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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可真好聽,裴子琛揚了揚眉,一時間竟是非常想要去觀賞一下對方的陋舍就行有多陋。 然而。 半個小時后。 裴子琛看著眼前的占地近百畝的四合院式陋舍,陷入了沉默。 戴維表現卻十分沉穩,又或者說,在他看來,大房子小房子,都只是家的代名詞而已。 關鍵是,有沒有蟲會陪伴。 戴維握了握自己新上任雌君的爪爪,然后帶著對方踏進了院門。 進門就是一塊用大理石精心雕琢的影壁,而后是一條長廊,長廊邊上還復古的掛著紅燈籠。 不過。 這燈籠與其說是燈籠,不如說是燈籠形狀的燈具,因為它的材質明顯都是高科技的產物。 長廊走了約莫五分鐘左右,便正式來到了外院。 戴維一雙異瞳只是簡單的逡巡了一圈,便收了回來,好像自己看到的不是什么精美華貴與一體的布局,而是一個在尋常不過的農家小院。 盲蟲看不到戴維面上淡然,但是卻隱約從呼吸和腳步上,判斷出自己身后這位雄蟲的平靜。 平靜的都不像是個才成年的雄子。 “少爺,我們老先生在內院,可能要再辛苦您移步一二?!?/br> 說到這,盲蟲又好像是不經意地開口提議道,“相較于內院,外院的布局是請了專門的大家來雕琢,無論是從觀賞性還是實用性,都非常有參考價值?!?/br> “參考價值”是個字,被不著痕跡地加重了語氣。 戴維目光微動,掃了眼身旁果然瞬間就激動起來雌蟲,輕輕握了握對方的爪子,詢問道:“你是想要留在外院,還是和我進內院?” 裴子琛碧綠色的眸子閃了閃,便毫不遲疑的回了“外院”兩個字。 戴維雖然早有預料,但是心里終究有些說不上的黯然,他鴉羽一般的長睫垂落,抓著裴子琛的手卻不松開。 裴子琛又不是真的有多沉迷外院所謂的美景,不過是,他已經敏銳的意識到自己的雄主很顯然,藏著很多秘密。 而這些秘密,他本能的有些抗拒。 至少,現目前,他不想知道。 “啾?!迸嶙予愡^去,啄了戴維的嘴角一下,碧綠色的眸子溫柔如水,“我在外面等你?!?/br> 戴維抬眸,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嗯”了聲,然后側過臉,微微靠近些許。 裴子琛笑,默契十足的在戴維的面頰上親了一下,甚至在結束前,還十分不要臉的舔了舔。 霎時間,本來情緒有些低落的雄蟲,面色唰地就紅了,連帶著那一金一藍的眸子都染上了羞窘。 戴維是紅著臉離開外院的,不過在離開裴子琛的視線后,那仿佛浸染了火燒云的面頰便迅速褪去了絢麗的色澤,他面無表情,目無斜視的隨著盲蟲而行,很快,便來到了所謂的東廂房。 而在邁進東廂房的時候,戴維才終于聽到了“篤篤篤”的敲擊木魚聲。 敲擊木魚的光頭雌蟲抬起頭來,正是當初在鵲橋廟有過一面之緣蟲。 “法師相邀于我,不知為何?”戴維開門見山,每一個字眼都透著溫和,但是無論是從居高臨下的眼神,還是略帶不悅的口吻,都透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似乎是被猜到了目的呢。 而且,也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承擔責任呢。 圓了法師想到這,微嘆了口氣,又閉目敲了敲木魚,似乎是在借此緩和心中的情緒。 但是,又何嘗不是在變相告訴戴維,他今日是鐵了心要做壞蟲到底了? 戴維眉頭皺了下,在先前領路盲蟲離開后,取出了那塊木牌,認認真真地看了好一會,便將它放在了一旁的案幾上。 “你不打算帶走它?”圓了法師睜開眼,明明是在對戴維說話,視線卻是落在那塊破舊的木牌上。 戴維同樣看著那塊木牌,回答道:“比起和我一起奔波,他應該更想要過安靜的生活?!?/br> “你不是他,你又怎么會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法師你呢?你也不是他,你又怎么會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此話一落,一直打機鋒的兩蟲對視,一個站的筆直,頂天立地;而另一個,卻是標準的跪坐姿勢,哪怕腰背也挺的筆直,卻好似也終究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 圓了法師低笑一聲:“少爺,不……少主,果然長大了?!?/br> 戴維抿唇,移開了視線。 圓了法師再度輕嘆一聲:“少主生于蟲族,長于蟲族,不愿意背負天卡族的責任,老衲也能理解。只是,先主……” “別用這個稱呼叫他?!贝骶S打斷圓了法師的話,“他……雌父,從來就不曾想要背負所謂的天卡族責任,從來不曾!” 是的,他,那塊木牌上刻著的“云朵”二字,是戴維,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原主戴維的雌父。 是,那個曾經一心想要逃出暗黑星球,卻又一而再再而三欺騙,最后只能帶著“畸形”的雄子困居在阿爾法星球可憐雌蟲。 只是,明明可憐到死時只有一床涼席,只能叮囑自己的雄子將他一把火燒了的地步,他依舊是笑著離開的。 他的笑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柔軟而又美麗。 戴維是在成年后的那個夜晚想起這些事情的,這些本來被原主封存在記憶中,原以為要等他找到更多的線索,又或者必須要去一趟暗黑星球才能全部獲取的訊息,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涌現在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