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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往往能有機會伺候貓主子的,非富即貴,特別是地位無比尊貴的煉丹師們。 據說有貓在側,煉丹事半功倍,但凡煉丹大師,家中必定有貓。 于是乎,一只貓,幾乎成了煉丹大師的身份象征。 眼前這青年,雖然看起來過于寒酸年輕,不像是什么煉丹大師,但卻極有可能是某位大師的座下弟子或仆從,萬萬得罪不起! “客官來得巧,小店近日剛剛進了一些新鮮的藥草……”掌柜揉著自己的拳頭,眼睛直直地朝著寧倏一懷里鉆,想要一睹尊貓芳容。 “你且看看這些!”寧倏一擋住了他的視線,一伸手,抖落出一堆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在地上“乒鈴乓啷”胡亂散開,有的藥瓶子還一直滾到了門口。 掌柜的頓時有幾分傻眼。粗略一瞥,他便能估摸出來,這些東西里沒什么特別有價值的商品,無非是一些粗陋的地階兵器、功法,一些低等級的藥品、符文…… 可偏偏,這些廉價的東西數量卻極其龐大,不過三四息,便快將整間堂屋塞滿了,還匯成了巨浪,向著后院推去。 掌柜的忙叫人來幫著清點,自個兒客客氣氣地給寧倏一騰了個座椅,上了杯好茶,套起了近乎。 “敢問貴客打哪里來?” “北邊!”寧倏一指了指門外,指向不遠處輪廓分明的青灰色城墻,視線卻掠過城池,飄向云端,“在很遠很遠的北邊……” 北邊?掌柜的有幾分納悶,從洛青城往北去可沒什么大門大派,倒是有不少山寨土匪,那窮鄉僻壤能出什么煉丹大師? 可沒等他琢磨明白,寧倏一便丟下他,懷揣著貓兒跑去一旁看人清點,時而還幫點“小忙”:“小子你記錯了,這化血丹有六十七瓶,你漏數了兩瓶!” “我那重鐵劍重達一百零八斤,你少估了三斤,不信你去稱稱看!” “這火符明明是三十四張,怎給記成了三十三張?哎,你們店不會是黑店吧?” 掌柜:…… 看這貨斤斤計較的樣子,哪里可能是大門大派出身的,大概是他想太多…… 覺得自己看走了眼,掌柜的也懶得再搭理寧倏一,只教下面人算好了賬,拿了靈石來把人打發走。 “客官,這是您的靈石,共計三顆上等靈石,四十顆中等靈石和五十顆下等靈石,您且收好?!币幻陠T將沉甸甸的靈石包裹遞給了寧倏一,眼睛朝著門外一瞥,又好心提醒道,“這兩天城里人多,魚龍混雜,客官初來乍到,可當心些!” 寧倏一接過包裹,眼角余光也瞥見了門口幾名散修打扮之人。 那些人各個尖嘴猴腮,表情陰鷙,身上隱隱有股血腥氣味,怕是長年累月干慣了殺人劫貨的勾當。 將包裹塞回儲物戒指,寧倏一向那好心的店員抱拳一笑:“多謝小哥提醒,門外那輛馬車就送你了,告辭?!?/br> 說罷,他徑直走向門口,還故意放緩了腳步,朝著那幾名散修輕蔑地瞥了一眼,挑釁般恥笑了一聲,方才拂袖而去。 “這小子!”一名散修目光冰冷地盯著寧倏一的背影,露出森白的尖牙,“區區一個煉氣期的,怕不是活膩了!” “我看他收獲不小,不如……”另一人舔著唇角比畫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隨即拎起劍,尾隨寧倏一身后,走向僻靜的小道。 寧倏一鉆進了幽深的巷子,忽地感覺到胸口一熱,低頭一瞧,只見胸襟里露出一雙透亮晶瑩的黑珍珠,隱著一抹擔憂,粉色的柔軟rou墊輕輕地拍著他的胸膛,似乎在提醒他小心。 “沒事?!睂庂恳幻嗣垉好兹椎哪樀?,話音剛落,便聽見背后傳來了一聲斷喝。 “站??!” “小子,”另外一人陰陽怪氣地笑道,“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不過區區煉氣期修為,也敢在你爺爺的地盤上撒野?” “你們想怎樣?”寧倏一轉過頭去,只見身后出現了四五名散修,神色貪婪,像是將他看作了一只肥羊。 “將靈石都交出來,爺爺可以饒你不死!”那人狠狠地道,“否則,你休想走出這條巷子!” “呵……”前方,傳出青年的一聲輕笑,帶著十足的輕蔑。 “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爺爺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那人故意亮出了雪亮的刀刃,釋放出渾身的殺氣和威壓,盡數向寧倏一撲去。 “阿雪,”寧倏一舔了舔嘴唇,低頭對貓兒輕笑,“你放心,我保證這次絕不亂傷人性命……” 說罷,他猛一轉身,袖中寒光乍現,全身殺氣翻騰,目光森然。 然而就在此時,空中卻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寧倏一急忙收勢,與眾人一道向上看去。 碧空之下,幾道劍影漸漸顯形。 御劍之人各個身著白色鑲金邊道袍,寬大的袖子上還紋著三道劍紋,在高空之中迎風而立,威風凜凜。 “是歸元宗弟子!走!”幾名散修看清那象征著門派的劍紋,慌忙扯了自己的斗篷遮住臉面,匆匆四散逃遁。 寧倏一袖子一抖,又把暗器收回袖里,嘴角卻有些不甘心地歪了歪,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嘖”聲,似乎還有點惋惜。 到手的肥鴨子又飛了,怎能不讓他rou疼? 只是,打斷他捕獵的人沒有半點歉意。他們從天而降,神色倨傲,甚至都沒把目光放在寧倏一身上,只是望向那幾個散修逃遁的方向:“大師兄,又讓這幾個混蛋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