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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聶歡把手收了回去,他渾身僵硬,垂眸不語,只是一味罐自己酒,手背青筋暴起。 聶歡悄瞇瞇瞥去,只看得到他的側臉,如果冷艷能殺人,估計現在方圓百里都不會有人活著了。 “你決定了?”,葉瀾雙吐氣芬芳,依然聽不出喜怒。 “決定了?!?,他悠哉悠哉翹起二郎腿。 他慢慢側目看來,眸中原本的星辰大海變得黯淡無光,水平如鏡的眼波變得巨浪滔天,臉色一沉再沉,在爆發的邊緣來回醞釀。 聶歡就快繃不住,干咳兩聲,故作鎮定錯開與他對視的眼睛,“我決定了,那人守我這么多年,此生無以為報,只能……” “知道了?!?,不容他再繼續,葉瀾雙徒手捏碎酒壺,起身時腳步有些飄忽,整個人魂不守舍。 “你慢慢吃,我……就走?!?/br> 聶歡再也笑不出來,玩大了。 這人以前就是這樣,越是痛不欲生,越是折磨自己;心里越是驚濤駭浪,面上鎮定自若。 短短幾句沒頭沒尾的玩笑就將他打回了原形,聶歡你他娘的可真會作孽。 他暗暗罵著,狠拍自己巴掌,跳起來,磕磕絆絆三兩步奔過去,自后面猛地將人緊緊摟住,頭埋進他后頸窩。 “別走,好想你,讓我抱抱?!?/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已存稿,留評我就發。 沒有天使評論哭哭哭,我都沒動力了,難受。 活躍起來吧來吧來吧來吧。 第54章 酒醉 葉瀾雙渾身都在顫抖,心里比十年寒窗苦讀的人落榜還凄涼。 他垂眸定定看著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回頭,繞是忍耐力再強,這下眼眶也紅得能滴血。 “你真狠,聶歡!”,葉瀾雙目光炯炯,氣得牙齒發顫。 他沒想到他反應如此強烈,自覺罪孽深重,抱得更緊,“我錯了,真錯了,不該戲耍你?!?/br> “戲耍?”,葉瀾雙情緒波動有些大,“我只差把心都掏給你吃了,你說剛才是戲耍我?” “對對對,哦不對不對不對?!?,從沒見過這樣的葉盟主,聶歡手足無措起來,“我問你吃醋沒有……你說……” “吃了,不但吃醋,且還恨不得將姓燕的碎尸萬段??晌也坏貌活櫮愕母惺?,越顧你的感受,我就越發煎熬?!?,葉瀾雙說著,把他的手掰過來放在自己胸口處,“這里,在滴血?!?/br> 葉瀾雙呼吸沉重,眼中含淚,聶歡骨頭都要被這樣的他融化了,隔著衣袍反復揉著那顆心。 “知道錯了嘛,方才問你吃醋沒,你痛快承認不就成了?” “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么?”,葉瀾雙話尾上揚,捏住那廂亂扯的手。抬眸時黝黑的眼睛驟然變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藍。 就是最藍的天最碧的水,亦抵不上他此時萬分之一,妖孽,邪魅,勾魂。 是想笑看他吃醋來著,卻不是這么個吃法,失策,聶歡下意識往后退去。 葉瀾雙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步步緊逼,“接著說,你決定什么?那人守你這么多年,此生無以為報,只能如何?” 聶歡模棱兩可說的“那人”,自然是指葉瀾雙無疑,哪怕他不打斷,他說的也只會是他,怎么可能是別人? 但現在任他怎么解釋也沒用了,姓葉的先入為主,如今正在氣頭上,就算那些話都是跟他說的,恐怕現在,此人也聽不進多少了。 “為何這么久才來?” 葉瀾雙如同打開任督二脈似的,語氣滲人,句句問在點上。 聶歡玩火自焚自作自受,現在也只敢挑著好的說,“我告訴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下次再加害于你,定不饒!” 葉瀾雙揚眉看來,“就這些?”,語氣危險至極。 他把他逼到木窗邊,將其禁錮在懷中,俯身,打開他身后的窗子。 他們在三樓,窗子一開,冷風呼嘯往里罐。低頭看去,下面人流如潮,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好不熱鬧。 這廝顯然是故意的,似乎有意要讓扎西人觀賞聶歡此時的模樣。 這真的太狠了。聶歡被鉗制得無法動彈,那廂渾身的酒氣摻雜著慣有的清香,在他鼻尖盤旋,心間纏繞。 惹得他的熱火從腳后跟一路蔓延到天靈蓋,他主動勾唇吻去,對方明顯一顫,他得寸進尺,一路過關斬將,吻得沉迷。 葉瀾雙頓住,沒回應,也沒拒絕。 “在此孟浪嗎?”,聶歡抬眸知視,直看到他眼底去,話語輕輕。 “來嗎?”,他再問,語氣酥軟,手掌亂摸索。 葉瀾雙始禁錮他的動作未變,目光炯炯欣賞著眼前人的盛情“邀約”。 “雙,來嗎?” 他這話像崩騰的潮水,足以震碎巍峨的礁石;又如海風吹過的海螺,誘人的動聽。 他很本沒意識到自己的魅力,還在勾著葉瀾雙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來?!?/br> 葉瀾雙沉聲說罷,輕輕用力,把他抱上了窗臺……就著柜臺旁的酒壺罐了一口在嘴里,卻不咽,手掌將他下巴抬起,低頭吻去…… 香醇的溫酒以這種方式流到聶歡嘴里,如清泉,如瓊漿玉液,他喉結滑了幾下,將酒吞咽入喉,一起咽進去的,還有葉瀾雙的熱情似火的吻。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他仿佛吃的不是酒,吃的是“醉”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