回來。 她會惡人先告狀的指責我沒在家照顧兒子吧? 接嗎? 不接嗎? 接通之后,我會不會再次壓不住火氣,然后劈頭蓋臉對她一頓臭罵,之后凈身出戶? 不……不能這樣!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 我終于還是接通了電話。 妻子的聲音有些幽怨,但并沒有火氣。 她是愧疚吧? 愧疚頂個毛用??? “老公,小晨睡下了,你又去哪了?回來好不好?我和孩子還等著你呢!” 幽怨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嘶??! 為什么會嘶??? 我如鯁在喉,拿著手機的手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壓住……壓??! 深呼吸,深呼吸! 我覺得自己扭曲了,也許她本來嗓子就嘶啞了。只不過現在,她神態舉止有一點稍微的變化,我都會聯想到是她背著我,和那個希哥共同造成的。 然后,就是憤怒,無法抑制的憤怒! “老公,老公,你怎么不說話?” 理智終于戰勝了憤怒,我努力裝出一副很平常的樣子:“老婆,我想喝點酒,到超市買酒來了!” “不是吃過晚飯了嘛,怎么又喝酒?” 我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然后在附近買了一瓶五十三度的汾酒和一包醉鬼花生,開車回到了小區。 回到原本屬于我的房子。 我用后視鏡照了照,把臉上的淚痕擦干,強行讓嘴角變成v字形,然后努力告訴自己:陳有年,從現在開始,你要變成一位影帝。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影帝。 開門了。 那套制服不在了,她已然換上了睡衣。 白色的睡衣,白色的連衣裙。 她說她喜歡白色,因為純潔,因為干凈。 我以為她在說自己。 我深吸一口氣,想要把壓抑在嗓子眼里的東西咽下去。 “都十一點半了,還是不要喝酒了!” 老婆的眼中,滿是關懷。 是不是她也在演? 明明已經和別的男人雙宿雙飛,卻仍然表現出一副關心我的模樣! 我嗯了一聲,將酒和花生放到餐桌上,然后走進洗手間。 我洗了一把臉,然后看到衛生間里邊她換下來的衣服。 我不敢再待在那里。 然后我跑到客廳,跑到廚房,跑到沙發,跑到客房,我發現,我無處可逃。 總是要面對的! 先喝點酒吧! 我沒有理會她的規勸,擰開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花生嚼在嘴里,如同嚼蠟。 五十三度的白酒劃過喉嚨,如人飲水。 半斤白酒下肚。 整個人都暈暈沉沉的! 我麻木了,痛苦也跟著麻木了。 我想我可以面對她了。 推開臥室的門,她在那里玩手機。 是在和希哥發消息吧? 瑪德,我要劈了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喜怒無常。 前一秒還信誓旦旦,突然就輕易變卦。 我想,是因為滔天的恨意吧! 當我握緊拳頭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兒子熟睡的臉頰。 他的小臉粉撲撲的,散發著健康的味道,長長的睫毛,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流著口水。 兒子做夢了吧! 他肯定又夢到我們一家三口去游樂場的美好時光了吧? 為了兒子,我愿意放棄一切! 忍無可忍也得忍! 我再度讓自己披上一層面具。 兒子是自己的,殺了他的mama,這個無比帥氣的兒子將會生活在一個沒有mama,只有殺人犯爸爸的陰影中。 那將多么不幸??! 算了! 我還是去別的臥室吧! 為了不讓她感受到異樣,我來到另一個臥室,打開電腦,然后點開大概五六年沒有玩過的游戲,開始了廝殺。 這一夜,大概只有酒精和游戲陪著我了吧? 陰面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了。 老婆換了清涼的睡衣朝著我走了過來。 每次她這樣穿,就意味著主動。 韓蓉呀韓蓉,你還可以再賤一點嗎? 就在今晚,就在豪源賓館,你才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