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〇①:天降第一桶金
“給你十萬中品靈石,離開我兒子?!?/br> “才十萬?”宋芷昔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笑話一般:“您那寶貝兒子可是天靈根的純陽體,我就算只饞他的身子也不止是這個價啊~” 一塊中品靈石約等于一百塊下品靈石,再往下還有靈珠這種更小的貨幣單位。 十萬中品靈石什么概念? 她宋芷昔都能拿著這筆靈石去開山立派! 萬萬沒想到這小狐貍精竟如此貪得無厭,連陸婉儀這等世家貴女都忍不住想破口大罵。 教養和理智將陸婉儀那快要溢出嘴的臟話給生生憋了回去。 她眼神愈發的不屑,能用靈石解決的都不叫事,怕就怕這小狐貍精是真戀上了她兒子。 “三十萬中品靈石二十萬上品靈石?!闭f到這里,她語氣稍稍一頓,不著痕跡地瞥了宋芷昔一眼,才又補了句:“再加一柄地階上品飛劍?!?/br> 宋芷昔表情不變,半晌不做聲。 一直暗中觀察的陸婉儀不禁擰起了那雙好看的新月眉。 這已是她的底線,那小狐貍精若敢再貪,可莫怪她心狠手辣! 許久都未得到答復,陸婉儀已經開始喪失耐心。 她下意識瞇了瞇眼。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那個靠一己之力支撐起了整個陸家、使其重返祖上榮光的琉璃仙已經動了殺心。 她要弄死宋芷昔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唯一令她忌憚的不過是她那好兒子李南泠。 “您這條件開得著實令人心動,只是……”宋芷昔話說到一半,突然沖陸婉儀嫣然一笑:“您瞧我美么?” 陸婉儀不知她抽得哪門子的瘋,怎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卻還是耐著性子將她細細端詳一番。 已經褪去嬰兒肥的宋芷昔生了張帶著仙氣的清冷面孔,可她若一笑,那便是千樹萬樹梨花開,道不盡的明媚風光。 陸婉儀微微頜首:“自是?!?/br> “這不就得了?!睌咳セ笕诵︻伒乃诬莆艋謴鸵酝膽猩ⅲ骸拔倚逓榈?,生得好看,還身懷巨款,就這么貿貿然地被您趕出去,可不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綿羊么?” 陸婉儀聽罷不禁挑眉,卻聽她又道:“所以我還要再附加一個條件?!闭f到這里,她刻意頓了頓,稍稍調整語氣,方才接著道:“我要您以李家主母的身份寫封引薦信給云華門,再派人將我護送過去,如此一來,我的安全既得到了保障,您也能一直掌握我的行蹤,甚至李南泠日后若是找了過來,您還能提前給我傳個信?!痹诙憷钅香鲞@方面,宋芷昔向來都是認真的。 直到這時候,陸婉儀才開始拿正眼去瞧宋芷昔。 倒是個有腦子的美人,而陸婉儀一貫喜歡聰明人,畢竟與聰明人打交道總比那些個愚鈍的省事省力。 陸婉儀微微頜首,算是允了。 宋芷昔卻早已忍不住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笑得見牙不見眼:“成交!我馬上就收拾東西滾!絕不污了您的眼!” 陸婉儀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宋芷昔在李家待了整整十年,亦像籠中雀一樣被李南泠藏了整整十年。 十二年前她穿越到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意外救了身受重傷的天之驕子李南泠,噩夢就此降臨,他溫情軟語將她騙來這個強者為尊的修真界,又不管不顧地將她強行禁錮在身邊,若不是他體質特殊,金丹前不宜泄去元.陽,她怕是得自導自演一出《冷漠仙妻帶球跑》。 所以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算陸婉儀沒有出現,她也一定會趁李南泠沖擊金丹這個當頭找機會逃走。 宋芷昔在李家的東西很多,多到光是衣服首飾都能裝滿一個三百平內存的儲物鐲,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更不用說。 所幸宋芷昔打十年前便做好了要跑路的準備,她常用的東西早被整理妥當,分別裝滿了五個儲物釵環鐲戒,再加上陸婉儀送來的那個裝了三十萬中品靈石二十萬上品靈石的儲物鏈,她儼然一個移動的人型寶庫。 宋芷昔想逃出李南泠手掌的心一發不可收拾,陸婉儀才寫好引薦信,筆墨都未干,她便已心急如焚的催促著:“墨已經干了,您快把信給我吧,保證不會暈染到別處的?!?/br> 陸婉儀實在忍不住了:“你究竟把我兒當什么?洪水猛獸還魑魅魍魎?至于這么急不可耐?” 宋芷昔默默在心里吐槽:您那寶貝兒子能有洪水猛獸一半可愛,我都不會怕成這樣了好嘛~ 表面上卻乖巧的很,只兩眼發直盯著自己鞋尖。 見宋芷昔半天都不吭一聲,陸婉儀突然開始心疼起自己兒子。 這十年陸婉儀雖一直在外游歷,卻也有所耳聞,自己兒子從凡間帶回了個雜靈根的凡人女子,每日仙草靈泉的養著,還幾次出生入死為她去尋洗髓的靈物,她卻視他如蛇蝎,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若不是怕李南泠徹底與自己這個當娘的鬧翻,陸婉儀簡直想一巴掌就把宋芷昔拍死在這里! 陸婉儀生怕自己再多看那不知好歹的小狐貍精一眼就會痛下殺手,連忙揮手趕她走。 宋芷昔又哪里要她趕,幾乎是接到引薦信的那一瞬間便已拔腿跑了,這速度,連立在陸婉儀身后那元嬰修為的家臣都自嘆不如。 宋芷昔生怕陸婉儀會反悔,一路快馬加鞭往云華門所在的雍州趕,累得陸婉儀派去護送她的家臣直翻白眼。 七日后,宋芷昔順利抵達云華門。 云華門算是整個九州距離瑯琊李家最遠的一個門派,聽聞千年前曾是九州排行第一的門派,而今卻茍延殘喘連個三流門派都算不上,連帶一度繁榮的雍州都已隨著它的凋零而衰落。 宋芷昔會選上它,不僅僅是因為距離遠,最主要的還是它貧窮,以及貧窮所致的默默無聞。 云華門門主是個長得頗有些苦情的小老頭,鶴發雞皮,哪怕是笑都帶著那么一絲愁容,聽聞他也曾是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卻眼睜睜看著自家門派沒落,一天天給愁成了這樣。 宋芷昔靈根很差,是金木水火四靈根,這樣的靈根丟別的門派也就雜役弟子的待遇。 云華門門主卻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他這兒都已有五年沒收到三靈根以下的弟子了,宋芷昔雖是個四靈根,卻也總比那五靈根強呀,更別說人還筑基了呢!三十歲內筑基的修士擱哪兒都不差的。 宋芷昔就這么輕輕松松的成為了云華門內門弟子。 雖說云華門已沒落,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除了高階修士差不多都死光、弟子資質差了些外,這里的硬件設施絕不比當下一流門派差。 宋芷昔甫一入門便被安置好了住處,是個精致的三進院,院里已經住了兩個筑基期女弟子,宋芷昔一來恰好將這院子填滿了。 這房里也曾住過別的女弟子,除了被褥與一些日常用品外應有盡有。 雖說筑基修士早就不用睡覺,打個坐便能活蹦亂跳,宋芷昔卻仍保留著睡覺的習慣,她總覺房間里要有床,要有一看便令人感到溫馨的床品,才能被稱之為家。 整理完房間后日暮已降臨。 宋芷昔脫掉外衫在床上滾了好幾滾才終于找回一絲真實感。 她目光怔怔盯著掛滿淺青色帷幔的床頂。 她真的……自由了? 她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嘶~有點疼。 是的。 自由了。 陸婉儀一心想要李南泠娶她侄女陸灼瑩,讓陸李兩大家族再結一層親,即便出關后的李南泠再心有不甘,陸婉儀也仍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將他制住。 一想到這里,宋芷昔又連忙從床上蹦起。 她在一個裝滿雜物的儲物戒里一陣摸索,終于摸出了一把精致的銀剪子。 一個人生得再好看,也總有適合與不適合的妝發,正如她,三庭五眼標志,又長了張最適合露出全貌的鵝蛋臉,臉上哪怕是多一點遮擋都比把頭發全束上去遜色不少。 宋芷昔已經握著銀剪子站在水鏡前。 鏡子里的她鵝蛋臉桃花眼高鼻梁,就連嘴都長成了微微向上揚的花瓣形狀,每一處都精致得恰到好處,還偏偏就是大多數直男都喜歡的清甜款,只不過她面無表情的時候身上總隱隱散出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離感,可她若是笑了,嘴角便會浮現出兩顆小小的梨渦,沁了蜜一般的甜,哪怕是隨便笑笑,都像在無意勾引人。 李南泠當初便是被她的笑給騙了,正如她當初也被李南泠表面的溫柔所騙一樣。 在這弱rou強食的修真界,過于美貌而無實力是場劫,她不想再重蹈覆轍,更不想做出劃花臉這么極端的事,只能通過改變發型來扮丑。 “咔嚓”一剪刀下去。 宋芷昔成了個非主流鍋蓋頭,還是某手上老鐵雙擊666同款。 她小手一抖,兩眼呆滯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又朝著鬢角“咔嚓咔嚓”兩刀,老鐵666頓時晉升成綠茶公主切。 遮是比剛剛遮得更嚴實了,可比先前那款那老鐵666還好看是怎么一回事? 宋芷昔不服就是干,對著鏡子一頓狂剪。 …… “篤篤篤?!?/br> 屋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早已和頭發杠上的宋芷昔不得不放下剪刀,問了句:“誰?” “師妹,我是與你同住一個院的阮軟?!蹦侨说故锹暼缙涿能浥?,就連宋芷昔這種鋼鐵直女聽了都覺酥軟。 “軟軟?”她自言自語般的輕聲念了念,確認自己不認識這號人后才道:“師姐有事?” “???沒什么事,就是,就是來告訴你,內門弟子每日都要上早課,以及……” 她話尚未說完,便被門外另一個聲音所打斷:“咱們都同住一個院,大家都想看看你這個新入門的師妹,師妹你出來罷,別躲在房里了,阮軟師姐還特意為你備了場接風宴呢?!?/br> 這聲音清清脆脆的,顯然也是個女子,還明顯要比剛剛那個阮軟大膽許多。 宋芷昔瞅了瞅被她放置在梳妝臺上的銀剪子,又瞥了眼鏡子里的自己,目光莫名的復雜。 又過好一會兒,房內才傳來宋芷昔內心一番劇烈掙扎后終于認命的聲音:“二位師姐稍等片刻,我換身衣服就來?!?/br> 她話音才落不久,房門便被推開了。 一直守在門外的兩名師姐簡直目瞪口呆。 這新來的師妹未免也太……狂野了些! ※※※※※※※※※※※※※※※※※※※※ 宋芷昔:大家好,我是新來的小師妹,道號猛男,又懵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