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來之前,顧前謙還哇哇大叫今晚會出現卡斯蘭帝國首都星特有的景色,海市蜃樓。 這對居住在首都星的人來說不是什么稀奇事,時予人倒是挺稀罕。 宴會上大家西裝革履云鬢香腮,五個穿著休閑服的人無疑顯得格外突兀,而且他們的休閑服普通到了極致,根本看不出來是什么品牌,又或是出自那位設計大師之手。 卡斯蘭帝國有貴族和平民之分,又是目前宇宙最強的國家,貴族們喜好享樂,經常大小宴會不斷。 這場宴會的舉辦人是帝國皇室皇子修澤爾,來參加的多半都是貴族。 而這些貴族自矜禮儀與教養,看到幾人進了宴會場圍在餐桌邊吃吃喝喝,還一邊吃一邊說話,不少人皺起眉頭,打聽他們的身份,想知道宴會廳里是不是趁機混進了亂七八糟的人。 五人是生面孔,目前的寰宇機甲聯賽卡斯蘭帝國的隊伍都還沒出場,卡斯蘭帝國貴族們驕傲于卡斯蘭帝國五屆寰宇機甲聯賽冠軍的戰績,對于八強賽之外的比賽都不屑一顧,會觀看的人少之又少,更是不認識他們。 五人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且鄙視了,時予看著餐桌上一個個漂亮的小布丁,眼睛亮了亮,忍不住端起一個開心的吃起來。 聯邦從來沒有嚴苛的規矩,規定一個人要怎么吃飯喝水,即便是生在富庶家庭的封曉和顧前謙也不覺得在宴會廳吃吃喝喝有哪里不對。 修澤爾送邀請函時還特意強調了是普通宴會,他們可沒想到來到現場會這么麻煩。 終于,有一個穿著華麗公主裙的女孩走過來,皺著眉頭道:“你們不能優雅一點?來參加宴會還如此著裝,難道不覺得失禮?” 五個土匪同時抬頭,又對視一眼。 顧前謙說道:“門口的安保人員也沒把我們攔下來?!?/br> 說完他又轉頭看著自己的四個小伙伴問道:“我們不優雅嗎?” 也沒干什么丟臉的事情,不過是吃幾塊甜點,修澤爾一位皇子應該不至于這么小氣吧? 詢問過后,他上下掃了一眼女孩:“你這么過來呵斥我們,不覺得失禮嗎?” 話落,他把盤子里的剩下一塊小蛋糕塞進嘴里,慢條斯理吃起來,不再搭理女孩。 女孩可沒想到他們不僅不思悔改,還敢反過來指責他,頓時更氣憤了:“你們是什么人?我是凱利公爵之女,你們敢冒犯我?” 一直生活在人人平等的聯邦的幾人,還真沒感受過平民和貴族的差距。 “哇!錢二少,真的有海市蜃樓!好漂亮啊,快看快看,這是哪個星系,這條銀河好長!”時予看著天邊突然出現的海市蜃樓,發出一聲驚呼,四人立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露出驚喜的眼神。 還在原地捏緊裙擺的女孩眼見根本沒人搭理自己,只顧著突然出現的她都已經看膩了的海市蜃樓,心底里憤怒一股又一股往上涌,她怒喝道:“來人!快把這些無禮的混蛋扔出去!” 她的聲音不小,觥籌交錯的宴會廳中霎時一靜,原本偷偷注意著這邊的人眼中涌起幾分看熱鬧的興奮,沒有注意這里的人也被吸引了目光。 抬頭看海市蜃樓的五人同時低頭看她,正巧此時,宴會廳中的燈光暗了下來全部聚集到前方。 修澤爾穿著屬于皇子的服飾出現在宴會廳里,這邊的沖突暫時被中斷,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身上。 修澤爾偏頭一笑,優雅從容道:“很開心大家能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接下來是場面話,說得還挺久,時予無聊的看著遠處的海市蜃樓,發現這里還能看到被折射過來的另一個星系航行的星際飛船。 洛夏辭很快查出被折射過來的銀河在卡斯蘭帝國的另外一個星系。 修澤爾結束了場面話,示意大家隨便,又問候了幾個人,便朝著時予幾人走來,看到女孩,他眼中掠過一抹驚訝,很快笑道:“艾麗爾,你和時予他們成為朋友了嗎?”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艾麗爾估計沒想到時予幾人會和修澤爾認識,勉強點了點頭,拎著裙擺跑掉了。 修澤爾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艾麗爾是我的表妹,有些小脾氣,你們別介意?!?/br> 時予紛紛搖頭表示不介意。 修澤爾又東拉西扯說了一些其他東西,很快有人來找他。 幾人繼續吃吃喝喝,仿佛來這里只是為了吃吃喝喝。 時予才吃完一個小布丁,轉頭發現洛夏辭不見了,她皺起眉頭在宴會廳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她打開智腦正想問問洛夏辭去哪了,一條消息先從對話框發了過來。 【洛洛:魚,我在808號休息室,你可以過來一下嗎,你一個人就好】 時予回想起這兩天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和正在拍照的顧前謙說了一句自己離開一會兒,朝808號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的走廊很安靜,時予疑惑著洛夏辭怎么一聲不吭跑到這里來,很快停在了808號休息室外。 休息室的門只是虛掩著,里面漆黑一片,時予皺起眉頭推門進去,一陣風從大開的窗戶吹來,掀起窗簾,撩起站在沙發邊上少年的短發。 聽到動靜,他回過頭來。 時予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上握著一把匕首,匕首的下端滴著猩紅的液體。 與此同時,外面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第99章 當咸魚的第九十九天 “三帶一!” “大你!” “我……我要出什么牌?” 修澤爾帶人推開休息室的大門, 聽到這三句話他愣了一下,見到光線不甚明朗的休息室中三人一人占據一邊的沙發,手里捏著紙片, 也不知道在干嘛。 時予把腦袋湊到艾麗爾身邊,指著她的牌道:“你應該打這個,炸彈!” 艾麗爾連忙點頭:“炸彈!” 洛夏辭一把拽開時予:“魚, 你也太過分了?怎么能看別人的牌?” 時予撅了撅嘴:“這不是她不會玩我在教她嘛?” 修澤爾眨了眼,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看過去,在明滅的光線之下好像看到了什么。 屋中三人終于發現有人到來, 紛紛回過頭來,艾麗爾看到修澤爾, 立刻放下手里的牌,拎著裙擺站起來:“修澤爾哥哥!你怎么來了?” 艾麗爾還穿著剛剛那身公主裙, 發絲有些許凌亂,但安然無恙。 修澤爾只好收回視線, 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掃一眼已經放下牌站起來的時予和洛夏辭:“我剛剛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郵件上寫著有人要在休息室里傷害你, 艾麗爾你沒事吧?” 修澤爾說著,又抬起頭來把目光放到兩人身上, 審視的意味十分明顯,余光去掃過沙發后面。 艾麗爾小小一聲驚呼,伸手掩著嘴, 驚訝道:“修澤爾哥哥,什么人給你發了郵件?” 修澤爾抬著的手頓了一下,看到艾麗爾伸手指向時予, 恨恨道:“就是他們!” 場面為之一靜,跟著修澤爾過來的人一個個緊盯兩人。 下一秒,艾麗爾又道:“是他們救了我,剛剛有個人告訴我修澤爾哥哥你在這里,我過來后沒有看到你,剛想離開,被人捂著嘴拉到休息室里,對方拿著匕首要殺了我,是時予聽到動靜沖進來救了我?!?/br> “修澤爾哥哥,你不知道我剛剛都要嚇死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父親和你們?!?/br> 艾麗爾說著嚇死,臉上卻沒有多少驚恐的表情,她又拎起裙擺走到沙發后,指了指地上:“就是這個人,他已經死了,修澤爾哥哥,你可一定要替我查清楚究竟是誰要殺我?!?/br> 眾人面面相覷,時予貼心的給眾人開了燈,他們才一個個走進屋里,看見沙發后面有一灘血泊,而血泊里倒著一個人,那人臉朝著地上,沒人看得清他的模樣。 一時之間,眾人心頭的情緒更加詭異。 這里死了一個人,艾麗爾作為要被殺害的對象,竟然還能無事發生一樣和第一聯邦的兩個人玩游戲玩得開心? 她臉上還帶著笑。 修澤爾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多謝你們兩位,來人,馬上叫護衛隊過來,查清這個人的身份,以及如何進到這里?!?/br> 他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又把時予兩人請去了另外一間休息室,好生招待。 陸東言三人過來時,看見時予和洛夏辭帶著艾麗爾喊王炸,一個個紛紛露出不忍直視的眼神。 艾麗爾似乎斗地主上癮,又菜又愛玩,抓著時予幾人不許他們離開。 - 公爵之女險些在修澤爾皇子的宅邸里遇刺,消息本應很快傳出去,卻被人封鎖,再一次被修澤爾感謝后,時予五人笑瞇瞇要離開,艾麗爾主動提著裙擺要送他們。 上懸浮車前,艾麗爾上前道:“你說的,只要我幫你,你就告訴我,要殺我的人是誰?!?/br> 時予對她勾勾手指,艾麗爾上前一步,時予湊到她耳邊,緩緩吐出三個字,她瞳孔放大,毫不猶豫道:“這絕不可能!” 時予可不在意她相不相信,她后退一步靠坐在懸浮車后座上,慢條斯理道:“艾麗爾小姐,騙你我有什么好處?今天要死的人是你,憑借我們的能力,離開那間休息室不是問題,救你只是不忍心看到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br> 她說完,又抬起頭來意味深長道:“我們……可是第一聯邦的人,而卡斯蘭帝國一直都有意插手托亞斯共和國和聯邦的紛爭?!?/br> 眼見艾麗爾臉上涌起震驚,時予擺擺手道:“有時候,犧牲一個人,能很容易的達到目的,想一想見到我們時你做了什么?” 沖突。 懸浮車門關,一陣涼風吹來,吹得艾麗爾脊背發涼。 - “雖然我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不過你說得這么扯,她會相信嗎?”顧前謙托著下巴問道。 時予伸了個懶腰,聽著骨頭噼里啪啦響,又軟回去靠在座椅上:“相不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開始懷疑了,并且會認為我們是被陷害的,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不管從什么角度看,我們都是吃虧的一方?!?/br> “艾麗爾的父親是凱利公爵,他在軍中軍銜不低,話語權也高,而且一直主張對外戰爭,她只要有心,很容易能從凱利公爵那里得知帝國想要插手聯邦和托爾斯共和國戰爭的事?!?/br> “你知道的還挺多?!狈鈺运菩Ψ切Φ?。 時予訕訕一笑。 她之所以知道,也是在上次去找小漂亮時,謝江颯告訴她的。 陸東言的目光在時予和洛夏辭兩人身上跑來跑去,最后定格在時予身上,目光不太友善:“你們兩個是不是該解釋解釋,今晚到底什么情況?” 看著修澤帶人離開宴會現場,時予和洛夏辭又不見蹤影,幾人心頭不好的想法加劇,偏偏又被人盯著根本動不了,只能干著急。 好不容易等來他們沒事的消息,又聽說他們倆救了艾麗爾,三人一頭霧水沖去休息室,只見他們和艾麗爾斗地主斗得天昏地暗,如果封曉不出聲提醒,估計他們能斗一晚上。 時予把眼神送給旁邊的。 說實話她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一個多小時前。 時予看到洛夏辭手上滿是鮮血,第一反應是他受傷了,第二反應是哪個傻b干的,之后才看到他腳下倒著一個人,剛想問發生什么了,便聽見一陣急急離去的腳步聲。 洛夏辭什么都沒說,萬分淡定的把匕首扔在地上,將手上的血擦干凈,又把倒在一邊昏迷不醒的艾麗爾弄醒。 盡管時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長久以來的默契立刻讓她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沒有多問果斷和艾麗爾達成協議。 艾麗爾的確養尊處優,卻也不是傻子,她進休息室被人打暈,再看到地上的尸體很快聯想到有人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