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①〇:煽了風又點火
有長老以靈力擊鼓,“砰砰砰”三聲響,時而縹緲時而渾厚猶如從天上來。 云中傳來一道蒼老男聲:“筑基期弟子第一場比斗正式開始!” 演武場上九個擂臺都已站好將要展開比斗的弟子。 那蒼老的聲音甫一落下,便有好幾個擂臺直接打了起來。 宋芷昔與蘇小青二人卻遙遙對視始終不動。 還是蘇小青率先打破了僵局。 她似笑非笑盯著宋芷昔,一張還算周正的臉上寫滿刻?。骸按龝簬熃阄铱刹粫窒铝羟?,阿昔師妹千萬別哭著求饒才好?!?/br> 宋芷昔顰著眉,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師姐,別這樣,我怕……” 蘇小青不禁嫌惡地皺起了眉。 她生怕最厭惡這種柔柔弱弱一有點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 做出這副模樣給誰看呢! 其他擂臺上都是些老面孔,唯獨宋芷昔是個面生的,加之她又相貌出眾,圍在她們臺下的觀眾自然要比其他幾個都多。 其中男修士的數量又遠遠超過了女修士。 本著以貌取人的原則,那些男修士本就無條件站在了宋芷昔這邊,蘇小青又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眼看宋芷昔眼圈通紅一副泫然欲泣的可人樣兒,男修們紛紛按奈不住了,甚至還有幾個格外憐香惜玉的直接站了出來,憤憤不平地指著蘇小青道:“這女人好生歹毒!真是可憐了那美貌小師妹?!?/br> “嘖,一看就是嫉妒人家生得美貌,貌丑的女人果然不能要?!?/br> 男人就是這么的膚淺又是非不分格外偏袒弱小。 宋芷昔早就知道。 蘇小青又何曾遇到過這么綠茶的女人,她狠狠咬著后牙槽,整個人幾乎就要氣炸。 她一點都不想和這惡心的女人繼續周旋下去,直接祭出了本命法器,想來個一招致勝。 反正這種女人也只會撒嬌賣癡,她打了又怎樣! “去!”只聽蘇小青一聲輕呵,那匹茜色綢帶便蛇一般繞了過來。 罡風擦著臉頰呼嘯而過,宋芷昔一聲驚呼,躲避不及的她就這么被那匹茜色綢帶給裹成一個繭,強行送到了蘇小青身邊。 蘇小青彎著唇冷冷一笑:“你既這么愛哭,我便讓你在這臺上哭個夠!” 她話音才落,掌心便多了數枚寸許長的蝕骨釘。 這蝕骨釘可是個陰毒玩意兒,隨便扎一下都是要深入骨頭里的,她若真將此物扎入宋芷昔臉上,宋芷昔的臉便算是徹底的毀了。 臺下傳來陣陣抽氣聲。 甚至還有男修直接扯著嗓子嚷嚷:“這毒婦犯規!人家師妹都已無反抗之力了,她還不放過人家!” 還有男修在與宋芷昔傳話:“師妹你快認輸!只要你認輸了,那丑八怪便不能再動你!” 毒婦?丑八怪? 呵,還有什么更難聽的統統都罵出來罷! 蘇小青已經什么都顧不上。 她目光怨毒地瞪著面色蒼白微微瞇著眼的宋芷昔。 不是仗著自己有張好看的臉么? 我偏偏就要毀掉你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看你今后再用什么去勾引男人! 蘇小青右手已高高揚了起來。 一直站在臺下觀望的阮軟不自覺皺起了眉。 她對蘇小青還算是有幾分了解。 蘇小青本性稱不上壞,可她的痛點偏偏就是那張臉。 與她相似之初阮軟便發現了,她對美貌女子的敵意格外深,那是一種已深入骨髓的恨。 難道真要讓阿昔師妹毀了容? 阮軟很是擔憂,本還落在她肩上悠哉看戲的玄青登時炸了毛,像支黑色的箭矢般沖向擂臺。 開玩笑,那死女人可除了這張臉便一無是處了,若真讓她毀了容還得了! 它那一下著實太快,阮軟根本來不及阻止。 眼看玄青就要撞上布在擂臺外的透明結界上,忽有一裹著黑斗篷的男修伸手將它攔下。 阮軟連忙撥開人群,朝那黑斗篷男修所在的方向跑去。 可那男修已徹底失去蹤跡,只有一只暈頭轉向的小烏鴉四腳朝天趴在地上。 阮軟拾起玄青,將目光再度放回擂臺之上時,一切都不一樣了,仿佛先前所看到的都是錯覺。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沒有人看到宋芷昔究竟是何時動手的。 他們只看到那幾枚銀針離宋芷昔的臉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扎上去,可下一霎,宋芷昔那柄透明的水沁劍便已抵在了蘇小青脖子上。 “不可能!”蘇小青眼中滿是驚恐。 宋芷昔究竟是如何掙脫出來的!她甚至都沒感受到一絲宋芷昔身上傳來的靈氣波動。 蘇小青越想越不明白,下一刻便忽覺喉頭一甜,竟“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殷紅的血。 她的本命法器已碎成無數茜紅色的碎片,風一吹,紛紛揚揚,像下了一場艷色的雪。 她仍瞪大了眼,滿目空洞:“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不僅僅是她,連臺下觀眾也全都目瞪口呆。 宋芷昔那張不帶任何情緒的臉忽然湊近,貼在蘇小青耳畔輕聲說:“我是怕下手太狠,直接把你給打殘了呀,你怎么都不聽呢?!?/br> 這個女人簡直欺人太甚! 蘇小青愈發的氣,咬得后牙槽直“咯咯”作響。 勝負已有定奪,只聽“咚”地一聲鑼鼓響,便有人朗聲高唱:筑基期第一場五擂臺宋芷昔勝! 宋芷昔打了個哈欠懶懶收起劍,哪里還有半點柔弱美人的影子。 她又一臉欠揍相地朝蘇小青拱拱手:“多謝小青師姐手下留情,可人家還是好怕怕呢?!?/br> 說完,她便十分做作地雙手捂著臉嚶嚶嚶,實在是賤兮兮。 瞧她這副德行,臺下那些曾替她聲張正義的男修簡直目瞪口呆。 連阮軟都不禁瞪圓了眼,戳了戳癱在她掌心的玄青:“小烏鴉,你家主人一貫這般厲害么?” 玄青頭仍是暈的,精神卻已恢復。 它十分不贊同地“嘎”了一聲。 什么叫做厲害!明明就是無恥!無恥! 把蘇小青氣得差不多的宋芷昔也不打算在臺上多逗留。 她都已轉過了身,眼看就要縱身躍下高臺,身后便傳來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 身體快一步比腦子做出反應,只見她凌空一翻,人便已落至蘇小青身后。 蘇小青也極快反應過來,忙投擲出手中三枚泛著寒光的蝕骨釘。 手掌翻轉間,水沁劍已被宋芷昔握在右手掌心,她用力一揮劍,盡數擋下那三枚蝕骨釘。 可她這次并不打算就這么輕易放過蘇小青。 出劍擋蝕骨釘的那股沖勢仍未泄.去,如此一來,她便借著這股力直沖向蘇小青面門。 只聽一陣微弱的碎裂聲響起,蘇小青整個人就猶如那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 又是“砰”地一聲響,蘇小青如一灘爛泥般癱在了地上。 宋芷昔臉上已浮現出了一絲罕見的戾氣。 她從來都不懂修真界那些土著一天到晚打來打去有什么意思,總覺得是野蠻人才會做的野蠻事,可這并不代表,當有人打上來想要她命時,她也依舊無動于衷。 宋芷昔冷冷注視著正捂著臉哀嚎的蘇小青,嘴角一勾,露出個譏誚的笑。 一天到晚就想毀掉別人的臉,怎么樣?被人一腳踢碎臉骨的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整個五號擂臺周遭已鴉雀無聲,只余蘇小青不停癱在地上哀嚎:“我的臉……我的臉……” 五號擂臺下并不只阮軟一個熟面孔,何殊瑤也一直躲在人群中觀看著。 也不知她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在這時候走了出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白蓮花樣:“都是同門,何必如此心狠手辣?!?/br> 她這番話留有很大空間,并未明著針對誰。 宋芷昔的目光已落至她身上,卻不接話。 她也是不懂了,自己明明從未得罪過誰,怎么一個個都像瘋狗似的盡咬著她不放。 這里不是宋芷昔所熟悉的地球,是一切皆以強者為尊的修真界。 比起柔弱美貌的女修士,強者更令人心生敬意。 宋芷昔所表現出的實力已徹底顛覆在座各位的認知。 先前還只有男修士站出來替那個弱不禁風的宋芷昔撐腰,現在則已有不少看不慣何殊瑤惺惺作態的女修出頭。 “何師姐這說得什么風涼話,若有人像那位一樣輸不起,豁了命的玩偷襲,你也要與她一笑泯恩仇不成?” “這可真說不準呢,何師姐是什么人?又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測的,反正換做我,我是非弄死那偷襲的小賤人不可?!?/br> 何殊瑤手掌緊握成拳,又慢慢舒展開。 “諸位怕是會錯意了罷?!彼p抿著唇,露出個云淡風輕的笑:“我又豈會是這等是非不分之人,蘇師妹此舉著實不妥,先是得理不饒人,再又背后偷襲,實在有辱我云華門?!?/br> 她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宋芷昔著實弄不懂她究竟要鬧哪樣。 歷年門派比斗中何殊瑤都能穩入前十,加上她又頗有幾分姿色,算是當之無愧的云華門筑基期女神。 她這么一說,倒有幾個仰慕者跟著應和。 “可不是,門中出了這等敗類,又豈能輕易放過?!?/br> “依我看吶,就得將這心術不正的統統都給逐出去,免得壞了風氣?!?/br> 也有不少無腦夸的仰慕者:“還是咱們何仙子想得周到?!?/br> 宋芷昔一言不發地站著,全程就像是在看一場與她毫無關聯的戲。 成功攪了一場局的何殊瑤已經功成身退。 蘇小青則仍癱在地上,用毒蛇一般陰冷的目光看著宋芷昔。 好嘛~ 果然又把賬全都算我頭上了。 她算是徹底摸清了何殊瑤的意圖。 起先是想以蘇小青目前的弱勢群眾身份挑起民憤,一計不成又換了策略,再往蘇小青頭上點了把火。 ※※※※※※※※※※※※※※※※※※※※ 宋芷昔:怎么女配一個兩個都想搞我?究竟是嫉妒我太美還是嫉妒我不但美還賊富┓(;′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