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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有些自責,聶歡玩笑道:“葉公子與其現在自責,不如下次手下留情,饒我一命?!?/br> 葉瀾雙平靜的眼里再起漣漪,瞬間變成湛藍,艱難道:“我盡量?!?/br> 可聶歡總覺哪里不對,再想反抗時……已經晚了。水中濺起迷人的水花,他胡亂抓去,抓到外面瓢進來的雪,冰冰涼涼的……周圍的雪越下越厚,只有固定一個地方,剛鋪上去,便被狠狠地按上兩個爪印,越按越凌亂…… 半夜才從溫泉出來,聶歡窩在被窩里,一動不敢多動,仿佛受了十大酷刑,動一下就會化成灰燼。 “歡,吃東西嗎?”,那廂鉆進被窩,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些糕點,硬往他嘴里塞。 聶歡哼了一聲,木訥地張嘴吃著。 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吃東西,以往都是走走過場,食不知味覺,最近他是真心實意覺得這些食物好吃。 時隔多年,再一次體驗到吃給人帶來的享受,他內心是驚喜的。然伴隨而來的是惴惴不安,他中毒這么多年,為什么突然就好了? 又想起燕行說葉瀾雙必死時的堅定口氣,便又開始不安起來。 “在想什么?”,葉瀾雙體寒,怕冰著人,故意往后面挪了挪。 聶歡冒著骨頭散架的風險追上去,幾乎就要趴在他身上,給他捂著身子,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他答得很干脆。 聶歡:“燕行走捷徑,所學武功絕非純正,你說……他忽然停在這里,目的是什么?” “或許,他在找桃園?!?/br> “那他這輩子都別妄想找到!數月前燕世雄也在找,估計是他指示的。他自以為是地認為……” “他認為抓住你的軟肋,你便會聽之任之,你會嗎?”,葉瀾雙錘眸看去。 聶歡翻過身,兩手枕著胳膊,側頭道:“我的軟肋是你!其他的,盡力而為,若能保,則更好,所不能,我問心無愧。 只要你相安無事,其余都不重要?!?/br> 那頭傳來喜悅的笑聲,低語道:“全靠公子保護得好?!?/br> 時隔多年,再聽他叫自己公子,竟是另一番滋味。 “再叫一聲?!?,他不依不饒道。 “公子?!?,葉瀾雙側身,在他耳畔低語,一聲接著一聲,“公子,公子……” 叫得人心麻,聶歡心滿意足。 “你們商量得如何?”,他言歸正傳問道。 葉瀾雙說:“我們已將他圍住,然整個血凝宮都在練這種武功,故而逐一攻破還要些時日,只不過……” “花鳶在他手里,他威脅齊慶?!?,聶歡接話說道。 那廂點頭,“齊慶最近情緒很是不穩?!?/br> 聶歡一拳錘在墻上,他知道燕行不擇手段,可他沒想到……花鳶跟他們一起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他竟是連這點情分都不顧,當真喪心病狂。 “雪好大,睡吧?!?,他說著轉頭攔腰抱著他。 葉瀾雙也將他死死扣住,聲音有些暗啞,“那時你問我你家之事是否有關,我答是。乃是真的是,當年若非因為我,燕世雄也不會有機會制造這起慘案,所以歡……” 不待他說完,他抬眸打斷道:“我沒有怪你,也不可能怪你。燕世雄想害我家,即便沒有你,他也會找到別的借口。之所以跟你有關,只能說你比較倒霉,攤上我這么個人。 如果不是為我……你怎么會,怎么會……” 怎么會白白受這么多苦,這一身的體寒,這只能靠吃蜂蜜啃樹根維持生命的體魄…… “你說我爹娘還活著,可有依據?”,聶歡問。 “已查到些線索,具體等這事完后,我親自帶你去見他們?!?,葉瀾雙把頭埋在他頸窩里說,“睡吧?!?/br> 他們相擁而眠,白雪下了一夜,寒風又開始怒號。 燕行占山為王,來討伐他的武士匯集在江南,幾次正面沖突,幾次都敗下陣來。他手里的死士皆被他練得無堅不摧,俠士們辦法用盡,火攻,水淹……皆不傷其一二。 燕行又放出話,讓葉瀾雙交出聶歡! 那次葉瀾雙殺雞儆猴整頓過后,再沒人敢見風使舵,也沒人敢說聶歡的不是,眾人敢怒而不敢言。 聶歡卻想笑,他什么品行燕行一清二楚,別說葉瀾雙不可能把他交出去,就是交,腳長在他腿上,且能說會道,他聶歡不愿意又有誰能把他如何。 歸根結底,燕行無非是故技重施,使些挑撥離間的把戲罷了,真會浪費精力。 新年一過,大地回春,白雪融化。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葉瀾雙跟個沒事一樣,自在得很,他開始學著做菜,變著花樣不帶重復地做。 什么獅子頭、紅燒rou、魚香rou絲、清蒸鱸魚……每次都很認真,切菜跟比武似的,見他揮刀蹭蹭一頓亂砍,掉在碗里時卻能整整齊齊。 聶歡震驚,“你幾時學的?” 他總是淡淡地回:“我認為,殺菜與殺人有異曲同工之妙?!?/br> “……” 然而,那真不是人能吃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飯菜,當著他面不好打擊人家積極性,聶歡只好強顏歡笑把那些不是淡的就是咸的,亦或者生的東西吃下去。 他背地里悄悄扔給狗,那狗吃后,發了瘋似的狂叫亂跑……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讓聶歡不得不重新認識葉盟主,人長得確實好看,功夫也沒得說,床上功夫……更是驚為天人,就是這飯做得寒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