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嗎？”程未晞松開了林書一，轉頭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林書一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正前方，別說，還真的想起了些什么……

    燈光昏暗，氣息交錯，那種醉了酒之后的朦朧感，還有那種讓人上頭的曖昧……

    一想到這里，林書一的臉就跟著一熱，整個人也忍不住跟著輕顫了一下——不行，這可真的不能說。

    “沒有……”林書一慌張地否認道。

    “所以……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林書一硬著頭皮問了一句，那模樣，儼然已經做好了公開處刑的打算。

    林書一想了許多程未晞會回答的內容，而且每一個內容，都會一定會讓她面紅耳赤——畢竟，程未晞抱上來這動作就已經夠曖昧的了。

    “我怎么知道？”程未晞反問了一句，讓林書一不由得一頓。

    “？”林書一看著程未晞，一時不知道是該舒一口氣，還是該失望。她是害怕程未晞會說出什么不得了的內容，但她也更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居然會讓她說出“我化成灰都不會忘記的”這種話出來。

    “那會兒陸神就背著你回來，你已經醉得跟個智障一樣了?！背涛磿劦恼Z氣聽起來好像還有些失望，那種想吃瓜卻什么都沒吃到的感覺，真的惹得人心里怪癢癢的。

    “誰知道你酒量這么差？”程未晞見林書一沒有說話，又忍不住開口吐槽了一句：“還好你回來倒頭就睡了?！?/br>
    “……”林書一愣在了床上，她安靜了片刻后，才故作淡定地掀開了被子，轉移開了話題：“我先去洗漱一下……過會兒去吃早飯吧！”

    ……

    今天的早餐在度假村的自助餐廳進行。一整個學校來這里的班級也就兩個，此時，兩個尖子班的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地抵達了自助餐廳。

    興許是這個度假村地處較偏，清晨的空氣竟是格外得新鮮，樹葉上的白露猶未被陽光蒸發，周遭還有鳥兒的輕唱，這里就好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一樣。

    慢慢的，自助餐廳里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林書一和程未晞選完了早餐之后，便四下尋找起了座位。

    此時，餐廳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餐廳里的座位好像也坐滿了。

    她們兩個人就這么端著早餐，一時不知道坐哪兒。

    “小晞??！”

    忽而韓嘉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將她們的思緒悉數吸引了過去。

    “這里??！”韓嘉慕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落地后，兩個女生也循聲望了過去。

    韓嘉慕他們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窗邊的窗簾還沒有拉起來，陽光就這么斜斜地照了進來，清早的陽光也算不上耀眼，淺淺的金色，將他們那一片照得格外溫柔。

    韓嘉慕的眼里好像有光一樣，他直直地看著程未晞，見程未晞沒有過來，又抬起了手招了兩下。

    坐在韓嘉慕身邊的，是陸升。

    陸升只是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干凈的臉上也沒有半點多余的表情，讓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與林書一的目光交匯了一秒后，又垂眸，舀了一勺碗里的谷物。

    與此同時，林書一也失措地眨了眨眼，目光故意從陸升的身上挪移開了。

    “小一，我們坐過去唄——”程未晞用手肘輕輕蹭了蹭林書一，隨即朝著窗邊走了過去。

    待林書一在陸升對面坐下后，整個人竟有些不太自在。

    昨天發生的那些事情，可能除了她和陸升，就再也沒別的人知道了。

    可惜她居然不可思議般地斷片了。

    現在，唯一一個知情的人，也正在埋頭吃著早飯。

    陽光正好溫柔地將陸升包裹住了，此時，他的頭發上就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一樣，就好像是一座被陽光融化的千年冰山一樣，晶瑩剔透。

    林書一就這么直直地看著陸升，努力地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因為陸升今天看起來，好像和以前也沒有什么差別。

    但這一桌的氛圍，卻是比周圍的任何一桌都來得微妙。與其說是微妙，倒不如說是……尷尬。

    可你說具體是哪兒尷尬了吧，卻又道不上來。

    過了幾秒，陸升才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抬眸，目光落在了林書一的身上。

    四目相對，陸升的眼眸清澈，看得林書一心頭小鹿一撞。

    “你不吃早飯嗎？”陸升淡然問了一聲。

    陸升這么一提醒，林書一才驀地將目光拉了回來，垂下了腦袋，埋頭吃了一口泡在牛奶里的谷物：“吃！吃……”

    “小一——”韓嘉慕悄悄地喚了林書一一聲，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朝著林書一那兒傾了過去，一一副八卦的模樣：“你們昨天到底發生了啥呀？”

    韓嘉慕問這話的時候，還故意壓低了聲音，生怕陸升會聽到似的。

    語畢，陸升也沒有開口說話。

    “陸神從昨天回來到現在就不太正常?！表n嘉慕一邊說著，又一邊不怕死地瞄了陸升一眼。

    果然，韓嘉慕說完，桌子底下就發出了一聲悶響，緊接著，韓嘉慕便倒吸了一口冷氣：“痛痛痛……”

    韓嘉慕自覺地縮回了自己的身子，斜著身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腿。

    “嗐，你關心這個，還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吧！”程未晞說完，順手拿起了牛奶喝了一口。

    “？”韓嘉慕看著程未晞，一臉疑惑。

    “聽說高三已經開始選志愿了?！?/br>
    “這么早？”韓嘉慕詫異地看著程未晞，剛舀了一勺麥片，那手就懸在了空中：“學校這么早就安排了？”

    “倒也不是，是老師讓他們自己先考慮著?！背涛磿劶m正了一句。

    語畢，韓嘉慕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神經不由得跟著一緊：“等等——高三選擇志愿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

    韓嘉慕看著程未晞的時候，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旭初學長告訴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