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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她是真的失去了清白? 是的,王爺。 連胤軒眸子一沉,俊臉嚴肅起來:是誰偷了本王的腰帶?查出來了嗎? 沒有。 地牢里的那幾個人問出什么來了嗎?他倒沒有發怒,劍眉平展,反而回到另一個問題上。 問出來了,他們當日確實是得闌歆公主之命要暗殺王妃娘娘,并打算在半路逞shòu〔yù。王妃娘娘安全回到卞州后,這八個護衛軍曾差點遭闌歆公主滅口,所以都是如實稟告。 在胤韜眼中,這八只鼠蟻怕是早已是劍下之魂了連鷹你先出去,繼續追查! 是的,王爺。 一眨眼的功夫,黑衣連鷹早已隱于人前,一如他出現時般的靜寂無聲。 連胤軒依舊沒有放松對映雪的警惕,望向一直靜默的她,道:為何燒了那封信?怕本王知曉胤韜的計劃?!那個假肖芷玉武功底子倒是不錯,竟躍進了本王的藏寶閣,呵呵。 不,王爺,她是芷玉。她輕輕咬著下唇瓣,堅定道:為了照顧臣妾,爹爹自小為她請了師父練些拳腳,與臣妾寸步不離。 噢,是嗎?他挑眉看她,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隨即撩起袍擺起身,走向門口:本王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里?她扶著桌沿起身,身子有些酸軟。 帶你見個人。他道,高大的背影沒有轉身,立即往外走了。她不得不跟上。 他帶她去的地方竟是王府地牢,先他們而至的還有葉云坤。 王爺,你找云坤來是為何事?葉云坤一臉風塵仆仆,眼皮浮腫,明顯是有段時日沒睡好。 連胤軒沒做聲,只是讓獄卒帶出個渾身是傷的囚犯,潑了一桶冷水,將之淋醒。自己在椅子上坐了,淡淡問著驚訝的兩人:你們可認識他? 王爺,這不正是我上次在路上救下的那個男子?!葉云坤拍拍那男子的臉,輕聲問道:你醒醒 映雪在旁邊看著,終是認出那男子的輪廓:齊康?她與齊康已有兩年沒見過面,再加上齊康現在面目全非的模樣,自是一時難以認出來。 隨即,又被齊康那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樣子弄得心頭揪著疼,上了前在葉云坤旁邊蹲下,齊康,怎么會這樣?齊康 王妃娘娘,原來他們要找的人是您,都怪云坤當時匆忙,又怕救錯北冀的人,所以才 齊康,你醒醒!映雪用帕子擦擦男子嘴角的血跡,朝坐上靜靜看著他們的連胤軒看過來:原來芷玉所說的神秘人就是王爺你,你竟然是這么對他們!為什么? 連胤軒冷冷看著她:問你自己! 我映雪緩緩站起身,明白過來:你以為他們是我的同黨,所以一網打盡?他們只是兩個手無縛jī的人,他們只是來卞州尋我,這也有錯? 連胤軒俊臉波瀾不驚,盯著她:這是任何與赫連胤韜有丁點聯系所要付出的代價,你該感謝本王沒有要他的命!還有他看向葉云坤:與北冀有任何瓜葛的人,本王也絕不會放過! 葉云坤被驚得后退一步,難以置信的回望:王爺,你懷疑云坤是當初擄走絳霜小姐的jian細?虎目中明顯有了受傷,王爺這般,明顯是意有所指。 連胤軒冷冷一笑,站起身踱步過來,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一個連胤韜,用盡手段想致本王于死地;一個獨孤北冀,想盡辦法偷襲本王你們說,本王該不該防備身邊所有的人?! 再利眸一瞇,看著葉云坤:本王的身邊一直有這么個jian細存在,而且還是本王的親信!而你,是本王目前最信任的人,卻為何cha手救不該救的人?! 王爺。葉云坤這才明了,立即變了臉色,愧疚起來:只怪云坤一時心軟,見不得那幫山賊欺凌,所以忘了先前的教訓現在卞州城內北冀與皇上的人怕是越來越多了王爺,云坤一時糊涂做了錯事,還請王爺折荊賜罪! 說著,竟是單膝跪在了地上,執意負荊請罪。 映雪在旁邊見得,才明白這個男人防備了身邊所有的人,腦海中也陡然記起那一日在墨水鎮外對她見死不救的馬車來。那車頭坐著的,不正是連鷹么? 她驚得后退了一步,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是多么的冷硬,他是多么的防備她討厭她,這道溝壑怕是永遠也消散不去了的于是她扶起虛弱躺在地上的齊康,豁出去了:求你放了他,他什么也不知曉,為皇上辦事的人是我,是我為救家人為小王爺下渴睡散,放任芷玉在王府里打探,要殺就殺我 殺你?連胤軒好整以瑕的發出一聲冷笑,盯著她:你終于肯承認了,聰明的女人。只是,即便你不承認,本王也會放了他,而且還會將他收入王府。 你?映雪微愣。 怎么,你對本王將他收入王府的決定有意見?他反問,笑不達眸底:還是想讓他繼續在這里呆著? 求王爺放了齊康!映雪回望他,把那句為什么壓進了心底。這個男人,始終是這么yīn晴不定的。在她豁出去了的時刻,卻陡然松了手。 給他請個大夫,等傷養好了再帶來見本王。她又聽得他這樣吩咐,語氣平平穩穩,不見喜怒。隨即,齊康便被兩個獄卒抗了出去,離去前對她虛弱的喊了聲小姐。 她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心緒一時難以平復起來。 〔正文:048〕 十日后,闌歆公主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此事傳到宮里,蕭太后和皇上自然勃然大怒,立即擬了懿旨火速送到鄒府尹手中,吩咐定要查明此事。 其實在得知這闌歆公主來了卞州的那刻,景禎皇帝立即派了人來接公主回宮。只是蕭闌歆一再任xing,死活賴在卞州不肯走,才耽擱了。后來又為蒼月質子的事頭疼,他便把事緩了緩,哪知竟真給他緩出事來了。 他自是不希望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闌歆嫁給連胤軒,闌歆再任xing他都不會責怪她,獨獨這事他不肯答應。防備胤軒的同時,母后那邊也說了,闌歆早晚會是云雷國的太子妃。到時候借云雷國的這層關系,就不怕蒼月對天景虎視眈眈。 而且前不久,他才為了個女人將蒼月國質子賜死,等到怒火緩下來,卻已經遲了。那蒼月大皇子多羅蒼穹本住在右賢王王府,那一日他借狩獵之名硬是將他接進了圍獵場。隨后擬了密旨給貼身親信,讓他在偏遠的地方將多羅蒼穹解決掉。 幾日后右賢王進宮來要人,他只得以與多羅大皇子頗投緣想留他多住些日子為由打發了右賢王。而貼身親信那邊,卻連多羅蒼穹的尸首都找不回來了。同時母后和宇文老狐貍那邊似乎亦察覺了此事,時時問及,惱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先帝在位之時,天景與蒼月曾一度水火不容,所以才互換質子以保兩國和平?,F在讓他如此一沖動,等同于直接挑起兩國戰火,給了蒼月進犯天景的理由。 先帝在位時他倒不怕,那時有右賢王南宮御史做左膀右臂,狠狠克住了蒼月那幫蠻子,讓他們輕舉妄動不得。 只是等到他繼位,這兩位朝廷的元老始終不肯歸順于他,時時對他耳提面命上奏折提東提西觸犯龍顏,比那宇文祁都還要煩人。 于是他索xing依了宇文老狐貍的提議,收了這兩位的兵權,讓他們各自回府頤養天年了。兵權則jiāo由宇文老狐貍和連威將軍,左右分散。 母后對他的舉措并無異議,只道是別讓老虎出了籠子,莫讓蒼鷹脫了鐵鏈。這個老虎,自然是指右賢王,蒼鷹,則是他的三弟連胤軒。 說起這個右賢王,他打懂事起就防著他。他是前朝歸順的王爺,因能文善武,足智多謀,頗得先帝賞識,被破格賜封右賢王,封地西北部通州、云州兩州省,手握五十萬兵權。但同時先帝亦下了通牒,但凡右賢王之子,皆要在皇宮中長大,由先帝卿點其接替右賢王之位的人選。 所以,他也安心了些。這是先帝的唯一圣明之處,將右賢王的后裔軟禁皇宮,或者訓練成對天景忠心耿耿之人,以做防備之心。只可惜,右賢王的四個兒子,不是弱不禁風,就是xing喜漁色,沒一個有出息的,讓先帝白白làng費了心思。 右賢王的四個兒子沒有出息,他唯一的女兒倒比哥哥們有出息得多。路輕塵為右賢王之幺女,十四年歲,已出落得國色天香,弱柳扶姿,楚楚動人。 他第一次去得平都王府,便在王府的后花園對此女子一見傾心。那時她正在百花叢里捕蝴蝶,回首一笑百媚生。那嗓音更是嬌嬌柔柔,讓他蘇麻到了骨子里。于是有意讓此女子進宮,納入后宮為妃。哪知立馬遭到拒絕,只道是已為質子的人,非質子不嫁。 右賢王也不解釋,任他氣得gān瞪眼,怒火攻心。于是一怒之下,便有了賜死質子的大婁子,讓他為外敵內訌急得團團轉。 這是其一,再說說三弟的事。 上次聽得那楚幕連說得煞氣一事,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的等胤軒被克死的消息了,哪知那邊來報,硬是說王府除了最初的jī犬不寧,已不再有不吉之事發生。召了那楚幕連來對質,只道是還未到時候,等時機一到,便是煞氣沖天。 朕要如何相信你的話?他撐在龍椅上,緊緊盯著底下云淡風清的男子,打算在他身上看出個dòng來。這男子越看越不像江湖術士,踏雪無痕,玉樹臨風,讓他不得不懷疑宇文老狐貍是不是隨便找了個美男子來忽悠他。 回稟圣上,連溫祺便是個例子。底下的布衣男子不卑不吭。 你說那個寧太妃收養的義子?他不是讓人下了渴睡散才導致沉睡的嗎?他坐直身子,來了疑問。 底下的人垂著眼,平平穩穩回答:那是一種類似服了渴睡散的癥狀,實則是他曾接觸過蘇映雪,所以才導致昏迷不醒。 噢?他的眉毛挑得高高的,身子前傾瞧著底下的人:你的意思是說,那個連溫祺是沾了煞氣? 可以這么說,皇上。只要三王爺接觸蘇映雪,定能沾煞。 好,那朕再相信你一次!反正他現在派了那么多人盯住他,也不怕這顆眼中盯跑掉。那么多年的明殺暗刺,他就不信這次還不能一并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