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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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趙識將她打橫抱到了床上。 男人怕她受寒,用毯子將她裹了起來,手指掐著她的下巴,另一手里拿著干凈的帕子,耐心十足幫她擦臉。 明珠鬧著要下床,可她連襪子都沒穿,一雙雪白的小腳露了出來,腳指頭和腳后跟都有些紅,看著像是被凍出來的。 趙識將剛伸出來的小腳給摁了回去,“洗完就睡覺?!?/br> “我要擦頭發?!?/br> “我來?!?/br> 趙識起身去找了塊干凈的毛巾,重新坐回她身邊,神情專注,動作輕柔,幫她擦頭發。 明珠渾身都不自在,趙識對她越好,她對他的厭惡反而越深。 這種反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總那么的咄咄逼人。 強勢且不留情面。 想要如何便如何。 沒過多久,趙識就幫她擦干了頭發,手指撫過烏黑細膩的長發,有些愛不釋手。 他用拇指勾了一縷,松松綁在自己的指尖,低頭看著,有些失神。 明珠迫不及待卷著被子滾到了床的最里面,好像連背影都很抗拒他的觸碰。 明珠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陷入了沉沉的夢鄉里。 明珠久違做了個美夢,她在夢境里回到了自己剛及笄的那年。 她依然是家中不受寵的小庶女,日子過的不好也不壞,銀子不多,省省也夠花。 每天早早就做完嫡姐使喚她的事情,然后就趁著看門的小廝在偷懶的時辰,偷偷從后門溜出去。 她迫不及待跑去衛池逾上學的書院外,滿臉通紅站在樹下等他放學。 衛池逾看見她傻乎乎躲在樹干后,好笑的將她拉出來,展開手里的紙扇給她擋太陽,一邊又說:“不是叫你不要過來等了嗎?” 明珠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我沒事情做嘛?!?/br> 衛池逾笑了笑,臉色薄紅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去書院外的一家小酒樓。 明珠如坐針氈,“快走吧?!?/br> 這種地方一看就很貴。 衛池逾點了幾道招牌菜,又付了點銀子讓店小二跑腿去另外一條街幫忙買了兩份糕點。 明珠一邊吃一邊心疼他的錢。 衛池逾問:“吃飽了嗎?” 明珠點頭:“飽了?!?/br> 衛池逾去付了錢,而后抓起她的手和她一道回了家。 后巷那條小路,沒幾個人。 衛池逾有些舍不得松手,“你再等我兩個月?!?/br> 明珠低下通紅的臉,點了點頭,漆黑的眼睛咕嚕的轉,抬眼小心翼翼看他,又說:“你要考得好一點?!?/br> 這樣他父親才會答應他們的婚事。 衛池逾沉思片刻,看著她的眼睛問:“多好才算好?” 明珠想了下她那幾位庶姐的夫婿,再不濟也是秀才出身,她說:“榜上有名,就已經很好了?!?/br> 衛池逾彎唇一笑,清和的眉眼生動起來,他說:“我努力試試?!?/br> 這個夢,當真很甜。 明珠都舍不得醒過來。 兩個月后,衛池逾果然金榜題名,報信的人興沖沖跑到他家中,急忙忙去報喜。 黃榜上不僅出現了他的名字,還排在最前頭的位置。 明珠只知道他考得很好,卻不知道他的具體名次。 她和他順利定了婚約。 夢里面,她還穿上了嫁衣,繡坊里的姑娘們連夜趕制的婚服,做工精致,緙絲金線工藝,大袖繡上了海棠花,修飾腰身又很貴氣。 成婚當天,她卻找不到新郎。 她四處跑,十分焦急的找人。 少女發髻上的流蘇步搖晃的叮當響,琥珀玉珠一顆顆砸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她始終找不到人,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趙識睡不著,在書桌前點了盞燈,就著微弱的光線在看書。 深夜里,他聽見了明珠的說話聲,聲音很輕很小,不仔細聽也聽不出她在說什么。 趙識以為她是半夜口渴,便倒了杯溫水走到床邊。 女人滿頭大汗,口中不斷呢喃。 趙識彎下腰,湊近耳朵去聽,才聽清楚她說了什么。 她叫的是衛池逾的名字。 趙識捏緊了手里的瓷杯,臉色陰沉,脖子上青筋暴起,手腕白皙,皮膚下的血線隱隱可見。 他一言不發聽著她一聲又一聲叫著衛池逾。 第二天,明珠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說過夢話。 她起床時腰還有些酸,不過肚子倒是完全不疼了。 大夫昨晚給的止疼藥管用,吃了兩顆就好的差不多。 他們還要繼續往京城趕路,明珠和女兒同乘一輛馬車。 明珠這一路都沒怎么搭理趙識,能躲就躲,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等到京城,已是從春末到了初夏。樹葉蔥綠,枝頭蟬鳴。 管事的一早便守在門前恭候,這幾年府里著實有些冷清,太子殿下也不?;貋?,忙于公務,在宮里頭住的日子多,每年還要往揚州城跑兩趟。 也不是沒有風言風語,傳聞太子殿下養了揚州瘦馬,被迷得神魂顛倒。 不過林管事不大信這種說話,無稽之談,相當可笑。 明珠不愿下車,不過如今由不得她,趙識已經掀開車簾,請她下來。 明珠抱著孩子,彎腰走下車駕,她懷里的小姑娘睡的正熟。 趙識從她手里接過孩子,“走吧?!?/br> 明珠憋著沒作聲,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林管事瞧見太子殿下身側的女人,起初還不敢認,等人越走越近,他不由瞪大了眼睛,頭頂像被人潑了涼水,一下子就清醒了。 這這這不是已經過世了好幾年的明珠姑娘嗎?! 趙識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屋子收拾好了沒有?” 林管事平定驚魂,答道:“殿下放心,都讓人仔仔細細清掃了一遍?!?/br> 他瞧見殿下懷中的小姑娘,又是一凜,這孩子莫不是…… 林管事也是半截入了土的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也聽過不少,腦子稍微一動,便猜出了個大概。 他目光深深朝明珠姑娘投去兩眼,萬萬沒想到弱不經風膽小怯懦的明珠姑娘竟有這么大的本事。 明珠被帶到了趙識的臥房,她表情抗拒,“我想住在以前的院子?!?/br> 趙識想到那把火就生氣,面露譏諷,“都燒光了,你住哪兒?” 方才經過游廊時 ,明珠分明瞧見了新建好的院子,單從外觀看著與從前沒什么不同。 趙識的手輕搭在她的肩上,“你就住這兒,哪里都不許去?!?/br> 府里有專門照看孩子的嬤嬤,趙識讓人將女兒抱到了前院。 明珠側身對著他,半張臉隱藏在暗處,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好像距他有千里之遠。 趙識很怕她又像之前一樣煙消云散,無論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她。 他壓下心底的慌亂,聲音清清冷冷,“你若想將孩子養在身邊,也要等自己的身體好一點?!?/br> 明珠望著窗外的樹枝,眼神有些空靈,她沒有作聲,似乎根本不想回答他。 趙識眼眶酸酸的,從身后抱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頸窩里,嗅到了女人發間的淺香,他說:“我不是不讓你和她親近,我只是覺得你太累了?!?/br> 明珠笑了聲,“和你在一起,確實很累?!?/br> 趙識猝不及防又被她扎了一刀,倒也沒什么所謂,心上千瘡百孔,敲開都是空蕩蕩的。 血已經流干,里頭的rou也跟著腐爛。 趙識咽了下干澀微痛的喉嚨,她知道她恨他。 …… 太子要成婚了。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處。 這些年,太子的姻緣一波三折,婚事黃了好幾次,每次都是臨了緊要關頭退了婚,跟撞了邪似的。 酒樓里四處都能聽見議論這件事的人。 “你們說,這回還會不會又退婚?” “不能吧,之前兩次情有可原,這次還真是找不著由頭了?!?/br> “我可聽說太子從揚州帶回來一個女子,長得像天仙?!?/br> “什么天仙?依我看就是妓院里出來的妓/子?!?/br> 那人面露嫌棄,“怎么能娶妓/子呢?這不可能?!?/br>