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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于是站在原地不敢過去,葉枝在旁邊看著,卻覺得這只“狼”好像是在碰瓷。 渾身皮毛油光發亮,沒有撞擊痕跡,甚至一絲灰塵也沒沾上,更沒有血跡,而且那嚎叫的力氣,越來越高昂,聲大氣足,雖然臉上一臉毛,不能像人一眼看表情,但葉枝莫名覺得,對方實在嘲諷。 “嗷~” “嗷——” “嗷——!” 躺著的“狼”嚎地越發入戲賣力,葉枝覺得不能這么下去,他走到對方旁邊蹲下,那只“狼”還準備張口咬他,露出一口大白牙。 葉枝摸了摸他的頭,那只狼嚎叫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眼珠子向上翻去看葉枝,模樣滑稽。 葉枝這時候已經肯定自己的猜測了,這就是只二哈,哪是只狼,沒有一點狼的樣子。而且也沒被撞上,司機看到前方路上有東西跑過就踩了急剎車,二哈應該是被嚇到了,就倒地嚎了起來。 至于為什么一直嚎——因為一直有人看,哈士奇這個品種就是個戲精。 葉枝想驗證自己的推測,但肯定不能用粗暴的辦法,只能讓二哈自己站起來。 他想了想,就慢慢抬高自己的手,哈士奇為了蹭他的掌心,也慢慢抬起頭,葉枝繼續抬手,到后面二哈撐起上半身也夠不到,干脆甩甩尾巴站了起來。 司機在旁邊目瞪狗呆地看著這一幕,半晌,磕磕絆絆地說:“他他他……他碰瓷???!” 葉枝看著不斷蹭自己掌心的狗頭,摸起來毛茸茸暖烘烘的,扯了扯嘴角,笑道:“是啊,可精著呢?!?/br> 司機:“……” 司機:“我的個娘誒,你可把我嚇死了!”司機生氣地拍了下狗屁股。 二哈回過頭就是呲出一口大白牙。 司機被突然嚇得往后跳了一步,葉枝笑著拎著二哈的后頸皮毛把狗頭轉回來。 遠處來了一列人,葉枝抬頭看了看,見他們都穿著藍色的飼養員工作服,不是醫療隊,便繼續低頭摸狗頭。 二哈這個狗子雖然二了點,但品相好看,手感舒服,很是居家寵物不二之選,只要他不拆家,當然,他拆家也有人養,足見其魅力。 葉枝正擼狗擼的爽,就聽有女聲咆哮,“二哈,你死哪去了???!” 本來在葉枝手下乖順被摸的二哈瞬間躺尸,還往公交車那邊移了移,沖著旁邊的司機鬼哭狼嚎的叫,一副被受傷的可憐狗樣。 這下不只是司機,葉枝都目瞪口呆了。 二哈,不愧是你! 那個女生走過來,一扯二哈脖子,把整只狗子都提起來,“好啊你,還敢跑出來,你看我不——” “嗷——嗷——”二哈叫的比女生更大聲,更不滿,更生氣,一副要弒主的模樣。 然而女生一巴掌拍在狗頭上,二哈的叫聲停下,眼神里充滿了竟然有人敢打我的不可思議,然后原地咆哮,兩只爪子刨地,準備直接拆水泥地。 和女生一起過來的另外兩人對葉枝和司機道:“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飼養的哈士奇,給你們添麻煩了吧?!?/br> 司機看了看站牌,“這路我開了這么久,這站不是狼谷嗎?怎么養的是狗?!還是二哈???!” 司機此時的郁悶可是非常之多,他被哈士奇這狗子嚇死了。為什么狼谷要養哈士奇這么邪惡的生物?! 正在和二哈斗智斗勇的女生聽見司機的控訴,轉頭解釋道:“因為狼是群居動物,但咱們動物園里就只有一只,怕只養一只會抑郁,就把哈士奇放進去一起養了,反正長相、習性都差不多嘛?!?/br> 葉枝看著那只還在嗷嗷大叫的哈士奇……這還真是差很多,混進狼群的哈士奇,本質也還是哈士奇。 那邊女生安撫好哈士奇,司機打電話叫來的醫療隊也來了,兩方打了個招呼,知道原來是一場烏龍,頓時對當事狗哈士奇眼神復雜。 哈士奇:“嗷~”沒心沒肺。 葉枝問那個女生,“哈士奇怎么跑出來了?剛才他在路上跑,差點被撞到,要不是司機及時剎車,就麻煩了?!?/br> 女生一臉歉意,“當時我們要給他體檢,我一個沒抓住,就讓他跑出去了,是我不好,”女生抓著二哈的狗頭,“下次不要亂跑了,沒那么幸運你就死翹翹了?!?/br> 二哈:“嗷——!”不服管教。 “體檢啊,”來的醫療隊中一個工作人員說,“正好我們來了,就在這給他做了,救護車上設備都齊全,這兩天事多人手緊張,我們出來前也是在另一處給白鶴做體檢?!?/br> 出來兩個醫療人員從女生手中牽走哈士奇,哄騙到救護車后廂中采血。 司機皺眉問道:“我以前沒聽說動物園里的動物要體檢???”他撓撓頭,“這些動物這么暴躁,采個血就得折騰半天吧?!?/br> 女生就道:“聽說前段時間有個學者來動物園收集數據,抽樣調查到熊貓、翼龍還有一些動物,發現他們的身體機能都再次發育了!” 女生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非??鋸埮c激動,司機聽了也是一臉吃了瓜的表情,葉枝一個“外來移民”卻聽得一頭霧水。 “身體機能再次發育是什么意思?”葉枝疑問道,“是說他們還能繼續長大嗎?” 女生看了一眼葉枝,一臉“你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葉枝抿抿唇,正想補救,看女生的樣子這是常識,自己不知道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