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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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的人,自己的盤中之食,怎么可能允許旁人分一杯羹。特別還是傅靜這個順位繼承人。 果然這話一出,就連一旁的左婉之也是聽不下去了,傅嫻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當年傅靜在家處處被打壓過得是什么日子她也都歷歷在目,所以聽到自己弟弟說出這話,她不由得站出來為傅靜說話道:“方旭!小靜這些年在外面過得也很不容易,傅嫻身邊起碼還有家人、有現成的人脈,有傅叔為她掌舵,而傅靜呢?她不靠家里,白手起家做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不值得讓人敬佩嗎?” 聽到這話,一旁的傅嫻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就連一旁的傅凌雪也是不由得瞪了自己小姑一眼,她這話說的不就是在暗諷自己母親是靠著傅家才有的今天么? 想到這她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潘琪,那潘琪原本聽到自己母親說出這番話就已經是心中忐忑了,此時接觸到傅凌雪這目光臉色頓時便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她連忙低下頭,已經全然不敢出聲了。 一旁的左方旭聽到這話,卻是面露兇狠,自己這個廢物jiejie平日里一句話都不敢說,這種時候竟然敢站出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嗆他,簡直可恨! 想到這,左方旭不由得低喝道:“我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再說,你跟我說這些干什么,難不成還得給她頒個獎?你可別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說到這,左方旭頓了頓,而后看著傅靜冷笑道:“傅叔和嫻姐是何等的人物,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女兒和meimei?!?/br> 這話一出,此時的傅靜已然是顏面掃地了,一旁的溫擎肩膀一動,眼看著就要開口為自己的妻子說話了,然而傅靜卻是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堅決制止了。 而高坐主位的傅老爺子則是不悅地皺了皺眉,看上去厭煩至極,于是便冷眼沖一旁的傅嫻問道:“賓客到的怎么樣了?” 傅老爺子這話顯然就是不愿再和傅靜有任何交流了,想到這傅靜也再顧不得其他了,看著身旁的溫莨和溫擎便沖著傅岳便介紹道:“爸,這是我的丈夫溫擎,還有女兒溫莨?!?/br> 說到這,傅靜不由得沖溫莨使了個眼色,“這是你外公,快叫外公?!?/br> 傅靜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溫莨身上,畢竟傅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人丁卻是稀薄,像傅岳這種眼界的人上一代的恩怨也并非會延續到下一代身上。 這傅靜不得老爺子青睞,然而她的女兒卻是對從前的事情一無所知,要是她態度謙卑,能討得老爺子和傅嫻這個掌權人的歡心,說不定將來還能回歸傅家,雖然地位肯定比不得傅凌雪,但總歸也是有個外孫女之名了。 可別小看這么一個名頭,足矣抱她一生榮華富貴了。 然而他們哪里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如今的地位有多尊崇,再過一時半刻只怕是他傅老爺子也得看她臉色行事了,至于傅家在她看來不過是將傾的大廈而已。 此時的溫莨打量著這坐在權利中心的傅老爺子,目光之中帶著些許的審視和憐憫,傅岳見她遲遲沒有開口,不由得轉過頭以同樣的目光打量著,然而在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傅岳卻是瞬間皺起了眉。 那樣高高在上的視線,讓他感到極為不適,這種感覺任他傅岳橫行商場一生見過的次數也寥寥無幾,而那些人無論地位還是權勢都非他能比擬的。 這讓傅岳極度不悅,那樣的眼神她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兩人對視著,一時之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許久,溫莨才微微一笑,而后當著所有人的面擲地有聲地開口道:“傅老先生,初次見面,向您問好?!?/br>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她說這話雖然得體謙卑,但誰也沒有料到溫莨一開口叫的竟然是傅老先生,而并非外公! 要知道那上位的人可是叱咤風云的傅岳??!多少人想跟他攀親帶故都投路無門,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竟然敢當眾駁他面子,簡直不可理喻。 一旁的左方旭聽到這話,頓時便皺起了眉頭,要知道傅家認不認這個外孫女是一回事,但溫莨這個態度卻全然不是他們想要的。 在他們眼里,溫莨這種不被傅家承認的外家女,根本不配這么有底氣的站著,她該底下三四、討好、巴結所有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看著座位上臉色鐵青的傅岳,左方旭連忙開口道:“你這野丫頭,簡直不懂禮數!既然壓根沒想認祖歸宗,還有什么臉站在這?!” 不光是傅岳,就連忙一旁的傅靜夫婦在聽到溫莨這話之后,也是陡然間變了臉色,她以為溫莨是因為剛剛傅老爺子的話對他心生芥蒂,于是著急地開口沖溫莨道:“小莨!這是你外公,叫外公??!” 溫莨站在原地,雷打不動,對傅靜的話仿若未聞。 叫外公?呵。 不是所有人都配和她沾親帶故的。 眼見著她閉口不言,一旁的傅靜徹底慌了神,不由得沖著傅岳解釋道:“這孩子之前不是這樣的……她很乖很聽話,也很獨立!” 說到這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開口道:“啊,對了!她學習成績也非常好!這次高考還考了個全國第二呢!可聰明了!” 這傅靜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那左方旭愣了片刻之后便直接笑出了聲,“第二?”他嗤笑一聲,緊接著便嘲諷地開口道:“可真了不起啊,那你可知第一是誰?” 第一?聽到這話,左婉之不由得閉了閉眼,那神色之中都是不忍。 傅靜被左方旭這話問的一愣,她只知道溫莨考了第二至于第一是誰她壓根就沒在意過,此時她不由得和一旁的溫擎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片茫然。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個不知名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先是嘶了一聲,而后才開口道:“我記得今年的高考狀元是凌雪小姐吧?真是了不起??!” 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了然。 左方旭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在高考狀元面前吹噓第二名,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br> 聽到這話,站在傅嫻身邊的傅凌雪則是語氣之中帶著些許埋怨沖左方旭道:“小叔!今天是爺爺的壽辰,這種不重要的東西就不要拿出來說了?!闭f到這她不由得頓了頓,而后上下打量了一眼溫莨,鄙夷道:“何況我聽說b城這次可是有附加分的,靠著附加分還只拿了第二,竟然也好意思開口,也真是……”不要臉。 后面三個字傅凌雪沒有說出口,然而她要說的是什么,這里面的人哪個聽不出來? 第93章 五個億的贗品? 聽到這話, 左方旭不由得輕笑一聲,“就是, 當媽的無能,做女兒的也就這樣。這就是差距啊?!?/br> 一旁的傅靜聽到這話,整張臉早就成了豬肝色,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高考狀元竟然是傅凌雪!如果早知道這一點她是怎么也不會說出口的,畢竟難聽的話對著她說一萬遍,也不及對著溫莨說一遍來的讓她痛心。 她明明已經很優秀了啊……想到這,傅靜不由得看著面前的溫莨, 生怕她受到這些打擊會心里難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些話聽在溫莨耳朵里那簡直就跟跳梁小丑一般無二,孰知,那傅凌雪連和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對于傅凌雪的挑釁, 她壓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而是直接看向了身居高位的傅老爺子, 開口道:“傅老先生,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br> 剛才幾人說話的時候,傅岳的目光一直放在溫莨身上, 如果換做是尋常年輕人,聽到這些話只怕是早就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了,然而這個溫莨卻自始至終都帶著一種漠視,小小年紀竟然頗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度。 這種時候還能如此, 真不知道她是愚鈍無知, 還是真的都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不管怎么樣, 既然溫莨開口了,他倒要看看對方能問出個什么東西來。 于是,他輕輕頷首, 示意溫莨有話直說。 溫莨見狀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您近來身體還好吧?可有頑疾?或者心臟病之類的?” 這話一出,傅岳不由得微微皺眉,如果這個問題換做旁人來問,還沒什么,但從溫莨口中說出來不知怎么的,他總覺得有一種深深的惡意。 這傅岳雙眼微瞇看著溫莨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左方旭聞言訓斥道:“你說這話咒誰呢?!叔叔身體好的很,會不會說話,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 溫莨聞言,目光依舊放在傅岳身上,而后意有所指地道:“那我就放心了?!辈蝗凰滤麚尾坏窖鐣Y束啊…… 溫莨和傅老爺子這短暫的交鋒,隨著某些大人物的到場戛然而止。那傅岳最后掃了溫莨一眼之后,便轉身招待別的賓客去了。 傅岳的壽宴cao辦隆重,各個流程都按照最高規格的來,在傅嫻代表子女給諸位到場的來賓表達謝意之后便到了獻禮的環節。 諸位來賓獻禮,然后會有專人隨機挑選幾件呈到壽星面前,壽星過目之后整個宴席才會正式開始。 溫莨這次獻上的禮物正是由耿院士提供的,是一幅國風山水畫,溫莨對古玩行業了解甚少,原本她還想研究一下這幅山水畫,畢竟如果東西太貴重她壓根不會送到傅岳手上。 只不過這畫也是今天宴會開始前才被送到她手上的,由于時間關系溫莨只來得及看了個落款,可誰知這畫竟然連落款都沒有,無奈溫莨只能給耿院士打去電話詢問,對方只說這畫出自名家,至于畫作的價格卻是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眼看著時間緊迫,溫莨也沒有多想,來到宴會之后便把禮物交給了專門負責接受贈禮的賬房。 如今正到了獻禮的環節,然而正在此時溫莨卻突然接到了陳庭陳指揮的電話,這樣的人物一般情況下哪里會給她打電話,溫莨左右權衡了一下,今日到場的來賓眾多,那獻禮也不過是隨即挑選一部分給傅岳過目,選中他們獻上的畫作幾率也不大,于是當下她便沒有再猶豫,和溫家父母打過招呼之后便拿著手機移步到了宴會廳外的安靜處,這才接起了電話。 而宴會廳內,獻禮環節仍在繼續,一件件獻禮被放在了精致的托盤之中,由十來個人排隊呈上,看著牌面十足。 眾人獻給傅岳的禮物自然每一件都相當名貴,傅岳隨即品鑒了幾件果然都相當滿意,看來這次生辰過后他手中的藏品又要多出不少了。 然而這些藏品傅岳都只是過目而已,直到第三件藏品呈上,一個精致的盒子被打開,一對泛著歲月痕跡的黃金虎符頓時展現在眾人眼前,這東西原本是古代帝王用來調兵遣將用的,而眼前這個顯然歷史久遠,能得到一只已經是不易,而現在呈上來的竟然相輔相成的一對! 眾人見狀都不由得暗自咂舌,這里的人即便對古玩沒有了解,但這黃金護符的價值他們是知道的,這玩意有價無市,沒有一億出頭那是根本拿不下來的! 看到這,傅岳連忙從傭人手中接過黑色手套,戴好之后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其拿起,一陣觀摩之后,不由得贊嘆道:“好東西!好東西??!這是何人所贈???” 聽到這話,一旁的傅凌雪不由得站起身,語氣頗為驕傲地道:“爺爺,這是我媽幾年前就在暗中搜集的,只可惜前幾年一直只有一只,另一只也是在上個月才有幸拿到手的,mama之前一直念叨著,就是為了在今天宴會上先給您?!?/br> 一聽獻禮的人是傅嫻,眾人才不由得暗自點頭,果然是傅家未來的接班人啊,出手闊綽不說還知道在哪下功夫,果然不愧是如今傅家的掌權人。 聽到這話,傅岳不由得看了眼一旁微笑不語的傅嫻,不由得點頭贊嘆道:“不錯,辛苦你了?!?/br> “您喜歡就好?!备祴孤勓赃@才開口,而后她低下頭看了眼腕表,這次開口道:“爸,時間差不多了,壽宴可以開始了?!?/br> 聽到這話,傅岳這才點了點頭,然而他剛想將手中的手套褪下,正在此時余光卻突然瞥到了最后一個呈著畫軸的托盤上,這傅岳極其愛畫,此時看見這畫軸一時之間便勾起了好奇心。 他不由得沖那名走在最后的侍從揮了揮手,下人接到示意便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將畫軸呈在了傅老爺子面前。 傅岳手中藏品無數,原本并沒有對這畫抱有太大的期待,只是好奇心使然罷了。 然而當他揭掉畫繩,由上至下將那畫軸打開,一幅古樸的山水圖便展現在了他的眼前,傅岳盯著畫作顯然沒有回過神,竟然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眾人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得探著腦袋湊過來打量,一旁的傅凌雪更是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傅岳身前,這傅凌雪從小在傅家長大,在傅岳的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些古玩倒是略知一二,只不過這幅畫她卻看不出來是誰的真跡,掃了兩眼之后她不由得看了下落款,只見那上面空空如也。 傅凌雪見狀疑惑地問道:“誒?這幅畫怎么連個落款都沒有?” 正在此時一旁的傅老爺子突然嚯地從位置上站起了身,許久才仿若失聲般地呢喃道:“《日照夏山圖》!竟然是《日照夏山圖》!這、這怎么可能!” 這話一出,在場懂行的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驚,《日照夏山圖》這五個字無疑是畫中絕品的代表??!根據記載這《日照夏山圖》初現于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手中,在得到這幅畫作之后短短幾年便成為了一代聞名于世的帝皇。 最神奇的是,若干年以后這名帝皇在遺詔中提及此作來歷,竟然說出了此畫乃是夢中所得,仙人所贈!這等驚世駭俗的話! 而后此畫便先后被五位帝皇珍藏,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名垂千古的舉世帝皇! 只不過后來經歷戰亂,這畫作便不知所蹤了,但是當今世上一直有傳言,此畫如今還存于世,而且就在國內的某個收藏家手中。 而如今,這樣的畫作竟然在此得見天日,怎能不驚世駭俗! 這傅岳之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這幅畫作,完全是因為許久之前他在一位耿姓友人家中見過此畫的復印件,畢竟這等畫作其收藏者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示人。 這傅岳本就對字畫相當著迷,自那日見過復印件之后便更是對此畫心心念念,他不敢奢求自己能夠擁有,只希望哪怕是見上一次也是好的! 一旁的傅凌雪在聽到《日照夏山圖》這幾個字之后心中也是止不住地驚濤駭浪,畢竟這副畫的來歷她可是曾聽過爺爺提起無數遍的,這樣的曠世神作不說其他,但就這價值恐怕沒有四五個億也是根本拿不下來的! 更離譜的是這玩意根本就是有價無市!否則以她爺爺的實力怎么可能拿不出四五個億!究竟是誰竟然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手筆! 不光是傅凌雪,就連一旁的傅岳也是對此深感疑惑,想到這他連忙站起身沖著滿堂的賓客開口道:“此畫是哪位友人所贈??!” 不遠處溫家夫婦聞言不由得一愣,這兩人上午時曾見過這幅畫,此時一眼便認出來了這不正是溫莨帶來的那幅么? 雖然的傅靜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還是站起了身連忙走到了傅老爺子跟前,對于這畫溫莨只說是托人準備的,也沒有詳細交代,此時看著傅岳這煞白的臉色,傅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畫是好還是壞。 于是便看著傅老爺子開口道:“這畫是我們準備的,有什么問題嗎?” “你?”此時的傅岳一聽這畫是傅靜帶來的,心中都不由得涼了半截。 據他所知,這傅靜在外打拼多年成績也不過爾耳,這溫家也并非是什么大戶人家,他苦苦追尋的絕世之作,哪里是就憑他們就能弄到手的。 一旁的傅凌雪聽見傅靜這話同樣是面露質疑,在場任何人拿出這畫她都愿意相信,唯獨是傅靜一家那是打死都不信的! 所以她打心眼里認為這不過就是一幅贗品罷了!敢在爺爺的壽宴上送出一幅贗品,這可有好戲看了! 此時在場的眾人心中也都了然了,只不過送出贗品的人也不是他們,傅靜自找難堪,他們當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然而傅凌雪可不這么想,她嘴角微微一彎,沖著傅靜回答道:“小姨,這幅畫可是來頭不小??!你看看這畫技太絕了?!闭f到這她不由得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而后開口道:“這樣一幅畫,想必得五六千萬吧?” 聽到五六千萬這個數字,傅靜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她只知道這事當初這事溫莨說她來處理,原本以為她能準備的也不過是一兩千萬的東西罷了,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幅畫竟然要五六千萬! 她心中震驚,臉色也跟著惶惶不安起來,她實在不知道溫莨到底是哪來的錢竟然一出手就是五六千萬! 不過此時面對眾人的詢問,傅靜只能勉強開口道:“爸喜歡就好……” 她哪里知道自己這話簡直就是變相承認了這畫不過才五六千萬!而此時她的表情她這個表情落到眾人眼中更是成了心虛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