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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貓兒們走遠,白衣人才重新看向寧倏一,道:“我的命可以給你,但是,在那之前,我想請你答應我一個請求?!?/br> “怎么這么麻煩!”寧倏一皺起眉,不耐煩地咕噥,“明明打一架就能解決……” 陸清舟忍不住地笑了,由此看來,這畫面中的寧倏一的確是他家阿寧沒錯了。 這厭煩嫌棄麻煩的懶散表情,實在真實! “七天!”這時白衣人急忙道,“就七天!我想請你陪我七天,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七天后,我的命便任君處置?!?/br> “……”寧倏一上下打量著那白衣人,忽然吹了一聲口哨,收起了手中劍,“好吧,那就七天。你要我陪你做什么?” “呵。陪我……說說話吧?!卑滓氯溯p笑了一聲,而對面的寧倏一卻微微一愣。 那神色,除了詫異之外,竟然還含有一絲驚艷。 陸清舟的心里頓時泛起了一絲酸意。 也不知這白衣人長得到底何等天人之姿,竟然能讓平日素來目不斜視不為美色所動的寧倏一動容。 可無論他怎么調整位置,調整自己的視覺角度,他始終看不見那白衣人的臉。 他看著寧倏一陪著那白衣人在這純白的世界游山玩水,看著兩人在林間暢談人生。 這空寂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們倆,連稱呼都用不上。 而寧倏一的臉,從開始的麻木木訥,到漸漸產生了興致,到最后已經徹底放松耍起了無賴。 短短七天一瞬即逝,陸清舟不知道寧倏一最終還能不能對這位“七日之交”下狠手。 一方面,他私心希望寧倏一達成所愿,不會被那白衣人擾亂了心思;而另一方面,他卻又希望寧倏一能手下留情,因為那個白衣王者看起來,真是太寂寞了…… 或許,他早已想要以死來逃離這寂寞的世界,所以才會向寧倏一提出了“七天之約”。 畫面忽然消失,空留給陸清舟一個巨大的懸念,和一份悵然若失。 “前輩,你醒了?”耳旁,傳來無淚略帶驚喜的呼喚。 陸清舟睜開雙眼,發現身邊的靈力已經消退,而兩人的手還緊緊地貼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納,收回了雪白的手。 “前輩的氣息與方才全然不同,可是修為有所增進?”無淚問道。 陸清舟經他這一提醒,方才感知,自己的修為竟然已經恢復到了分神期,已經和現在的許子玄差不多境界。 看來,妖皇傳承并未徹底消失,而是被鎮界鈴暫時存留封印了起來。 只要有足夠的引誘條件,鎮界鈴就會一點點釋放出修為和靈力,助他恢復境界。 或許,他還能重新踏上曾經的高度,甚至更高…… 可伴隨著修為、靈力一道釋放的那些畫面,又是什么?為什么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難道…… 陸清舟仔細一想,頓時想到了一個驚人的可能性——那白衣王者,很可能就是當年的妖皇! 所以他所看到的畫面,都是妖皇傳承中含雜的記憶片段。 可妖皇的記憶里為什么會有寧倏一?寧倏一,到底是什么人…… 他真的是天道? “陸前輩?”無淚見陸清舟像是還沒睡醒,有些恍惚的樣子,又輕聲喚了喚。 陸清舟這才收斂了心思,轉頭將手搭在了無淚的手腕脈搏上。 無淚的經脈被修復得很好,金丹…… “你也突破了?” 無淚原本是金丹巔峰,受內傷后金丹破損,實力大跌,不想被天魔宗靈力修復后,因禍得福,竟然一下突破到了元嬰! 丹田里的金丹,化作了一個小小的元嬰,坐在蓮花法座上,安穩得很。 若不是有寧倏一,此子真是年輕一代中當之無愧的魁首! “若非前輩,弟子絕無可能修復修為。當時情況如此兇險,前輩竟……”無淚心中無比感激,也心有余悸。 他沒料到,陸清舟竟然會在那種情況下出手相助。 靈力灌頂極為兇險,若是稍有差池,便會連累陸清舟一道被那霸道的靈力重創??申懬逯圻€是奮不顧身地沖上來了,而且還…… 無淚素來淡漠的臉上,忽然有點發燙。 剛剛他們倆在玉石床上,雙手相抵,一同運行了功法。兩人的靈力互相交融,不分你我,這似乎就是……就是大家所說的“雙修”? 他與陸前輩“雙修”了? 一時間,無淚心中思緒混亂,大腦缺氧窒息,連陸清舟喚他都聽不見。 “無淚?”陸清舟不知眼前這小子為何忽然面紅耳赤,平日明明是個頗為穩重老成的人,此時卻像是一個毛躁小子,他只得輕聲提醒,“你先別激動,再入定鞏固一下修為,我從旁助你……” “這怎好繼續麻煩……”無淚清醒,拱手向陸清舟一拜,口中雖有推辭,但心里充溢著無法訴說的輕快與喜悅。 等等!為何要推辭拒絕? 大家都說雙修不但能相護增進修為,更能增進感情。若是把陸前輩留在這里,一直陪著他雙修,到最后,他是不是也可以請陸前輩當自己的道侶? 師尊未能給與陸前輩的幸福,由他這個弟子來給與,也未嘗不可吧! 想到這里,無淚急忙收回方才的話,改口道:“不過弟子感覺境界不太穩定,斗膽勞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