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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雙趕忙移開,“別,冰到你?!?/br> 他追過去,“我給你捂,以后我做你的暖爐?!?/br> 早些時候云雨過一場,兩人都沒穿衣裳,這下又貼在一起,葉瀾雙再冰也熱起來了。 他猛然翻身把人壓住,手指在黑暗里摸索著,“歡,你怎么了?” 聶歡沒崩住,眼淚刷一下滾出來,哽咽得說不出話。 葉瀾雙登時手忙腳亂,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不停吻著他的有些咸的眼淚,“我不會說話,但絕不會傷害你。是胃疼么?” 他慌亂地揉著聶歡的胃,“烈酒傷身,你是不是又喝了?!?/br> 越是關心,聶歡眼淚越是止不住。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會有這么多眼淚,疼進肺腑,眼睛里竟會流出這么多液體。 聶歡緊緊握著那雙冰手,好想把他揉進自己骨頭里去,撫慰他的心傷,溫暖他,從此不要如此冰涼。 “我沒事,就是,太想你?!?,良久后,他輕聲說著。 葉瀾雙用拳頭撐著自己身體,月色下目光炯炯,“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為何不吃東西?”,聶歡答非所問。 上面的人靜默須臾,回他:“拜師學藝時,因為太急于求成,有次走火入魔,險些……筋脈逆流而死。師父將我救醒后,便說我不能進食,否則,不堪設想?!?/br> 兩年時間超越自己師父,還是位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急于求成。 而他為何急于求成,聶歡不問也知道,忙著出師,忙著奪回聶家的家業。 他們這伙人,都沒容易過,都行走在生死線邊緣的人,而葉瀾雙,比他們所有人都過得痛苦。 與此同時,逍遙城外二十里。月亮照溝渠,溝渠倒影出兩道人影。 一人一身黑袍,赫然是數月前懸崖邊上逃走之人。 “中原武盟徹底解體了?” 拓拔俊跪在地上,沉聲道:“于今晚,徹底解體,各路人士皆回本門,不再接受葉瀾雙號召?!?/br> 黑袍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葉瀾雙啊葉瀾雙,千算萬算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個聶歡,讓我等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你的陣營?!?/br> 拓跋俊陪笑,“接下來,我們如何?直攻瀾雙劍閣嗎?” “不,葉瀾雙狡詐多變,武盟解散,他定會第一時間猜到是我們在暗中cao作。也會加大防守,再等等,我們還需要一個籌碼?!?,黑袍道。 拓跋?。骸笆裁椿I碼?” 黑袍:“聶歡,他的桃園。只要找到他精心打造的家園,不愁拿不下逍遙城?!?/br> “可是這個地方至今是個謎,說不定真的不存在,宮主如何分辨此事的真假?”,拓跋俊虛聲道。 黑袍:“哼,這個你不用管,我有線人。你只需救出吳翼,此人后面我大有用處?!?/br> “大有用處?”,拓跋俊不解,“數月前葉瀾雙將他關押,重兵把守,恐怕不好救出來?!?/br> “我自有辦法,他葉瀾雙再聰明,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黑袍想起什么,又說,“讓你暗中聯系花夭,如何?” “消息已發出,我相信就算我們不發消息,花夭定已會知道,她最得意的手下現已投奔葉瀾雙?!?,拓跋俊想起數月前這兩人對他們父子的無情打壓,狠得牙癢。 “如此甚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花夭斷了聶歡解藥,葉瀾雙就是有回天乏術也救不回人。此二人一但被拆散,我等便再無顧及。血凝宮一反,瀾雙劍必定閣腹背受敵,他們猖狂不了多久?!?,黑袍說著,高興得大笑。 拓跋俊扯了抹嘴角,也跟著笑,“宮主那位線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他會給我們提供最有效的信息?!?,黑袍話語變冷,拓跋俊不敢再多問。 聶歡快天亮時才睡著,醒來后對上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近在咫尺,還以為被捉jian在床,差點從背過氣。 “爹!”,那廂開口,甚是親切,親切過了頭。 幾月不見,寶才個頭變高了不少。 “乖兒子?!?,聶歡摸著他的頭,喊道。 “你為什么會跟師父睡一起?”,寶才撓著腦袋迷糊一問。 額……這個……聶歡思去想來,只得告訴他,“喝醉了?!?/br> “這樣喔……”,小家伙人小鬼大,“可你為什么穿師父的衣服?” “哎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哪兒來的這么多為什么?我還沒問你,聽說你這些月把劍閣弄得雞飛狗跳,不學劍術,只知道欺負師兄弟?” 寶才心虛地退出幾步,“不曾,不曾,都是謠傳。您繼續睡,我晚讀去了?!?,說罷拔腿就跑。 “小兔崽子,不學好?!?/br> 聶歡飛了個枕頭過去,要砸的人沒砸到,卻砸在了剛進門的葉瀾雙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記得看上章 第43章 狂歌 逍遙城自眾武林人離去后,葉瀾雙開始戒嚴。 這座城占據天時地利,地廣物博,是百年來門派的主必爭之地。當年聶燕兩家分管南北武盟時,因為是世交,為了不破壞關系才放之任之。 直到葉瀾雙統一南北,登頂盟主之位,才把門派定在此處。而瀾雙劍閣在短短幾年間,匯集天下精英,門徒數千,威望頗大,素來是別派再三掂量也不敢招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