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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他現在云淡風輕的樣子,只有蕭銳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緊張。 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聲說明他有多么的在乎,他有多久沒有和她如此地親昵。 天知道她一下薛青衣,一下又變成蕭玉,對他造成的困擾有多大。 這下好了,她又重新變成了薛青衣。 蕭銳的眼神炯炯的,再他想她時他可以隨時來見她,如今日這般親昵地擁著他。 而不是看著蕭玉那張臉,即使想牽個手,都別扭地下不了手去。 千言萬語薛青衣不知道從何說起,直到蕭銳看著她挑了挑眉,薛青衣才啟唇開口道,你輔助太子是不是想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把持朝政,睥睨天下? 蕭銳心中一跳,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薛青衣接下來的話也許是他不愿意聽到的。 果然不其然,她幽幽地開了口,男兒志在四方,有野心想爭權奪勢,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的。相反的,像蕭銳這種男兒,有志氣,有魅力,有勇又有謀。 這樣的男兒如若只耽于兒女qíng長,而空負歲月,連老天都怕是要怪責于她,她薛青衣何德何能讓他為了她放棄一切,與她悠閑在山野間呢。 薛青衣的語氣很輕柔,可聽在蕭銳的耳中如電閃雷鳴一般。 而我只想過那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兩人守望守助,縱qíng山野的平淡日子。郎君志向高遠,我豈敢阻之。 郎君志向高遠,她不敢阻之,蕭銳的臉色驀地一白,只覺得一陣眩暈。 她不敢阻了他的道,所以她就拒絕與他一起。 他有些落魄地起了身,看著一臉鄭重地薛青衣,說道,青兒等我威懾天下后,你想過這樣的日子不是照樣可以過,我們也可以在府中造一片園林,你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到時不要說蕭蓉蓉,就是肖老夫人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這便是權力帶來的好處,只要站在了最高點,那么他的腳下再也無人能夠撼動。 在權力斗爭的旋窩當中,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逃得脫那些爾虞我詐?天天算計爭權奪勢心驚膽戰的日子我并不想過,而我也不想只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當中,天天自怨自艾地等著你偶爾踏足的腳步。 權力yù望是沒有終點的,而且人心易變,誰又能預料到未來又會發生什么事qíng。 說到底還是她對蕭銳沒有足夠的信任。 很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室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這世上的事qíng有時候便是這樣,不是簡單的一和二,很多的事qíng都是身不由己,蕭銳哪怕現在想放下一切和薛青衣遠走高飛,那也是不可能的事qíng,因為蕭銳手下還有那么的人,這些人跟隨著他,期盼著他登上高位的那一天,與他一起共享榮華。 薛青衣和蕭銳彼此的心中都很清楚,正因為彼此心中清楚,局面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和來時的焦灼心qíng不同,現在的蕭銳胸口悶悶的,仿佛感冒時鼻孔突然被堵住一般,特別的難受,可又感覺到無能為力,他的手伸了出來,想拍一拍薛青衣的肩膀,或者對她再說些什么,手伸到半空當中又無力地垂了下來,讓他說什么才好呢? 她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蕭銳自嘲地低笑,他常自栩這世上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得到他,可現在他就被她難住了。 蕭銳相信這是薛青衣內心真正所想,所以這更讓蕭銳的心qíng感覺到異常地沉重。 他從沒想過要在薛青衣和他的前途和野望當中做一個選擇。 蕭銳沉吟了半晌都沒有再說話,現在對她說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相信,更何況是她,不過他是決不會放棄她的。 薛青衣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么,只覺得蕭銳這樣的反應才是再正常不過的。 過了良久,蕭銳才對著她柔聲道,這事我現在不能立馬應承你,不過青兒,再給我點時間,在我們大親之前我會給你一個答復。 沒等薛青衣回答,門外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薛青衣對著蕭銳看了一眼,蕭銳嘆了口氣自覺地閃到了室內的屏風后面。 吱呀一聲,門開了,來的是初晴,薛青衣看著她手上拿著幾張剛制好的人皮面具,知曉上次她托蕭玉的事她記在了心上。 初晴把人皮面具jiāo到薛青衣手上,笑道,娘子,今個起得可真是早。我來時還怕你睡著呢,準備悄悄把這面具放在桌上就走。沒想到娘子今兒個這么勤快,我得去和樂凌姐說一下,她估摸著還沒有為你準備好早膳。 薛青衣對她笑了笑,她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平時,蕭玉差不多都是要日上三竿才肯起g,而且有特別厲害的起g氣,也難怪初晴感到奇怪。 初晴這個小姑娘平時賊jīng賊jīng的,怕是不多久就又會察覺出她的不同吧。 薛青衣忍不住翹了翹嘴。 人走了,你快出來吧。薛青衣對著屏風后面的蕭銳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迎親 薛青衣等了好久,都不見蕭銳出來,走到屏風后面張望了一眼,哪里還有這廝的鬼影子。 她環顧四周,又上上下下張望了一下,沒有見到可以在不經動她和初晴的qíng況下可以出去的消無聲息的通道,不知道蕭銳這廝是何時又是從哪個角落里出去的,薛青衣百思不得其解。 薛青衣笑著搖了搖頭,這廝莫非還能上天遁地不成。 不過不親自去莊子上一趟,她終究是不放心,薛青衣匆匆梳洗了一番。 樂凌已經從小廚房做好了吃食過來。 一碗香香的薏米粥配上一小碟的鹽菜還有三塊小腐rǔ。 簡簡單單的早餐,卻是薛青衣的最愛。 吃完早餐,薛青衣去書房見了薛青山和他支會了一聲,就帶著樂凌和初晴坐上了馬車急急地趕往莊子。 馬車一路往石頭城駛去,還未到莊子口,在路上倒是遇上了一隊浩浩dàngdàng地迎親隊伍。 初晴抬手掀起了窗口的布簾,好奇向外張望了一眼后,放下布簾,笑道,這大過年了,眼看著過幾日就是小年夜了,居然還有人選在這個日子迎親。 薛青衣笑了笑,道,興許家里有事吧。 兩個把這事當作了笑談,一笑而過。 薛青衣品著茶,樂凌則在一旁仔細伺候著,初晴則時不時掀起布簾對外好奇地對外東張西望。 馬車穩穩地往莊子口駛去,沿途上喇叭聲噼叭地響就沒有停過。 直到了莊子口,薛青衣和樂凌、初晴下了馬車,見那迎親的隊伍居然也在此時停了下來。 薛青衣的眉角就皺了起來,接著她抬頭就看到了騎在迎親隊伍最前頭一個小鼻子小眼肥肚子,胸口掛了一朵大紅的綢花的粉面郎君。 只見他從高頭大馬上自認為很瀟灑地躍了下來,一個不穩差點還跌了一個狗吃屎,一旁的仆從倒是利落,忙上前扶了一把。 初晴對此鄙夷地嗤笑了一聲。 那人看到薛青衣的馬車,明顯的也看到了花容月貌的薛青衣,兩只小眼睛頓時瞪得滾圓滾圓,嘴角呵呵呵地笑著涎著口水卻是向薛青衣等人走了過來。 樂凌厭惡地瞪了那人一眼,他身后的仆從倒不像主人,年紀雖小看起來卻是機靈。 見主人家得了對方的厭惡,忙跟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勸道,公子,今天是迎親的日子,就莫要節外生枝了。 卻不料此舉卻引得那公子一陣怒瞪,對著那仆從,怒斥道,狗奴才,什么時候小爺的事qíng也要一個狗奴才過問了,還不退下。 那仆從無奈苦著臉退了開去。 話說這個小鼻子小眼的粉面郎君還是石頭城中富戶趙二爺的獨子趙三,從小不學無術,吃吃喝喝嫖嫖,壞是gān了倒是不少。 過年就年滿二十有六了,妾倒是娶了不少,但還未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看上的那些鶯鶯燕燕趙二爺看不上,而趙二爺看上的那些大富人家的小娘子卻瞧不上他的兒子,這親事才會一托再托。 沒想到昨日里天降紅雨,一樁天賜良緣自己找上了門了。 對方家世顯赫,雖然是鳳凰落地成了山jī,不過成了山jī他還曾經是鳳凰不是。 父子倆對這一門親事極其滿意,興奮了一晚上。 這不大天亮的,趙二爺就催著自己的愛子趙三,早早地帶著喜婆來莊子上迎親了。 趙三一看到薛青衣就移不開眼去了,在這石頭城乃到整個金陵城,他還沒有見過如此美貌的小娘子。 于是這位三爺也不看自己啥德xing,摸摸下巴,幻想著今日能不能把這個嬌滴滴的小娘子一起來迎回家里去,享受二女共侍一夫的美事。 趙三挺了挺胸,擺了一個自認為帥氣的姿勢,走到薛青衣身邊,道,小娘子,長得真是嬌俏,小爺我今天娶親,不如小娘子隨了小爺我,我保證不會虧待了小娘子,我趙爺在這石頭城可有百畝田地,還還有幾十家的旺鋪,你嫁予我也不虧了你。 樂凌看趙三賊眉鼠眼盯著薛青說,居然還膽大包天敢光天白日口出污言。 忙站出來張開手擋在了薛青衣面前,對著趙三呸一口吐出去,道,哪來的無賴,竟敢口出污言,誰稀罕你那田地旺鋪,還不快滾。 臭丫頭,居然不知道石頭城趙三。那趙三拍了拍胸脯,頭抬得老高,驕傲地道,我告訴你今日我是來迎娶這莊子的寧國公府的小娘子蕭玉的,你們家小娘子能與國公府的小娘子一起伺候我那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薛青衣心頭一跳,眼前這個混帳東西居然是來迎娶蕭玉的,這又是誰搗的鬼,薛青衣前思后想,這事不是肖老夫人,就是蕭蓉蓉和蕭炎,除了這幾個人,她還真想不出,還會有人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現在這幾個人是打算賣了蕭玉不成,薛青衣冷冷一笑。 這就是家人??! 那趙三說完,又繞過樂凌,看著薛青衣流里流氣地道,小娘子,寧國公府的小娘子可是高門大戶,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給你一個平妻的位置,與她同起同坐,你看如何? 在趙三看來,自己給這個小娘子許一個平妻的位置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對方怎么著也是要感動涕零,投懷送抱了,要知道哪一個小娘子有這么幸運能和國公府的小娘子平起平坐。 于是趙三的賊眼更亮了,咸豬手也忍不住躲過樂凌的攔阻向薛青衣抓去。 狗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鏡子,我們家娘子也是你能肖想的。初晴可不向樂凌這么好說話,她是看著薛青衣一直沒動靜,也就樂得一旁看這狗東西自得自樂,沒想到這狗東西還動起手來了,當真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