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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從前,想起了諸多事情,想起了他怎么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怎么從一眾兄弟中脫穎而出,最終位及九五,君臨天下。 他大半輩子都在追逐權利,他享受站在高處的樂趣,所以,當出現對他權利有威脅的東西后,他會不擇手段的將其扼殺在搖籃里,不會給它冒頭的機會。 蕭逸宸手中這支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軍隊,如若不能為己用,那就是旋繞在他頭上的一把刀,時刻警戒著他,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落下去了。 所以,他要趕在這之前,要么,將這支軍隊收歸己有,要么,毀了。 第6章 是個美人呢 是夜,墨染從林府出來,淡淡的晚風吹拂著,皎潔的明月高掛蒼穹,零散的星子點綴其間。 墨染沿著街道慢慢走著,周圍是小商販的吆喝聲,來來往往的人擦肩而過,偶有小姑娘迎面而來時,看著他俊俏的模樣,忍不住紅了臉,想上前去,卻又怯生生的止住了步子。 待墨染擦肩而過,便留戀不已的看著他清瘦挺拔的背影,不忍回頭。 墨染對于這些或多或少的打量,向來是不在意的,他邊走邊想著魏訣的事,前方的喧鬧聲漸漸大了起來。 他回神,四下打量了一番,原來是走到青樓這里了,眼前這家,是金陵城內最大的青樓——醉月樓。 醉月樓位于金陵城內的上好地段,內里金碧輝煌的,姑娘們一個賽一個水靈不說,琴棋書畫大都也會一些,因而來往絡繹不絕的大都是些文人雅士,達官貴人,尋常百姓是消受不起的。 當然,能在京城上好地段開一家這樣的青樓,且多年屹立不到,風頭無兩,背后的主人沒點背景勢力是不行的。 門口的姑娘們熱情洋溢,邀著旁人進來玩兒,墨染冷著一張臉,毫不留戀的掉頭就走。 這時,一只手眼看就要摸上了墨染的腰間,墨染像是有所感知,利落的一轉身,避開了。 “小美人兒,別,別躲呀?!?/br> 手下落了空,喝的爛醉的人笑了起來,企圖再一次摸上去。 他剛才從醉月樓里出來,現下在旁邊等著人,一撇眼,就看見了這一身黑衣的人,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又冷傲,盛氣凌人極了。 他喝的酩酊大醉,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能思考了,看見長得好看的人,就踉踉蹌蹌的上前去了。 墨染見是這么個爛醉如泥的人,還口出不遜,錦衣玉帶的,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來此尋歡作樂。 待他定眼一看,神色越發的冷峻了。 是四皇子。 四皇子東倒西歪的,眼睛微微瞇著,眼前迷迷糊糊的,整個世界都是模糊的,唯有這個黑衣冷清的美人兒是真實的。 他踉蹌上前,“來,讓本王,摸一下?!泵骰位蔚恼{笑意味。 墨染冷笑一聲,喜歡尋歡作樂也就罷了,試問整個金陵誰不知道四皇子蕭以安紈绔成性,喜歡美人兒,且男女不忌,但招惹到他頭上就不行了。 廢物一個,他四皇子配? 不過他還是淡淡的道:“這里人多,我們去別處好不好?” 醉月樓周圍來往的人極多,動起手來影響不好。 蕭以安自然開心,來接他的人的人早被他忘在腦后了,帶著墨染就往人少的小巷道走去。 墨染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后,看他走得搖搖晃晃,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等到了巷子深處,四周一片寂靜,有些許光亮透過。 蕭以安回頭,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一晃眼,就被墨染嗯在了墻上,整條手臂都被反扣在背后,墨染牢牢的壓制住他,不再讓他動彈分毫。 “嘶?!?/br> 疼痛讓蕭以安清醒了些。 “放手?!彼谅暤?,整條手臂像被鐵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蕭以安扭動著身子,企圖把手臂抽回來,可渾身都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自然抽不出來。 他清醒時都肯定不是墨染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醉的不成樣子,渾身都發軟,沒有力氣。 蕭以安晃那一兩下,對墨染來說,跟貓撓一下沒什么區別。 墨染輕笑,“我不放又如何?” 蕭以安氣急,他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在他面前這么囂張的人。 “別……別讓我知道,你,你……是誰,否則,你,你完了?!?/br> “是嗎?” 墨染置若罔聞,手下用力,輕而易舉的卸去了剛才企圖摸他的那只手的腕骨。 “啊,啊啊——” 蕭以安叫的更厲害了。 墨染閑他聒噪,抬手劈上了他的后頸。 痛呼聲戛然而止,小巷子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蕭以安軟著身子,倒了下去。 墨染往后退了幾步,看著軟到成一團的人,輕聲道:“便宜你了?!?/br>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巷子,影子拉成了長長的一道。 四皇子的手下也就找個馬車拉自家主子回去的功夫,回來四皇子人就不見了,以為他又回去醉月樓了,去醉月樓找了一圈后沒找到人,才有些慌了,但沒敢到處伸張,附近又找了半天,夜半時分,才在小巷子里找到了爛醉如泥的人。墨染回到瑄王府,去復命時候,蕭逸宸還沒睡,躺在床上,靠著枕頭在看書。 墨染走近,跪了下來。 “主子,林晟那里安排妥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