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涼涼這才緩緩地移開劍刃,朝季瀾道:“師父,這回徒兒定當會救您回霜雪門?!?/br> 季瀾神色鎮定,回道:“此事自然重要,可半蝶教如今起了內哄,貌似還與我有關,得先處理完?!?/br> 總歸瞎說一把。 重點是不能離開,畢竟破珠子半個影兒都還沒出現! 何涼涼收回怒目,視線轉了轉,接著驀地朝一旁的安賜狠狠瞪了下,才點頭道:“那師父您就住在半蝶教上嗎?” 安爻沒好氣地插話:“對對對,要是你賣餅的鬧劇鬧完了,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br> 何涼涼聽對方嘲笑的聲嗓,忍不住又來氣:“你!小心我回到半蝶教,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安爻也回道:“來啊,還是干脆直接在這里解決!” 于是何涼涼又再度拔出剛收鞘沒多久的劍。 季瀾忍不住哀嘆一口氣。這情景將來大概還會上演一百零八遍。 因為在《仙尊嗷嗷叫》里,除了兩大主角的相殺看點之外,每回只要何涼涼對上安爻,那必定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從嘴上斗到兵器,每回皆以一團混亂結束。 眼下兩名少年又開始互不相讓,站在巷口你來我往地吵了好幾句。 一旁宛若看戲的夜宇珹突地出了聲:“你這餅哪來的?” 何涼涼瞧了他一眼,道:“魔尊既有興趣,那就全都送夜焰宮了?!?/br> 最好噎死兩個屬下。特別是從頭到尾都站在旁邊不說話的那個! 此時安賜正低著眼,默不吭聲望著何涼涼頸側一點小小的痣。 只見夜宇珹低沉的嗓音懶懶說道:“這餅,有毒?!?/br> 何涼涼皺起眉,清秀的臉蛋帶著半懷疑:“可我自己都吃了,怎會沒事?” 季瀾睜大眸:“你吃了???” 何涼涼頷首:“是阿,我所有銅板都拿去買這餅了,除了抬高價賣掉外,也只能三餐吃這個?!?/br> 安爻眼帶同情,用看弱智的神情望向他。 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安賜立即閃到他身側,將其手腕拉起,認真打量了上頭青筋與血色。 何涼涼動了動想抽回手,對方卻握著不放,他便壓低聲音道:“放開!” 安賜這才松了掌,朝夜宇珹道:“確實中毒了?!?/br> 對方青筋已呈淡淡紫色。 季瀾一個跨步,想上前查看徒兒的情況,卻被一股力道給鉗住,他眉頭一蹙,接著一聲悶哼。 這位本座,你拽人的力道能否控制。是想直接扭斷手腕? 夜宇珹瞟了眼季瀾腕部,道:“你方才飲下的茶水,有毒?!?/br> 季瀾又是一個震驚,方才他確實喝了杯桂花茶。 可分明《仙尊嗷嗷叫》里,整段半蝶教都著重于夜宇珹與掌門人的糾葛!好吧,應該說是掌門姑娘單方面的糾葛,總歸什么毒的,壓根未出現半個字。 別告訴他……這是作者巧妙安排的隱藏設定! ? 想必是為了給穿書者一個雙重驚喜大禮包。 吭! ! 就尼瑪離譜。 有種破作者就一起穿書,與他一起品嘗這坑人的劇情。 ↑↑【仰天喊艸并狂怒無能之讀者季瀾心聲。 】 他用力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深呼吸冷靜。心底安慰道,看來要成為絕世高手,墜崖和中毒都是必備過程。 他懂…他懂…! (差點咬碎牙齒.jpg) 一旁安爻不可置信的說:“區區半蝶教居然敢對我們下毒?” 不管眼前仙尊與夜焰宮是敵是友,總歸是夜焰宮帶來的人,居然有人敢動手! 夜宇珹只道:“他們教上約莫也都中了毒?!?/br> 譬如早些時候和季瀾對話的小弟子。 季瀾簡直茫然不解。 這是怎么回事? 安賜:“宮主,我們不妨先回去吧,進室內再談?!?/br> 何涼涼忽地癟了下嘴,小聲對他說了句:“你離我遠點!” 前頭。 季瀾則朝身邊那人問道:“你一開始就知道那茶水有毒?” 夜宇珹懶洋洋地說:“不知道?!?/br> 季瀾:…你這說謊的反派! 摔。 夜宇珹蠻不在意的說:“反正不會死?!?/br> 只要他沒想要人死,那人就斷不可能會死在他眼皮子底下。 那茶水即便有毒,也非當場致命的劇毒。 季瀾皺起眉:“所以你當這是樂趣?” 夜宇珹閑散的瞟了他一眼:“茶是你喝的,并非本座挾著你頭喝進?!?/br> 季瀾:“……” 這話說得真好。 他竟毫無反駁之力。 何涼涼走在兩尊后頭,見對方二人不時搭話的模樣,簡直目瞪口呆。師父在叱骨谷被擄回時,他雖趕不到場,可軟禁后怎會是這般情景? 安爻看懂他的詫異,好意說道:“你師父摔下床,撞了腦?!?/br> 何涼涼:“那你家主子呢?也跌跤撞腦了?” 安爻嗤笑了聲,眼帶笑嘲的說:“宮主只不過看戲罷了,誰跟你一起摔?!?/br> 于是何涼涼又再度拔劍。 季瀾聽見這動靜,隨即回眸看了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 少年。你需要淡定。 只是這天外飛來的毒發事件,也不免讓季瀾心思多了層凝重。 該死的坑爹隱藏大禮包! …… 半晌后,待一行人回至小院。 安爻立即查探靜置于桌面的桂花茶。 “宮主,這茶讓人換過了,眼下未沾有毒?!?/br> 何涼涼道:“你的武器居然還是銀針,是拿不起劍?” 安爻:“總比你這白癡賣餅賣到自己中毒好?!?/br> 接著又是一抹劍梢出竅的金屬碰撞聲。 季瀾:“……” 唉。孺子不可教也。 能否先關心中毒一事? 幸好安賜早有準備,擋在再度準備起爭執的二人中間。 安爻先是朝何涼涼擺了個挑釁表情,這才認真道:“這半蝶教眾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如今不只吃的餅被下毒,連茶水也跟著被施毒?” 何涼涼也道:“你們光是看手腕就能知道中毒,這半蝶教難道就沒半個人看出?” 安爻應首:“的確有些怪異,這群姑娘也未免過于粗心大意,天天吃餅還不知中毒,難道當真眼瞎至此?” 季瀾聞言瞬間吃驚:“你知道她們是姑娘家?” 安爻一個皺眉:“難不成仙尊看不出來?” 季瀾瞬間一臉高冷。 小心你的眼神。我看見了鄙視。 等、等等! 既然連安爻都瞧出來了,那某人約莫早就…… 桌邊,夜宇珹將沉重的茶具拎起,隨意查看了一陣,接著毫不在意的伸手一扔。 鑄鐵茶具從敞開的窗角處飛出,匡當一聲砸碎于地。 季瀾:…您又干啥? 對方唇角揚著不在意的弧度,道:“這茶涼了?!?/br> 季瀾:“……” 所以就連杯具一起毀了?真是省時省事的做法。 安賜朝何涼涼道:“你方才說大餅是跟哪處大娘買的?” 何涼涼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回答,可眼下中毒之事要緊,只好不情愿地說道:“城角的一處農家,里頭大娘專門做餅的,有許多口味,街上不少鋪子都是向她購買,再多些價格賣出,至少能糊口?!?/br> 安爻忍不住道:“那你干嘛跟著賣?為了融入當地?” 何涼涼:“我身上銀倆不夠,出門在外,總得想辦法掙錢?!?/br> 安爻瞬間露出“霜雪門果然仙風道骨,真窮?!钡谋砬?。 季瀾:“……” 與夜焰宮相比,道上哪個門派不窮? 請擺正標準!他們可是刻苦耐勞的仙門。 他咳了咳聲,朝徒兒問道:“涼涼,你為何會在街頭賣餅?我原本以為你是讓半蝶教給抓來的,眼下看來并非如此。。 何涼涼也露出疑惑:“徒兒并非被囚啊,是前些日子霜雪門接到來信,說師父您人之后會到雪髯城,要我于此處何您會合,我才連夜趕路,于雪髯城等待?!?/br> 那天他一早起床梳洗,打掃小廝忽地急匆匆的跑進,說有人托急件轉交,于是他也趕緊拆信讀起,上頭就寥寥一段話--“下月月初,霜雪門仙尊將于雪髯城作客”。 何涼涼再度說道:“所以我月初就來這等了,哪知道師父您月中才到?!?/br> 季瀾蹙起眉:“我人在夜焰宮,怎么可能和其他人相約?” “本座也想知道?!狈績纫荒ǖ蛻械穆曇繇懫?,季瀾立即往旁看去,對方正一臉興味的凝視著他,眉宇挑起。 季瀾瞬間驚恐。 干嘛干嘛!我啥都沒干! 本讀書人就是只安分的囚鳥。飛也飛不高。 嚶qaq。 就在他沉默之際,安賜忽地發言,朝何涼涼問道:“這幾天可有人與你買過餅?” 何涼涼想了想,說道:“半蝶教每日早晨固定向我采買一屢,其余百姓倒是沒人購買,皆是停步打量一陣便離開,分明我給的價格就特別便宜,為了此事我還特地去隔壁鋪上打聽,對方一塊餅硬是比我貴了一銅板!” 安爻忍不住嘲笑道:“你一身灰衣,配上深色面紗,看起來一副送喪樣,哪個百姓會上前討不吉利?!?/br> 何涼涼聞言是氣得沸騰,一個踏步沖上前,一副決斗姿態,幸虧安賜眼明手快扯住他衣擺,將人又拉回身邊。 何涼涼大叫道:“這面紗貴得很,雖是素色,可一片紗便要五塊銅板!” 安爻眼眸露出不可置信,心道,霜雪門當真這么窮? 季瀾直接便看出他的心聲。 咳!就說了,難不成你沒看過樸實無華的仙門? 大椅上,夜宇珹則彎起指節托著額際,渾身漫不經心的模樣。 待兩少年戰火再次消停后,安賜才抓住空檔,道:“回教途中我沿路觀察,路過的百姓們皆無中毒征兆。由此判斷,約莫只有知雪賣的餅里有毒,故這毒未染給城中人們?!?/br> 他瞥眼便見何涼涼抓握劍柄的那腕,肌膚已浮現明顯淡紫,不禁又眉心聚攏,朝夜宇珹恭敬問道:“宮主,這毒可有解藥?半蝶教既為雪髯城第一教派,應能調配解毒的方子?!?/br> 夜宇珹神色自若,只道:“只要是人為配置的毒,必定有解?!?/br> 安賜隨即想開口再問,可桃花椅上的人卻接著道:“本座累了,都下去?!?/br> “是?!卑操n只得頷首。 季瀾:…您體弱多病是嗎。一個下午累三回。 何涼涼只得先跟著安賜安爻出房安頓,雖是滿心的不愿,可眼下師父與自己都中了毒,還得留在此地弄清楚。 他踏出門檻后,見季瀾并未一同出來,便趕緊回頭問道:“師父,那您睡哪呢?” 季瀾還來不及開口,夜宇珹便一臉肆意懶散,朝何涼涼道:“本座榻上?!?/br> 接著以掌風關門。 啪。 ※※※※※※※※※※※※※※※※※※※※ 因為原本的文名不能用,所以本篇從《仙尊嗷嗷叫》改為《美人師尊自救指南》:d 還請小天使們繼續陪伴仙尊和魔頭呀??! -------- 季瀾:本讀書人!絕對不會承認什么嗷嗷叫! 夜宇珹挑眉:是嗎? 季瀾:……嗷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