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書迷正在閱讀:開美食店的老板娘(勾引)、全宇宙都是我的粉絲、逆天狂神、重生洗白錄、被大佬領養以后(偽兄妹1V1,SC,H)、【*******常、高冷男神暖寵心頭寶、穿越諸天之上、璃心人、病嬌哥哥懷里的奶崽奶甜奶甜的
我聽在心里,只是未動聲色。她轉身見我,神qíng有些尷尬,自知是失言了,忙掩飾著道:我不過順口說說而已,莞meimei別往心里去。 我含笑道:哪里。曹jiejie有這樣的心才是好事,不為自身計,也要為帝姬打算,我即將成為帝姬的義母,自然希望帝姬來日得嫁貴婿,我也好沾光啊。 襄貴嬪眼中微含了戒色,亦浮著笑意:承莞meimei吉言。我哪里能比得上meimei得皇恩眷顧,兄長又新近為大周立下功勞,甚得皇上信任??磥韒eimei封妃指日可待,溫儀的來日全指望meimei垂憐了。 她一口一個meimei叫得親熱,我只是含了恰到好處的笑,想起端妃身子虛弱,嘆了一句道:端妃娘娘很喜愛帝姬,可是自己身子不好,大約也不能有孩子了。 襄貴嬪的笑容攸然收攏,沉默片刻,道:端妃娘娘被灌了紅花,是決計不能再生育了。 我愴然,愴然之中更有驚愕,道:怎會?端妃是宮中資歷最久的妃子啊。 襄貴嬪似乎不yù再言,然而耐不住我的追問,終于吐露道:你以為會有誰行此跋扈狠毒之事?她似乎也有些不忍,端妃雖然入宮最早,奈何卻早早失寵。 我飛快思索,將前因后果的蛛絲馬跡拼湊在腦海中,驚道:可是因為當日華妃小產一事? 襄貴嬪點頭,與我走得離眾人更遠些:此事本來只有皇上、皇后和端、華二人知道,宮闈秘事,我也是后來聽華妃無意提起,meimei切勿再向人提起。見我應允,她娓娓道來:當時華妃還是華貴嬪,懷著的孩子已斷出是男胎,可惜未足月就小產了。此前只吃過端妃送來的安胎湯藥,于是向皇上皇后進言告發,可后來只是不了了之。華妃一怒之下帶人沖進端妃寢宮,qiáng灌了紅花湯藥,使得端妃絕育作為報復,至此端妃大病一直未愈?;噬淆堫伌笈?,斥責了華妃,也將當日所有在場的人全部滅了口。對端妃只是禮遇更加優渥。 我震驚:華妃下手如此狠辣,難道她不曾懷疑是旁人做的手腳? 旁人?襄貴嬪疑惑,繼而微笑不以為然:或許有旁人,但湯藥的確出自端妃手中。再說事qíng長遠,端妃病居,華妃廢黜,還有誰會再來問津呢。 她笑過,也便住了聲。我心念轉動,緩緩道:襄者,助也?;噬蠟椴躩iejie的選此字為封號,似乎頗有深意呢。 她凝神,望著我道:做jiejie的在文字上不通,但請meimei解釋給我聽。 我捻著手上碧璽珠串一顆顆撥著,jiejie得這貴嬪是因為什么緣故呢?是因為前朝汝南王之事平息,而后宮中華妃素來與汝南王密切,需要有人出面將其扳倒,皇上和皇后都是這樣打算。而jiejie正得其時,所以皇上封您為襄貴嬪,就是這個意思。我沉一沉聲,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句:可惜慕容世蘭現在還是選侍,皇上礙于qíng面大概也不能太為難了她吧。 襄貴嬪的神色略變了一變,攏一攏身上彩繡十團白色獅子繡球的錦襖,道:端妃娘娘還在meimei宮中更衣,想必meimei要趕回去,我也要陪帝姬回宮了。 我含笑讓過,轉身便走。 回到宮中,見槿汐已為端妃換了gān凈衣裳,正在給端妃受傷的左臂包扎,我讓槿汐抱了換下的臟衣服去洗,親自為端妃的手肘涂上藥粉。 她的傷其實并不太輕,劃開了長長一條口子,腫得高高的。我輕輕抹著藥粉,低頭只看著她的傷口,道:娘娘向來不喜華妃,襄貴嬪從前是華妃的人,娘娘怎么肯奮不顧身去救她的孩子? 藥粉上時有些疼,端妃卻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淡淡如常的容色,沉靜如水,道:稚子無辜。 我取了紗布為她纏上,又替她攏好衣袖,輕聲道:娘娘仿佛是真疼愛別人的孩子。她微笑:不過溫儀那孩子真當可愛。 我笑道:的確有她母親的聰明相,只盼將來不要學得她母親的刁滑就好了。 端妃惋惜了一聲,道:耳濡目染,只怕是不行的。 我半真半假道:若是為她換一好母親好好教導便好了。 端妃一凝神,也不作它言,下意識地伸了伸手。我忙道:別動,等下傷口疼了。 端妃慡朗一笑,道:在這宮里疼的地方多了去了,哪里在意這個。 我微微斂容,道:華妃廢黜的事娘娘該聽說了吧。不知娘娘作何想? 她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選侍?理該如此啊。 我釋然,笑:娘娘也這樣想? 她正襟危坐,臉上雖有笑容,眼中卻一點笑意也無,似含了寒冰冷雪一般:當日她罰你曝曬下跪失了孩子,皇上也只是降她為妃奪了封號思過而已。你以為只是為了忌憚汝南王的緣故么? 我搖頭:若真如此,皇上今日早已殺了她了。 她道:不錯。我雖然不知是什么緣故,但素日來看,皇上對她并非真正無qíng。 我心口一跳,驟然抬頭:舊qíng難了,慕容世蘭縱有大錯,畢竟這些年來是最得寵的妃子,皇上對她未必沒有一絲真心。我的笑從唇邊溢出:所以若這個時候誰去勸皇上殺她,只會讓皇上厭惡。 她的目光一冷,很快又笑,我一定要讓她死。 我的手指篤篤敲著桌面,燦然而笑,這一點上,我與娘娘志同道合。 她收斂了笑容:這樣最好。不過你要留意襄貴嬪,她不是善與之輩。 我為她斟上一壺童子送茶,盈然盛了笑意:這個我知道,娘娘好好品一品這個茶,來日我有大禮送與娘娘。 福祺祥瑞四位貴人在皇后的昭陽殿參拜了宮中所有位份在她們之上的妃嬪。我與欣貴嬪、襄貴嬪同坐,欣貴嬪趁著皇后教導四人,偷笑道:人長得倒還不錯,只是這封號好喜氣。 我忙用手按一按她,示意她噤聲,道:新近的喜事是不少啊。襄貴嬪卻只是含笑不語。 細看之下,這四位新貴人姿容都還出眾。福貴人黎氏喜容可掬、祺貴人蔣氏容華端妙、祥貴人倪氏眉彎秋月、瑞貴人劉氏傲若寒梅。欣貴嬪忍不住又道:福貴人人如其名長得倒真是一團喜氣,瑞貴人倒是出塵,不過細看之下還是祺貴人更美些。 欣貴嬪雖然心直口快,看人的眼光倒也jīng準,我笑:祥貴人也甚美,只是下面的話不雅,我沒有說下去,心里卻嘀咕祥貴人的美太jīng明了,眉梢眼角都是心計。 襄貴嬪笑笑:人多了,是非也就更多了。 我望著她,淡淡笑:可惜這宮里的人,永遠只會多不會少。 當晚,玄凌便召了祺貴人侍寢,大約是喜歡,次日就遷了她來我宮里居住,住在從前史美人的居室。我也無異議,祺貴人娘家蔣氏本與我家要結親,這樣倒彼此更親近。 玄凌本意是想按儀制在侍寢后為她晉封,卻是皇后以華妃當初也為功臣之女入宮太過恃功而驕為由,出面攔了下來?;屎笠幌蚨耸?,玄凌礙于她的面子,又以華妃為前車之鑒,也無異議。此例一開,這四位新貴人在侍寢后都未得晉封。而四位新貴人中以祥貴人最為得寵,屢屢被召幸卻無晉封,她知了其中緣由,深以慕容世蘭為恨。 祥貴人很是不服氣,仗著幾分風qíng,玄凌也頗寵幸她,在玄凌面前大大詆毀了慕容世蘭一番,玄凌也不作計較,只一笑了之。 襄貴嬪聞風,便也進言宜嚴懲慕容選侍,殺之平后宮之憤。然而玄凌未及她說完,便已翻了臉色,將她斥退。 我聽聞之后只是微笑,端妃道:襄貴嬪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噬蠈δ饺菔捞m尚有舊qíng,祥貴人是新寵又是功臣之女,撒嬌撒癡些皇上自然不會說什么??上遒F嬪從前與慕容世蘭jiāo好,當時反咬她一口或許合時宜,若再三進言反而讓皇上覺得她忘恩負義了。她輕笑:必是你從旁攛掇的。 我抱了軟枕斜靠在貴妃榻上,笑著撥了自己頭發玩,道:娘娘太抬舉我了,她其實也有私心,否則哪能聽進我的攛掇。何況娘娘是顆七竅玲瓏心,你能想到的別人未必能想到。 她道:皇上雖沒說什么,可是這兩天卻只召其他三位貴人陪伴,也不把祥貴人放在心上了。她本最得寵,可是不甚馴服,現下去了也好。 我彈指笑笑:她實在也算不得什么心腹大患,只是舉手之勞除去罷了。我一見她總想起過去麗貴嬪的神氣。 端妃容色依舊清癯,可是jīng神氣色都已經好了許多,再無病態。我贊道:娘娘的身體近來仿佛好了許多了。 她安然笑:你薦給我的溫太醫醫術的確不錯,我也覺得病發時沒往年那么難過了。 我用護甲撥正衣襟上的珍珠紐子,笑容亦含了銳利之意,道:太醫么,不是只會醫人,也能殺人的。 端妃目光一跳,轉眼已是心平氣和,道:是有人該死了。 大雪一直下了十來日也未有放晴的跡象,新年的氣息卻是越來越重了。各宮各院都忙著添置衣裳、打掃宮苑。棠梨宮也是一般的忙碌喜慶。 這一日我興致頗佳,親自寫了對聯喚了小允子帶人攀了梯子往宮門上貼,一群宮女皆樂呵呵地圍在下頭仰著脖子瞧。我笑道:等貼完了再看吧,這樣一齊伸著脖子,等下小允子他們鞋底的灰落下來迷了你們的眼睛。 佩兒笑嘻嘻道:娘娘就愛取笑奴婢們。 我與她們說笑了一回,覺得冷得受不住,方打了簾子進了暖閣,小連子卻一溜小跑進來,我見他神色有異,知是有事要說,便喚了他進來。小連子道:奴才這幾日留心著,似乎總有人在外頭窺視我們。 我一驚,皺眉道:你看仔細了? 是。他答:奴才有兩回瞧得不太真切,有兩回卻看清了,裝著是在永巷里打掃的,扎扎實實是在墻根下聽壁角呢。 我心下煩惡,也知道事關重大,遂問,看清是誰了沒有?哪個宮里的? 他眉間隱有憤色,道:是慕容選侍處的近身內監。他道:似乎還隨身帶有火石一類,意圖不軌。只是宮中守衛森嚴,他還未曾得手。娘娘是否要讓奴才擒了他去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